第131章 靈珠失
羽夜輕笑道：“千丞，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你能夠放棄息禾，假死出宮，嫁給攝政王。這樣很好，藍清竽的價值可比藍晰若那個病秧子大多了。”
商羽警惕道：“你……想幹什麽？”
羽夜搖頭：“不是我想幹什麽，而是，我想要你幹什麽。”
商羽忍不住向後躲了躲道：“我能做什麽？”
羽夜道：“你別緊張，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一直留在藍清竽身邊，監視他的一切動向，有任何情況都及時告知於我們。”
商羽敏感地抓住了話中的重點：“‘我們’？是誰？”
羽夜淡聲道：“我們南越。”
商羽皺眉道：“你是南越遺臣？”
羽夜哼道：“莫忘記了，你的母親是南越長公主，你也是南越後人。”
商羽很聽不慣他這種半威脅半恐嚇的口氣，冷聲道：“若是我不聽你的話呢？你會殺了我麽？”
羽夜俯下身，勾起商羽的下巴道：“你會聽話的。——千丞，你難道沒發現自己身上少了什麽東西麽？”
商羽大驚，急忙摸向身上，頓時一腦門的冷汗陡然冒出——救命靈珠不見了！
羽夜挑眉笑道：“妹妹莫急，那東西，我會替你保管好的，隻要你乖乖聽話。”
商羽咬牙瞪向他，心中思忖道：“如今靈珠在他手裏，那我的這條命也就算是捏在了他的手中，為了靈珠，這口氣隻好忍了。”
幸而這任務也沒多大風險，不就是繼續留在藍清竽身邊嘛，雖說是臥底，可羽夜又沒規定要她每天偷盜多少信息，跟心儀的男人在一起，當著王妃，談著戀愛，順道送出點信息，這事，好辦。
商羽嘿嘿一笑道：“羽夜哥哥，此事我應下了。你，你可一定要保存好我的寶貝呀！”
羽夜轉身走出，應道：“你放心。”
商羽揉揉腦袋，白了他一眼，嘟噥道：“哼，裝高冷，中二病！”
書房內，付良拱手道：“太子殿下，千丞小姐可有答應？”
書桌前，羽夜氣定神閑的翻著書頁道：“有那東西在我們手中，她又怎敢不聽話呢。”
付良點頭道：“這就好。有了她這顆棋子，我們就能將藍清竽的所有動向全部掌握在手了，大堯內亂，指日可待。”
羽夜指尖微頓道：“她真的能從藍清竽處盜得信息麽？藍清竽會信任她？”
付良道：“昨日喜堂上，我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強娶千丞小姐的。藍清竽喜歡她，這‘喜歡’就是他的軟肋，以前他是毫無破綻的，而今有了軟肋，那就說明，他的死期到了。真想看看這不可一世的藍清竽，被人捏在手裏當棋子的表情是什麽樣的，還會不會繼續目無天地，趾高氣昂？”
羽夜道：“可是千丞好像並不喜歡留在他身邊……”
付良道：“這樣正好，隻有不喜歡藍清竽，她才能為我們所用，聽我們的命令。”
羽夜聲色微寒道：“上次殿試行刺，我們損失頗重。許多暗伏多年的死士被捕自殺，數十個聯絡點被挖出查沒，若不是你那女婿萬潮聲及時殺了刺客滅口，恐怕還會牽扯出更多麻煩。這次，如果沒有做到萬無一失，那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畢竟，南越的死士人數有限。”
付良垂首道：“老臣謹遵太子訓誡，再不會魯莽行事了。”
羽夜將書卷合住，起身，負手道：“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堂叔大人。”
付良急忙拱手道：“老臣定然不負太子厚望，南越的複國大業，必會成功。”
羽夜一點頭，伸手將風帽披上，飄然走出。
晃動不止的燭光下，付良的臉龐忽明忽暗，冷峻如煉火中的鐵石。
書架微作響動，付良神色陡然一變，皺眉道：“出來吧。”
書架緩緩轉動，一黑衣人自密室走出，拱手道：“太師。”
付良坐下，問道：“你何時來的？”
黑衣人答道：“來一會兒了。”
付良驟然轉頭，直看向他：“你都聽到了什麽？”
黑衣人頓了一頓，道：“全部。”
付良默了半晌，道：“忘了那些話，你什麽也沒聽到。”
黑衣人忽抬頭，問道：“太師，你們要控製攝政王殿下，製造大堯內亂？”
付良冷喝道：“不該你問的，不要問！”
黑衣人道：“殿試當日的刺客是您的人？還有，上一次的爆竹，也是您刻意安排的？——您、您是要刺殺攝政王？！”
付良深蹙眉心道：“你問得太多了。”
黑衣人搖頭，拱手跪地，激動道：“不，不能這樣！您答應過我的，隻要殺了藍晰若，您就會傾力輔佐攝政王登基，再向殿下上奏恢複南越國，兩國從此再不征戰，永結秦晉之好。您不能殺攝政王，這是要毀了大堯的根基呀！先生！”
付良待了良久，開口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動他了。——起來吧。”
黑衣人沒有起身，再次拜道：“學生剛剛一時心急，衝撞了先生，請先生責罰。”
付良歎道：“我責罰你什麽，你這忠君愛國的誌向，都是我親自教予的，你要我如何責罰……起來吧！”
黑衣人緩緩站起，一揖到地，道：“太師，學生不該質問您，從今後，我再也不會如此無禮了。”
付良揮手道：“趁著天黑，派幾個人送千丞小姐會祁王府吧，注意隱藏身份，莫叫王府中人生疑。”
黑衣人領命，走出。
祁王府大門口，商羽徘徊了許時，不知該以什麽借口回去，畢竟，新娘子大半夜的跑出洞房，這件事情本身是很不科學的。
大概是她來回溜達的次數太多了，以致於將王府附近的暗衛給看得頭疼了，所以，不一會兒，一個黑衣暗衛走出王府，行禮道：“王妃娘娘，您是要進府，還是出行？”
商羽頓時尷尬道：“哈哈，你認得我？是不是發現我很久了？那我剛才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語，你有沒有聽到？”
黑衣暗衛拱手道：“屬下不敢。”
商羽捂臉道：“‘不敢’的意思，就是全都聽到了？你不會以為我是神經病吧？我、我的精神很正常的，真的！——好吧，下一個話題。我出府，是因為……因為吃撐了，對，晚膳吃太多，撐了，所以出來溜溜彎！嘻嘻，現在感覺好多了，走，咱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