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心一軟,開口問道。 你先說說是什麽樣的事情,如果姐姐能幫到你,肯定會幫忙的。

真的嗎男孩睜大雙眼,看了看楚念,又看了看那站在車邊的蒼崇。

楚念點頭,真的,楚姐姐從來不騙人。如果你說了,姐姐不願意幫你,那楚姐姐是小狗。

噗倚在車邊的蒼崇在聽見楚念這句話的時候,很不厚道的笑了。

楚念回頭朝蒼崇擰了下鼻子,然後在麵向小男孩的時候,又恢複了一副善良大姐姐的樣子。她說楚姐姐都這樣說,你放心的說吧。

男孩吸了吸鼻子,乖順的點點頭。

他說他叫齊洋洋,出生的時候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盡管很多醫生都對他的父母說,齊洋洋能生存下來的幾率很少。但是他的父母依舊沒有放棄他,而是散盡家財的到處帶他去看醫生。

可惜老天並不憐憫他們,齊洋洋還是在五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家庭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因為給自己孩子看病,夫妻倆已經賣掉了他們原先的房子,花光了所有家產。到後麵兒子最終的逝去讓已經在崩潰邊緣的母親徹底逝去了存活的意義,齊洋洋的母親最終精神崩潰,成了重度精神病患者。

原本幸幸福福的家庭在一個月之間變的支離破碎,兒子走了,妻子瘋了。齊洋洋的父親心的苦痛,自然是大到不能承受。

他想過要撒手人寰,離開這個讓自己痛苦不已的世界。可是在看到在精神病院的妻子時,齊洋洋的父親還是選擇咬牙堅持下去。

精神病院的醫療費很昂貴,齊洋洋的父親一天打三分零工去賺錢。沒日沒夜的辛苦工作,隻維持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讓這個原本才三十出頭的男人白了頭發。

頭發白了都沒事,可是這日夜的勞累讓他患了很多身體方麵的疾病。終於一年之後,齊洋洋的父親再也無法支付那昂貴的醫藥費,步履蹣跚的帶著被醫院趕出來的妻子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裏。

因為還得繼續生活,白天在外打工的父親隻好用繩子將自己的瘋癲的妻子綁在床。下班後用一天辛辛苦苦掙來的五十幾塊錢,給自己妻子買藥,做飯。

生活雖然過的異常艱苦,但勉強還是能維持的下去。直到有一天,齊洋洋的媽媽趁著自己丈夫外出打工時,掙脫了繩索跑出了家門。

還在工地推土的齊天接到了房東的電話,急急忙忙跑到家門口。看著自己的妻子像一隻流浪狗似的被人拳打腳踢,齊天暴怒,不要命的撲到妻子身。

他知道他的妻子惹了事情,砸了人家的店鋪。但是但是也不能對待她阿

驚恐無措的妻子在齊天身下哇哇亂哭,齊天痛心,緊抱著妻子。不管身後的拳腳有多重,也不曾鬆開自己的手。

終於房東和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勸阻著將那店麵的老板和夥計拉開。

齊天告訴他們,他的妻子有精神方麵的疾病,是自己沒有看好她,才讓她出來惹了事情。他希望那老板能看在他們可憐的份兒,放了他們這一次。

老板猶豫,半天後才說如果齊天可以賠償他們店麵的損失,他可以不追究這次的責任。而賠償數字對於齊天來說,簡直是不可能承擔的。

站在不遠處什麽都不能做的齊洋洋看著自己的父親向那些人下跪求情,他大哭,想要衝進人群裏打那個欺負自己爸爸的壞人。

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連碰人家的身體都沒有辦法

齊天的求情到最後還是沒換來店麵老板的鬆口,那老板說給齊天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沒把賠償金拿到自己麵前,他將齊天的妻子送進警察局。

無助,憤怒,難過,算心有千萬種情緒,癱坐在地的齊天都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帶自己妻子離開。

路人歎息,卻沒有一個願意幫助這個可憐的男人。他們一個個默然的從齊天的身旁走過,隻剩下絕望的齊天和大哭不止的齊洋洋。

一個月,十萬塊錢。齊天算累死在工地,他也掙不到這麽多錢阿。

然而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齊天麵前。他說自己有個快速賺大錢的方法,別說一個月十萬了,是一個月賺幾十萬都沒有問題。

齊天納悶,盡管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但急需用錢的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猶豫幾番之後,他開始詢問那個男人口的辦法是什麽。

男人告訴他,自己的親戚在深圳有間工廠。因為效益極好,所以急需一批能吃得了苦的員工去那班。不僅管吃管住,而且一個月能有一萬多塊錢的工資。

因為自己和齊天又是朋友的關係,所以先讓自己親戚借齊天十萬塊錢應該沒什麽問題。

齊天咬牙,當即答應了那男人提出來的要求。去工地辭了職,當晚又找那老板好生照顧自己的妻子後,便跟他踏了去往深圳的火車。

可惜去了才知道,那裏根本沒有什麽工廠,隻有一間偌大漆黑的地窯。住的地方簡陋的還不如自己當初租住的房子,吃的還是已經發黴發臭的食物。

房間裏有很多他年齡大或者還要小很多的男人,齊天詢問過後才知道這是一家黑窯廠,別說給工錢了,進來了別指望著想出去。

齊天也試過逃跑,可是每一次都被窯廠的保安給抓了出來。不僅拳打腳踢,還不給他飯吃。

這裏像個地獄,每天都會有人累死,每天也會有人像他一樣被騙進來。

齊天隻能扛著,他知道自己不回去的話,店麵的老板一定會以為自己還不起錢逃跑了。

他不能讓自己的妻子坐牢,算死也不能

齊洋洋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看著自己爸爸成天像牲口似的被那些壞人折磨。他沒有辦法,隻能成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