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銀美再也受不了了,站起來,伸手,一把握住淩微笑的左邊的袖子。
淩微笑痛得抽冷氣,仍是安靜地站在那邊,聽徐銀美的漫罵:
“你回家,你回家,我們怎麽辦?你這個丫頭怎麽這麽沒有良心。若是當初你爸爸不是心疼你,把你事前先送到曆流觴那邊,你還能回到哪去?你現在好了,攀上高枝兒了,不管我們了。這麽多年來,不是你爸爸給錢,能把你養得這麽大嗎?現在家裏不好了,叫你為家裏做一點事,居然推三阻四的,果然賤人養賤狗,淩家養了你十八年,還是一條喂不熟的野狗!”
徐銀美一邊說一邊拉拉扯扯!故意讓淩微笑痛苦。
崔薇蘋上前,一邊怯怯地拉著徐銀美的手,一邊半哭道:“你有話好好講嘛,有話好好講嗎?不要這樣……”
徐銀美看著崔薇蘋火氣就大,:“賤人,你當你是誰!敢和我說這些!你不要以為進了家門三五天就真當自己是少奶奶了,你睜開眼,醒一醒,現在是什麽社會,一夫一妻,就算我不想說,小三也是見不得人的賤貨!永遠不會有任何法律承認!賤貨!”
一甩手,一個耳光就拍過去……
淩微笑的右手,在半空中穩穩的接住了。
二個人對視……
徐銀美很有拿出大老婆的壓人風範,可惜,淩微笑不吃她一這套。
淩微笑不動如山的沉穩氣質和星眸裏淩曆的氣質讓徐銀美微微吃了一驚,當下鬆開來手。
崔薇蘋悲哀地低下頭,退了二步,所有的表情都被她細軟的長發擋住!
*
淩微笑最後看了一眼媽媽,輕輕說:“我回去了。”聲音,空洞地回旋。
崔薇蘋吃驚的抬頭,臉上淚痕隱隱,想說什麽,伸了手,卻無助地抓了一個空。
那種失望的表情,讓淩微笑想哭。
總是在這種危難的時候,媽媽,才會本能的依靠,或者說是傷害她嗎?
好累,真的好累。
做媽媽的女兒,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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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生站起來,移動了身體,擋住門,一邊道:“微笑,你今天無論怎麽樣,都要幫這一把。今天下午,要不是警察來得及時,你大概就沒有機會再看到你媽媽了。”
淩微笑漠然地看了淩天生一眼。
關我屁事!
徐銀美跟著道:“對啊,其實誰也不會指望你能生出幾百萬上千萬來救公司。那些黑社人的人可精得很,抓了你爸爸,誰湊錢去?要抓也隻會抓你媽媽和我。我知道我死了,你無所謂,可是,你媽要是出了事,你能受得了嗎?”
淩微笑看了崔薇蘋一眼,崔薇蘋張了嘴,想說什麽,卻被淩天生一個眼神所阻止!又痛苦地低下頭去。
淩微笑隻是淡淡地道:“如果,真的有黑社會的人來抓你們,你們為什麽不逃?”呆在這裏等人抓麽?
淩天生冷笑:“逃,逃到哪去,三個大人口袋裏沒有錢,能逃到什麽地方去,給抓住了,更慘。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讓曆流觴出個麵,或者讓姓衛的出麵也行,讓那個錢寬容些日子,我們想辦法去還。”
那麽不逃,就合計著讓她來抵債了。算盤打得真精!
淩微笑想了想道:“我沒有辦法?!”
曆流觴擺明了態度,她若不幫著,她沒事。她若敢幫著,她的下場一定是死得比誰都慘!
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淩微笑不認為自己有能力讓曆流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在淩天生夫妻發火之前,淩微笑問了一句:“你們究竟有什麽仇恨!”
淩天生語噎,半天才吱唔道:“我和曆流觴的父親以前是生意上的夥伴,關係不錯。有一次他做生意失誤了,問我借錢,你知道,我們從事這一行,錢都盤在貨上麵,我哪有現錢周濟他。不知道怎麽搞的,他居然自殺了。”
“就這樣?”淩微笑不信不借錢就能生出這麽多事來!
曆流觴把事做得這麽絕,不用想也知道還有別的事。
淩天生對她這個女兒都能這麽狠,對朋友,無情無義的程度,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