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

9:55 郭璞墓

就在葉煒三人生死不明之時,周玦眾人也因為壁畫內的腐蝕蟲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其侵蝕,但即使如此,他們也隻能忍著疼痛拚命的往墓道深處奔,直到他們發現蟲子越來越稀少才停下腳步。

周玦喘著氣說:“不是說郭璞放我們進來的麽,他這樣簡直就是要困死我們。還算什麽開綠燈啊?”

陳昊看著四周,他說:“這些蟲子是感受到了那我們身後的東西才被激活的。否則我們一進來這些蟲子早就把我們給化了,是我們耽擱的時間太長了。”

胖三尷尬地說:“是我多嘴了,那些東西死了沒?”

陳昊看著身後,他說:“不,沒有,他們本身就不存在著生和死,而且……”

周玦追問道:“而且什麽?“

陳昊捂著手臂咬著牙齒說:“還有東西混進來了。“

胖三喘著氣看著後麵說:“什麽……什麽東西?”

陳昊往回走了一步,他眯著眼看著深處,說:“不好說……但是他居然沒有受到那七個人的影響。”

周玦說:“會不會是……翠娘?”

陳昊轉頭看著周玦,他不自然地說:“ 不知道……”

胖三拉住周玦,硬是站了起來說:“不管後麵跟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反正我們還是快點完成神馬儀式然後找退路撤吧。我絕對不再多嘴了。”

周玦看著前方說:“但是前麵沒路了?”

陳昊拿著火把走到盡頭,盡頭是一塊青石板,青石板上麵雕刻著一條蟠龍,而這個蟠龍的手裏卻抓著一個骷髏,他走到石板前,蹲下身體。指著通道地下說:“有路的,這裏有一個隔板式結構,我們需要下到下麵才能進入墓室。這是郭璞墓的防護層而已。如果上麵塌了,至少可以保證地下的地宮完整無缺。”

胖三問道:“怎麽下去?”

陳昊拿出自己的登山鎬,周玦和胖三兩人跟上一瞧,果然在盡頭處有一條非常深的凹槽,凹槽最多也就三尺不到的寬度,從下麵不斷地吹出冷風,這風冷仿佛像是冰刀一樣刺穿人得骨頭。陳昊慢慢地吧登山鎬向下伸去,然後對他們說:“當年翠娘他們應該走的也是這條路,下麵很深,估計是通道。”說完他把登山鎬作為固定支撐,綁住繩子,便沿著那狹窄的通道滑了下去。

沒過多久便傳來陳昊的聲音,他說:“你們快下來。我猜的沒錯。”

胖三扭曲著臉說:“太……太窄了吧。”

陳昊在底下說:“你該減肥了!你讓周玦把你推下來。快,那些鬼東西還是會來的,郭璞的機關捆不住他們多久,最多給我們爭取時間而已。”

胖三看了看周玦,周玦朝著他的屁股做出一個側踢的動作,他比劃了一下說:“你下去,還是我幫你?”

胖三哀歎一聲,把所有的裝備都朝下扔去,隨後深吸一口氣,直接把臉都吸綠了,他一個噗咚朝著那個凹槽跳了下去,但是即使如此肚子依然有一點被卡在邊緣。胖三吸著那口氣不敢出聲,他痛苦地朝著周玦看去,周玦二話不說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往下蹬。

終於在胖三在周玦的一頓猛踹之下,嗷的一聲掉了下去,而就在周玦把身上所有的裝備往下扔也準備跳下去的時候,他發現身後居然多出了一個影子,那個影子非常的瘦小。

那個影子緩緩地朝著他走了過來,因為火光搖曳,所以那影子也非常的扭曲,周玦沿著口水,他剛想要回頭,忽然他莫名地聽到了一聲鈴聲,他大腦中又一次出現了那個女子的臉。那個女子的臉上充滿了寒氣,女人的臉開始變成一種死灰色。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沒來由的恐懼和威脅,他不敢再回頭,也直接往下麵跳了下去。

幸好高度並不高,而且陳昊在下麵接住了他。他跳下來後,他就對二人說:“上麵好像有一個小孩……”

陳昊說:“小孩?”

周玦說:“對啊,個子非常的小,估計是小孩。”

胖三拉住兩個人說:“不管是不是小孩,現在對我們來說都是極大的殺傷力,跑路吧。”

陳昊朝著上麵看了看,上頭一片漆黑,但是周玦覺得在那黑暗中好像的確有一雙眼睛,透過那縫隙盯著他們,那眼睛說不出的陰森,上麵有一個人透過縫隙在看他們!讓周玦心頭一緊,他趕緊催促兩個人說:“走,我們快走。肯定有人!”

陳昊的眼神此時也說不出的古怪,他看著縫隙停頓了幾秒鍾,然後說:“走!”

此時,在三個人的前麵是一條非常長,而且非常窄的道路,而且這依然是一個下坡路,陳昊看著手表說:“十點二十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胖三喘著氣說:“這羊腸小道要跑到啥時候啊?”

陳昊看著上方,原本不是很高的高度現在,現在已經幾乎看不到頂,隻有這狹小的空間,和極深的通道,三個人心中那份壓抑的情緒被無限的激發。但是他們都害怕身後那些東西,所以隻有拚命的往前跑,一口氣都不敢喘。

胖三是當中最吃力的,他的體力已經明顯透支,他搖搖晃晃地跑在當中,一開始還會不死心地追問陳昊很多問題,但是到最後他也不再問了,而是機械性地跟著跑,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周玦墊底,他覺得這種道路根本不像是一個墓穴。他甚至懷這裏根本不是郭璞的墳墓。

周玦總覺得身後有一個什麽東西跟著他,但是當他回頭身後依然是一片漆黑,在這樣的狹長小道中,三個人,三把火。其他的都是未知以及狹隘。

陳昊忽然停了下來,走在當中的胖三一頭撞到他的背包,他抬頭問道:“怎麽了?到頭了?”

陳昊指著邊上說:“墓門”

10:46 公主墳

瘦猴發現,那轉動的東西原來是一個陶瓷的蓋子,被他的手電打飛了出來,已經碎成了好幾瓣。他的注意力被這些陶罐給吸引了過去,因為光線太暗,他隻能感覺到這裏擺了數量非常多的陶罐,而他的手電隻是砸中了其中一個而已。

瘦猴回頭喊了一聲葉煒,但是葉煒一動也不動地靠在通道邊。他覺得不對勁,連忙返回去。他摸了摸葉煒的臉,葉煒的臉上都是血,血幹了之後非常粗糙,瘦猴推了他好幾下,但是他都沒反應,瘦猴心驚了一下,他低聲喊道:“喂,葉煒?神棍?三白眼?同性戀?”

瘦猴顫悠悠地摸了摸他的鼻息和脈搏,他嚇得整個人往後退去,他發現葉煒居然死了……

他沒有想過葉煒會死,或者說他沒有想過葉煒會這樣就死了。但是看著這樣一具屍體,他覺得害怕得幾近無法思考,仿佛下一秒他也會死。

他瘋狂地衝了過去,抓住葉煒吼道:“葉煒,你給我醒醒!你他媽的不能現在就死啊!”

葉煒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任由瘦猴把他搖成了撥浪鼓,瘦猴跪在他的邊上,他看著眼前的這具屍體徹底傻眼了。就在這個時候,那些罐子內發出了非常悶的響聲,就像是玻璃瓶內放炮竹一樣。

瘦猴驚恐地看著那些罐子。而那束光速卻變了顏色,成了一種非常怪異的淡黃色。

瘦猴覺得自己進退無門,身邊是一具剛剛死了的屍體,而前麵的路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在等著他,至於身後,那七個怪物還堵著等和他一起“合體”。

他咬著牙,把葉煒的背包和手電都拿走了,他看了看葉煒的遺體,覺得就那麽扔在這兒不太人道。畢竟好幾次都是這人救得自己。

瘦猴歎了一口氣,他拉住葉煒的胳膊,趁他人還軟著的時候,把他的外套扒了下來,然後蓋在他的臉上。又抽出一包煙和一包火柴說:“哎,雖然我很看不慣你,但是畢竟咱們處了那麽久,你就那麽翹了。也沒啥好送你的,這包煙就當給你路上解悶用吧……”

他想了一下,又說:“如果我也掛了,記得留半包給我。”

說完他轉頭就走,忽然就聽到一聲非常有氣無力地罵聲:“把衣服給我拿開。”

瘦猴幾乎是瞬間跳了起來,此時葉煒終於也探出了頭。他拿掉臉上的衣服,非常痛苦地說:“得去找老九,他可能有危險。”說完他還沒忘記地上那包煙,直接揣進了袋子裏。

瘦猴愣了一下,葉煒痛苦地站了起來,他說:“再不再快,就被他得手了。”

瘦猴問道:“誰啊?”

葉煒捂著胸口他推來瘦猴,跌跌衝衝地走到那些陶罐的麵前,他說:“那個罐子是你打碎的?”

瘦猴點了點頭,葉煒冷笑道:“幹得好。”說完他一腳踩到其中的陶罐,接著瘦猴就聽到更加沉悶的聲音。葉煒看著那束光說:“ 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歸一九宮,河圖之陣,好陣!”

瘦猴心中有一萬個納悶,葉煒的確停止了呼吸,怎麽又活了,難道他也是屍人?但是現在他至少不用他一個人來麵對。而且葉煒還算是一個行家神棍。

葉煒連續踩了好幾個罐子,最後那束光變成了非常妖異的紅色。就在葉煒想要繼續踩的時候,他又咳嗽了起來,他指著最右邊說:“你去敲碎它。”

而此時身後那種古怪的血氣再一次侵入,葉煒的眼睛又再淌血,瘦猴深怕他這樣下去就算是一個血庫都不夠他流的。

瘦猴猛然一腳,於是乎所有的陶罐都嗙的一聲,碎了開來,而那束光線居然變成了白色。照出了一條道路。葉煒說:“走,這條路是正確的。”

瘦猴說:“那老九呢?”

葉煒捂著胸口一邊走一邊說喘氣說:“不知道,也許他現在已經在銅壁前了。但是我希望他沒有在。”

瘦猴繼續問道:“那隻貓是怎麽回事?”

葉煒扶住瘦猴的肩膀,說:“你最好不要多問,問多了死得快。”

瘦猴看著葉煒的眼睛,葉煒的眼神非常可怕,瘦猴無法把這張臉和平時那笑得和白癡一樣的臉重疊。葉煒加重了他手裏的力道,隨後說:“陳茹蘭的手機呢?”

瘦猴看著他,警惕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葉煒拉進瘦猴,瞬間瘦猴就感覺到他散發出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就像是香灰混雜著血氣。葉煒說:“我到底要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我說了,我不會害你的。”

瘦猴也顧不上顏麵,他從口袋裏摸出了那部手機,葉煒拿在手裏打開了說:“留言,最後那條留言你聽了麽?”

瘦猴點了點頭,葉煒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再也沒有說下去,他拉著瘦猴繼續往前跑,瘦猴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個葉煒有點不對勁。

終於當他們走完完全看不見白光之後,他們來到了老九所說的那處有七根柱子的墓室。

葉煒頹廢地倒在門口,他不停地咳嗽,簡直就像是要把內髒給咳出來一樣,他看著那七根柱子眼神發呆,他對著瘦猴輕聲說:“先到這裏,我走不動了,那七個要通過那個陣法需要有一段時間。”

瘦猴點了點頭,他覺得葉煒在沉下去估計也差不多交代了,他幾乎抱著聽遺言的心態坐在他的身邊。

葉煒看著那柱子說:“泥板是用七個人的骨骸做的,那七個人中有一個人就是我們葉家的祖先。他也是七個鬼之一。”

瘦猴愣了一下,他說:“你果然是……”

葉煒從口袋裏掏出了瘦猴的那包煙,他點了起來,指著柱子邊上的壁畫說:“那個公主,不對,是族母,她是唯一一位用固魂魄複活的屍人,其他的屍人都失敗了。”

瘦猴問道:“為什麽?”

葉煒看著瘦猴,他說:“本來我也想不明白,後來我看到固魂魄我就明白了,因為固魂魄內的蟲母隻有一個,雖然它會移動,但是如果它一直留在那個屍體內,那麽固魂魄就沒辦法繼續使用第二次。但是隻要通過蟲母複活之後的屍體,都擁有著其他屍人無法比擬的特質。”

瘦猴說:“那後麵七個……”

葉煒說:“那七個人自然不死心,他們認為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達到和固魂魄一樣的效果。而他們選擇的對象卻讓他們之後一千多年萬劫不複。”

瘦猴看著葉煒,葉煒又開始不住地咳嗽,他一邊咳一邊冷笑道:“劉彧啊,他就是那個七個人的試驗品。但是明顯的也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很徹底。”

瘦猴不再提問,他隻是默默地聽著葉煒講述著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葉煒低聲說:“當年前廢帝劉子業,荒**無道,但是疑心極重,他三番兩次都想要殺掉劉彧,其實在其中一次家宴上,劉彧的確喝了毒酒,回去就死了。於是劉彧的胞弟建安王劉休仁的門客中就有螿族方士,而七大宗主需要一個試驗品,這個實驗品必須要有王氣,他們一拍即合,果然成功地讓劉彧複活了,並且通過族母的勢力幫助劉彧殺了劉子業後稱帝,但是他們都知道劉彧是一個失敗品,他早晚是要魂飛魄散。而且他們擁有控製他生死的能力,嗬嗬,這世界哪有什麽不漏風的牆呢,就在劉休仁被賜死之後,螿族就第一個倒黴了。全數族人被殺殆盡。我們葉家因為外戚是皇族,所以留下了唯一的血脈,但是必須被迫改姓,而其他族人都被殺了。我們原本不姓葉,我們姓郭……”

瘦猴睜大了眼睛,他看著葉煒,葉煒咳得更加厲害,瘦猴說:“你們……你是郭璞的後代?”

葉煒苦笑道:“隻是分支而已,說起來我們算是和他血緣最接近的一族了,但是我們不能姓郭。

本來族母是不死的存在,但是劉彧忌憚她的能力,以及想到他們隨時隨地可以讓他死。所以便把祖母的肉身封在了銅棺玉池之內,由鎮魂鈴守著……而那七個宗主挫骨揚灰,被迫一同殉葬埋在這墳墓內。因為他們生靈還在,而共同的執念隻有完成那失敗的儀式,所以他們想要複仇,又想要完成祖先未完成的夙願。輾轉至今,成了這般樣子。隻會一直跟著摸過泥板的人,把他們當做試驗品,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了,然後融入自己的血氣之內,化為自己的養分。增強自己的戾氣。他們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但是卻有無法完成所謂的儀式。其中就有我們的先祖。而小說中那笏板中遺音猶暗換,兒孫複禁絕。說的便是我們呐。”

瘦猴看著葉煒,他問道:“這就是你所隱藏的秘密?”

葉煒掐滅了煙頭,他一邊咳嗽一邊痛苦地站了起來,他說:“不過當我看到固魂魄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蟲母又移動了……那一千多年前沒有完成的儀式,在幾十年前成功了!”

10:30 郭璞墓

周玦順著陳昊的手看去,他們發現居然在這極狹窄的通道盡頭是一座非常高的門,仿佛這座門頂天立地地站在了三人的麵前,俯瞰著渺小的他們。

胖三的嘴長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大度,他到:“這……”

陳昊說:“這才是真正的郭璞墓路口。”

周玦用手試了試,但是怎麽都無法打開,周玦問:“這怎麽打開?就我們三個這點力氣,連一毫米都推不動的。”

陳昊蹲下身,他說:“不可能,你們看……”

三人蹲下,都發現在門縫裏麵陳昊拉出了一根紅腰帶,他說:“這是翠娘他們留下的,既然在裏麵估計他們應該進入了。”

胖三嗤之以鼻道:“他們都是高手,一個乞兒就頂過我們仨了。”

周玦不服氣道:“那也隻是高手,你以為是超人還是奧特曼啊。你讓高手來推試試看,你以為是徐克的電影啊,寶典在手,天下我有?”

胖三被嗆的沒話說,陳昊不理睬他們的吐槽,而是死死地看著大門,他說:“齒輪原理。茹蘭在資料中提到過墓室大門有一套非常複雜的機關,啟動的東西卻可以非常的小。比方說一塊玉……”

胖三和周玦都莫名了,陳昊抬頭看著門,他走到門的邊上,然後說:“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那白玉笏板到底有什麽作用……看來是這樣的。”

他取出了白玉笏板,在門的右側有一個和笏板大小相近的凹槽。當笏板放入其中,凹槽就忽然彈了起來。隨後凹槽後麵出現了一根非常粗的鐵鏈。

胖三說:“這就是機關?那個笏板就是開啟大門的鑰匙?”

陳昊的眼神劃過一絲狠勁,他對著兩人說:“一起拉!”

周玦推了一把胖三,胖三看了他一眼,周玦說:“該你出力的時候了!東方不敗。”

胖三還想要繼續說,但是周玦一把把他推過去,他瞪了一眼道:“你也別偷懶,嶽不群!”

於是三人卯足了勁,幾乎像是拉纖似的拉動著鐵鏈,大門發出了非常誇張的響聲,開始慢慢地被推動了。

而就在大門推開一個縫隙的時候,周玦發現居然裏麵有一個人站在門口,慘白的臉猙獰地看著他們。

胖三嚇得第一時間放開手裏的鐵鏈,周玦罵道:“你媽的連死人都怕啊,拉到底啊。現在放我和陳昊怎麽拉得動啊。”

胖三仔細一看,發現的確是一個死人,但這個死人非常年輕,他死的時候保持著一種極度的恐懼,而且那麽長時間內屍體居然沒有一丁點的腐爛。他依然維持著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周玦感覺這具屍體不會是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裏。

陳昊說:“他應該就是劉飛了。”

三個人無暇顧及,隻有拚盡全力拉鐵鏈。終於門被打開了。三個人麵對著這具屍體,心中說不出的怪異,而劉飛的手卻一直都擋在前麵,像是阻止他們進來一樣。周玦心中莫名,他到底為什麽會擺出那個姿勢?

忽然就在眾人急著進入大門之後,那劉飛的屍體就朝著他們倒了過來,周玦首當其衝,他連忙擋住屍體,當他摸到屍體的時候,他發現這具屍體居然還是非常柔軟的。

周玦說:“太古怪了 ,屍體居然是新鮮的.。”

胖三沒聽明白,啊了一聲,周玦急著說:“這屍體死了至少有幾十年了,但是居然還沒有腐敗,沒腐敗也就算了,居然還那麽軟。死了五六個小時候就會僵硬了呀,更何況他?這不會是僵屍吧。”

陳昊把屍體放平,他說:“不知道,但是劉飛為什麽最後會死在這個門裏,照道理如果依他的能力,他完全也應該活著出來的。”

周玦看著陳昊,陳昊看了那屍體三秒鍾,然後他蹲了下去開始解劉飛的衣服。周玦愣問道:“我們需要他的衣服?”

陳昊說:“不,我想看看他怎麽死的。”

周玦覺得有些尷尬,他說:“你不會想要解刨他吧。好歹是前輩啊,留個全屍吧!”

陳昊沒有回答,此時劉飛的上半身已經被陳昊扒幹淨了,他非常的瘦,皮膚白的可怕,簡直就像是白紙一樣。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脈絡。

陳昊說:“奇怪,他沒有任何外傷的跡象,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就像是平白無故的停止了心跳。然後就死了……”

周玦說:“他會不會是被那七個怪物給弄死的?”

陳昊非常為難地搖著頭,他齜牙道:“這還不好說……”

就在此刻胖三卻喊道:“哥們,快過來!”

陳昊快速地把衣服蓋在劉飛的身上,轉身去找胖三,發現胖三居然已經走到很深處了。看樣子他發現劉飛的屍體沒有危險就開始關注其他的東西了。

胖三招呼一聲,周玦兩人立馬跟上。他說:“你們看,這裏什麽壁畫都沒有,就一副女人的圖,難道是郭璞的老婆?”

周玦和陳昊對看一眼,他們同時說道:“祠堂內的那副仕女圖?”

胖三那次沒跟去,所以他不知道,周玦大概的和他說了一下,他歪著腦袋說:“那就不對了。你們想想,如果說這圖是翠娘,那麽你們沒想過麽翠娘這姐們不算太老吧,而且他們來著難道還有閑情逸致給這娘們畫一張像貼這裏。還畫的那麽好?”

陳昊看著壁畫,他摸著邊緣說:“這是……螿族的族母,也就是那個公主的畫像。另外還有一個可能。”

他看著周玦說:“翠娘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周玦愣了一下,他看著陳昊,陳昊則繼續注視著這張仕女圖,圖中的女子手裏拿著白玉笏板,神情非常落寞,他忽然想到那在幻覺中出現的女子,她們長的一模一樣。

周玦喃喃道:“我……見過她。”

陳昊和胖三為之一愣,周玦道:“我在林子裏見過她。”

陳昊不自然地摸著背包,他說:“你見過她?”

周玦自己摸摸地念道:“翠娘,公主……她們難道是同一個人?”

陳昊的眼神閃爍不定,他問道:“你想說什麽?”

周玦說:“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陳哥你說過蟲母會移動,那麽翠娘到底是蟲母還是原本的那個翠娘?”

胖三說:“當然是蟲母啦,那個原本的翠娘早就死了。”

周玦說:“那事情也許是這樣的,原本固魂珀中的蟲母轉移到了族母的體內,她得以複活,而當初我們也看到了,固魂珀裏麵隻有一條蟲子,所以我猜隻能複活一個人,那麽族母複活了,於是那個固魂珀肯定就沒用了,至少沒有複活的作用。而後翠娘卻被複活了,她成了第二代的族母,他體內有著公主墳內族母的所有記憶。”

胖三敲著腦袋說:“沒錯,就是這樣的,但是有一個問題啊,老二,那個翠娘一開始沒有像後來那麽……”

陳昊眼神有些激動地看著周玦,他說:“他們進入的那個荒村,從那個之後翠娘才不正常的,而那個荒村內男屍和女屍的陰陽互換,這套術法其實就是螿族複活屍人得法術,所以使得翠娘體內的蟲母徹底蘇醒了,而她領著林旭來到了原先藏有固魂珀的地方,引導了他找到固魂珀以及郭璞墓,但是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儀式其實一分為二,需要同時進行。”

胖三說:“原來是這樣的,那麽其實我們走到現在都是這個族母,也就是所謂的螿蟲蟲母搞的鬼?”

陳昊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周玦,等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推理的時候,那本來躺著的劉飛屍體忽然站了起來,它無聲無息地站在了胖三的身後。

胖三回頭就發現那屍體頭上還蓋著衣服朝著他,他嚇得一聲慘叫,把周玦和陳昊都嚇了一跳,胖三張著嘴喊道:“詐屍啊……”

胖三幾乎是瞬間就跳開的,但是劉飛的速度更加誇張,他一把就抓住了胖三的背包,直接把他拽到了地上。胖三這一摔差不多人就渾了。

周玦也慢了一拍,不過他好歹抓住了胖三的腳,但是劉飛的力氣卻大的出奇。幾乎連周玦也往外拖了,陳昊一把拉住周玦的手臂,胖三哀吼道:“快救我啊,別鬆手啊!”

周玦就覺得他的手已經幾乎血管都要爆了,仿佛這隻手臂都要被劉飛扯斷了。他隻能咬著牙說:“你他媽的快把那包給脫了啊,他隻抓住你的包啊!”

胖三仿佛才想到這個關鍵問題,他連續動了好幾下都沒成功,最後幹脆雙手一縮,猶如縮骨功般的退了出來,除了胖三,兩頭都因為慣性飛了出去。

胖三連滾帶爬地拉住周玦,他說:“詐屍了!”

周玦被那麽一撞摔的渾身都疼,而劉飛則整個人彈了起來,而他們發現劉飛的眼睛卻一直都盯著陳昊。那眼神非常的凶煞,根本不像是一個死人的。他仿佛還活著一樣。

陳昊擋住兩人,他說:“大家小心。他好像……”

陳昊還沒說完,劉飛就又要衝過來的時候,但此時門口卻傳來了那古怪的鈴鐺以及血氣,胖三和周玦同時喊道:“又來了!”

而劉飛卻渾身一抖,站直了,他轉向了身體,朝著門口奔去,所有人就聽到他嘴裏仿佛是低吼一般的叫了一聲:“你總算來了!”

陳昊皺著眉說:“那麽久了,他居然沒死!”

周玦震驚道:“幾十年了,還維持那樣沒死?”

陳昊說:“他前麵好像喊了一句,你總算來了,難道……”

胖三連忙抱起背包,他衝回兩個人的邊上說:“別管了,他們沒一個是善茬啊。跑吧,陳哥接下去路在哪啊?”

陳昊轉過頭看著那個壁畫,他說:“你們看,壁畫中的人物手裏拿著白玉笏板,她的姿勢是指著右邊的。我們繼續,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再耽擱下去估計就要完了。而且那後麵估計比劉飛還狠。”

就在三人一窩蜂地衝入右邊的通道內之時,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非常恐怖的笑聲,那聲音就像是鋸子據鋼筋一樣,隨後便是一生撕心裂肺的慘叫,下一秒劉飛的頭就整個兒被扔了進來,劉飛還保持著憤怒的表情,死死地瞪著三個人,他最後的眼神落到陳昊身上,從人頭中隻擠出一句:“快跑……”隨後他整個人頭都開始發黑,從他的氣孔內都流出了許多的**和蟲子。

陳昊看著門口,他焦急地催到:“快!,快跑!”

周玦此時發現畫中的女人的眼睛好像改變了位置,原本朝著右邊凝視的眼睛忽然朝向了正麵大門,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從她的眼睛中流出了許多的蟲子,那些蟲子發瘋似地朝著大門湧起。而周玦卻在那爬滿蟲子的壁畫後發現,侍女的眼珠子仿佛在轉動。她好像是活的一樣。她在不停地注視著四周圍的動靜。

但是還來不及等周玦再看仔細,陳昊一把就把他拉住了,他拉著周玦拚命地往右邊的大門跑去,一邊跑一邊嘴裏低聲默念,而周玦的腦子裏卻無法抹去那個壁畫中侍女最後的眼神,那個眼神仿佛是在悲憫一般。

而與此同時,陳昊的手臂已經纏滿了頭發,幾乎已經看不到他的手掌了。

陳昊最後實在疼的受不了,他再也抓不住周玦的手,他咬著牙,仿佛是祈求般的自語道:“再撐一撐,求你再撐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周玦在這狂奔的路上根本沒有時間問他,而跑在最前麵的胖三卻又發出了絕望的叫聲,他說:“這怎麽過去啊!”

這裏我做好了被板磚拍死的準備,嗯……我要在這裏和大家道個歉,脫線到這個程度,也的確是我的風格了。不知道出版不能發結局的,不知道懸疑類的東西非常講究結局……所以我很無奈,本來這一章也不發,畢竟他已經非常後麵了,但是我想來想去,還是發了吧。總之七人環要出版了,嗯……這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就意味著本來一直都在等結局的朋友們肯定要不開心的……我現在的心情就像是闖了禍,但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拍爛的小鬼頭一樣,都不敢來專欄了……總之,先這樣吧。我在我的博客發了一些最新的鬼話短篇,算是給大家的一個補償,不過別轉載啊……否則盜貼滿天飛了。其次就是我等這段時間家裏的事情搞定,考慮寫一個七人環的番外給大家。也算是對大家的一點點補償……哎,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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