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名叫紫軒號,沒錯,就是以麵前這個貌若天仙的女人蘇紫軒的名字命名的,而命名的人自然就是這艘船的主人,蘇紫軒的父親,蘇玉金.

紫軒號單是光看外表,就算是再不懂船的人,也會知道這是一艘超級豪華郵輪,排水量達到了十三萬噸,共九層甲板,設有兩千三百多間客房,能夠同時搭載近六千名乘客,紫軒號長約三百三十米,寬約四十五米,吃水線以上高約六十米。

從遠處看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活動城市,而也的確是一個活動城市,船內,各種社會上等人次遊玩的項目均有設立,什麽賭場,遊泳池,ktv,茶館,酒店,小型的高爾夫球場等等之類的各種有錢人玩耍的項目,按照計算,紫軒號的長已經超過了埃菲爾鐵塔的高,麵積甚至可以與白宮相比。

可以說,紫軒號是一艘絕對的奢華遊輪,就算是比起當初的海洋綠洲號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怎麽樣?”蘇紫軒坐在紅木椅上,看著穿著一個穿著白大褂,雙手還拿著一副聽心跳用的工具,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腦部中彈,子彈停留在他腦部的中央前回區,壓在胼胝體上。”白大褂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說話,蘇紫軒有些不耐煩的直接打斷。

“他到底怎麽樣?”

白大褂似乎是有些忌憚蘇紫軒的身份,聞言,直接拋卻了前麵的廢話,簡潔的說道,“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大概就能醒過來了。”

“哦,那就好。”蘇紫軒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頓時感覺輕鬆了幾分。

“他的確會醒過來,可是。”白大褂又說道,眼神有些凝重。

“可是什麽?”蘇紫軒眉頭微蹩,看著白大褂,似乎有些不滿意這個白大褂斷斷續續的說話習慣。

“因為子彈還停留在他的腦部,腦部的胼胝體受壓,會使整個人的神經係統出現問題,他的身體會漸漸失去應有的感覺,病情惡化下去,會造成全身癱瘓。”白大褂語氣沉重的說道。

說完後,蘇紫軒眉頭已經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了眼**躺著的男人,輕輕的問道,“有辦法取出子彈嗎?”

“至少在船上是不行的。”白大褂有些為難的說道,然後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道,“這種手術很危險,全世界能夠有能力做的也不會超過三個人,不過我認識其中一個,但是他卻遠在美國。”白大褂歎了一聲,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至少這種手術他是做不了的。

蘇紫軒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白大褂很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慢慢的推開門,走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了蘇紫軒和**緊閉雙眸的男人。

房間裝修的很簡約但是卻很精致,大約一百來個平方,一張l形的沙發,一張整潔的大床足夠四個人同時睡而不會感覺擁擠,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張古典的山水畫,藍顏色的牆壁,紅顏色的木板,足有三米高的天花板上掛著一隻直徑一米左右的水晶燈,典型的歐式裝修,但是卻又隱隱的透著一絲的中國古典的風味,矛盾的結合卻是讓人感覺那麽的和諧,自然。

蘇紫軒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拖在腮,雙眼平靜的看著**的男子,剛毅堅韌的輪廓,不算俊美的五官卻是顯得這般的精致,白皙的麵容給人一種清秀的感覺。

蘇紫軒看著熟睡中的男子眉宇間有著一絲淡淡的憂愁,悲傷,眉毛輕輕的擰在了一起,仿佛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一般,而突然之間,蘇紫軒看見,這個男子竟然流淚了,熟睡中的男子竟然流淚了,兩滴晶瑩從他的眼角緩緩的滑落落在枕頭上。

“爸爸…”男子輕輕的呼喚著,眼角的淚流的更加洶湧了。

蘇紫軒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仿佛被那兩滴眼淚觸動了,下意識的就伸出了一隻玉手輕輕的拭去了男子眼角的濕潤。

“羅大哥,羅大哥…啊!!!波斯灣,餘光,我***。”慢慢的,男子停止了流淚,但是卻突然的大聲吼了起來,身子在不斷的顫抖著,麵目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雖然是熟睡,但是他整個人的身上卻是依然的露出了一絲絲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一旁的蘇紫軒看的有些驚訝。

蘇紫軒就這樣靜靜的伸出一隻玉手,撫摸著男子的腦門,終於,男子平靜了下來,呼吸沉重的再熟睡,也不在做夢了,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蘇紫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看了眼男子,然後起身出門,走的時候,還找了一個女侍應生照顧著他。

其實蘇紫軒救這個男子的原因很簡單,剛開始是因為心裏不忍,抱著一絲幻想,結果救上來之後,發現這個男子果然沒有死,而且還是個亞洲人,心中的愛心便泛濫了,於是便將他救了上來,而就在剛剛,蘇紫軒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中國人,這就更讓她好奇了,一個中國人怎麽會來到波斯灣?

遊客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個遊客的身上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殺意,那會是什麽身份了,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被人用槍射中了腦袋,又丟盡了海裏了。

這一切都讓蘇紫軒疑惑不已,同時又感到深深的好奇,平常的蘇紫軒絕對不是這麽一個優柔寡斷的女子,今天完全是因為他想要讓身旁的張俊傑氣氛,對她不爽。

要知道,蘇紫軒的身份可不僅僅是一個船主女兒的身份,能夠擁有這般超級豪華遊輪的人會是一個簡單的人嗎,這艘船的造價近四個億美元,由此可以想象這艘船主人的身份究竟有多麽的龐大了。

而被蘇紫軒救下的這個男子也不是別人,正是在波斯灣港口逃跑跳海的時候被傑斯一槍射中腦袋的陳塵,而也算陳塵命大,人品夠好,在海水裏泡了幾個小時後,竟然被剛好停靠在這裏的紫軒號發現了,而且發現的人還是紫軒號的主人,一個中國女子,不然的話,換做了是別人,就算是看見了,也最多就是驚訝一番,然後轉身離開,很快的忘記這些事情,哪裏會被這般的悉心照顧,還睡在這麽一張大船上,享受著這般尊貴的待遇。

早晨,一縷陽光灑進了落地窗,射在黃色的地板上,地板因為年份太久,而呈現出一種枯黃的顏色,不過好在保養的比較好,所以並沒有出現什麽翹邊。

一張辦公桌立在落地窗前麵五米,辦公桌右邊的牆上掛著一幅書法,四個大字,保家衛國。

“肖司令員,您找我?”劉二身姿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目不斜視的看著麵前的白發蒼蒼的老人,大聲的說道。

“來,我們坐下說。”肖司令員的神情有些萎靡,眼中神色暗淡無光,顯得有些落魄,劉二一眼便看出來了,便關心的說道,“肖司令員,身體重要。”

“不礙事,坐下,我有事和你說。”兩人坐在了沙發上,肖司令員並沒有像往常的那樣倒上茶水,而是破天荒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戰神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想要點火的時候,卻找不到打火機,一簇微小的火苗突然出現,肖司令員抽了幾口,然後靠在沙發上,深深的歎了一聲。

劉二收回打火機,看著肖司令員這般愁容,心中不由的有些驚訝和深深的疑惑,便問道,“肖司令員,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沉默,過了好一會,肖司令員點上第二支煙的時候,才緩緩的說道,“陳塵。”說出了這個名字,他便又頓住,狠狠的抽了幾口。

劉二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陳塵,肖司令員說陳塵,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陳塵出了什麽意外,這應該不大可能,陳塵出行任務他是知道的,但是具體是什麽任務,就不太了解了,畢竟,這些事情除非上級派他去做,不然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權利去知道的,但是劉二卻相信一點,陳塵的實力,自從見識過陳塵精準的槍法和變態的搏擊打鬥能力之後,他就不認為,這個變態的小子還能夠受到什麽人的傷害,但是肖司令員今天露出的神色,很明顯的是關於陳塵的,這也使得劉二有些著急,終於,眼看肖司令員又點了一支煙,他支棱著耳朵,靜靜的聽著。

“他死了。”肖司令員說出這幾個字後,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許多,一下子就靠在了沙發上,眼神裏毫不掩飾的可惜的神色,雖然肖司令員和陳塵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因為兩人的脾氣什麽的都很像,所以肖司令員對這個年輕人也是十分的喜歡的,此時,突然得知陳塵去世的消息,換做是誰,一時半會都接受不了。

“昨天傍晚的時候,北京軍區打來的電話,已經確認了。”肖司令員又補充了一句。

“怎麽死的?是那個任務嗎?”劉二眼神很複雜的看著肖司令員。

“嗯,說再多也沒用了,人已經死了,今天我喊你過來,是交待你一些事情。”肖司令員又點了一支煙,道,“陳塵死了,而且是為了國家而死的,他死的很光榮,但是國家卻並不能給予他什麽榮耀,也不會給他撫血金,所以,他的親人,你就抽空能幫忙的多幫幫。”

“嗯,我知道了。”劉二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肖司令員,道,“肖毅那裏?”

聽到肖毅,肖司令員剛剛疏散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半晌,才道,“告訴他,遲早會知道的。”

劉二站了起來,走出房門後,肖司令員走到那副書法的麵前,看著上麵的四個大字,眼神有些複雜,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投射出一道有些瘦小蒼老鞠屢的身影,慢慢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