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進會議大廳,看到如煙身邊筆直站列著一排大大小小的軍官,凱克和沃夫因為地主身份,所以站在最前排,流風快步走到眾人麵前,也不會行軍禮,幹脆揮揮手微笑著和眾位領導打著招呼,可惜那些人宛如雕像一般木然的看著他,倒是沃夫趕緊衝上前把流風拽到一旁,免得他搞出什麽稀奇古怪的事端。

如煙緩緩的轉過頭,朝流風和眾人微微一笑,雖說早有心理準備,流風還是差一點當眾產出見麵禮。本以為其他人早已習慣,不會有何過激反應了,可是他碰巧看到沃夫等人木然的表情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看來如煙的魅力不是那麽容易免疫的。當然,若不是她那天生的本錢,怎能壓的住著一大群老少爺們兒。

對著流風笑笑,如煙溫柔的問道“這幾天還習慣嗎?”

流風嚇的心撲撲亂跳,如煙這溫柔關懷的問話好像滿懷情意,如此感情可讓他如何消受啊。其實軍中的人都知道,這位總軍師見到年輕男人,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的詢問近況,如果她不問流風才叫奇怪呢。

一旁的沃夫推了推呆呆的流風,示意他趕緊回話。醞釀了一下笑容,流風盡量做出比哭好看一點的表情,用緊張發緊的聲音回答道“還好啦,就是打掃廁所不太習慣,出了點小狀況,好在沃夫長官幫忙照顧,現在沒什麽了。”

沃夫恨的牙根發癢,流風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煙點點頭,看看流風的表情問道“沒事就好,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對打掃廁所不太滿意?”

流風當然不滿,但想到如果接受如煙的幫助,後麵要被迫接受她的以身相許,如果有的選擇,流風寧可還是繼續掃廁所安全一些。於是,他挺胸抬頭的回答道“我非常熱愛掃廁所運動,這對淨化空氣、陶冶情操都很有幫助,所以屬下不在乎繼續掃下去。”

如煙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如此就好,不過你們的藍羽分隊馬上要接受一項訓練試驗,廁所工作恐怕要停上一段時間了,真是遺憾,不過訓練結束後,你就可以再接再厲的清掃你熱愛的廁所了。”說完不再理會流風,轉頭對凱克和沃夫說道“我剛才說的都記住了,來,重複一遍聽聽。”

沃夫一個立正,高聲說道“是,長官,您剛才說,軍團決定,以加強士兵的綜合素質為目標,施行強化訓練試驗,我們第一藍羽隊榮幸的承接了此項任務,此次訓練三天後開始,在編人員全體參加。重複完畢”。

如煙滿意的點頭說道“很好,看來大家都記住了,我就不再多說,具體訓練實施會由軍團總部派人過來指導,你們要在這幾天做好準備。”

解散後,流風跟在沃夫屁股後頭,老實的大氣都不敢出,到底是頂頭上司,得罪了他,以後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走著走著,流風發現了個有趣的現象,沃夫這個老資格的小隊長,對凱克好像怕的要命,流風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回到營房後,流風一頭紮進自己的行李堆,從最底層拽出個香噴噴的包袱,裏麵包著一件軟甲和賈老實濃濃的愛意。流風小心的提起包袱一角,看看四周無人,飛也似的向凱克的辦公室跑去,見到凱克後,流風滿臉媚笑道“長官,這是我帶來的家傳寶物,鎖骨軟甲,可惜尺寸太大,我穿不合適。看長官的身材標準,就象專為您定製的一樣,所以我想把這件寶衣送給您,請您一定要收下。”

聽說有禮物,凱克緊繃的臉皮鬆了鬆,看了一眼包袱不在意的點頭說道“放下吧,你用不上我會替你保管,想要的時候再來拿。”看著流風離開的背影,凱克打開包袱,一件高檔軟甲陳列其中,看看貨色還不錯,凱克露出了些許笑容,自言自語道“這小子還算機靈,以後少讓他受點罪吧,算是對得起他了。”如果他知道這件軟甲上包含著一個太監的深情,不知還會不會欣然接受。

隔了不久,沃夫就接到凱克的命令,流風不再打掃廁所,而是轉去擔任傳令兵,那可是一個升官快人人眼紅的兵種。沃夫還以為流風上麵有人,再不敢折磨他,讓他逍遙自在的過了三天軍旅生活。

第四天早晨,全隊六百人拿出他們最精神的一麵,還算整齊的排好隊,準備迎接總部來人的訓話。等了好半天,總部的人才出現,隻見一個俊俏的年輕人慢悠悠的走到眾人麵前。

普通士兵還沒什麽反應,可是凱克等軍官的表情可是誇張的要命,一個個腰板挺的板直,認真嚴肅齊刷刷的行個軍禮,那表情比見如煙還要執著。

隻見那年輕人隨便的在眾人麵前一站,開始了他的訓話。“諸位早晨好,我是軍團總部派來的,這次負責你們的訓練,請大家多多配合,還有,認識我的人不用叫出名字,在訓練期間你們叫我教官就可以了,聽明白沒有。”

稀稀拉拉的回答聲中突出了幾個格外嘹亮的嚎叫,凱克、沃夫等人聲嘶力竭的回答聲讓那些士兵覺得可疑,難道這個毛頭小夥子來頭很大,為什麽平常帶頭懶散的長官們會如此賣力。其實這個年輕人何止來頭不小,他就是鳳舞軍團最大的頭子秦舞風。因為這層原因,長官們的表現也就不難理解了。

秦舞風略微掃視了一遍隊伍的軍容,不由得心中暗暗歎氣,看來真是應該聽如煙的話,多下來巡視督促一下,眼前這支隊伍簡直不象正規軍,更別提是號稱帝國中軍容最佳的鳳舞軍團了。同時,他也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折騰一下這幫混蛋。

秦舞風清了清嗓子,開始宣布本次訓練計劃“首先是時間,這次訓練分為三個階段,每階段為期一個月。其次是訓練內容,第一階段中,主要是進行體力練習,內容是如煙總軍師經過多方考慮篩定的。第二階段對戰技巧,那時會請軍團中的高手給大家喂招。第三階段是實戰演練,那時現有的人分成兩隊比賽,落敗的一方要接受懲罰。至於懲罰嘛,為了本次訓練有一個好的收成,所以懲罰比平常略重。其中最輕的有兩種,一是當天訓練量加倍,二是一百大板,諸位可以自行選擇。另外較重的就先不說了,請各位做好心理準備。有什麽疑問嗎?”

現場除了凱克不參加訓練外,幾乎所有的人都麵露菜色,總部的地獄訓練他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今天落到自己頭上,隻好祈禱上蒼,一定要撐住,要堅強的活下去。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嚇的目光呆滯,流風在心裏偷偷的笑,憑他比武大賽分組冠軍的實力,應付這點兒狀況不過是小菜一疊,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惜,沒等流風高興時間超過三分鍾,秦舞風又發話了“另外,此次訓練的另一個合理之處,就在於我們可以因材施教,根據你們不同的水平,分配不同的訓練任務,讓大家在訓練中盡可能的提高自己。比如說,你們中有一位剛從帝都來的士兵,聽說還是今年兩大學院比武的冠軍,實力應該不弱,為了不埋沒人才,所以決定在常規訓練的基礎上,為有潛力的士兵提供特殊訓練,請各位中自認水平不錯的人報名參加,不過前麵所說的那位必須參加,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應該叫流風。”

流風隻剩下苦笑的份,感受到身邊有同情有幸災樂禍的眼光,流風仰天長歎天妒英才啊!

體力訓練開始了,場地就在平常的訓練場上,不過訓練量卻要比平常多了三四倍,流風也總算知道特殊訓練的意味了。比如說繞訓練場五十圈的跑步,流風的嘴上被塞進了一個大大的圓筒,通氣倒是挺暢快,但是跑步的時候卻差點把他憋死。(觀眾們不信可以試試)五十圈熱身之後,立即是連續十次一圈的衝刺跑,這時圓筒當然是摘下來了,秦舞風還不想一下子就玩死流風。

跑步結束,稍適休整立即進入力量訓練,此時流風的腰上掛了百十來斤的鉛墜做引體向上,拉的雙臂好像要斷了,連身高也好像長了不少。不單單是為流風身上加了一些特殊裝備,連監兵手中的鞭子也變成了藤條,輕輕的一下立即就是一條又紅又紫的傷痕。

流風的監兵,是如煙手下的美女親兵雲可。說起這位雲可姑娘,可把女性天生的挑剔發揮的淋漓盡致,一會兒說流風跑步姿勢難看,小示懲戒加罰兩圈,一會兒又說引體向上高度不夠,再多做十個,稍不滿意立即藤條相加。把流風疼的累的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天下來,雲可的音容笑貌和毒蛇般的藤條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中,連晚上做夢都滿是她的英姿,當然是噩夢。

好在雲可在最後發揮了一點基本的人道精神,找來了軍中治療僧侶,為流風進行徹底治療,加上他自己本身的超強恢複能力,總算沒有第一天就死掉。

第二天,流風被人從被窩裏揪出來,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拉到場中開始新一天的訓練,還處於半睡眠狀態的他正無意識的跑著,突然屁股上一陣劇痛,自動防禦的本能加上精神上一直處於高度緊張,讓流風揮手向斜後方出掌,隻聽到一聲尖叫,藤條撲天蓋地的打了過來,流風也清醒過來,剛才那一掌好像抓到了一團柔軟的肉團,彈性沒的說,個頭也非常的大。憑流風的經驗判斷,一定是某位發育極好的成熟女性的胸部,那麽豐滿有彈性,也隻有小龍女才有,夢雪兒和鳳影的還有待發育。想到這,流風猛地反應過來,這可不是家裏,老婆們一個都不在,附近的女人隻有一個——監兵雲可!如果是那母老虎可就死定了。

想歸想,藤條還是要躲的,流風充分發揮出幻影術靈活多變之特色,上竄下跳閃轉騰挪,雲可那毒蛇般的藤條竟始終奈何不了他。這時,不少人停下訓練圍觀看熱鬧,口哨怪叫聲此起彼伏,猶如鬧市場看耍猴的一般。雲可的麵子掛不住了,動了真怒,藤條上也開始加力,勁風蕩溢,顯示出很高的武功造詣。

她的招式或許不很花哨,但卻絕對的實用,平淡中帶著濃重的殺氣,淩厲的氣勢逼得圍觀的圈子越來越大,而流風光是閃躲已經有點兒頂不住了,黑暗係異域空間裏裝著金幣,為了保險起見,他隻好把裝雜物的光明空間頂了上去,當作無形的盾牌,封擋對方凶猛的攻勢。

雲可表麵上步步緊逼,風光無限,心中卻吃驚不小,她現在已經用到了七成實力,卻無法攻破流風的防禦,看流風那些妙手偶得,天馬行空的招式,自己聞所未聞,而且他好像還沒用全力,這個兵倒是很特別,難怪如煙會讓自己來單獨“照顧”他。吃驚歸吃驚,對於拿下流風她還是蠻有把握的。

流風此時處於一片鞭影的包圍中,情急之下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什麽黑虎掏心、跨下摘桃等女士禁用招式也脫手而出,每次遇到這種招術,雲可總是要退避一下,攻勢也能隨之緩一緩。流風發現這個狀況,心頭大喜,原來和女人打架男人還是很占便宜的嘛。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懷好意的叫喊聲也越來越響,其中竟有不少人在為流風加油助威,而秦舞風也站在旁邊看熱鬧,一點出手管管的意思都沒有。這種環境更加助長了流風的囂張氣焰,對著雲可肆無忌憚的施展下流絕技,趁機報複昨天被毆之仇。雲可怒火中燒,本想給這小子一點小教訓,誰知他竟不知好歹,太歲頭上動土,反正事先上頭有話,隻要別出人命,整的連他爹娘都不認識也行,雲可咬牙發起狠來。

雲可這一全力出手,毫不顧及流風的下流襲擊,要害地方是被摸了兩下,但作為代價,流風也被她狠狠的抽了兩鞭子。漸漸的,流風有些吃不消了,他在學院學的那點東西,根本無法抵擋雲可在軍中練成的潑婦劍法,而高檔的幻影術是不能代替武功基本招式的。不過他還不算慘,最可憐還是剛才離的近,起哄說髒話的幾個人,被雲可捎帶著一起收拾了,一個起哄的被藤條從腦門當中狠狠的抽了一下,腦袋沒碎已算幸運的了,隻不過當場昏倒。另兩個說髒話的更慘,被一記準頭奇差的穿心腳踢中根部,正捂著下麵打著滾嚎啕大哭著。

秦舞風在一旁冷笑著心想“你們這群不隻死活的家夥,敢惹這隻母大蟲,也不去中軍打聽打聽,有多少好色之徒被她那穿襠一腳踢的幾個月不能人道。不過這個流風倒還有些味道,雖然形式岌岌可危,卻每每能在關鍵時刻搞出點兒神來之筆,然後絕處逢生,如滑溜的泥鰍讓人抓不住要害。”

可惜好景不長,流風終因實力不濟,在堅持了百餘招後,被雲可一掌擊倒,氣血上湧,爬不起來了。雲可帶著殘酷的笑容漸漸靠近著,緩緩舉起手中的藤條,隻聽到流風淒厲的喊聲響徹整個軍營,嚇的雲可不由得呆了呆,一時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邊笑邊問道“我還沒打呢,鬼叫什麽!”

流風露出最純真淒婉的一副臉孔,可憐兮兮的回答道“你的棒子舉那麽高,打下來一定痛的要命,反正還是要喊的,就先叫一聲潤潤喉了。姐姐,我好害怕呀,你行行好,別再打我了,我以後聽話就是了。”這一招輕言軟語,可是流風從三個老婆曆次的經驗教訓中總結出來的,此招充分利用了女性天然的母愛,最大可能性發揮流風自身的形體魅力,不論對青春少女或是深閨怨婦,都有著很強的殺傷力。

果然,雲可這不老不嫩的丫頭中招了,眼神中掠過一絲迷茫,緊握藤條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鬆了鬆,但很快,流風就知道自己判斷錯誤,因為雲可的藤條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流風隻能勉強護住頭和臉,剩下的部位已顧不上了。才二十幾下,流風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秦舞風看看也鬧的差不多了,一下子把流風弄死以後可就沒的玩了,於是緩步向前走了幾步,站出人群低聲說道“好了,本次懲罰到此結束,救護員過來,把他抬下去治傷。其他的人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完不成訓練任務的下場,你們要引以為戒,不要重蹈覆轍,聽見了嗎!好了,散開了,都回去繼續訓練。”

流風被人象死狗一樣用擔架抬到營房裏,隔了一會兒,他聽到一個輕輕的腳步聲正在靠近自己,接著開始解開他的衣服,為他上藥和施魔法療傷。流風隻覺得後背陣陣清涼,舒服的他差點兒叫出來,微微睜開眼睛,隻見一個濃眉大眼憨頭憨腦的小夥子正在仔細的為他上藥。流風心中一陣失望,本以為光係魔法的治療僧侶們都是漂亮小姐,怎麽會混出來一個蠢乎乎的男人,還跑來給他治病。

看到流風醒過來,那個小夥子嘿嘿一笑說道“嗯,醒了,感覺如何?”

流風沒好氣的回答道“都這樣了,感覺可能好嗎!白癡問題你也問!”

“沒事兒,都是些皮外傷,加上你的愈合能力很好,很快就沒事了。”

流風心想“看不出這傻乎乎的小子還蠻溫柔的嘛,如果換成個女的,隻要別象如煙那麽醜,就更好了。”

可惜流風對小夥子的好印象還沒持續上半分鍾,就聽到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恢複力不錯,我得去告訴雲可,下次下手再重一點也沒關係,看情形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流風此時如果再有半分力氣,一定會跳起來掐死他。此時,他隻能用僅存的力氣翻翻白眼,不再多說話,一會兒工夫,睡著了。小夥子治療完畢,也收拾一下後轉身離開。

經過高強度的訓練,流風已經精疲力竭,這一覺睡的是那麽的香,而後背的傷口在龍珠的作用下,不知不覺的愈合著,很快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又變得平整光滑。流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流風越想越不甘心,最後決定一定要報複雲可,而且是最殘酷的報複。

他試著抬了抬手臂,又摸了下後背,發覺絲毫不痛,於是爬起來準備先去小便。廁所太遠,流風是不去的,就在訓練場上來爽他一次吧。等痛痛快快的出了一泡尿後,流風的精神好了許多,想起雲可種種可惡之處,他就覺得氣憤難平,靈機一動,流風心中形成一個大膽的計劃。趁著月黑風高,摸到雲可的房間,給她來點兒意外的驚喜,也好出出這口惡氣。

流風摸黑朝著另一個小山頭上的軍官營地跑去,前進了一段覺得好象有點兒不對,這裏的路越來越難走,前麵不時出現深溝淺溪,後來幹脆遇到了一條大懸崖,他知道一定是走錯了方向,但看到前方遠遠的好象有點點燈火,最後他還是決定鼓起勇氣繼續前進,一定要衝到目的地。

目標決定,接下來擺在眼前的是如何通過懸崖,看看下麵黑乎乎伸手不見五指,流風覺得還是繞道走比較保險。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的摸索著,這樣連滾帶爬的已經差不多半個時辰了,他開始後悔,早知這邊如此之長,就該走另外一邊。

月亮偷偷的撇下流風跑掉了,連先前若隱若現的燈光也看不見了,可以做參照的路引,隻剩下那條可怖的斷壁裂縫,回想剛才來的路上,那幾個驚險的路段,流風可不想掉頭再走一遍,看來現在隻有冒險越過這條深溝,才能盡早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