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愛入膏肓

慕容雪珂登時聽傻了,愣愣道:“皇兄他……要納商卿為妃?!”

商羽呆在一旁,更是懵逼,這個慕容雪荼到底幾個意思,不是說互相交流秘密,要做好兄弟麽,她前腳才逃出來,他後腳就下了這麽一道聖旨,這算什麽兄弟,塑料兄弟吧!

還入宮,為……妃?虧他想得出來!

這下完了,女駙馬的革命生涯到此結束,接下來的,就真的是‘革’命了,凡有生者,格殺勿論。

七公公歎了口氣,提醒道:“公主,您還是趕快接旨吧。”

慕容雪珂沒有反應。

七公公轉頭向商羽:“駙馬,您寬慰寬慰公主,旨還是要接的。”

商羽沒有辦法,隻得小心說道:“公主,這事,其實我……”

慕容雪珂一擺手:“此事你不必解釋了!”

商羽歎道:“我也不想的……”

慕容雪珂拎起鳳凰雙鐧,臉色鐵青道:“勿須多言。”

商羽心虛,打顫道:“公主三思,隨意殺人可不好,俗語有雲,一日夫妻百日恩……”

慕容雪珂舉起雙鐧,咬牙道:“道理我懂,隻是,氣憤難忍!”

商羽一個箭步跳至七公公身後,急閉眼道:“公主,我錯了,救、救命啊……”

慕容雪珂奇道:“商卿,你何錯之有?”

商羽慢吞吞招供道:“我不該空許承諾,還調戲於公主,白白叫公主傷心,其實我是女……”

慕容雪珂丟下雙鐧,邁步上前,截斷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商羽睜眼,詫然道:“公主,你已經知道了?你不怪我麽?”

慕容雪珂握住她的雙手,深情道:“我怪你做什麽,你沒說出的話,我都知道。其實,你思女心狂,輾轉難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也是的!”

商羽眨眨眼睛:“你就知道了這些?……對,就是就是,我思女心狂,公主,你我真是心有靈犀,心意相通,心心相印,心連著心啊!”

七公公回身,無奈道:“公主,駙馬,那這旨……”

慕容雪珂哼道:“什麽狗屁不通的旨意,本公主才不理會它呢!我真沒想到,皇兄哥哥也能幹得出這種棒打鴛鴦之事,哪裏有強搶妹夫的兄長!不行,我得找他理論一番去!”

她鄭重道:“商卿,你放心,我絕不會叫你入後宮為妃的。”說罷,又搖頭一歎:“皇兄他,他何時也有了這斷袖之癖?封男子為妃,虧他做得出來,也不怕母後生惱!走,我們這就尋他理論去,他若執意如此,我就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慕容雪珂拉起商羽便往皇帝的寢宮乾安宮走去。

剛一走進乾安宮,即有內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稟道:“公主,陛下病重,已下不得床榻了!”

慕容雪珂和商羽皆是一驚,急奔至慕容雪荼榻前,就見慕容雪荼躺在**,半閉著眼睛,已經奄奄一息了。

慕容雪珂叫了一聲‘皇兄’,轉過頭來,喝道:“你們是怎麽伺候陛下的,為何會突然病重若此,太醫何在?”

一內侍稟道:“陛下中午還好好的,可是下午召見過駙馬之後,回到寢宮便說自己心痛難忍,神不守舍,緊接著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商羽大叫道:“冤枉啊,我可什麽都沒做,盡看著他一個人搞吃播了,該不會是醬肘子吃多了撐的吧?陛下呀,碰瓷也沒有您這樣碰的……”

慕容雪珂從人群中一把拽出了太醫,問道:“陛下得了什麽病,為何症狀會這般嚴重?”

太醫支吾道:“這……這……”

慕容雪珂冷冷喝道:“說!”

太醫隻好稟道:“陛下這是愛入膏肓,求之不得所引發的心疾。”

慕容雪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麽叫作‘愛入膏肓’?”

太醫道:“愛至骨髓,難以自拔,傷然成屙,錐心刺骨。”

慕容雪珂皺眉道:“可有解救之法?”

太醫道:“心病還須心藥醫,欲治此疾,須得將陛下的心愛之人送與他麵前,令陛下安心,不再患得患失,如此,方可不醫而自愈。”

商羽算是聽明白了,這太醫特麽純碎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愛入膏肓’,你咋不說他是戲精降世呢!老頭兒白胡子一大把了,應該不是如此不著調滿嘴胡唚的人,這種餿主意,也就慕容雪荼能想得出了。

“是……商卿麽……商卿,朕好想你,想得朕心疼……”

慕容雪荼伸手朝前輕輕一夠,又摔落了下去,仿佛真的一口氣捯不上來就會掛了的樣子。

商羽心中哼道:“大哥,你是奧斯卡派來的戲精麽?嗯,這演技,能橫掃一大片流量明星了。”

她走近,坐在床榻邊,俯身對著慕容雪荼的耳際小聲道:“陛下,戲挺足的,說吧,什麽意思?”

‘戲精本精’慕容雪荼微微轉了一下腦袋,用商羽的背影擋住了眾人視線,亦小聲回道:“隻有讓你時刻跟在我身邊,你才能當好這個月老啊,靈徽追不到手,嘿嘿,你休想出宮得自由,朕是皇帝,說到做到!”

商羽憤然,將手藏在袖籠裏,暗暗對準慕容雪荼的胳膊用力扭下,用嘴型咬牙切齒道:“什麽皇帝,你明明就是一個無賴!不擇手段、以權相壓、仗勢欺人的頭號大無賴!”

“嗷!”慕容雪荼大叫一聲,憋紅了臉,順勢一把將商羽摟入懷中,以夢遊似的語調喃喃說道:“商卿,商卿,不要離開朕,不要……”

慕容雪珂惶然道:“皇兄!……”

商羽思忖著如今自己是女兒身,再留在公主身邊,被揭穿的時日也就指日可待了,雪珂公主行伍出身,是個武將,家暴起來,她逃都逃不出去。倒不如趁機入宮,躲了此災,至於給慕容雪荼和靈徽當紅娘的事,也隻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隨機應變了。

沒奈何,她略低了低頭,小聲道:“好啦,答應你,誰叫咱倆是哥們呢!撒手,等著,我來勸服公主。”

慕容雪荼鬆手,商羽起身,拉了慕容雪珂的胳膊至一旁,指著慕容雪荼道:“陛下如今病重,照太醫的話說,現在,就隻有我可以救他了。公主同陛下一母同胞,自然也不忍心你的皇兄哥哥如此求之不得、鬱鬱而終吧?你放心,我進宮為妃隻是權宜之計,待得陛下病愈,我便設法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