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去學校找你

黎菁麵上浮現出慍色,目光凶狠地瞪了她一眼,不過片刻又恢複了優雅的姿態,“沒有了,林小姐一路走好。”

說完,姿態搖曳地轉身離開,挺直的脊背像極了一隻高傲的鵝。

蕭落想要發笑,可想起黎菁方才說的話,又懊惱地搖了搖頭。

“你不喜歡她?”易澤然的聲音就這麽穿透夜色落在耳畔,蕭落抬頭,一眼就看到站在花壇前的高大男人。

“是她不太喜歡我。”很無辜的語氣。

易澤然邁上台階,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那我把她調到別的部門?”

蕭落雙手捧著紙杯,熱度透過手心的皮膚傳到四肢百骸,聞言她笑著瞪了他一眼,“以權謀私不像易總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易澤然的聲音也帶了幾分笑意:“我這是解人之憂,需要表揚的。”

蕭落嗤笑一聲,跟著他坐進了副駕駛。

“黎菁跟葉辰是不是有段故事?”蕭落眼神奕奕地看著他,嘴唇輕抿,看表情並不像是單純的談八卦。

易澤然食指點了下方向盤,雙眼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車流,聽見蕭落極為認真的語氣,輕笑了一聲,“你這腦子難得靈光一回。”

赤/裸裸的嘲笑,蕭落撇撇嘴,沒理他。

“黎菁是我們大學校友,今年剛從美國回來參加工作,至於和葉辰的關係……”易澤然挑了下眉毛,“黎菁大概是他某任前女友,具體的我記不清了。”

葉辰長相漂亮,一張嘴更是巧舌如簧,基本上各種類型的姑娘都被他撩了一遍,因此欠下的桃花債更是數不勝數。

蕭落呲了一聲,眼皮子向上一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些事情你別告訴你的那個朋友。”易澤然特意提醒她,“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承擔,讓他自個兒坦白去。”

蕭落笑,“葉辰要是聽見你這話,估計能抱著柱子哭死過去。”

“隨他。”易澤然順手打開車載CD,車裏響起輕緩的鋼琴曲,“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突然的話題轉換讓蕭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想起明天是周末時,易澤然已經說出下一句話:“我想請你吃頓飯。”

蕭落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搖頭,“明天我要回學校收拾東西,今年開學早,恐怕要在學校過元宵節了。”

易澤然倒是毫不在意,愉快地敲了敲方向盤,“那明天我去學校找你。”

蕭落懶得掃他的興,答了句“隨你”便結束了話題。

回去吃了半碗掛麵,蕭落便上樓收拾東西。

期間沈毓給她發了消息,大概說明了宿舍的情況,程蕭筱跟人換了宿舍,前幾天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搬走了,新來的那位已經提前搬過來了。

宿舍沒了程蕭筱讓蕭落鬆了一大口氣,畢竟最後一學期還是有好多事情要解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發生些矛盾。

隻是蕭落沒想到,新來的那位室友比程蕭筱還要難纏許多。

第二天蕭落提著行李走進宿舍的時候就愣住了,原本整潔的宿舍亂糟糟的,零食袋、餐巾紙、水果皮……各種垃圾扔得亂七八糟,更可氣的是還有隨處亂丟的衣服,就連蕭落的**都未能幸免。

蕭落拍了照片問沈毓,半天沒等到人回應,幹脆脫了外套親自動手收拾。

忙了一個多小時,宿舍終於恢複原樣,至於那些衣服,全都被收攏到一個箱子裏。

中午蕭落見到了那個新室友,短發,個子小小的,嗓門卻極大,說話總咋咋呼呼的。

一進門指著箱子裏的衣服問發生了什麽事,蕭落沒好氣地從洗手間裏探出頭來,“同學,你的衣服似乎放錯了地方。”

“哦。”女生把飯擱在桌子上,歉意地抓了抓頭發,“櫃子滿了,我見床鋪空著就放上去了,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

蕭落懶得計較,刷完東西擦擦手就直接拎包出去了。

到食堂才知道今天是西方的情人節,食堂工作人員為了趕時髦特意推出情侶套餐,一群男女排著長隊買飯,蕭落站在後麵看了一眼,見怪不怪地排上三號窗口。

臨到她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陸寒川,蕭落下意識地往他身後看,並沒有看到丁曉冉的身影。

“丁曉冉呢?你們沒在一起?”

陸寒川笑了笑,“她被家人叫回去了,估計今天沒空出來。”

兩個人找了個空位坐下,托盤裏都是糖醋排骨,都冒著熱騰騰的白霧。

蕭落吃了一口,有點鹹了。

陸寒川吃的很快,堆積起來的米飯頓時出現一個凹陷,“春節的時候我給你發消息,你沒看到嗎?”

說話時他嘴裏有飯,語調含混不清,蕭落疑惑地看著他,半天沒弄明白是什麽意思。

陸寒川咽下口裏的飯,“我問你過年那段時間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回?”

蕭落攥緊了筷子,臉色有些不自然,“那段時間有點忙,手裏短消息又快炸了,所以就沒一個個細看。”

“哦。”陸寒川點頭,“也沒什麽事,就是過年那會我媽想去H城看看,我就給你發了消息,結果那幾天有事沒去成,我又趕緊給你發了消息,可總不見你回複。”

蕭落低頭撥著托盤裏的米飯,眼瞼低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額前散下來的亂發遮住了她大半眉眼。

莫名地,陸寒川突然覺得眼前的情形很傷感,像是電影裏被無限拉長的慢鏡頭,悲傷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兩個人吞沒。

“蕭落。”陸寒川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蕭落吸了口氣,抬頭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沒什麽事,寒川,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倆經常去的那家商場嗎?一起去逛逛唄。”

蕭落說的逛逛,其實就是跑到三樓的娛樂中心玩灌籃遊戲。

陸寒川玩得很好,幾乎是每球必中,相比之下,蕭落就笨多了,玩到大汗淋漓都不一定能進一個。

大一的時候她輸了場比賽心情不好,陸寒川就帶她過來玩這個遊戲,每投出一個球就像是倒出一點煩惱,一直玩到胳膊抬不起來,汗津津地靠在球框旁喘氣,心裏的煩惱也仿佛隨著汗水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