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疑『惑』的看了一下那跟見了鬼一樣的老頭,再看看站在對麵臉『色』無異的孤煙,都愣愣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少年,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淩大公子一臉不甘的跑到老人麵前,失聲叫道:“三爺爺你怎麽對他手下留情,這可是關係到我們淩家要對他付出三個條件啊。”

那老人根本沒搭理自己的孫子,慢慢的走到孤煙麵前,疑『惑』的道:“絕不可能,剛剛我的鬥技足足用了八成的鬥氣來使用,就算是極品境界的人也絕對不會好過,你怎麽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眾人聽後都是愣了一下,就連淩家主和應雪兒都是相當意外,應雪兒則是陰沉著臉走上前去,冷聲道:“看來前輩是想給我冰雨宗留下個廢人了是吧”

老人一看應雪兒的臉『色』,暗道一聲不好,慌忙解釋道:“沒有,我是看他的輕身功法相當奇異,就算我的鬥技全覆蓋在他身上,他也可以避免許多傷害的,最多受點傷而已,我出手有分寸。”

應雪兒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她信嗎?就是淩家家主自己也是皺起了眉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八成功力還出手有分寸,就算再怎麽厲害的輕身功法也不至於擋下地級的鬥技把,覺得自己這個家主當的還真是失敗,先是自己的兒子來給自己丟人,然後又出動自己的叔叔來給自己傷口上撒點鹽,越想越是沒臉麵對冰雨宗的二人了。隻好淡淡的開口道:“剛剛的比試算是葉孤煙小友沒輸,我淩家說話算話,小友的三個條件我淩家答應就是了。”

“絕不可以,爹,這怎麽行呢”淩大公子慌不擇言的喊著,在他看來,明明是自己的三爺爺放水而已,而自己家就要無償的付出三個條件,他反正是受不了。

淩家家主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並沒多說什麽,擺了擺手,遣散了這裏圍觀的眾人,才盯著自己的兒子道:“你現在給我滾後院的房裏,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如果違反,家法處置!”淩大公子很清楚自己父親的眼神裏麵透『露』的信息,如果自己再說一句話,很有可能立刻就受家法了,憤恨的看了孤煙一眼,不甘的走了出去。

淩家家主又轉頭看了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孤煙,眼神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緩緩的開口道:“還請二位去客房休息一下,稍後我會命人去請二位一起進餐。”說罷帶著自己的三叔,和淩紫萱一起走了回去,知道消失在了孤煙兩人的視線。

應雪兒走到孤煙身旁,興奮的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你們可是差了整整五個....”“噗”應雪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孤煙哇的吐了一口鮮血倒了下去,還好應雪兒眼疾手快,抱住了即將落到的孤煙。

應雪兒慌忙的問道:“葉孤煙你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啊?”那焦急的眼眸裏麵,仿佛滲出了淡淡的水霧。

孤煙躺在應雪兒聞著淡淡的體香,仿佛覺得自己再受幾次傷也沒什麽大不了,勉強的睜開眼睛,緩緩的道:“沒事,扶我回房調息一會把”。

如果是以前的孤煙,很可能在這次的比試中掛掉了,畢竟一個老牌極品鬥者的攻擊,再加上地級鬥技的威力,確實不是一個精品鬥者可以抵抗的。但是,當孤煙在陪著應雪兒下山之前,就已經在宗門裏麵細細的研究過自己右手手腕上的印記,無意中發現,自己手上的那個小小的龍頭印記,在自己鬥氣的不斷催發下,居然可以緩緩的顯出一個似乎半透明形狀的龍身圍繞著自己的身體來回的打轉,不出所料,自己在反複的實驗中終於證實,這是一個可以自行護體方式,但具體是什麽方法就不得而知,就似是而非的認為是“氣若驚龍”的伴生功法了。

就是剛剛,當地級的鬥技籠罩自己的那一刻,自己才突然想起來這是自己唯一的護體方式,連忙用體內所剩無幾的鬥氣催發出來,雖然擋住了大部分的鬥技,但還是受了不少的內傷,再加上之前受的傷,那一口血已經到了喉嚨了,要不是自己刻意忍著不說話,恐怕早就噴出來了。不過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否則不死絕對也是個殘廢。

孤煙暗暗的記住了這個老不死的,在美人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關上房門,應雪兒擔心的看著孤煙,開口問道:“傷的怎麽樣?”

孤煙看了下應雪兒,微微笑了笑:“沒事,就是一點內傷而已,我自己調息一會就好了,謝謝”

“他居然會笑的這麽溫柔?還會這麽鄭重的說謝謝?”應雪兒此時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已經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了,最起碼以前的時候,他對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說過話,慢慢的回過神來,看著孤煙正盯著自己看,不由的臉一紅,嗔道:“看什麽看,小屁孩子,以後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快去運功療傷,我在這裏幫你護法,如果耽誤了我們的行程,回去一定讓師傅重重的罰你。”說完自顧自的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做了下來。

哎呦,有轉機了啊,孤煙暗暗的樂道,慢慢的閉上眼睛,調息起來。仿佛隻有跟應雪兒在一起,才可以忘記自己心中那最最不願意提起的一段往事。

很快時間,黃昏已經靜靜的降臨,孤煙也已經恢複了大半,再接到下人邀請去進餐的時候,才和應雪兒慢慢的走了出來,看著西邊那一抹並不怎麽耀眼的紅日,淡淡的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應雪兒細細的咀嚼著孤煙這番話,看著孤煙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少年,恍惚間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是如此的孤單,沉寂。應雪兒搖了搖頭,放下心中一份說不出的感覺,緊緊的跟了上去。

大廳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樣子除了淩紫萱,其他的應該都是淩家一些位高權重的人,有幾個白發蒼蒼的老家夥,其中就有孤煙暗恨的那個老頭,還有兩個人一直閉著眼睛,在孤煙到來的才慢慢的睜開,當和孤煙的眼光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孤煙忽的感到一陣壓力撲來。

那種感覺跟當初入宗儀式上的壓力差不多,但卻少了一分氣質,多了一分淩厲。孤煙狠狠的回瞪了過去,就這樣僵持在了大廳。應雪兒從後麵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重重的咳了一聲,雙方才都收回了目光,淩家家主趕忙讓兩人入席。剩下兩個老頭對視著,從雙方的眼睛裏都看到了一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