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悍匪馬長空

這場血的‘鬧劇’,在深夜十分逐漸落幕,同樣被給予‘配角’的胡八賴和董建,在國瑞酒店進行了簡單的治療後,隨同張北一起走出了房間,陳強的‘叛變’讓原本聲名顯赫的AQ幫,在今晚背負了罵名,即便他們忠心耿耿,但勝利者永遠掌握著話語權,最重要一點,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向一個不該動手的老人下手,也許是張北的強勢的凸起,讓陳強感到了壓力,也許是劉三爺,讓胡八賴帶人去AQ幫的場子,去抵禦外侵,讓他感到了恐慌,迫不及待的他,選擇了在這個時候下手,為了穩住軍心,劉三爺必須殺雞儆猴,敲山震虎,陳強必死。

都沒有趕回自己的‘老巢’的張北,胡八賴以及董建,此時確徒步走到對麵小胡同的一家燒烤地攤前,喝著閑酒。

也許是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隔閡變得更見淡薄,繼而,整場酒,三人都相談的相當融洽,三人都沒有去談AQ幫場子以後的著落,經曆了這場血雨腥風,三人,特別是胡八賴和董建已經看淡了很多事情,譬如說權利,以及頭銜。

躋身嘉定一線勢力的張北,沒有忘卻劉三爺轉身時,那孤獨的眼神,以及拍在自己肩膀上那暗中的提示,很顯然,陳強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他背後的那個毒品組織,其實,不用去查,張北就知道這個毒品組織框架結構,但張北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不過能借助劉三爺的能力給予對方打擊話,也是張北樂意看到的!

有時候張北都覺得自己自從踏入社會後,變得狡詐,陰險了!但不得不說,這個適者生存的社會,讓你不得不麵對一次次陰謀,陽謀,以及背叛!可以看到出陳強的背叛讓劉三爺很是傷心,即便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但在他心裏,陳強這個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才’最起碼沒有壞到骨頭裏,所以才有了讓張北動用蘇北的力量調查毒梟組織的請求,可是今晚,他僅有的這一點幻想被其打破,身心疲憊的劉三爺,在今晚仿佛又蒼老的幾歲。

三爺遇刺一事,在第二天,被廣泛傳開,一邊是皖派人謾罵著陳強的吃裏扒外,另外一邊,積蓄所有怨恨的皖派人把怒火撒向了正在不斷蠶絲自家地盤的DB幫和湖南‘馬匪’,大戰一觸即發,然而,就在事後第三天,一名不速之客,隻身一人,來到國瑞酒店門口,拜會劉三爺。

而從那晚的劉三爺所展示的刀法中,已經領悟少許的張北,這段時間如同癡迷一般賴在國瑞酒店內,這也讓他有幸見到了,悍匪,馬長空。

近一米九的身材,讓這位湘漢子,看起來十分魁梧,絡腮胡可能是因為今天前來拜會劉三爺這位嘉定的泰山北鬥,而刻意休整了一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蘊藏著無限的殺機。但在他見到劉三爺的那一霎那,變得恭敬起來。

“湖南馬長空拜會三爺。”武家出身的馬長空,抱拳彎腰,而站在其對麵的劉三爺回禮相請,緊跟在劉三爺身後的張北,微微動容,這樣一位虎將,悍匪單從氣勢上就已經讓眾人‘臣服’。

“長空啊,有些年份沒來看我這老東西了吧。”進入茶亭後隻有其三人時,劉三爺毫不避諱的直接說道。

“三爺,兩年了,上次見您老,還是您親自去湖南為家父吊念。”

“嗯,你們兄弟倆,這幾年也算是風生水起,長風棄黑從白,管理著馬家的產業,而你一直暗中發展灰色勢力,一度打到廣州腹地,現在的你也算是一方諸侯,為什麽非要淌滬市這趟混水呢?”

“家父有訓,踏平楊家。”

“你們馬家和楊家那些爭端隨著楊八琛和您父親的逝去,應該有個了結了,當然,作為一個外人,我無權過問,但你這次聯合DB幫大肆進軍嘉定,不知何意?也是家訓?”

“實話,沒有,即便家父在臨終前,好諄諄教導長空,這輩子都不要與您老為敵,他就是個例子,但是長空自持有點小能耐,想向三爺討教一番,長空都敬重三爺的為人,哪怕是那一年家父敗走嘉定,您依舊被長空奉之為超越的對象,時隔五年,雖然長空已經在自己的地界有所建樹,但您老始終是我心頭上邁不過的一道坎,倘若說,連您這道坎都邁不過的話,對陣擁有竹葉青的楊家,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出身武家,麵對自己的長輩不卑不亢,馬長空放在古代絕對是一員大將。

“您弟弟的性子有些陰柔一直都不是我喜歡的那種,你生性率直,膽大心細,這麽多年來,老馬已經脫手讓你全盤接手,也讓你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和威望,您有這種心思,我很能理解,你沒錯。”

“謝謝三爺,還有三爺,那晚針對您的暗殺,我馬長空那人頭向您保證,絕對不是湖南馬匪所為。”聽到馬長空的這句話,劉三爺‘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笑著說道:

“你也不屑那樣做,你和你父親都是秉性耿直,我相信你。”

“謝三爺。”

“中午要是沒什麽事情,就陪我這個老家夥吃頓便飯,出了這道門,我們就各安天命了,但是長空你要記住,混社會,不比混江湖,沒有那麽多的兄弟義氣,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但要保持一定的戒備心,當年你父親就是因為太講江湖義氣,才把即將到手的半個滬市地界,拱手讓給了楊八琛,最後才有了我哥倆,血濺嘉定城的這個段子。”

“長空謹記三爺的教誨。”

很簡單的四菜一湯,劉三爺沒有因為多了張北和馬長空兩人而加菜,隻不過份量要比以前的多了兩倍。一壺滾燙的熱酒,是中午時候,三人唯一的酒水!整頓飯,馬長空都規規矩矩的和三爺交談著,待到三人,都吃完碗中的米,桌麵上的菜肴一幹二淨時,放下筷子的劉三爺,輕聲的對馬長空和張北說道:

“不喜歡浪費,你們兩個大漢吃飽了嗎?”在聽完劉三爺的這句話後,張北和馬長空竟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沒有。”

“啊?哈哈,好,喜歡你們的率真,不做作!通知廚子,照舊再來一份。”

“是,三爺。”待到那位管家離身後,劉三爺繼續對馬長空說道:

“長空啊,這位是張北,小名虎子,算半個皖派人吧,這一次你的主要對手就是他,隻要你鬥得過他,我就把嘉定拱手讓給你。”聽到劉三爺的這句話後,不單單是馬長空,就連張北都驚愕不已。

“三爺。我。”回過頭的劉三爺看了張北一眼,張北沒在說話。此時。坐在張北對麵的馬長空,才正眼看著張北,隨後隔著桌麵伸出右手,隨後說道:

“湖南馬匪。,馬長空。”

“皖派虎子,張北。”當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時,兩人身上的那份氣勢驟然發生了轉變,暗中較勁的兩人,冷眼相對,誰都沒有退步一分,直到那個管家端著幾盤炒好的熱菜走過來時,兩人才鬆開右手。

“別讓我失望。”收回右手的馬長空說出這句話,也肯定了今天張北的表現。

“如你所願。”說完,兩人相沫一笑,各自吃著碗中的米飯。

直到下午四五點鍾,馬長空離開國瑞,張北和他再沒有什麽交際,淡如水,但勝在彼此尊敬對方。

“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推到前麵嗎?”看著馬長空離開的背影,劉三爺喃喃的說道。

張北微微搖了搖頭:

“不知道。”

“小八和董建都不是他的對手,而我又不想嘉定成為他報複的基石,如果長空不是帶著仇恨來滬的話,我很樂意,讓小八和董建和他鬥一鬥,即便輸了,也無傷大雅,但這一次我輸不起,不然皖派十多年的安定,將毀之!我並沒有什麽地域成見,能者居之,隻要他們能最大利益的保護外來務工者的權利,誰來主導嘉定亦或者滬市,我都沒有任何意見!當初我之所以和DB,CZ交惡,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是為了個人私欲才去爭奪嘉定,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了三爺。”

“嗯,去準備,準備吧,對方已經先禮後兵了,最起碼這一個星期是安定的,該做什麽去做什麽吧,記住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有成見,因為我們有個統一的名稱‘華夏’。”

“我明白了三爺。”說完,張北碎步往外走去,看著兩個不同背影,確帶給三爺同樣希望的漢子,走著一條不同的道路,這位老人輕歎一口氣,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再怎麽鬥也是窩裏反。”

隨著夕陽西下,餘暉折射在這位高風亮節的老人身上,顯得有些孤寂,有些滄桑,利益催使著很多人忘記了老祖宗的初衷,國之強,才能民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