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慶賀的多是十二正派的人,薛冰看到薛名也在人群中,一看到她,薛名立刻就眼睛放光,對薛冰一笑,薛冰沒有理他。

杜秋月過來笑說:“這位一定是薛姑娘,果然來了,真是勞煩姑娘。”薛冰說:“我想今天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想以後勞煩杜掌門的。”杜秋月笑說:“今天待客不周,姑娘可以留下來,咱們明日好好聊聊。”

名月見她走了,說:“她對你倒是另眼相看,還要同你明日單獨聊聊。”薛冰說:“她已經是對不止一百個人這麽說了。”

名月笑說:“原來隻是一個托詞。”三人撿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李初龍說:“不知生死門會不會前來搗亂?”薛冰說:“今天應該不會,這是風雲會如今的地界,生死門不會這麽愚蠢。再說名月說的如果真是真的,那麽生死門已經在用另外的方式圖謀武林了,他們已經知道,單純的如同以前一樣武力征服,已經越來越不能對付漸漸增加的反抗者,隻能通過另外的方式。隻是不知道這另外的方式到底是什麽。”

名月說:“現在武林正派邪派都不像以前那麽不堪一擊,不管他們用什麽方式,一定不能得逞。”薛冰歎說:“他們給武林帶來的劫難,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夠平複。”李初龍也歎說:“大家以後都要以此為教訓,不能重蹈覆轍。”薛冰說:“如果人真的能夠吸取每一個教訓,那麽現在人間就是天堂了,其實我也不敢保證我能夠經受住權力和財富的誘惑,每一個沒有接受聖人嚴格教誨的人,都不能讓這世界變得美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漂移不定,經常會犯錯。”

李初龍說:“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有聖人教我們如何去作一個真正有用的人,我們自己,總是讓自己去享樂。人內心那種可怕的欲望,實在是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壓製住。大家來到這個武林,都是想從中得到什麽,很少有人是為了這個地方更好。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不學義,不知理,有的人不能接受聖人的教化,有的人能夠接受,可是他必須違背聖人的教化才能有條件接受,在他接受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薛冰笑說:“你終於同意我的說法了。”李初龍說:“這就是近朱者赤,就算我嘴上說不,可是心裏難道對別人說的事實都不能確定嗎?”名月笑說:“開始吃飯了。今天好好吃一頓,我來服侍你們。”

薛冰說:“你不要一天到晚隻想著服侍別人,你現在不是丫頭,快坐上去。”薛冰剛坐下,薛名已經來到她身邊坐下,說:“冰妹,想不到咱們在這裏見麵。”薛冰冷冷的說:“你殺了我妹妹,我遲早是會找你算帳的,遲早,咱們是要見麵。”

薛名說:“我現在知道了你有三姐妹,以後對冰珀宮,我會……”薛冰冷冷的說:“不必了,我們冰珀宮不用你們照顧,秋水山莊有多少能耐,我還不知道嗎?別看你今日這麽風光,生死門當日殺盡江南武林高手,得到數百門派,比你現在還要風光得多。”

薛名說:“冰妹,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回憶,我們過去……”薛冰一麵喝酒,一麵說:“不要說過去,我不想知道過去。告訴你,我現在不會那麽無知,你也不是當時懵懂的少年,你已經是一大幫會的掌門,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重任不允許你回首從前?”

薛名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接著桌上各派掌門開始互相敬酒,名月總是忍不住要去給別人斟酒,薛冰拉了她幾次,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趁誰喝完一杯時上前倒上一杯。

飯後人便三三兩兩的離開,薛名也同鍾震以及幾個隨從離開,薛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淒涼的感覺。

杜秋月過來說:“薛姑娘,看樣子你似乎有事情。”薛冰點頭說:“不錯,他中了‘乾坤一劍’,幸好對方當時功力大減,神醫如不出手,他的武功隻怕……”

杜秋月說:“天醫派才剛重建,所以藥物不全,隻能用一種方法,那是最好的。”薛冰問:“什麽方法?”杜秋月說:“用藥水浸泡全身,武林高手替他打通身上經脈,但是一旦出了差錯,性命攸關,所以不到生死關頭,是不能這樣的。換句話說,其實是無藥可救的。上次你中了劍,便不能救治。”

薛冰想到當日自己被龐學禮打傷,反正已經快不行了,杜神弦出手救她,杜神弦的功力已經出神入化,隻怕當世之中已經少有人能及,現在誰能救他?

杜秋月接著說:“其實我也很想救,實在無能為力,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副舒經活血的單子,照著抓藥來,每日用藥水浸泡,效果也不錯。”

薛冰說:“再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杜秋月搖頭說:“若是師父在,一定能用針灸救他,但是我不行,我想不出什麽法子。”薛冰說:“那……隻好先用藥水泡一下了。”杜秋月說:“不過,既然你傷得不深,用我的藥,應該能夠堅持到明年,說不定我明年這時候已經能夠用針驅除你體內異氣。”

薛冰點頭說:“用你的藥,如果能堅持到一年的話,一年之內,一定有辦法。好,就這麽說定了。李少俠,你呢?”李初龍說:“多謝姑娘,多謝神醫。”杜秋月說:“天醫派曆來救治名門正派,風雲會的大小姐的麵子,怎麽可能不給。走吧,到裏麵去,我給你們開處方。”

薛冰拿了處方,杜秋月說:“這些藥材有的很名貴,藥店一般不會賣這麽多,你們拿著這塊牌子,到天醫派門下的鋪子裏去,我會通知他們為你們準備好的,至於價錢,就當是個人情吧,下次生病了記得來找我就是了。”

薛冰笑說:“看你,這麽會做人,下次一定給你多叫些病人來。”杜秋月說:“其實我真正執掌天醫派之後,才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為難,每天都有進出,下麵的人巴不得錢越多越好,難啊,哪像你們風雲會,有那麽多有錢人在後麵。”

薛冰笑笑,說:“憑你們天醫派的牌子,一定會財源廣進。對了,杜神醫要多留心一下一些毒藥的解法,我擔心,生死門在研製奇毒的藥物,用來對付江湖各派。”杜秋月點頭說:“我已經聽說過了,但是毒物之多,實在太難一一應對了,不過我會組織人手,分門別類,盡快把最厲害的毒藥都一一找到解法。”

薛冰笑說:“有勞杜神醫,不,以後應該叫杜掌門了。後會有期!”

三人離開天醫派,名月說:“姐姐接下來會去找生死門煉毒的地方?”薛冰點頭說:“我想舍妹也應該在找,李少俠,現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咱們後會有期!”

李初龍說:“我們太平盟人廣布江南,我想打探一下這方麵的消息,姑娘既然要找人,我想多知道一點消息還是有所幫助的。”

薛冰笑說:“多謝李少俠。”李初龍說:“都是為了武林,更何況,姑娘有大恩於我。到了江南,你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我去打探一下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找你們。”

名月走在街上,笑說:“我覺得街上的人也沒什麽變化,以前是生死門,他們一樣過得很開心,和現在也沒什麽區別,現在這裏所有的商鋪,都到了風雲會門下。”薛冰說:“他們隻是城門的魚,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有時會有莫名的災難降臨,而他們對此絲毫沒有感覺,這都是別人的過錯,卻要他們來承擔。”

名月笑說:“是啊,這些商人的錢,不也是從百姓頭上得到的嗎,反正吃虧的都是老百姓。”薛冰說:“在一個森林裏麵,兔子吃野草,狼吃兔子,老虎吃所有的動物,但是他們都尊老虎為王,老虎離開了它的食物,根本無法生存,可是大家都覺得是自己離開了老虎無法生存。為什麽會有武林,即便有,為什麽要把自己冠上一個美麗的名字。難道說明了為了天下蒼生的武林幫會,就不會殺人,就真的能夠為世人帶來幸福嗎?”

名月說:“肯定不會,但是沒辦法,已經有了。”薛冰說:“已經有的東西,我們的確沒辦法讓他立刻消失。如果我生了病,也沒辦法讓他自己痊愈。”

兩人逛了一陣,都覺得累了,便到酒樓要了些酒菜,秋風從窗戶吹來,看著外麵落葉飄飄,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名月一邊吃飯,一邊說:“我還記得以前在春蠶宮的時候,我們一大幫姐妹,整天在一起玩鬧,好快樂。那時候,師父告訴我們,說武功不好,會吃虧的,但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會吃什麽樣的虧。後來生死門的高手前來,我們居然幾招都接不過,那一天真慘,我看到我的姐妹們被欺負,被淩辱,我好想自己有一身的本領……可是我沒有,我吃了最大的虧。”

薛冰說:“我也吃了虧,我以為武功高強,就可以了,當我回憶起那些讓我後悔的事情,我覺得我寧願自己……現在我知道了這些道理,盡管我不能把武林變成天堂,但至少我做的事情,到以後不會後悔。回憶起來,說不定還能讓自己快樂,幸福。”

名月說:“那當然,你武功高強,別人都不敢欺負你。”薛冰喝了一杯酒,說:“被別人欺負固然是一個痛苦的回憶,但是欺負別人,也許更加讓自己痛苦。你雖然經曆了很多,但是你畢竟還小,許多風頭浪尖的事情,你沒有見過,所以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其實你根本就不用想到重建春蠶宮,沒這個必要。除非你活著的目的不是讓自己幸福。”

名月搖頭說:“不,有機會,我會重新振興春蠶宮,我們不是邪派,我們一樣會練就高強的武功,一樣會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一樣有自己的家業,有自己地界。我相信有一天,我的夢會實現。”

薛冰說:“你還是要來到武林。”

名月點頭說:“每一個人都是帶著甜蜜的夢來到他向往的世界,我也一樣。武林,就是我向往的世界。”

薛冰說:“若是以前我會勸你,現在不必,我知道,人生就是一本書,要自己一頁頁的翻過,才能真正讀懂屬於你自己的人生道路,經曆越多,你越早能夠通透。來,我們喝一杯。”

名月笑笑,說:“好。”喝完一杯,她笑說:“能不能有一個法子,把我們春蠶宮的武功,變得很厲害。”薛冰說:“李少俠的武功厲害吧,但是當生死門來到木劍閣的時候,木劍閣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李初龍用了五年,就練成這麽高深的劍法。你也一樣可以。春蠶宮的武功,一樣也是經過千錘百煉,一樣可以成為絕世武功。”

名月笑說:“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一定會努力練功。”薛冰說:“那你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這裏可不行。”名月說:“可是我害怕,怕他們找上門來,任是深山更深處,隻怕不能避武林。”

薛冰說:“但是隻有這一個辦法,否則你沒法進步。李少俠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吧,我們找個客棧住下,他會找到我們的。”

兩人找到客棧,要了三個房間,名月還要過來收拾屋子,薛冰說:“你不要這樣了,現在你已經要做一個真正的武林中人,知道了嗎?”名月笑笑,說:“習慣了。”

薛冰在房間等了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開門一看,正是李初龍。李初龍關了門,說:“已經有了一點消息,生死門的確聚集了一批煉製毒藥的大師,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煉製毒藥,那地方好像叫做欺雲峰,地點大概是在靈教附近,一則那裏地處偏遠,二則那裏藥草豐盛。”薛冰說:“難道冰雪又回去了?”

李初龍說:“你說的冰雪,我們知道的消息不多,她曾經出現在江南,還曾經救過我們幾個兄弟,但是她一直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過。現在應該已經回去。”薛冰說:“這一到西南,至少也得十來天。”李初龍說:“如果通過水路,最多三天就可以到巴蜀一帶,再到靈教,不過一天的路程。”

薛冰說:“都忘了還又水路。對,趕快找船家去。咱們後會有期。”李初龍說:“我陪姑娘一起去。”薛冰問:“為什麽?”李初龍說:“其實是為了太平盟,我們也要知道我們最大的敵人是什麽,這是上麵給我的任務。”

薛冰點頭說:“好。名月那丫頭,恐怕也會跟著我們,你要小心點,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李初龍問:“姑娘的意思?”薛冰說:“你自己看著吧,我怕我太世故,會冤枉別人的天真,我想她同我們在一起,不會是因為喜歡你。”李初龍臉色一紅,說:“那當然不會。”

薛冰出手闊綽,要了一艘很大的船,沿岸看著江上的風景,倒也快活。

名月一路上盡心照顧,端茶送水,很是殷勤。

不覺間已經接近三峽,薛冰閉上雙眼,好讓自己能夠平靜內心,真正的看看眼前的美景,她發現自己這顆心已經很久沒有平靜,總是被許多無法避免的事情攪動,擔憂……

她來到武林,是為了過得自由,如果僅僅是為了財富和權力,她不會離開秋水山莊。

李初龍和名月站在她身後,李初龍說:“這麽美麗的景致,我是第一次看到。”薛冰依然閉著眼,說:“我也看到了,美麗的山,輕柔的水,在我的腦子裏,那麽清新,那麽自然,那麽讓人忘卻世間的煩惱。”

李初龍四處看著,覺得一股涼爽的風,一直吹到心裏。

忽然間兩岸一陣吵鬧的聲音傳來,接著數十隻小船從四麵湧上來,將他們緊緊困在當中。

薛冰緩緩睜開眼,說:“一刻清淨都沒有,真掃興。”

李初龍大聲說:“朋友,我們是太平盟和風雲會的人,在下李初龍,這位是……”前方一個大漢叫道:“管你什麽太平什麽風,留下錢財和美人,大爺沒功夫和你蘑菇。”薛冰冷冷的說:“你是何人?”

那人大聲說:“哼!老子就是鼎鼎大名、人人敬仰,號稱‘江上一條龍’,打遍三峽無敵手,沒人提到不害怕的謝老三。”薛冰冷冷的說:“是嗎?怎麽江湖上沒這號人物,誰派你來的?”

謝老三說:“老子有手有腳,想來就來。”薛冰冷冷的說:“我就讓你立刻沒手沒腳!”她手上一動,一道冰柱直向謝老三衝去。謝老三急忙跳到水中。名月說:“他們都下水了,怎麽辦?”

薛冰冷笑說:“讓他們嚐嚐‘冰封掌力’的厲害!”她手上一揮,立刻江麵凍起一層厚厚的冰,江水很急,冰塊很快被衝走,水下的人被冰塊打得七零八散,潰不成軍。薛冰來到船尾,笑說:“這次便宜你們,依我平日的性格,一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名月說:“姐姐的武功,好厲害。”

李初龍說:“原來冰珀掌力這麽厲害,素日別人的傳說,原來都是真的。”薛冰說:“我隻是剛入門而已,真正的冰珀掌力高手,你還沒有見過呢。”李初龍點頭說:“人說人外有人,果然如此,之前,我以為天下武功,也不過如此,現在才知,以前我所知太有限。”

薛冰笑說:“要不古人怎麽說‘生也有涯,學也無涯’。”名月盛來瓜果,說:“剛才我可是有些嚇著了,這是在水上,要真給抓去了,那還了得。”薛冰說:“這些江湖小派,不過是幹些打家劫舍的勾當,能成什麽氣候。隻是我覺得這是西陵派的地界,沒想到這群尼姑這麽沒用,還讓強盜這麽猖獗。”

這時一個老船夫過來說:“前麵就是竹林渡,客官要不要上去遊玩,上麵有很多好玩的玩意。”薛冰說:“不必,我們趕路要緊。”

船夫走了,名月說:“這個竹林渡很有名嗎?”薛冰搖頭說:“不知道,我不太熟悉這段路。”李初龍說:“我也不知道,咱們趕路要緊。”

果然船行不久,就到了竹林渡,隻見岸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大大小小的船隻來回穿梭,一派繁華的景象。

薛冰看著遠處來往的人群,覺得這樣安詳的看著人來人往,事不關己,是件難得的美事。

李初龍說:“其實我以前最想的,就是有一個安靜平和的生活,一個幸福的家。可是在我五歲那年,因為大水淹了村子,我的父母家人離我而去。我也遇到了木劍先生,我的命運從此改變,不再想平靜的生活,而是想著怎樣把武功練好,替先生複仇。當我來到武林,選擇了太平盟,我開始明白,我要尋找的不僅是我各人的方向,而是武林的歸宿。”

薛冰說:“你很幸運,不管選擇了什麽,都不會後悔,因為在你選擇的時候,你總是選了美好的東西。”

李初龍正要說話,忽然間渡頭一陣吵嚷的聲音傳來,三人轉身看去,隻見渡頭上幾個人正在惡鬥,看身手倒也不差。

名月說:“真是人多易鬧事,你看這又打起來了。”薛冰皺眉說:“不行,這樣一打,要是到了江上,人一多,隻怕不妙。”當下上船夫那裏說道:“船家,船開快點,我怕他們打過來。”船夫說:“已經最快了,但是客官你看,太擠了。”正說著,忽然一陣風聲傳來,兩個人影已經來到船上,乒乒乓乓的開始打了起來。

薛冰閃身來到二人身前,伸手拍落二人手上的刀劍,說:“這麽差的武功,就不要在外麵丟人現眼了。”那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大叫一聲,赤手空拳的打了起來。薛冰伸手拍住二人身上的穴道,說:“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打個你死我活!”

其中一人說:“我是飛魚幫的弟子,今天我們一定要鏟平長河派!”另一人說:“你們飛魚幫死定了,竹林渡的地盤,是我們的!”薛冰冷冷的說:“你們打得這麽熱鬧,就是為了那個什麽名字我都沒聽說過的幫派。”

一個人說:“什麽,你連飛魚幫都沒有聽說過,我們在這一帶可是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的人都以加入飛魚幫為榮耀,三歲小孩都知道他們最大的夢想就是加入飛魚幫了……”另一人說:“胡說,你們飛魚幫和我們長河派根本沒法相比,我們長河派那才是威名遠揚,你知道什麽是武林大派嗎,我們掌門人還見過真武派的掌門人虛無道長,那可是一流的氣派,一流的風采!……”

“呸!”另外的人說。“什麽真武派,早就過時了。現在最大的門派是風雲會,你知不知道!”薛冰伸手點了二人的啞穴,說:“我沒時間聽你們胡說八道,動不了手,還要動口,今天你們在這裏打鬥,連性命都不顧,就是為了爭奪地盤?”

那二人不能說話,就在那裏吹鼻子瞪眼睛,李初龍看著渡頭上船上打鬥的人,說:“這樣無謂的紛爭,實在是太無聊了。”名月說:“我們可是無辜的。你看,我們的船已經給擠在中間,出不去了。”

正說著,船上已經跳上許多手執刀劍打鬥的人來,慢慢熱鬧起來,打得不可開交。薛冰冷冷的說:“好,李兄,我讓你見識真正的冰封掌力!”她手上一挽,紅袖長舞,玉腰輕轉,霎時空中漸漸凝結,漸漸成為冰塊。

名月呆呆的看著空中被凍住的人,輕輕碰著身邊的冰塊,說:“真的是冰啊!”李初龍感到一陣涼意襲來,驚訝的說:“冰封掌力,果然厲害。”

薛冰說:“隻要凍上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會全身無力,至少我們能夠安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然一聲冷笑傳來,“久仰冰珀掌力的厲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見一個人影飄然而來,踏於冰上。

冰塊漸漸碎裂,那人也緩緩落於船上。

這時眾人也都看清楚那人,隻見他白衣玉帶,長劍在腰,劍眉朗目,麵如冠玉;其神態動作瀟灑過人之處,見者不能忘,聞者未必信。李初龍也是英俊瀟灑之人,但是其氣度神態,衣冠打扮,實在是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所有的人都跌落到地上,或是船上,接著冰塊也紛紛墜落。薛冰說:“看閣下的來頭,應該是太極洞的人,怎麽,你不在江西廬山,在這裏來幹什麽?”那人說:“不錯,在下正是太極洞大弟子流星。”

薛冰說:“看樣子,太極洞已經要向大派出招了。”流星說:“不錯,這些名門大派,遲早有一天會歸於我們太極洞門下。”薛冰冷冷的說:“做夢,別以為西陵派的尼姑就好欺負。”流星淡淡的一笑,一笑之中,已不知傾倒多少旁觀的女子。名月看得有些發呆了,心想天下居然有能迷惑女子的男子,以前,師父隻是教她如何去迷倒男子,她也以為天下隻有女子迷倒男子的事情。

流星說:“看到姑娘如此的絕技,我才知道,原來天下武功,各有千秋。姑娘,你就是冰珀宮主?”薛冰說:“冰珀宮主另有其人,如果你有幸見到,你就知道了,冰珀宮主的能耐,當在我之上。”

流星說:“今日能見到姑娘的身手,實在是平生大幸。”名月呆呆的看著流星,很快就沉入一種無限沉迷的遐想裏。

薛冰搖頭說:“流星,別在我麵前賣弄**,你要同我過招,我樂意奉陪,但是你要在這裏展露你的容貌,請你到什麽天香樓、萬花樓去。我可沒這個興致,看一個那人在我麵前擠眉弄眼。”

流星哈哈大笑,說:“是嗎?也許是我習慣了。”急忙麵色一凝,說:“好,咱們過招!”名月覺得他就是什麽表情也沒有,也能那麽引人入醉。李初龍見四周那些女子,看得都快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