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釣魚
商羽瞧著這油鹽不進的經書，懷疑道：“是誰說的這裏麵藏了秘密，那個人不會是在蒙你們吧？或許，他就是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罷了！”
藍清竽搖頭道：“不會的，這是觀我生通過朝廷在南疆設置的暗監司秘密送遞上來的，他以魔焰教教主的身份暗伏於南疆多年，此事，絕不會弄錯的。”
商羽詫然道：“觀我生還在為朝廷效力？我以為十二年前的‘十巫之亂’後，他就脫離了朝廷官家，專心混江湖，當起了逍遙自在的魔教教主，沒想到，他成立魔焰教，也是為了替朝廷在南疆安插眼線係統。”
藍清竽道：“我也是近幾日才知道的，原來從沒露過麵的南疆暗監司司主，就是魔焰教的教主，魔焰玄君觀我生。”
宿紅妝道：“而且，程陌雲遇刺，也說明這本書中所記之事，確是有之。”
商羽皺眉，冥思苦想道：“如果這經書沒問題，那就是說我們的方法有問題了。……難不成，這玩意兒裏麵還暗含了加密電報？”
宿紅妝問道：“何意？”
商羽拿起經書一頁一頁的朝著太陽光照了半晌，探索失敗，隻好將書放下，說道：“就是給出一串數字，每個數字都代表了特定內容，想要破解這裏麵所隱藏的秘密，就得對應查找……”
宿紅妝拿起《玄得經》，道：“我知道了。”說罷，即專心翻找起來。
商羽奇道：“知道什麽了？我還沒說完，你就發現端倪了？”
宿紅妝沒說話，依舊一目十行的翻閱著。
眾人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出聲打擾。
許時，宿紅妝指著書卷封皮上的‘玄得經’三字道：“‘玄’字，有玄月之解，意為九月。玄而得之，即於九頁有所得。”
說著，便翻開經書的第九頁，見其首行書有‘道玄而淵，三屍既滅，唯七星洞明，司命度厄，坎離克生，九天以終’一行字。
宿紅妝指與眾人道：“‘三屍既滅’，意為三十頁終字收尾。”
俞染秋急忙翻找道：“三十頁最後一個字，是‘林’。”
宿紅妝點頭道：“‘七星洞明’，是指北鬥七星另附第八顆洞明輔星，也就是七十八頁。”
商羽尋道：“七十八頁第一個字，是‘無’。”
宿紅妝接著道：“‘司命度厄’，司命星君，為南鬥六星第一天府宮也。第五天樞宮，度厄星君。此言，對應書中第十五頁。”
顧雲莊道：“十五頁，是個‘淚’字。”
宿紅妝道：“‘坎離克生’，坎離者，八卦也。六爻生克，演為八八六十四卦，其中坎曰坎中滿，離乃離中虛。對應而看，就是六十四頁，最中一列，第一和第三個字。”
商羽比對道：“這兩個字分別是‘心’和‘北’。”
宿紅妝道：“最後一句，‘九天以終’，天為一，終為末，也就是第九頁，第一列，最後一字。”
商羽答道：“是‘川’字。”
宿紅妝頷首道：“連起來說，即是‘無淚心北川林’六字。”
顧雲莊‘哦’道：“原來是‘無淚心’，此物聽說是一種生長在北境極寒之地冰川中的蚌珠，雪蚌曆時百年，方能育化一珠，珠成，蚌死而無淚，故曰無淚心。這無淚心極為罕見，亦含劇毒，是杏林醫者眼中的至寶珍物。”
他搖頭歎息道：“我苦尋此物多年而不得，沒想到它竟會落到了北川林家。”
俞染秋道：“既是極寒之物，那出現在北川國境也就沒什麽意外了。章烈侯林家在北川一手遮天，其權勢之大，都快比得上我大外甥了，北川的寶物落進他手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商羽忽然考慮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抬頭問道：“藍清竽，你們尋七淚蠱的解藥做什麽？莫不是真的要握住小皇帝的命門，然後篡權奪位？”
俞染秋失笑道：“清竽若要奪位，又何須尋什麽命門把柄！他要是真的願意登基，滿朝文武應該沒一個人敢出聲反對的，可惜，他不肯……”
商羽問道：“為何不肯？”
藍清竽轉著折扇懶散答道：“當皇帝，太麻煩了，無趣。”他忽一歪頭，輕笑道：“——阿羽，你若是想當皇後了，那我便委屈委屈自己，當一當這無趣的皇帝也無妨。”
商羽急忙搖頭道：“我可不稀罕什麽皇後寶座，高處不勝寒！”
宿紅妝道：“既然這味無淚心的下落已然知曉，我們不如接著用此書來釣一釣刺殺程陌雲的幕後凶手。”
藍清竽緩搖折扇，笑道：“釣魚？嗯，有趣。”
仙人居，樓上雅座。
宿紅妝點了一桌子的酒菜，同俞染秋比肩而坐，淺斟慢酌。
俞染秋斟了一杯酒，敬與宿紅妝道：“曲州青雨花色深，半打海棠落紅春。紅妝，你可知，在曲州時，我常常不帶傘，就這樣淋著雨在園子裏賞海棠，從清晨一直到深夜，一動不動的望著那花看。”
宿紅妝接過他手中的酒，淺笑道：“呆子！”
俞染秋頓時就看癡了，傻傻應道：“紅妝，你笑起來真美！就像青雨中的紅嬌海棠一般……”
說罷，即伸手一把握住了宿紅妝的指尖，癡笑道：“紅妝，我……”
宿紅妝麵上積笑，卻一腳踩上了俞染秋的腳麵，用力一碾，掩麵低聲道：“俞染秋，手腳安分一點！我們是來引刺客的，不是拉拉扯扯的談情說愛！”
“嘶——嗚嗚……咳咳咳——”
俞染秋疼得一哆嗦，剛要叫喊出聲，又被宿紅妝一杯酒灌進嘴裏，立時嗆咳起來。
他憋紅了臉，咽下酒水，緩了口氣，亦壓低了聲音在宿紅妝耳畔道：“這樣真的能引他出現麽？”
宿紅妝道：“應該會吧，他們肯重金雇傭響馬去刺殺程陌雲，劫經書，這就說明，此經書對他們也非常重要，而且，他們不想讓王爺參透書中所寫的秘密。我們隻要放出魚餌，想來，他們不會不咬鉤的。”
俞染秋點點頭，當即略提了提聲音道：“紅妝，你說那本《玄得經》裏到底記了什麽？我怎麽就瞧不出其中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