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與天鬥,其樂無窮

做慣了采花大盜,也嚐試過辣手摧花,習慣了萬花叢中總要沾那麽一點身的張北,這一次想做一次好人,不折不扣的好人,但其導火索,還是女人。

雙手捧著已經不知所措的趙思蕾臉頰,張北輕聲的說道:

“趙市長,現在是不是陪出去把外麵這出戲演完呢?畢竟這個項目可是我為你一霍百億,而隻為博美一笑哦。”聽到張北這句調侃,趙思蕾‘噗’的一下,笑了出來,仿佛在他身邊就有無窮的安全感一般。

趙思蕾的笑容,讓張北放下心來,掐了掐的她的臉頰,輕聲的說道:

“我先出去,在席麵上等你的敬酒。”說完,張北從容瀟灑的走出了女廁所,他的背影在這一霎那是那麽的高大威武。即便是已經在官場上混了近十年的趙思蕾,都不禁為之顫動。

補完妝的趙思蕾又對著鏡子看了好幾遍後,感覺沒什麽端倪,努力的平伏著自己心裏的波瀾,邁著碎步走進了包間!看到張北依舊和諸多徐市領導班子談笑風生,單他的那份定力就足以讓趙思蕾刮目相看。

款款的回到座位上的趙思蕾,依舊做不到張北那種談笑風生,對於其身後的那個的‘魔咒’,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能量,在蘇省,他可謂是當之無愧的‘太上皇’。

仿佛是看出了趙思蕾的顧及,整場酒席表現的算是不溫不火的張北,突然發力,勢頭直指坐在他對麵的趙思蕾,張北的這一做派也讓官場上的這些老狐狸看出了一些端倪,特別是蔣健和榮光總會有意無意的看著張北和趙思蕾的‘眉目傳情’,前者是為了自己老首長的女兒,後者則為了其身後的那位大佬。

不管怎麽說,整場酒席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的,拒絕了當地政府的安排,並沒有喝到位的張北,獨自一人拿著的鑰匙往徐子淇那輛奔馳車走去。

待到人群散去,剛啟動汽車準備直接上高速的張北,確接到了趙思蕾的電話!

已經過了無知少女時代,趙思蕾深知即便張北身後站著諸多大佬,但是在蘇省還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咬緊牙關的她,在第一時間撥通張北的電話,在對方接通後直接說道:

“謝謝您,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謝謝您,但他您的真的鬥不過,別再問了好嗎?”

“回家洗個熱水澡,明天什麽都會好起來的。”

“張北。”趙思蕾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聲調很大。

“我求求你,別再這樣了,我們之間連個朋友都不算,你為了我得罪他不值得的。”說完這句話,趙思蕾哭了,張北能感覺到她的無助。

“敬愛的趙市長,您認為我現在放手,這事就過去了?好歹你也是高校畢業,在官場上也混過那麽多年,別再整這些沒有用的話,再說一遍,回家洗個熱水澡,美美睡上一覺,明天一過啥都好了。”就在張北說完這句話,準備直接掛掉的時候,趙思蕾突然接道:

“帶上我。”

“嗯?帶你幹嘛?看我被你以前的男人整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張北笑侃道,絲毫沒有大戰來臨的緊迫感。

“就像你說的,一個男人用幾十億的項目博我一笑,又用全部的身家為我遮風擋雨,那我是不是應該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在她身邊,扇對方一巴掌呢?”聽到趙思蕾說這話,張北笑了,笑的很猖狂,也很隨意,喃喃的回答道:

“金絲鳥還沒當夠?”電話對麵沉默了,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張北對著電話繼續說道:

“你在哪?”

“酒店後門。”

“等我,我去接你。”

金陵軍區大院內,獨棟別墅內的劉愛國聳了聳自己的肩膀,左手舉著電話,在聽著什麽,待到對方把話說完,一臉冷峻的劉愛國淡淡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說完,老人掛上了電話,緩緩的坐在了旁邊的藤椅上,端起那杯已經不太熱的茶水,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小北啊,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與此同時,坐在柳家書房內的柳正陽,嘴裏叼著香煙,眉頭緊鎖著,深沉的考慮著什麽,不時搓著自己的手麵,隨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六啊,該咋做就咋做,雖說柳家的家底已經不如從前了,但這點風浪還是挺得住的。”

“我知道了大伯。”

金陵省委大院二號別墅內,緩緩站起身的徐明,放下手中的電話!輕歎一聲:

“老骨頭了,原本想安安穩穩的等著退休呢。”站在其對麵的徐母,並沒有去問什麽事,而是宛然一笑,不做聲。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說完,徐明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京都張家客廳內,張震猛抽著嘴裏的香煙,隨後出口大罵道:

“奶奶的,竟捅婁子,閨女給你了,現在連兒子都要搭進去,上輩子欠你的是咋滴。”

進口奔馳的性能就是好,車速高達每小時一百二十碼,關上窗戶依舊聽不見任何噪音,雙眸直視前方的張北,認真的開著汽車,而坐在他身邊的趙思蕾,不時扭過頭看著這位為自己出頭的男人。

“值得嗎?”這是一路上,趙思蕾問的最多的問題。和剛才所表現的方式一樣,張北隻是淡淡的勾起嘴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沉默少許的張北,輕聲對其說道:

“他是誰?省常委的哪一個?”聽到張北這話的趙思蕾,並沒有表現出多驚訝的麵容,能把一個副市長當金絲鳥養著的男人,地位肯定不簡單,又能在第一時間調動省公安廳,那就更加不簡單了。

“省委書記顧城。”聽到趙思蕾說出這個名字,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張北還是有些驚愕,稍縱即逝,談笑風生的回答道:

“猜到是他,但就不敢確定,他可真是個棘手的對手,真正的蘇省‘太上皇’啊。”省公安廳廳長程然是顧城的鐵杆擁護者,大晚上的能調頭他的,在金陵屈指可數,無論是哪一個都要驚動顧城,一開始張北為趙思蕾出頭,純粹的是王八氣頂的,但到後來洪方那個電話打過來,告訴他省公安廳直接下達命令盤查金陵第一府,張北的心思就開始活躍起來了。

“攘外必先安內!”金陵這壇水太渾,渾的張北,在準備向滬市的進軍的時候,深怕後院起火,那時候估摸著連退路都沒了,那些家族老家夥們,都明哲保身,不願出頭,既然都當過幾次出頭鳥了,也不再多這一次。

想到這的張北,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心裏嘀咕道:

“曾幾何時,誰能想到,那麽單純的自己,會變的如此陰險呢?”不過那些老家夥們,是樂意張北去淌這壇水的,不然,那些小輩們會緊緊圍繞在自己身邊?自己這省城‘代言人’做的有範啊,牽著後麵的大佬走,想想張北都感到自豪。

一直注視著張北表情的趙思蕾,當她看到張北那似有似無的笑容時,心裏安定了很多,和他接觸的不多,但每一次都給予趙思蕾視覺和心裏上的衝擊,他的這份淡定是裝出來的還是心裏已經有譜,趙思蕾不得而知,但不得不說,此時的他帶給自己是從未擁有過的安全感。

即將下高速的張北,意外接到了遠在新省王天銘的電話,雖然這位鐵定進中央的大佬已經不在蘇省,但經他手裏上位的高層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金陵第一府發生了那麽大動蕩,這位老人豈能借不到下麵人的電話,緩緩的接起電話的張北,開口直接喊道:

“王部長,哦不,應該是王書記,這麽晚了,讓您親自打這個電話,真有點過意不去。”聽到張北的話,趙思蕾頓時怔住了身子,王部長,王書記,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和張北通話的老人應該就是那個鐵定進中央的原蘇省組織部部長王天銘。

“哈哈,你小子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你知道這次得罪的是誰嗎?”

“省委書記顧城,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用不用我去做和事佬?這個麵子顧城還是給的。”

“算了,我王書記,我是個閑不住的人,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沉不住氣了?聽那些小鬼說,你準備往滬市走走?”

“有這個打算,小打小鬧。”

“別觸及到了底線。”

“我明白的王書記,對了王書記您就不問我這次為了啥和顧書記翻臉?讓涵養那麽好的顧城大發雷霆?”

“你小子啊,那個女人,我們調查了很久了,就是在等機會,你倒先出手了,出手就出手吧,早晚都要正麵來一次的,別辜負了小麗。”今天的王天銘到不像是新省的大佬,而在他的話中張北不難發現,他是真正的把自己當場晚輩來看待,張北很欣慰,也很慶幸,堅定的回答道:

“您放心王叔,這輩子都不會。”聽到張北這句‘王叔’,王天銘再一次爽朗的大笑起來,這就是軍人的氣概,即便麵對的是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對手,他們依舊談笑風生。

掛上電話的張北,臉上少了些笑容,多了幾分凝重,能讓王天銘隔著萬裏打這個電話,顧城的背景真不一般啊。輕歎一口氣的張北,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