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潛心是多年的狐狸,自然不會被這一句嚇倒?他伸了手,喝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曆家自己舉報這些,那以後官場上還有誰能和曆家打交道?!”行賄受賄是雙刃劍,一傷就要傷二方麵,曆潛心不覺得曆老爺子會給曆流觴這樣胡來。

曆流觴微微勾唇一笑,“也許吧,正好有個機會,有人請我們落井下石,所以,大伯父不需要替曆氏擔心了。”

曆潛心道:“也許你在商戰上比較謹慎,但不代表你的手下也如此。”

“你什麽意思。”似聞到一種危險的氣息,曆流觴冷冷的反問。

曆潛心青筋隱隱,今天這一局縱是他能平安勝出,可是交權退休,亦是大打擊大失敗:“我什麽意思,你為什麽不去問問你的好兄弟呢?為什麽最近收獲那麽大,所有的事都那麽容易成功。當然,他認為他自己做得水到渠成,完全不考慮這些事我們在背後做了多少努力多少功夫。好在,都是為曆家辦事,也就不能分上彼此,我,有的罪, 我想你的那位好手下東方禦邪,隻怕在最近的案子裏才會是主謀。至少在別人的眼中看來,肯定如此。”在曆潛心看來,曆流觴有勇有謀,隻一點不好,就是太過懷仁,一個有婦人之仁的人,必是難成大事。曆老爺子也一向不是吃素的人,霸氣十足,怎麽的到了晚年卻突然的矛頭的轉,喜歡上了曆流觴,這讓曆潛心大為不解了。

曆流觴明白大伯的意思,氣得簡直是坐不住了,他是最最看重自己這幾個兄弟,每每別人犯之,就如同觸了他的逆鱗。他冷笑道:“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曆老爺子話風一轉:“既然你們暫時沒什麽意見,那就這樣辦了,其它的事,大家靜觀後效好了。”這件事他已經想得很明白了,人之將死,其心也善,他亦不願意看到自己唯一的大兒子再有什麽三長二短的,他欠了小兒子的,這會子已經把一切給了曆流觴了,他要是還不滿足,也是沒有辦法了。

希望,這件事,到這裏就能了了。他還能用自己最後一點餘威壓住陣腳不亂。曆流觴再能,沒他的幫助,怎麽也不可能鬥倒曆潛心父子。唉,這孩子,脾氣太硬,真不省心。隻怕會把他的庇護當成昏庸無道了。

曆潛心和曆流觴相互一瞪,各自冷笑。

不管曆老爺子是什麽用心,他們的仇恨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化解了。

*

“smile……”一位英俊的白人男子看到淩微笑招手道:“晚上一起出去。”(對話決定還是用中文了,省得用英文,造成某些讀者閱讀不便。大家知道這些人在說英文就成了。)

第一節課老師要求每個人都要取一個英文名字,淩微笑的名字直譯過去,就成為了她的英文名……smile!最美麗的世界通用語言。

“不了。”淩微笑道。她沒那種心情。

“smile,聚會和玩樂才是最好的學習語言的方式,死啃著書本是沒有用的。”

淩微笑站在那裏,歪著頭,想了一下,“謝謝你,還是不了。”這些同學聚會很生猛,她聽說過,不僅有很多校外的不同膚色的社會青年助陣,還有各種違禁藥品,暴力,洶酒和肆無忌憚的二性關係,她自認為自己還沒那道行。當然也有比較平淡的,但一個陌生的中國女孩子向來是容易被這些有種族歧視的人捉弄的對象。這些白天衣冠楚楚的人,到了晚上會是什麽樣子,淩微笑不想領教。她一向是個禁心很重的人。雖然每天都在微笑,可是別人很難走進她的世界,她也不想走進別人的世界。

白人男子不再勉強,走開了。

淩微笑一個人,陽光將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在異國的她,比以前更寂寞孤單……

一陣風吹過來,她拉了拉衣服,有點冷。

她加快步子,今天要和媽媽學開車呢,每天都要把時間填得滿滿的,要不然,思念就似水銀,無孔不入的鑽入……讓她無法安寧。

她很想曆流觴,想曆不悔,亦想那個沒有真正見過麵,印象模糊的嬰兒照片……

*

曆流觴坐在客廳裏一杯接一杯,心情極度煩亂……天氣很熱,西裝早就脫掉,襯衫也解開三個扣子,露出秀色可餐的健美胸肌,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那裏,絕對伏特加況紅牛,口感綿純,根本感覺不到酒味,但幾杯下去就有些暈暈然的感覺……似醉非醉……整個人進入一些比較麻木不太會痛苦的境界……

這些日子他把自己逼得太狠了,想放鬆放鬆!

曆曲水和柳柳走了過來。二個人都不是煙視媚行的主,曆曲水坐在一邊很自動的,變成陪客加壁花的角色。柳柳正坐在曆流觴對麵,很是挑釁的看著曆流觴。

曆流觴在杯子裏加冰,加伏特加,加紅牛……

一隻纖細的手順過來,拿起了那杯簡單的雞尾酒,輕輕抿下……“一個人喝酒多沒勁,我陪你。”

曆流觴不置可否,隻重新翻出另一隻水晶杯,繼續他簡單又無比純熟的動作,好似他天生就是調酒師一樣。

柳柳突然笑了,聲音輕媚:“我會調一種很H的酒。”她站起來,去酒櫃子裏找了自己需要的酒。“三步倒、惡魔、晴天霹靂、本壘打、響尾蛇、KO、環遊世界你喜歡什麽?”她說得都是一些比較烈的雞尾酒。突然她發現了什麽,歡呼:“你這裏好料還真不少,我們可以調製B-52” 她的手裏拿著金萬利一種特製的酒精度高達75度的香橙酒,隻有用這種酒才能調出最正宗的B-52 。

柳柳手法更為純熟,一看就是行家,先是咖啡甜酒、然後是百利甜酒最後再加上同等分的金萬利,由於密度不同,層次鮮明,極為漂亮。

柳柳手指微勾,用打火機把酒點燃,豔色火起,看著萬分不真實,然後用短吸管遞到曆流觴唇邊,曆流觴真的給麵子一口氣喝完,那些冰冷的酒液才衝入口,就帶著火焰的尾感,真正冰火二重天,最容易醉的一種。

曆流觴不動聲色,看著柳柳變化著花樣複雜的新酒品……但那雙狹長的黑眸,慢慢的紅了,沉了醉了……

柳柳人已經對麵坐在曆流觴身側,臉上露出天使般甜美笑容,眼睛裏卻微微露出BS的意味。哼,什麽男人,當初那小丫頭在的時候說得那樣好聽,這才幾天,就變成這樣,男人……男人要能信,母豬都上樹!她自然不願意自甘下賤,會真正和曆流觴發生什麽,可是,她喜歡玩遊戲,自覺現在這尺度不夠大,她的遊戲還能繼續玩下去……

酒愈喝愈多,柳柳的笑愈來愈軟……整個人湊得很近,聲音媚到滴水:“怎麽?喝了這麽多還這樣悶,觴少,有什麽心事,這樣的煩惱?”

曆流觴半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整個人腦子暈沉沉的……所有的事情都走馬燈一想在眼前經過……一會是父親臨死前的樣子,一會是續母那惡心的麵孔, 再一會兒換成淩微笑,聲音溫軟,“有什麽煩惱,說出來聽聽……”

曆流觴半是痛苦的搖頭,他的煩惱連淩微笑也不能說,現在他神智不清,已分不出什麽話應該對什麽人說了。所以,他率性,什麽也不說,隻有喝酒,隻是喝酒!

柳柳繼續廢話,曆流觴幹脆拿了杯子,堵了她的嘴。柳柳本來酒量不錯,一時二會的,也喝了不少。

曆曲水覺得這二個人看著漸漸的不象了。自己倒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要分開他們吧,又覺得不服氣。憑什麽我要管曆流觴的事啊,他能絕情,我也能。再說今天這事也不是她用心安排的,完全是曆流觴自己弄成這局麵,就算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明天柳家來吵來鬧,亦和她是毫無相關的。

可是話雖然這樣說,曆曲水的本能並不是一個習慣陰謀做壞事的角色,總覺得不安。柳柳這樣做了,那曆不悔就不可能和自己的親生媽媽在一塊了。這對一個小女孩子來說是多麽可憐的事。善良的人總是要同情弱者,即使她們自己也是弱者,沒有多少能力,可是那種同情的心並不會因此而減少。曆曲水猶豫不決了好久,所以才讓這二個人愈喝愈多,愈來愈不象正形了。

二個人抱在一起,雖然親密,但並不是男女之間曖昧的那感覺,倒真正就是二醉鬼搭夥兒喝酒,樣子別提多奇怪。

“嗬嗬……”二個醉鬼**不羈的笑,愈來愈親密的擁抱。

曆曲水決定離開。媽的,她總是善良,總是多事,可是沒人說她一個好字。何必呢,曆流觴柳柳都遠比她聰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何必當小醜,駐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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