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洛杉磯的日出

冬日洛杉磯的清晨空氣清新，這座瀕臨浩瀚大洋東岸的城市的一年四季都是如此的怡人，從太平洋吹來的海風在這個時節總是帶著滋養萬物的溫潤。

劉漢已經在這個距離故鄉萬裏之遙的新的地方生活了一個月了。他用自己出色的天賦和對籃球的熱愛打動了八十高齡的約翰?伍登先生，雖然棕熊隊的主教練吉姆?哈瑞克一直對他存有偏見和歧視，但他還是用自己真誠的態度和對訓練的無比熱情讓大部分的隊友和教練接受了自己。約翰?伍登先生用自己的關係和影響力為劉漢解決了加入UCLA的最後障礙，劉漢現在已經是一名正式的UCLA體育特長生了。

清晨六點，劉漢在還帶著最後一絲夜色的晨靄中走出了拉博夫的家門，他和娜沙依舊住在拉博夫的家裏。簽證已經到期的李瑞回了國，他將在結束自己在國內的所有工作之後再次回到美國。李瑞在約翰?伍登先生和自己老同學喬治?克倫特的幫助之下已經找到了一份工作，他會在自己再次回到美國之後就職英格爾伍德高中的籃球教練。懷有深孕的娜沙已經不適合再乘坐飛機進行長途的飛行了，而且英文還不怎麽樣的劉漢也需要一個人來幫助他融入新的生活，拉博夫先生也不會允許自己疼愛的女兒和還未出生的小外孫再次離開。

拉博夫的家距離UCLA大約有十五公裏的距離，劉漢每天早晨都要去參加語言課，他選擇用跑步的方式去上學。十五公裏的距離並沒有給從小就滿山遍野放羊的劉漢帶來麻煩，相反，他覺得每天進行這樣的運動可以讓自己身體保持良好的狀態。從小就在歧視和辱罵中長大的劉漢在奶奶的教育下有一個很好的心態，雖然在進入一個新的環境時他總會有些不適應，但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的人誰是對他有好感的，誰是對他不好的，劉漢知道隻要聽從那些對他心存善意的人的意見並認真完成就好了。

石磊已經成了劉漢忠實的粉絲，他對這個隻有小學文化而且還帶著些憨氣的大個子從心底裏佩服，在他看來，如果是把他自己放在如同劉漢一樣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每天中午，石磊會在約定好的地方等著劉漢，他會帶著劉漢去吃午飯並教會劉漢一些在美國生活需要注意的小細節。石磊希望他所做的能夠幫助到自己的這個新朋友。

劉漢在晨光中慢跑，他已經漸漸習慣了新生活，認真的態度和朋友們的幫助讓他在英文的學習中突飛猛進，現在已經可以完成一些基本的交流了，他從小隻是大腦發育較慢，而不是真的是個傻子，他的憨氣隻是因為“童貞”。他也搞清楚了原來自己的黑人隊友並不是真的被曬黑了，而是他們本來就是那麽黑，因為這個事情他還鬧了個大笑話，他在一次的訓練中直接問隊友奧邦諾是不是每天都曬很久的太陽，不然怎麽這麽黑，好多隊友直接笑的趴到了地上。

劉漢很感激自己的隊友，因為他們都對劉漢很友好，除了在訓練賽中推到過他的哈德森?懷特，哈德森懷特總是在訓練中找他的麻煩，或是依仗自己老隊員的身份去吩咐劉漢幹這幹那的。其實劉漢覺得這沒有什麽，因為他從小就受過很多別人的欺負，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可哈德森的行為卻徹底的激怒了球隊的隊長主力控衛特尤斯?艾德尼。在一場訓練賽中哈德森又一次故意推倒了投籃的劉漢，暴怒的特尤斯直接揮拳揍了哈德森，哈德森沒想到這個個子不高的主力控衛脾氣居然這麽火爆，****倒在地的哈德森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打這之後，哈德森的行為就收斂了很多。

劉漢最感激的人是周易斌和李瑞教練，前者讓他接觸到了籃球並喜歡上了這項運動，而後者則為了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在奶奶去世之後，劉漢本來覺得除了三叔以外，這個世上應該再沒有真心關心他的人了，可沒想到他卻接二連三的碰到了這麽多的好人，所以他對故鄉除了有些想念三叔和周易斌之外，再就隻有那些和奶奶一起生活時的‘美好’回憶了。

清晨沐浴著陽光的美好空氣中，劉漢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晨跑的人，大部分都會選擇微笑和打個招呼，這讓劉漢覺得很好很舒服。不可否認，劉漢在三個月前還隻是個在工地上玩玩板磚的攬工小子，可誰能想到，僅僅三個月之後劉漢就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和陌生人在晨跑中微笑著打招呼。這也許還得益與劉漢遺傳自他那從來沒有見過麵的母親的清秀麵容，再加上劉漢長期幹活練出來的良好體形，大部分的正常人估計都會對給自己留下美好的第一映像的人以微笑吧。

快到學校的劉漢會先去石磊住的地方進行簡單的洗漱，這是娜沙告訴他的，幹淨整潔的形象是他對他的同學和老師的基本禮貌，劉漢覺的這很有道理，因為幹淨整潔、身材高大而又帶著微笑的他總是會得到同學的幫助。

上完語言課的劉漢有時候會在中午的時候得到約翰?伍登先生的邀請去他家裏，這位八旬老人總是會給劉漢講述很多道理，有的是關於籃球的，有的是關於人生的，而跟隨劉漢到伍登先生家裏負責給劉漢翻譯的石磊也覺得受益匪淺，這位締造傳奇的傳奇老人的話裏透露著許多人生的真諦。劉漢很喜歡聽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講他以前的故事，這讓劉漢想起了奶奶，雖然約翰?伍登的話要比奶奶的話文雅的多，但道理都是一樣的。

約翰?伍登很也很喜歡劉漢來他家裏，年紀大了的人一方麵會比較討厭喧囂而另一方麵卻也喜歡家裏熱鬧一些，他從劉漢身上感受不到一個正常年輕人的浮躁，劉漢有的隻是純真和對籃球的熱愛，所以約翰?伍登會把他的籃球經驗和人生感悟給劉漢一一講述。不可否認，這一時期的美國在經濟和文化上無疑是領先世界的，但他們的親情觀念確實比較淡薄，劉漢和石磊的陪伴讓年邁的約翰?伍登感受到了一些親情的溫暖。每次劉漢和石磊到來時約翰?伍登都會讓家人準備不少食物，同時約翰?伍登也會給劉漢叮囑不少關於籃球運動員在飲食方麵應該注意的事項，年邁的約翰?伍登並沒有放棄學習，他會關注不少有關籃球運動的時事新聞。劉漢也給他很尊敬的伍登先生做了他所懷念著的美食——洋芋擦擦，而這種被石磊翻譯成了“土豆絲煎餅”的食物也讓約翰?伍登讚不絕口。

每天的下午劉漢在告別了石磊和伍登先生之後就會來到訓練館，剛開始他的訓練全是最基礎的籃球動作，運球，傳球，和他賴以留下來的投籃。劉漢在這些基礎的籃球動作上的學習速度讓負責訓練的喬治?克倫特驚呼，果然是天才。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劉漢的運球已經能夠保證在一般的訓練比賽中不丟球了，而傳球則更注重的是視野和意識，這就需要劉漢經驗的積累了，傳球的各種手法他已經都基本掌握了。

負責劉漢訓練的一直都是喬治，主教練吉姆?哈瑞克對這個掃了他麵子的東方人一直不太重視，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東方小子是約翰?伍登做主留下來的，這就讓他更覺得有點厭惡了，所以他對劉漢的存在一直保持著一種視而不見的狀態。

喬治並沒有貿然的讓劉漢一來就開始力量訓練，雖然劉漢在力量方麵確實還有些欠缺，但喬治覺得現在劉漢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機動性和投射能力，這樣劉漢才能在比賽中有所展現，貿然的增加力量訓練喬治怕會破壞劉漢柔和的手感。

隊友們都對劉漢有所期待，在訓練中他們也被劉漢的學習能力所震驚。劉漢跟隨主力控衛特尤斯學習運球十幾天的時間就玩的有模有樣，除了在節奏和速度方麵還有些欠缺之外，根本看不出來劉漢才開始學習運球不久。特尤斯開始對即將開始的太平洋十聯盟的比賽和未來的NCAA64強賽有所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