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提問,曆流觴其實早已經做好的心理準備,卻在看到韓絕之後,有些微微的變動。

不得不說,韓爸爸先讓大家看過韓絕後再來發問,實在是有些高明。一想到絕哥因為自己昏迷不醒了這麽多年,曆流觴就是對韓家千般不滿也立刻收拾的幹淨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誠懇地道:“小初和我之間,就象是絕和小初之間一樣,完全是兄妹一樣的感情。我是可能承諾給她一個家。可是小初各方麵的條件都極為優秀,肯定能找到一位更愛她的男人共度一生的。我這人一向命運多舛,以後的路,還不知道要怎麽走。我可在一邊守護著小初的幸福,但若我參與其中,隻怕不一不定能供給小初,大家所期望的生活。”以前不覺得,但現在,心裏有了一個小小的微笑,突然覺得自己和任何女人一床而眠都不能想象的事兒。那個讓他深深心疼的丫頭,隻要她還愛著他一天,他就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辜負她,和別的女人一起生活。就算是韓小初,也不行!

韓爸爸聽到這個說辭,已是怒了:“男人場麵上的話,我聽得多了,那麽,曆總的意思就是不讚同這一場婚事了。”

這一句話,讓本來就很緊張失望的韓小初最後一點麵子也被剝得精光,整個臉先是漲紅,然後是慘白,唇顫抖著,也說不出什麽話。她的父親一直很獨裁,很自我。講話也不太考慮他人的感受!

韓媽媽擔心的看了韓小初一眼,輕聲道:“老公,我帶小初去一下洗手間。”

韓爸爸沒有說話。韓媽媽拉著韓小初離開了。

這變成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曆流觴反而覺得心定了。比起氣勢,他可從來不輸人。他隻不過有些擔心韓小初的感覺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絕對不會和小初結婚了,是嗎?”韓爸爸也不客氣,在他的眼中曆流觴就是欠了韓家的,向他索取什麽,根本不必手軟。

曆流觴沉呤了一下,低嘎地道:“請不要這麽說。小初並不是沒有人愛的姑娘。不止以前,就算是現在愛慕她的人都很多。她一直是有選擇的。”

“那些人哪有一個有你的能力和沉穩。你是她選擇的,也是我們全家都很放心的人。我相信你會帶給她幸福的。”韓爸爸也換了一個說詞。

看著麵前這位固執的男人,曆流觴不知說什麽好。這個中年男人有著非比尋常的控製欲!在家裏搞一言堂,什麽事,隻要敢拂他的意,那可是寧死莫當其罪!當年他和韓絕在最困境的時候,他有錢也不拉他們一把,甚至把敢於暗中幫他們的韓小初都趕出家門。做事的狠毒程度,都讓人覺得這人是不是韓絕那個重情講義的男人的親生父親!當年絕出事之後,眼前的男人把他從病**拖下來打。但絕的所有的診治費用,卻要他一分不少的掏清。

是的他是欠了絕的,也應該把絕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看待,可是,他對於麵前這個男人,卻沒有辦法產生絲毫的敬意!

“我關心小初,不亞於任何一個人,如果我能給小初帶來幸福,那我一定會同意伯父的意見……”

“你當然能,你一定能,這世界上小初最愛的男人就是你了。”韓爸爸強勢打斷曆流觴的話,將自己的意見強加給曆流觴。

可惜,曆流觴不吃他這套:“我不覺得伯父能比小初自己更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幸福。鞋子舍不舍適,隻有自己的腳能明白,旁人,難怕是親生父母,都無法細致的了解這其中的感受。”

韓爸爸冷笑:“你說這麽多,無法是你不願意。小初是不是愛你,我想你自己最清楚,如你所抬舉的,這丫頭是有人追,可是從頭到尾,她守在你的身邊,圖得是什麽,你也清楚。是不是現在我們家韓絕不能言不能語,你就忘掉以前的事了。要不是為了你……如果不是你這事,他現在娶了你的姐姐,也是曆家的一份子,他的前程未必會比你現在的差!現在,你出息了,聽說曆家今年的年會也讓你參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小初的出身配不上你了。所以找了諸多借口來推辭!”

曆流觴吸了一口氣,和這個男人爭辯是沒有任何意思的事。“我從來沒有把小初當成戀人來愛,我不可能給她真正的幸福。小初,她值得一個更好的男人來全心全意的對待。”然後話題轉開,“我想伯父一路風塵已是累了。您說的話,我會仔細考慮的。”

韓爸爸氣瞪著眼,可是曆流觴卻輕輕舉起刀子,優雅的切割已經冷掉的小牛排……刀切下去,一絲絲血透出來,突然,淩微笑的小臉出現在眼前。那丫頭有一雙特別能表達內心情感的眼睛,每每看到他吃西餐都會用那種BS的眼神看他,好象他買國求榮一樣,可愛死了。

晚餐終於在沉悶 的氣氛中結束了。

韓小初留在飯店裏陪父母,曆流觴先回到家來。今天已是曠工了一天,好多事情都要處理。

*

武大輕輕地敲門,進來。

曆流觴推開眼前的文件。武大是一個從不講廢話的人,他的意見,所有的人都會很重視。

“觴少,我今天看到淩小姐了。看樣子,有什麽困擾著她。”武大很明白的說。

曆流觴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思考了一會子:“知道了。”

武大轉身出去了。

門輕輕的關上。曆流觴卻再無辦公的心思,雖然淩微笑走後,他沒有立刻攔著她,可是,還是暗許武大跟了過去,對於她的現況,他也一直很了解。

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覺得二個人沒有真正分手不可的理由!現在的情況是:她愛他,他也喜歡她。過去的縱再有千般不是,也是過去了,他未來,會對她好,甚過所有別的男人的。隻是他願意給時間讓彼此好好想清楚。這段時間自己是清楚明白了,他是喜歡這丫頭的,也願意等這丫頭想清楚了。空一段時間後,他再找她。

現在,那個丫頭,是不是在外吃夠了苦頭了。現在領回來,時機是不是合適。

也許,遲幾天吧,等韓家人走了再說,現在橫生枝節,對淩微笑未心是好事。

可是,又想到武大決不是個喜歡誇大其詞的人,他說淩微笑狀態不佳,那一定是極為不好!她現在可以說無父無母,獨自一人。崔薇蘋自然是往事了。淩天生又被關在獄中,徐銀美也病臥醫院,也許二夫妻未必見過麵,也不一定能知道,淩微笑是她的女兒!加上,她從自己身邊離開後,身上也沒有什麽錢,一個丫頭,倔強的安排著自己的生活,雖然勇氣可嘉,但也過了!

一個人在最最困難的時候自然是心防最弱的時候,也許等幾天,這時機就錯過了。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打一個電話。這還是她走後二個人之間第一個電話呢?想到這裏,不夠露出絲期待神情,他也實在想聽到這個丫頭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一直沒人接聽!曆流觴看了看時間,都是夜裏二點多了。估計那丫頭睡著了。年青真好,縱有一百個心思,還是能吃能睡!一邊又想,如果她睡著了,自然就不是太大的事兒。正準備收線,電話那邊傳來了迷糊的沙啞的女聲:“唔……哪個?”

帶著些慵懶,含著絲哭久之後的低啞,還有半夢半醒的天真,曆流觴心裏一動,輕輕接了一句:“我!”

然後,電話被切斷了!

曆流觴看了看電話,靠,這丫頭聽到我聲音和見了鬼一樣。心裏不免大為不滿意起來。天性裏蠻橫的一麵被激起,再伸手,拔了回去。

電話又響了二聲,然後被切斷了。估計淩微笑在那邊關了機吧。

這下子更讓曆流觴火大了!想也不想的拎起外套走了出去。

二個人跟著他一起出來,然後問:“觴哥,要出門嗎?要不要多帶幾個人!”

“嗯。”曆流觴說了一句:“讓武大跟我一起來。”

風風火火的就向外走。胸中的無名怒氣,簡直是不能壓抑!曆流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

車子一路在夜色裏狂飆,不明所以的人都會覺得曆流觴是去砍人的!

武大開著車,有時候會在後車鏡看一眼曆流觴,曆流觴的心慢慢的沉澱下來。

也許每一個人都需要一些理由吧。自己也不例外!

淩微笑的倔強,隻不是讓曆流觴給了一個自己去見她的理由!

曆流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今天他第一次笑。他在笑自己,這麽大了還似個初入情網的小孩子,為了一個女孩子的一言一行而心緒起伏不定。

唔,就要見到那個丫頭了,到時候,不能再發火惹她發倔了。女孩子,還是哄哄的好。雖然他沒有什麽哄女孩子的經曆,但為了淩微笑,他願意放下身段,慢慢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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