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血染朝堂
藍晰若同藍清竽皆是一詫。
萬海潮上前，朝藍清竽一禮，稟道：“攝政王殿下，臣萬海潮奉命前來護駕！”
此言一出，朝上眾臣登時大驚，無不變色。
藍清竽起身，走下雲階，皺眉道：“奉命？奉誰的命？”
萬海潮答道：“自然是攝政王殿下之令。”
“本王？”藍清竽沉聲道：“本王何時下過此令？”
“怎麽，你連何時下的命令都不記得了？”藍晰若瞳孔之中布滿了血絲，嗓音嘶啞道：“要不要朕來提醒你？——攝政王殿下！你要弑君麽？”
“保護攝政王殿下！誅殺藍晰若，攝政王殿下萬歲！萬歲！萬歲！……”
萬海潮身後的一個禦林軍校尉忽振臂高呼道。
頓時，在場的數百禦林軍一齊呼道：“誅殺藍晰若，攝政王萬歲……”
隨即，呼啦——
禦林軍拔刀而出，大喊著衝殺向藍晰若。
藍清竽點足飛起，騰空落至藍晰若身前，展開鐵骨折扇，喝道：“本王尚未下令，爾等這是要造反不成！”
那執刀撲來的禦林軍已然大亂，哪裏還理會藍清竽的阻擋，竟是一窩蜂的往上衝來。
唰——
一道銀光閃過，無影細劍憑空出現，斬向了一個禦林軍的手腕，這手腕立時朝後飛出，滾沸的血液迸射流出，染紅了雲階。
孤鸞一招白鶴展翅，接過無影劍，叫道：“眾影侍聽令，保護主尊，斬殺叛逆。”
“是！”
三百影侍應命，當即同眾禦林軍廝殺起來。
一時血流如注，殘屍橫殿。
越來越多的禦林軍衝上殿來，殺向眾人。
在場大臣無不兩股顫顫，驚慌失措。
藍清竽劈扇斬去兩個迎麵擊向石嵩的禦林軍，喝道：“無咎堂何在？”
“屬下在。”
黑影一閃，師無咎率數十無咎堂暗衛現身。
藍清竽吩咐道：“護送朝上文武百官出正元殿，至文淵殿，看守好了，不得有一人擅自離去。”
暗衛稱是，即於禦林軍的包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護送眾官員撤出。
“我不走，我要保護陛下，為陛下盡忠！”頌晚堂大呼著不肯離去。
藍清竽瞧著這些個穿著禦林軍盔甲的南越刺客，正是心煩之際，遂一扇子砸在頌晚堂頭頂上，將他給敲暈過去，道：“拖走。”
“住手！誰讓你們動手的？！”雲階上，萬海潮阻在禦林軍和藍晰若之間，朝那禦林軍校尉吼道：“本將軍並未叫你們弑君殺臣，都給我住手！”
此刻，兩方早已鬥作一團，殺紅了眼，萬海潮哪裏還能控製得住這等混殺局麵。那禦林軍當中混雜了大半南越刺客，這些刺客本就是來刺殺藍晰若的，自然不會聽從萬海潮之令罷手就擒。
嘩——
一劍衝著藍晰若砍來，萬海潮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揮刀迎上，斬斷了對方禦林軍校尉的長劍。
那禦林軍校尉寒色叱道：“萬海潮，你敢造反！”
萬海潮短刀橫於胸前，低聲答道：“我乃大堯之臣，護我大堯國君，何來造反一說！”
下一瞬，他手中的刀就已割向了禦林軍校尉的頸間。
嚓——紅血噴了萬海潮滿臉，這一刀之後，他便再無顧忌，護住藍晰若，奮力向禦林軍叛軍砍殺過去。
藍清竽望著眼前的場麵微微一愣，不知在想些什麽。
“殿下，付太師一會兒便會領兵殺到，您人單勢薄，應對不得。趁著此刻之混亂，您還是快些撤去吧。”
藍清竽回頭，便看到江戰匆匆趕來，拱手拜道。
藍清竽若有所思道：“江戰，果然是你。”
江戰不解道：“什麽是我？”
藍清竽簡潔明了道：“刺客，兩次刺殺陛下的刺客。”
江戰亦毫不避讓道：“不錯，正是江某。”
藍清竽側頭道：“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江戰答道：“臣不是為殿下，更不是為陛下，而是為了大堯國的萬千黎民百姓，若是戰火一起，受苦的必將是無辜的蒼生百姓。他們不該被卷入這場無謂的國仇私恨當中，生靈塗炭，吾不忍也。”
藍清竽點頭道：“算你還有一點讀書人的脊骨。——條件呢？”
江戰拜道：“請殿下饒付太師一命。”
藍清竽哼道：“真是一個忠義之人，就算是此時，也不忘要替付良保下一命。既如此，本王自當不辜負江大人的一番好意，告辭。”
說罷，轉頭而去。
殿前，身著龍袍的藍晰若橫倒於龍椅之上，整張臉已被砍得血肉模糊，難辨麵目了。
有人大呼道：“陛下駕崩了！”
廝殺眾人登時亂上加亂，殺得更加激烈混亂。
江戰搖頭一歎，走出大殿，從身上摸出一顆信號焰火，揚空拋出。
嗞——嘩！
信號焰火在大殿上空炸響，同漫天的雷光融作了一片。
須時。
嘩啦啦——
數千禦林軍和禁軍列隊衝來，包圍住了整座正元殿。
為首之人一頭花白髻發，身著金碧蟒袍，眸光如劍一般熾烈狠厲，正是本應抱病在家的太師付良。
付良拔出佩劍，高舉呼道：“攝政王藍清竽，弑君殺兄，妄欲篡權，罪在社稷，今我等高舉義旗，為陛下報仇，替社稷誅賊，清君側，誅逆賊！”
眾人亦高呼道：“清君側，誅逆賊！衝啊……”
付良帶頭，眾人大喊著衝向殿上。
正元殿上早已堆屍如山，血流成河。
萬海潮和眾影侍、暗衛同禦林軍一方仍然殺得不可開交，正值膠著。
付良皺眉，寒聲喝道：“藍清竽呢？藍清竽人在哪裏？”
江戰拱手道：“回太師，就在剛剛，攝政王已被無咎堂堂主師無咎救走，逃出了正元殿。太師，此地不宜久留，既然藍晰若已死，藍清竽又逃去，太師還是速速退出皇城，進可攻，退可守，方為安全。此處有我等留守，不會出什麽差錯的。至於藍清竽的去向，屬下會派人盡快尋到的。”
付良喝道：“不行，藍清竽沒抓到，我心中不安。來人，將陛下的屍身奪來，絕不可落入賊人之手！”
萬海潮橫刀於龍袍屍體前，拱手道：“嶽父大人！不可一錯再錯！”
付良瞪向他，冷冷說道：“如有阻攔，一律格殺勿論！”
無數禦林軍揚刀砍去，萬海潮等人一時難敵，身後的龍袍屍體立時被搶了過去。
付良蹲下，看向那屍體，驀地跳起，叫道：“這人不是藍晰若！”
“自然不是。怎麽，隻一日不見，付太師便對本王和皇兄如隔三秋了？我說呢，這樣一場好戲，您又怎會錯過！”
藍清竽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搖著折扇悠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