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女人花

是什麽讓一位曾經懦弱的女孩,走上這條,本該男人走的路,是愛情,是什麽讓可以原本全身而退的女人,義無反顧的投身到,每分每秒都有可以能要了他性命的‘事業’中?也是愛情。

曾經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一個男人,把她救出了苦海,給予了她最後的尊嚴!讓她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個人。

女人的心很狹隘,狹隘的隻能放的下,一個男人的身影,但女人的心,又很寬廣,寬廣的可以海納百川,為了一個那個身影去做任何的事情。

姚敏是女人,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他心裏隻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她的‘虎子哥’。

崎嶇的山路已經不是阻隔,兩個心心相惜的愛人,對生的**,寒風刺骨的天氣,已經不是隔斷,兩人彼此之間,相互取暖的芥蒂。當張北顫抖的身軀,踏入新省境內的那一刻,姚敏的眼已經沒有閉上。

已經得到消息的當地軍醫們,早就在邊境位置守候著五位英雄的凱旋而歸,第一時間接過張北手中的醫師,這才發現,那個女人依舊死死的拉著張北的手臂,張北沒有讓其鬆開,而是緊跟著醫生上了那輛救護車。

手術室外,已經嚴重凍傷的張北,裹著大衣,打著點滴,身上的凍瘡,在進入溫室之後,迅速崛起,按照醫生的意思,他應該去好好休息一下,接受保守的治療,但被張北笑著拒絕了,他要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姚敏被推進手術室,打上麻醉針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依舊是那麽的清澈見底,不帶有一絲雜質。

放在張北身邊的那台加密手機,已經響了無數遍,張北知道是老班長打來的,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他真的想對自己這位老師咆哮,嘶吼,甚至謾罵,為什麽男人的戰爭,要牽連到女人!但是張北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姚敏自願的。

受傷最輕的要數陳重道,此時和張北一樣裹著大衣,站在手術室門口的陳重道雙手捧著一杯熱奶遞到了張北麵前,此時的張北,顯得異常的冷靜,笑著接過陳重道手中的熱牛奶,沒有說什麽,心不在焉的喝著。

其身邊的手機再次響起,陳重道看了看那不斷閃爍的手機,扭過頭看著張北輕聲的說道:

“班長,其實,老班長和嫂子都。”

“你什麽也不用說了,我知道,隻是我心裏堵得慌,過不去這個坎。”

“那就接起電話,發泄一下。”抬起頭的張北,笑著拍了拍的陳重道的肩膀,隨後接起了那個電話。

兩人都沉默了,先開口的是老班長。

“恨我是嗎?”

“說實話,我想抽你。”

“嗬嗬,心裏有什麽不爽的偶發泄出來吧,一個男人憋太久了,也難受。”

“別假惺惺的,我問你,當初你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麽才進的部隊?”

“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讓她去執行這個任務。”

“聽實話嗎?首先她進入部隊後,她就是個軍人,是個軍人,就有必要,有義務去完成這個任務,別發火,還有下一句,其次,這個任務是她求我讓她去執行的,原因你知道是什麽嗎?就是為了能讓你,不再去冒那麽大的危險去接觸,未知的勢力,因為,她知道相思和提心吊膽的痛苦,更加的想讓你身邊的女人,不再去受這樣的痛苦。”

“操、蛋的,那你就答應她了?”

“我答不答應她,在那個時候有差別嗎?你認為,就是我不答應她?她就安心的回來,如果你這樣認為,我們就沒必要談下去了,一個敢在自己臉上劃一刀來博取對方信任的女人,可想而知,她的心性有多堅強?你剛才罵我什麽?操、蛋的,我日你的嘴,你他嗎的就不是個男人,那麽好的一個女孩為了你,整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還有臉怪別人,你說說,你自己欠下多少風流債,虎子哥,蘇北虎,別辜負她或她。”張北沉默了,死寂一般的沉默,隨後喃喃的說道:

“我不會辜負的。”說完,張北掛掉了手中的電話,雙手揉著自己的臉頰,靜靜的坐在那裏!

應該說姚敏的手術很成功,在經過那麽惡劣的天氣和環境下,依舊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以後的時間,她將在輪椅上度過,大腿的那一槍,直接打斷了她的內骨,再加上,天氣的惡劣,使得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受治療。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張北,表現的依舊冷靜,在謝完醫生後,獨自走進了重症病室內,靜靜的看著那個為自己幾乎付出生命的女人。緊握著對方的手,擦在自己的臉上,張北輕聲的說道:

“丫頭,等你醒來,虎子哥就帶你回家。”

姚敏是在手術後第三天醒來的,當她隔著氧氣罩,看著趴在自己身邊,睡著的張北,她的臉上露出了蒼白無力的笑容,想要去挪動一下身子,發現竟一點也使不上力氣。

一直處於淺睡眠的張北,在對方指尖蠕動的那一霎那,猛然抬起頭,看著掙著眼睛的姚敏,張北的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緊握住姚敏的手,一刻也不願意鬆開。

可能是重回正常人的生活,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膽的提防任何人,亦或者是因為有張北陪伴著自己,姚敏的傷勢好的異常的迅速,當她得知自己被截去左腿後,這個在外麵一項堅強的女人,趴在張北的腿上,哭了整整一上午,剛愈合的傷口,在那天有些撕裂。

每天張北就像一個溫文爾雅的丈夫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姚敏,從端尿盆,到擦臉頰,即便是喝水,喝藥,也是他一口一口喂得。

姚敏的笑容越來越多,雖然在外人看來,這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女人,是殘缺不全的,但那是她的笑,依舊燦爛,甜美,因為她的笑,隻為他一人綻放。

坐在陽台上,感受著多日未見的陽光,此時的姚敏雖然臉上依舊有些蒼白,但多了幾分正常人的紅潤,坐在姚敏身後的張北,輕輕的為梳著那秀美的頭發,很輕,也很溫柔,生怕傷及了對方。

感受著刺眼的陽光,緩緩伸出雙臂的姚敏,笑著輕歎一聲:

“活著真好。”

“是啊,人要學會知足,活著比什麽都好。”

“謝謝,謝謝你虎子哥,謝謝你虎子哥,這些天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真的很開心,我也很知足。”姚敏的聲音有些哽咽,把頭探到前麵的張北,看著淚水在姚敏眼眶內打轉,溫柔的擦拭著她的眼角,回答道:

“傻丫頭,這就讓你感動成這樣,以後你不天天哭啊?”張北輕鬆的語言,並沒有得到姚敏的共鳴,淚水還是劃過她那條猙獰的刀疤,流淌下來。

“虎子哥,我知道,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對我,是因為你可憐,聯係小敏,我說了,虎子哥,我真的很滿足,我已經不求別的奢求了。”

這一次,張北把身子挪到姚敏的對麵,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頰,撫摸著她那條猙獰的刀疤,什麽話也沒說,而是緩緩的把頭探到姚敏的嘴邊,就在兩唇即將碰到一起的時候,姚敏躲開了。

鍥而不舍的張北,一直探尋著,直到這小妮子架不住他的糾纏,才深刻的感受到,那熱切的深吻,吻的是那麽用力,又是那麽的溫柔,姚敏淪陷了,這不正是她多年來的渴望嗎?

唇分舌離,張北把其緊摟在懷中,輕聲的說道:

“別在說什麽是不著邊的話了,你是我的,我虎子的女人,以後要為我生兒育女,我們還要兒孫滿堂,好好的跟我活著,我谘詢過了,你臉上的這道疤,國內醫師有九成把握,能消掉,雖然還是有些印記,但我們慢慢的來,好嗎?”

這一次姚敏沒有回絕,在張北溫柔的語言下,她徹底的放不開了,即便被世上唾罵,說自己不知廉恥,隻要他不讓自己離開,永遠都會在他身邊。

短暫的十多天,幸福的十多天,在這十多天裏,姚敏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張北的溫柔!

而在這十多天裏,張北隻給趙思蕾打過一個電話,直言不諱的告訴她,在照顧一個受傷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是為他受的傷。

這一天,當張北出門為姚敏打開水的時候,一個衣著不算鮮明,但其氣質絕對屬於那種華貴的女人,來到了姚敏的病房,但這個女人走進病房看到臉上那道刀疤以及被截去的左腿時,來之前的重重嫉妒,徹底化成了無有。

對於這個陌生女人,姚敏帶著幾分警惕,當趙思蕾坐在姚敏身邊,微笑的喊她一聲妹子後,霎那間,姚敏明白了她和張北之間的關係。

沒有想象的趾高氣揚,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趙思蕾用她那樸實的語言和姚敏交談著,沒有隱瞞自己的過去,趙思蕾對待坐在病**的姚敏,就如同對待自己家人一樣,帶著苦澀的笑容,說出了自己的過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在這一刻,同樣苦命的兩個女人,在這個房間裏有了共鳴。

站在門口的張北,一直靜靜的看著屋內,他沒有進去,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進去後該如何來表達自己的情愫,風流債啊。

當趙思蕾離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當她打開房門看到坐在病房前抽著香煙的張北時,趙思蕾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輕聲的說道:

“妹子是個苦命的人。”

“嗯。”

“明天,我還會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