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想你

易澤然到警局後就得到司機已經離世的消息,是自殺,護士出去拿開水瓶的功夫他就悄無聲息地死在病**,屍檢結果很快出來,司機癌症晚期,並有長期的吸毒史,即使沒有這場事故壽命也不會長久。

想到男人抱著方向盤發狂般往懸崖衝的情形,易澤然的眸光黯淡許多,旁邊的老刑警竟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捏著檢查報告單不知說些什麽。

良久,他抬眸,看著外頭逐漸明朗的日光,薄唇揚起,“麻煩查一下這個人的家世背景和最近幾個月的通訊記錄。”

縣城警察的辦事效率出奇地高,兩個小時後他就得到了司機完整的資料,孤兒,無親無故,隻有個相戀兩年的女朋友,上個月女朋友的賬戶得到一筆巨款。

易澤然的目光稍微停頓了一下,沒想到這人還是個情種。

下麵一份是他的通訊記錄,很明顯被人處理過,僅能查到是M國那邊的電話號碼。

M國,他在M國的敵人很多,明處的太過強大,暗處的找不到蹤跡,每一個都相當難纏,他有些後悔了,後悔過早地對蕭落鬆口,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上。

謝過警局的幫助,易澤然帶著模糊的線索回到醫院,路上給M國的朋友打了電話,托他們調查一下電話號碼。

醫院的診斷結果還沒出來,再加上蘇青嚴密的監視,回到病房後蕭落完全不能亂跑,躺在**像個重大傷患一樣享受最高級的待遇。

蕭落無聊和蘇青聊天,講在藏區有趣的見聞,講那個命運悲慘的女人,同時也少不了自己倒黴到極點的遭遇。

“車禍發生的前一秒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蕭落抬起手臂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我在想女人這樣騷擾司機是不對的,有很大幾率會發生車禍,還沒來得及想象會發生多嚴重的事故,車子就傾倒了。”

蘇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忘記了呼吸,“你為什麽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

蕭落笑,“都過去了,當時我覺得世界都坍塌了,尖叫、震蕩、血泊、呻/吟……每一種因素都足以擊垮我的神經,轉頭看到陽光的時候,我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活著真好啊。”

外麵傳來清晰可聞的開門聲,易澤然站在門口,高大的身體直立著,黑色的眸瞳緊緊地盯著她的臉頰,黑色的眼球掀起巨大的風暴,狂風幾乎將她的靈魂吞噬。

蘇青從病**跳下來,手足無措地看看眼眸深邃的男人,尬笑兩聲後主動往門外走,“你們先聊,我去看看葉辰在哪裏。”

剛才說的話太多喉嚨幹得厲害,蕭落輕咳一聲,轉身去摸放在床頭桌的杯子,還未摸到桌子,男人突然大步朝她走來,不由分說地將她抱在懷裏。

鼻息間全是男人清新的氣味,耳朵傳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呼吸驟然亂了節奏,良久,終於恢複平穩,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易澤然慢慢蹲下身體,和她視線相平,眸光依舊深沉,“繼續說,我想知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他語氣隱忍,說到最後一個字音調微微顫抖,握住她胳膊的手力氣大到仿佛要將骨頭捏碎。

是什麽讓磨平了你的棱角,是什麽滄桑了你的眼睛,是什麽拖遠了我們的距離……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劊子手鋒利的刀,一片一片割下他的皮肉,疼,深入骨髓的疼,從頭皮傳到腳底。

蕭落深吸一口氣,“你先放開我。”

易澤然猛地驚醒,鬆開手,扶正她的身體,把床頭的水杯塞到她手中。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事。”蕭落低頭抿了口水,“我遭到了搶劫,一無所有後遇到了貧窮卻很善良的夫妻;我遇到了嚴重的車禍,卻毫發無傷地活了下來。我以為上帝對我很殘忍,但每次打一巴掌後又給我個糖果……”

易澤然喉結震動,胸腔的情感無法壓製,再次彎腰抱住了她,“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我要謝謝你,謝謝你還愛著我。”蕭落仰頭,眼中光芒亮得奪人心魄,“我在那裏重逢了在藏區開手工製品店鋪的女人,就是那個被親生父親虐待的女人,她遇到了很愛的男人,她為了那男人生兒育女,卻被男人無情地拋棄……而你,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易澤然,我很慶幸,自己愛上了你。”

易澤然吻住了她,遲到了太久的吻,像孩子夢寐以求的糖果,在日思夜想後終於嚐到深入骨髓的甜,他就是那個嚐到糖果的孩子,舌尖顫抖地糾纏上她的,蕭落的身體抖了一下,有些不太適應他突然的霸道,閃躲幾下後被他徹底霸占了呼吸。

太深入的吻,結束時易澤然的呼吸已經粗重,俯在她耳側胸膛劇烈起伏。

蕭落輕哼一聲,剛動一些就被他貓咪般咬住耳垂,舌尖無意識地舔咬,溫熱酥/麻的感覺從耳垂傳到四肢百骸,她悶哼一聲軟倒在他的肩膀,緩緩閉上了眼睛。

吻到最後已經失控,壓抑了太久的欲望一旦開了頭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易澤然看她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漆黑深邃,慢慢的占有欲。

蕭落一眼就看懂了他眼中身體,喘著氣蹭了下他的胸膛,頭頂的紗布自然碰到了他的下巴,她的語氣很輕,帶著刻意的俏皮,“我現在是個病號,易先生,你要矜持。”

易澤然的呼吸陡然一滯,攬住她腰肢的大手加深,沿著腰線向上重重地捏了一把她胸前起伏,蕭落吃痛,皺著眉頭仰頭看他,清眸中的小委屈看得易澤然喉嚨又是一緊,大手抱著她不肯鬆開。

蕭落伸手玩著他襯衣領口的口子,聲音軟軟的,“你呢,我走以後你都做了什麽事情?”

“想你。”幾乎是不假思索,他嗓音低沉,“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想你在幹什麽,想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到我身邊。”

“不,我想知道,你經曆了什麽。”她攬住他的脖子,“好的,壞的,我全都要知道,一件都不許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