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楚念不是沒有聽見樓下傳來的那關門聲,她呆呆的躺在床,兩個眼睛木訥的盯著天花板。

其實那天晚,她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蒼崇雖然嘴巴在調侃自己,但是他最後還是幫了她。

這幾天自己一直躲著他,也隻是覺得現在倆個人碰到一起,會有些尷尬。

楚念,你什麽時候也變成了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了。楚念苦笑的勾起了唇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滿是自嘲。

又發了一會兒呆,楚念的手機響了。

伸長胳膊將電話撈了過來,您好,哪位。

楚小姐,我是蘇力。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幹淨有力的男聲。

楚念坐了起來,蘇警官,是不是白瑩的案子有進展了。

電話裏麵不方麵說,這樣吧,下午五點的時候,你有時間嗎

有。

那好,五點我在秋之葉等你。

好。那一會見。

簡短的對話結束,楚念便掛斷了電話。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看了眼鏡邋裏邋遢的自己,起身去了衛生間。

秋之葉咖啡館,提前到的蘇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此時的他並沒有穿著警服,隻是隨意的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小麥色的肌膚在他領口內躍躍欲試。

臉也沒有了一貫的嚴肅,眉眼平靜柔和。好看的唇角隨著手的雜誌偶爾微勾,便足以引的路的女生尖叫。

抬手看了眼手腕的手表,他放下手的雜誌,將眸光落在咖啡館的入口。直到看到那個慌裏慌張的身影,眼才染無奈的笑意。

看她在東張西望的尋找自己,蘇力起身站了起來,朝她揮揮手。

楚念快步走了過來,坐到他對麵的位置。蘇警官,等了很久嗎

也是剛到而已,今天我沒有穿警服,你可以叫我蘇力。蘇力叫來了服務生,幫楚念點了咖啡。

那你也叫我楚念好了。楚念衝他嘿嘿一笑,蘇警官不對。蘇力,你下午不是說白瑩的案子有進展了嗎

蘇力點點頭,接過服務生手的咖啡,放在楚念麵前。這幾天我都較忙,所以也沒和你聯係。殺害白瑩的嫌疑人,現在大概已經能夠確定了。隻不過,現在遇到了一些問題。

楚念凝眉不解,什麽問題不是都已經確定嫌疑人了麽

你還記得你前幾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告訴你在案發現場,我們找到了一枚紐扣的事情嗎

記得。

我們除了在那紐扣發現了白瑩極少的指紋,同時也查出那枚紐扣是法國一個西裝設計師設計出來的。那位法國設計師有個習慣,每量身定做一套西裝之後,不會再設計出同樣一款。也是說

也是說你們警方可以通過他,查到了那枚紐扣的主人楚念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神情複雜的蘇力。難道你說的問題是出在這兒

蘇力不語,後背依靠在沙發。過了半響之後,側目看向窗外的夕陽。估計你也能猜到能買的起這樣西裝的人,肯定非富即貴。是望眼暮城,哪個有權勢的人身後沒有一堆讓人肮髒的秘密。

楚念不懂蘇力為什麽會將話題轉移到這麵,但是她又很明白他話的意思。拿起咖啡杯,淺抿了口裏麵的奶油泡沫。本應該很甜,卻讓楚念苦的皺起了眉。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蘇力的目光還放在外麵的天空,看似隨意的動了動唇。楚念,你認識孫季仁嗎

孫季仁那個橫秋集團的老板楚念想了想。

是的。

談不認識,怎麽了你不要告訴我,那枚紐扣的主人是他。

如果是他的話,好了。蘇力苦笑。那紐扣是孫季仁司機的,楚念,你見過他嗎

我也隻和孫季仁見過一次而已,當時他的司機根本沒有在他身邊。楚念搖搖頭,盯著蘇力。那那司機抓了沒有沒有說他為什麽殺白瑩

蘇力轉頭看著她,見她既沒有回避自己的目光也沒有神情閃爍,心裏便清楚她並沒有對自己撒謊。隻是,他現在還在審問,殺人的原因沒有說。但是,他說你曾經收過他老板二百萬。楚念,是這樣嗎

楚念一怔,是這樣,但是我是給孫季仁幫忙,那二百萬也隻是他老板給我的報酬。我想這個應該不存在什麽問題吧

那司機沒說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麽給孫季仁清理下公司,他給你那麽多錢。但是,他卻說你在處理完事情之後,在原本的價錢加了一倍。

他說的是實話,那又如何楚念眯眼,大大的眼睛裏閃過一抹不悅的凜冽。

她雖然心裏明白孫季仁不可能把自己幫他抓鬼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她也不相信,沒有他的指使,他那一個小小的司機敢在警察麵前說這些的

蘇力輕歎一聲。也許是因為這個,孫季仁才對你起了殺心。

對我楚念一怔,雙眼緊盯著蘇力。蘇警官,你不要告訴我,孫季仁的司機其實是因為我,而殺了白瑩

很有這個可能,楚念,你還是年齡太小,不懂人心險惡。

什麽意思

孫季仁在商場是出了名的陰險手辣,他那麽小氣的人會不在乎你的臨時加價嗎蘇力點了根香煙,輕輕吸了一口。煙霧從他的薄唇裏散了出來,遮住了他複雜的神情。

見楚念沒有說話,蘇力沉默片刻,看向她。楚念,如果可以,能告訴我為什麽你要突然那麽做嗎我可不相信你完全是因為報酬。

蘇警官,假如我告訴你了,你們警方能抓到孫季仁嗎此時的楚念低著頭,聲音輕到不帶一點情緒。

蘇力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楚念這個問題。如果說會,那是在欺騙她。畢竟自己明明知道算所有的事情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那個司機也會幫孫季仁頂下所有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