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媽媽一邊看著武大他們,一邊著急地道:“你們趕緊拉著她啊,曆流觴回來會生你們的氣的!給你們錢也要辦正事啊!”

武大站在那裏沒動,麵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麽!

阿力開始低頭玩手指!開玩笑,有武大在的時候他幹嘛要上前。最好搞清楚,就算是他是曆流觴花錢養的狗,現在生病了,也有休息的權力吧!何況,照韓媽媽的意思做,他還不哪聽淩微笑,畢竟這個才是正經主子吧!韓爸爸,呸! 這老男人白生了那麽一對好的兒女。這男人自私成性了,仗著是絕的父親,連曆流觴也打,這二個老大是不還手,可不是怕了他了。看看,離了這二隻,他連個丫頭都對付不了,什麽慫樣!

淩微笑和韓爸爸隔開一步的距離,她的手筆直的伸著,手指用力捏緊那刀,隨著韓爸爸驚恐的呼吸動作,那刀,不斷的在他喉間微微移動,血滲出來,流在襯衫上,順進衣領裏,粘,粘的,帶著淡淡的腥味兒……韓爸爸感覺到頭暈……臉色變得蒼白,似再也站不住的雙腿顫著,可是因為那刀,他又不得不撐著身體,不敢隨便倒下來。

韓媽媽受不了了,跪了下來:“淩小姐,求你,求你放了他吧!” 眼淚和小四似的,悲傷的逆流成河了……

淩微笑微微的忽閃了一下眼睛,想說什麽,但還是住了嘴。為什麽別人的父母都這樣護著孩子,都是這樣互相愛護,獨獨自己家的父母……她突然想到徐銀美,這個女人應該是自己的母親吧!其實,在她的認知裏,徐銀美一向是個好媽媽!如果崔薇蘋沒有換嬰的話,自己也會享受到正常的父母之愛吧,自己也是被父母疼愛得如珠如玉的嬌蘭,而不是此時,堅強到都想哭的,野地裏的雜草吧!

“無論在什麽時間,講不過別人,就打人,仍被視為一種極度無能的行為,更稱不上您口口聲聲要求我的禮貌吧!”淩微笑瞪著這個男人,沒有冷笑,沒有嘲弄,沒有占人風的人表現的任何一點得意之色,她的心裏,並不認為自己贏了,沒有人愛,沒有人關心,這本身,就輸得千差萬別!可是,再輸,她也得挺起自己的胸膛,因為,整個世界,她隻有自己!

韓爸爸喉部的肉顫抖了一下,什麽也不能說出來,甚至於,一個淩曆的神色也不敢放出來。韓媽媽跪在一邊,哭求:“淩小姐,我們錯了,不應該動手的,你放了外子吧!”

淩微笑點了點頭,輕輕說:“現在我比你強大,但是我不會動手殺你,或者羞辱你的。因為持強淩弱,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而且,我這樣做,才能讓大家看得清楚,知道你自己剛才的話,多麽的可笑,突顯你剛才的行為,有多麽無恥!”

淩微笑收了手,那把刀,在指間輕輕一收,縮在掌心,被袖子半掩著,似從來就不存在一樣!

可是,韓爸爸卻不能忘記那冰冷的刀子貼在他脖子上的驚心!

好可怕,好可怕的感覺。剛才那一瞬間,淩微笑似一把出了鞘的利刀,寒光閃現殺氣迫人!可這會子,縮進鞘裏,又是一個安靜乖巧,似乎能任人欺負的小女學生了!

韓爸爸先是大退了幾步,回到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似乎他忘記了,來找麻煩的是他而不是淩微笑!他伸手撫著脖間的血痕,張大嘴用力呼吸,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是神色更加陰沉。

他恨這個女孩子,從生到大,沒這樣恨過一個人!

韓媽媽哭著去替老公包紮……一場鬧劇似以收場……突然韓小初進到門口,手裏,扶著一根拐杖,這還是她以前爬黃山的時候的記念品,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突然翻了出來……

她站在門口,盯著淩微笑,怒罵:“你憑什麽,你憑什麽,要打我的爸爸媽媽!你這個臭丫頭!”一邊走過來,阿力拉住了她:“小初,你身體不好,還是回去休息吧!”

小初掙紮著,哭道:“我父親這幾天才去看得絕哥,身體一直不舒服,我想到他們這麽大,還要為我——操心,就很難過。為什麽,為什麽你會這麽狠心,還要傷害他們!你這丫頭的心是什麽做的,你就沒有父母嗎?哈!”

淩微笑不想回話了,她覺得累。坐下來,翻開課本,一堆作業要做,懶得理這一家三口瘋子!她的幸福沒人護佑,隻能靠自己一點一滴的努力了。她現在瘋生的想學習,想努力的考一個好的學校,似這樣,就能解決她最根本的命運!

武大都有些素然起敬了,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真不知是經過多少苦難曆難出來的。說真話,除了這丫頭,真沒有第二人比她更配得上曆流觴了!

韓小初看了看父親的傷勢,一眼可知,並不很重,隻是一道淺淺的口子,流了一些血,就算不去管,也會很快止血的那種!

但心裏的怒意,卻怎麽也按捺不住!韓小初冷笑:“我想,現在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了,你為什麽沒有父母緣!因為你狠毒,所以上天罰你!”

靠,打人不打臉,罵人不傷皮!這韓家人似乎都特別喜歡在人家的傷口上撕鹽!淩微笑自認是十八,不是八十,還做不到心如止水的淡定,她抬了頭,輕輕反問一句:“你若真擔心父母的身體,為什麽還要帶他們來這裏找我的麻煩!莫非你以為他們肯定能贏,他們罵了我打了我,我不還嘴不還手是活該!我正當防衛了,就是大逆不道!韓小初,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陰險,你卑劣,你無恥,那是你家的事,不要全用在我的身上,我隻怕,我的反擊,你還沒能力承受!我告訴你,我忍得了天下人,還就不愛忍你們這一家三口!從今天起,你要是敢給我一分,我就還你三分!”

語音微窒,這時候,曆流觴和東方禦邪的身影靠在門口。靠,這變態男人怎麽回來了,專門看她製撒潑打架嗎?心裏撞鼓一樣,有一些心虛!她真的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一向做事又狠,又敢!可是麵對這個男人,她是真的沒有一滴滴辦法!靠,被他克得死死的!

曆流觴微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淩微笑,沒有任何表示!

唔,這丫頭發起威來,還蠻象那麽一回事的。就是太年青,深不住氣。人也不夠陰險,嘴上也老實!總之,太生嫩了!一邊罵人家,一邊自己倒氣紅了臉,眼睛都濕了,顯然也是很想哭的!特別是氣勢磅礴的一大串話,卻在尾音時看到自己,微微的收縮了氣勢。有些可笑。

不過,正是這不夠心機深沉的一麵,讓他喜歡!聰明,卻不耍心機的女子現在是太少了!

韓小初顯然沒有看到曆流觴,被淩微笑這話氣得發瘋:“你們淩家欠了我哥的一條命,你自己是欠了我們家的,我父母打你罵你怎麽樣,有什麽不對的!你有什麽權利在這裏發火!我陰險,我做得不不夠!要不然,你怎麽還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個地方!我應該聽別人的話,痛打落水狗的,我卻好心放了你苟且偷安,讓你養足了精神再來對付我!”

淩微笑被韓小初罵得要笑了起來:“我對付你!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到現在,我有過主動對付過你一次嗎?就算是你一再的對我出手,我亦根本沒有還擊過。”

韓小初一字不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和同情。觴哥沒有愛你,沒有愛你,他隻是恨你的父親,虐待你玩的!你不要做夢了!”

淩微笑收起了那一絲笑,冷凝了眸子,輕輕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種夢!是的!沒有人會愛我的!所以,請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麻煩了!你可以直接和他勾通,你們的距離很近!不需要把我拉在中間!”

曆流觴皺眉,覺得有必要提醒這丫頭一下,裝酷可以,不過不可以把和他分得這麽清,甚至把他推給別的女人!真是孩子,說話沒分寸!聽得心裏亂不爽的!

韓小初冷笑:“說的好聽,勾引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表明上裝成是觴哥強迫你一樣,其實,還米怎麽樣了,就從客廳裏,一遞一聲的,曆流觴,我愛你……回到屋子,還不定做出什麽張致來。當著人麵裝清純,也真夠有你的!”

“我那是……”淩微笑張著嘴,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把實話說出來了。

她一向把恨,當成愛字來說。她根本從頭到尾沒有愛過曆流觴!二個人相遇到現在,一直是曆流觴為所欲為,想要她就要,想打她就打,想疼她就疼,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尊重過她。

她怎麽可能去愛他!

可是,韓小初的卻意外的掩出了一個事實,其實,淩微笑也是知道,曆流觴誤會了她。以為她愛他!淩微笑張嘴,突然覺得,唇舌,都無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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