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點頭,幾年警察的經曆讓他在這個時候還顯得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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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了眼遠處的那抹身影,王亮拉開車門,從車裏走了下去。

蒼崇和楚念同時望著他,好半天後,蒼崇開口說道。你讓一個普通人去做引魂鉑,是不是有點不太道德

蔣波見過我們倆個,沒辦法。楚念歎了口氣,目光看向前方,她說。開車,我們去目的地等他。

蒼崇勾了下唇,啟動引擎,將車子開回了馬路。

因為已是寒冬,接近淩晨的街道裏,此時除了透骨的冷風以外,隻有王亮和蔣波兩人。

王亮看了眼那還在收拾碗筷的男人,下意識的裹進大衣。

他的步伐很慢,皮鞋踩在柏油路的聲音在這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他能感覺到自己再走出幾十米後,有個人正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慢,身後人也慢,他快,身後人也開始大步。

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在此時,正是打響。

蒼崇和楚念再到達小樹林後,他們躲進了樹叢。耳邊是寒風呼嘯的聲音,連那一排排的鬆樹葉都被打的沙沙直響。

沒有月光,沒有鳥叫。算是偶爾路邊有輛車路過,那車燈也照不亮樹林裏的黑暗。

夜幕下的腳步聲出現在樹林裏,蒼崇和楚念將身子壓的更低。兩雙眼睛透過重重灌木,靜視前方。

王亮的身影率先出現,他裹著大衣,雙手插在妮子大衣裏。寒風牽著他的衣角,步伐穩健。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第二個人出現了。依舊是那白色的襯衫,黑色長褲。可惜,金絲眼鏡下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讓人心底發麻的綠色。

他的雙腳像是長了一層海綿墊似的,算踩在落葉,也靜靜的發不出一絲聲響。

他扭動著頭,用眼睛掃著周圍。一把泛著寒光的尖刀,慢慢的舉向身前。

楚念皺眉,剛想動,卻被身旁的人拉住。她側頭,用眼神問他。拉我幹什麽

別急,再等一會兒。蒼崇將目光放在蔣波身,他盯著蔣波一直在煽動的鼻翼,把楚念事先給他們倆人的隱氣符握在手。

楚念咬唇,重新蹲好。

走在前方的王亮在樹叢裏亂瞄,盡管到現在也沒發現楚念和蒼崇的身影,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把身後人引到了樹林深處。

身旁的樹幹倒影出一把刀光,王亮覺得是時候了。

猛地,他將身子轉過來。雖然當看到隻離自己幾步外的白粥老板的樣兒嚇了一跳,但受過良好訓練他,也很快讓自己恢複到冷靜狀態。

王亮盯著蔣波,問。你想幹嘛為什麽要跟著我

蔣波笑了,但卻笑的王亮心發麻。你說呢

我知道還會問你

身這麽重的血腥味兒,知道什麽叫因果報應嗎蔣波晃了晃手的匕首,他斜睨了一眼王亮。瘦了點,不過主人還是會開心的。

主人王亮一怔,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前幾天發生的命案,是不是你做的

蔣波冷哼,那幾個人都該死,殺狗的吃狗的都該死。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把我們當成食物,可惜,在主人眼裏。你們也隻不過一灘爛肉而已,和我們有什麽不同

蔣波向前走了一步,王亮下意識退後一步。

蔣波說,別怕,我下手很快的。不會痛苦,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你解脫了。

王亮握緊雙拳,也不跟他廢話什麽。把所有的注意力集在蔣波身,第一步自己要做的,是搶下他手的那把刀

拚了

這家夥還真是個愣頭牛,不退而進,有意思。蒼崇勾了下唇,看向楚念。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王亮怎麽可能會是那狗奴的對手。光是拚力氣,兩個人的實力都很懸殊好嘛。

楚念把手的隱氣符丟在地,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眼看著蔣波躍起,雙手握刀的向王亮胸前紮去。楚念一個飛身回轉,抬腳把蔣波踹了出去。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從蔣波身傳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一手支地,從樹滑了下來。

怎麽是你女孩身的血腥味兒和她身邊的男人一樣重,昨天自己還在她身聞到了溫和的狗味兒,難道

蔣老板,一天不見,換了美瞳了阿楚念笑的譏諷,站在王亮身前。

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楚念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惜你猜錯了,殺狗的人當然也會抱狗,沒有血腥味兒並不能代表我不愛吃狗肉。這寒冬臘月的,怎麽說也得補一補。

畜生

楚念痞裏痞氣的樣子和言語激怒了蔣波,如果自己昨夜見她的時候,曉得她是這副德行,那他萬萬不可能給她煮那碗正常的白粥。

楚念冷笑,側頭看了眼身後的木叢。我都暴漏了,你還不出來。一會兒的狗肉火鍋,還要不要吃了

還蹲在原地的蒼崇被楚念這句話給逗笑了,起身拍了拍身沾染到的木屑,他走了出來。

他瞥了眼還蹲在原地的蔣波,唇角帶著一抹玩味兒的笑容。狗肉火鍋還是要吃的,隻是這人,你打算怎麽辦

既然是埋伏,那我們做的幹脆利落一些。反正他也隻是個殺人犯,找個洞把他埋了不好了。

蒼崇忍笑,轉眸看向一旁的王亮。你的意見呢

這兩個人都演的這麽起勁兒,自己怎麽可能光站在一旁看戲

王亮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鼻尖。聽說人肉火鍋也很好吃,要不然,我們試試

楚念臉黑了,她之前怎麽沒發現王亮這小子還有如此腹黑的一麵兒

想到電視裏演過的那些碎屍場景,楚念的胃又愉快翻騰了。

提議不錯。蒼崇挑了下眉,又垂眸看了眼手腕的手表,如果現在割大動脈放血的話,估計半個小時的時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