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可以教你

“你說的不擇手段,是指?”

蕭落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幹,低頭喝了一口熱茶,燙得舌頭發麻。

“停下這邊所有的業務……又或者用其他手段逼我回去。”易澤然靜靜地看著她,他身上明明沒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卻依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有很多人和她說過豪門恩怨多可怕,尤其是像易家那種家庭情況複雜的,可她總是以為那些離自己很遙遠。

易澤然所說的其他方式她不太懂,也不敢胡亂猜測,生怕猜錯了讓自己陷入無端的恐慌,更害怕情節比她所想要嚴重許多。

“怪我,怪我到今天仍沒有和易家勢力抗衡的自信。”

蕭落忽然心疼起麵前的男人來,他驕傲、自信,可是突然有人擊敗了他所有自認為的優秀,而那個人還是他的父親。

她徒勞地動了動嘴唇,嗓子幹得吐不出一個字,唯有眼睛裏盛滿了複雜的感情,憐惜、慌張、擔憂……

易澤然垂下眼瞼,抬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落落,我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

她伸出胳膊覆住了他的手背,“我相信你,易澤然,在我心中你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易澤然鬆了手,眼睛半睜半閉間她看到了男人臉上淺淺的笑,單純、稚氣,又生動到她也忍不住歡喜。

喝了茶,蕭落執意要到前院燒根香,長手長腳的男人就跪在她的身旁,佛前焚香嫋嫋,男人閉著眼睛安安靜靜,那模樣比誰都要虔誠。

她深吸一口氣,暗暗許下一個願望。

願我身邊的這個男人平安順遂,一生長樂。

待她睜開眼,身邊的男人已經站起,背著光,他的身影格外高大,用頂天立地這個詞語再合適不過。

終於,她可以在神明麵前承認——她愛上了這個男人。

見她看著自己,易澤然上前一步,動作間擋住了門外所有的陽光,蕭落朝他伸出手,手掌交握,男人用力把她拽到了懷裏,然後不顧旁人驚愕的目光,邁著長腿走出寺廟。

陽光已經淡了,旅客們也開始陸陸續續下山,三三兩兩的人結成一隊下山,是不是傳來幾聲小朋友的笑鬧與大人的嗬斥聲。

蕭落安靜地窩在易澤然懷裏,為了躲避眾人的目光,連頭都不敢露一下。

漸漸的,她自己也受不了這憋屈的姿勢,自己抬起頭對上男人帶著笑意的臉。

“為什麽突然要過來爬山?”

“想爭取些時間多陪陪你。”易澤然低頭看了她一眼,“回去後我可能會很忙。”

蕭落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臉幾乎貼到他的下巴上,“沒關係,我又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子,一直需要人陪。”

“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孩子。”

易澤然很傲嬌地回她,說話時對上蕭落懶懶的眼神,腳步一頓,臉上突染上幾分笑意,他低頭湊近了她,小聲地說話:“林蕭落,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蕭落紅了耳根,目光閃躲地看向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時小姑娘飛快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後直起身子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易澤然臉上的笑容不斷擴散,像漫天的陽光迷了眼睛。

“這個小姐姐偷親哥哥了。”

不知是誰家小孩快言快語嚷嚷起來,蕭落羞得鑽進易澤然懷裏,怎麽都不肯再抬頭。

倒是易澤然心情更好了,邁著步子一路順暢地下了山。

村子裏沒有旅店,易澤然沒有聯係布罕,直接把蕭落帶到了林母曾經租住的小房子。

裏麵的陳設跟上次見到的一樣,但物品擺放擺放整齊不少,有些破損的地方有了明顯的修繕痕跡。

前腳剛進來,後腳隔壁女人就抱著孩子來串門,開口就妹子、妹子地叫蕭落,蕭落不太喜歡這種人,但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隻得客氣地把人請進房間。

進門女人就把孩子放到地上,自己滿屋子晃蕩,跟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一樣任何一個角落都得查看一遍。

末了在蕭落冷淡的目光中把正往**爬的小男孩拽到腳邊,“原先還沒發現,這房子修了之後看起來還不錯。”

蕭落應付地點了下頭,有些無語地向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易澤然唇角一勾,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有些亂了的頭發。

女人羨慕地看著她身邊的男人,回頭罵了一聲正扯她衣角的男孩,,方言,蕭落也聽不懂,隨後就見女人滿臉堆笑地跟易澤然說話。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買了這座房子?”

易澤然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有問題嗎?”

女人縮了縮脖子,訕笑兩聲,“當然沒問題了,我就是看著這麽好的房子沒人住挺可惜的,這兒時不時就會來幾個遊客,要不你把房子租出去,我替你照顧著租金什麽的。”

注意到蕭落陡然沉下來的臉色,女人辯解道:“我也是為你們好,房子嘛,閑著也是閑著,租給別人不就是白賺錢嗎?”

易澤然拍了下蕭落的發心,站直身體,“不好意思,這房子是落落的家,我們不需要把自己的家讓給別人。”

許是易澤然的臉色太冷了,女人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抱起孩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麵往外走,一麵嘟囔著聽不懂的話。

易澤然出去關了門,再回來時蕭落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男人笑笑,捏了把她的臉蛋,“傻了?”

小姑娘撲到他的懷裏,眼睛有些發紅,“你怎麽這麽好啊。”

易澤然扶正她的臉蛋,低頭抵住她的額頭,眼睛了盛滿笑意,“現在發現我好了?還不算太晚。”

得意洋洋的語調,撩得蕭落心裏一動,忍不住墊腳吻上他的唇。

小心翼翼地貼上,又飛快地離開,但還沒有逃離就被男人箍住腰,“真是個笨蛋,還不會接吻?”

蕭落一隻手握拳垂在他的胸膛,“我就不會怎麽了?”

男人驟然貼近她,近到呼吸全都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不會,我可以教你。”

蕭落縮了下身子,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男人笑著扶住了她的後腦勺。

低沉的嗓音帶著點誘惑色彩隨著他滾動的喉結一點一點發出,“放輕鬆,別緊張。”

蕭落吐了口氣,漲紅著臉瞥了他一眼。

男人眼眸黑沉沉的,臉頰也染上一場的紅色,注意到蕭落的小動作,男人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閉上眼睛。”

眼睛仿佛是一道開關,光明消失的刹那身體的感官就變得格外靈敏,他呼吸間的熱度,他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被黑暗放大了無數倍。

終於,他吻上了她的唇,像個經驗老道的美食家,不緊不慢地品嚐吮吸,感受到懷裏女人變軟的身體,放在腰間的胳膊用力直接將人抱在懷裏。

蕭落被嚇了一條,嘴唇微張,男人趁機伸出舌頭觸碰她的嘴唇,一步一步,如同運籌帷幄的將軍,將她的領土全部侵占。

到最後蕭落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誰了,隨著他的動作笨拙地回應著,吻到最後兩個人額頭都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

男人的眼睛更是黑沉沉的,仿佛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注意到他頗具侵略性的眼神時,蕭落終於有意識回籠,但整個人還是呆呆的,像個木偶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男人俯身將她抱在懷裏,力氣大得骨架快要被折散,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呼吸的熱氣全都噴在她**的肌膚上。

很燙,也很密集,撩得她忍不住縮起身子。

良久才聽見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蕭落,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折磨死。”

蕭落無辜地環住他的腰,悶悶地辯駁:“又不是我要你親的。”

易澤然捏了捏她緋紅的臉蛋,咬牙切齒道:“我不僅敢情你,還敢做點別的。”

“我還是個傷患呢。”蕭落臉皮也厚了起來,“連傷患都下得去手,你還是人嗎?”

說著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易澤然憤憤地把她抱到**,成功地看到小姑娘露出慌亂的表情,他笑著欺身而上,“怕了?”

他的手落在她的臉頰,有些涼,冰的她眯了下眼睛,“落落啊,不要這麽挑釁我,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尤其是麵對蓄謀已久的女人。”

蕭落又被他那句“蓄謀已久”鬧得麵紅耳赤,氣鼓鼓地拍掉臉上跟章魚爪一樣的手,她微微側身,“可是你欠揍的模樣,總是讓人忍不住挑釁呢。”

在男人危險的眼神中她坦然地坐正身體,對上他的眼睛,“澤然,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無論未來順遂或坎坷,我都想和你一起麵對。”

“關於你的過去,我或許不夠了解,但你的未來,我想要全都參與。”蕭落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澤然,倘若有一天你必須要離開這裏,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反正,這世界,我隻剩下你了。”

易澤然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很明顯在克製自己的感情,說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吻上了麵前的女人。

技巧、理智全都被炙熱的感情吞沒,他像是一匹行走在沙漠突然遇見獵物的狼,瘋了般將她撲倒在鬆軟的床鋪間。

吻,像夏日的暴雨一般密密麻麻地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