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佛花,長相倒不算醜,可惜繼承了他老爸一項不該繼承的東西,一嘴的『胡子』每次見到她嘴唇上那黑黑濃濃的絨毛,流風就忍不住想笑。

有了這麽個強力靠山,流風在軍中不再受排擠,他的頂頭上司沃夫每次見到他象見長官一樣點頭哈腰,而小隊長凱克也和他稱兄道弟的恁是親熱。

自從來到萊克鎮,有了自己的家,無雙開始慢慢的變得象個天真的少女,一會兒在流風懷裏撒嬌嬉鬧,一會兒又對巴亞西幾個人大擺大嫂的威嚴,隻要不觸及悲慘的過去,她似乎已經真真正正的變成流風的小妻子了。

巴亞西他們四個人自從上次見到芙琳,就同時喜歡上這個溫文爾雅的秀美女孩。於是,他們四個成了總部接待處的常客,有事沒事都往那裏跑,每天不是鮮花就是糖果玩具。他們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沒撬動芙琳的防禦,卻無意間打動了接待處的其他幾個女孩子。

巴亞西顯示出比其他幾個人高出一籌的敏銳嗅覺,掉轉炮口,轉為追求另一個目標伊麗娜,這位銀發女郎長的身材嬌小豐滿,超酷的氣質令人望而生畏,所以人送外號冰山。

開始,巴亞西也和其他人一樣,被伊麗娜冷酷的外表嚇住,不敢越雷池半步,然而一次偶然的際遇讓他轉換了認識。有一天,當他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溜進接待處送花,意外的看到伊麗娜手捧一隻受傷的信鴿心痛的掉眼淚,那傷心程度比丟錢的感覺還要慘。巴亞西立即抓住了感覺,原來這冰冷的外殼下麵藏著一顆多愁善感的心。於是,他開始扮演忠厚老實、任勞任怨的老黃牛角色,騙取別人的同情,然後冒著被凍傷的危險,勇敢的開始了針對伊麗娜的追求行動。沒過幾天,在其他三人還在為芙琳不冷不熱的態度頭痛不已的時候,巴亞西已經成功的結束初期追求,進入成雙入對階段。

剩下的三人心急如焚,在萬般無奈,實在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強烈要求流風老大開辦愛情補習班,講解泡妞絕技。流風裝作推托,在三個人差點跪地相求,又答應免費為他打掃一個月院子的條件下,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剛巧,老光棍西麻達與巴亞西一起回來,撿了個現成便宜免費旁聽。

流風略微理順一下思路,開始了他人生中首次愛情講座。“大家應該都是愛情白癡吧,嗬嗬,雖這個詞有點激進,不過也算傳神了。”看看眾人不滿意的表情,流風繼續說道“而我的愛情講座可以讓你們掃盲脫貧,迅速進入戀愛光明區。”聽到如此振奮的消息,約基而使勁的鼓著掌,神情激動,就好像他已經學成出徒了似的,而其他幾個人則半信半疑的看著流風。

這時,流風拔出長劍,在牆上刻了四個大字“愛情法則”,轉身鄭重的說道“愛情法則第一條『朦朧』,你的眼神要朦朧,你的表情、舉止要朦朧,甚至你的一切都越朦朧越好,讓對方猜不透,看不清,對你產生好奇,這就是成功的開始。”

碰巧無雙從房間裏出來,流風小聲對眾人說道“我來給你們示範一下,加深理解。”說完,站起身側過頭,對走過來的無雙輕聲說道“雙雙,我想要”眼中透射出淒迷與流離,配合上歧意太多的問句,叫人真不好猜他的意圖。

對於一般人,這一招應該還好用,可惜這次用在了無雙身上,隻見她看了看流風怪怪的眼神,撲哧一聲笑著說道“是不是想吃飯,這麽快又餓了,真是個飯桶。飯已經做好了,招呼大家進來一起吃吧。”

本想堅決否認的流風,聞到屋內飄出的菜香,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亂叫,看著眾人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流風解嘲般的說道“這就是愛情最高境界,心有靈犀一點通。你們現在還領悟不到愛情的真諦,唉,說了也白說,先去吃飯嘍”,說完一溜煙跑進房裏搶先開吃。

吃過飯後,流風滿足的躺在椅子上,身邊是一群認真聽講的大男人,看看眾人都聚精會神,流風繼續講解他的愛情法則,第二條『新奇』。

“現如今的女孩子,大多數滿腦子都是光怪陸離的幻想,什麽白馬王子啦,驚險邂逅之類,而你們又不象我這麽帥,這輩子是做不了白馬王子了,但你們卻可以出奇製勝,搞一些驚險刺激的場麵,在對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舉個例子,扮成蒙麵人,半夜把芙琳劫出來,帶到僻靜之處,當她以為要遭歹徒非禮的時候,你揭開自己的麵罩。這樣可以得到一個大嘴巴,但隨之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以加深很多,雖然這裏麵恨多於愛,不過由恨轉愛的先例可是很多的呦。”

看到眾人不信任的眼神,流風指著依門而站的無雙說道“不信你們問無雙,當初我就是鼓足勇氣,把無雙劫到林子裏談情說愛,她才會那麽快就深深地愛上我的。”

無雙想起當天在林子中的黃節,臉上一紅,扭頭進屋不再理這群饑渴的瘋男人了。

“愛情法則第三條『坦白交待』,顧名思義,就是說時候成熟,不要拖拖拉拉的,直截了當的表白自己,窮追猛打,當然,實在不行就不要浪費時間,該放棄就放棄,反正漂亮女人多的是,明白了嗎。”

普西斯在下邊小聲的嘀咕著“搞什麽呀,說了一大頓,最後讓我們放棄。”西麻達則高舉右手提問道“你說的有點矛盾,既然朦朧,還要什麽坦白。”

流風表揚道“不錯,這個問題提的好,法則雖然簡單,但需要靈活運用,朦朧與坦白是不矛盾的,因為它們是不同的階段,你還沒過朦朧期就想去表白,那就是自己找打了。”

廖克查在一旁起哄道“老大,你給我們示範一下吧。”巴亞西摻乎道“對呀,老大你把芙琳搞定,我們就相信你的法則。”此話一出,立即遭到普西斯三人的圍攻,而西麻達唯恐天下不亂,當然支持巴亞西的意見了,兩幫人爭執不休,最後也沒個結果,這愛情法則的鬧劇,在這吵鬧聲中暫時告一段落。

就在流風大搞噱頭的時候,秦舞風已經從帝都啟程,星夜趕回了萊克鎮,兩天過去了,鳳舞軍團外表上依舊平靜,一切事務照舊進行,但暗流湧動,在外度假的軍人們全部被召回,不在兵營居住的士兵必須返回兵營集中。

第三天開始,整隊的人開始移到鎮外集結,所有征兆都在預示,十幾年未有的大戰即將來臨了。流風這一群無聊男子也被調往鎮外,泡妞大計被迫擱淺。在野外度過了沉悶的一天後,他遠遠的看到個身影,似乎在哪兒見過,這人騎著高頭大馬,身後隨從如雲,致高氣昂的慢慢向這邊靠近,再仔細看看才發現,這家夥不是別人,正是流風在帝都結下的死對頭烏裏。看著他陰森的對著自己笑,流風不由得心裏發毛。

沒等他多想,上麵下來命令,流風所在的第一綠徽兵隊三千步兵開拔,向屏嶺進發。他撇開烏裏的陰雲,現在的感覺還是蠻爽的,靠著幹爹佛爾的麵子,他把臭臭帶了來,於是他成為整步兵隊中,唯一騎馬的灰衣兵,在幾千人的隊伍中,很是搶眼。

這支第一綠徽兵隊,雖然平常紀律散漫,常駐高山鎮,但要數戰爭經驗,這裏的老兵是最多的,而大多數人也都參軍在三年以上,象流風所在的整個銀翅隊全是新兵的情況,可以說絕無僅有。不過,這群新兵由於參加了地獄訓練,雖沒見過真正的戰爭,但大部分人還比較沉著。整支隊伍在緊張中默默的行進著。作為一名小兵,流風無權知道行動的目標在哪裏,危險性有多大,隻能跟著前麵人的屁股亦步亦趨的走著,好在他有臭臭代步,並不辛苦。

綠徽兵長坎薩庫年約三十五六,身材高大,相貌感覺上並不威猛,而是略帶一些膽怯,顯得象一個大塊頭的小孩。但軍中的老人都知道,坎薩庫這個中隊長可是憑著他當年的戰功,一點一點的爬上來的,他也是此隊人馬中戰爭經驗最豐富的一個了。

一天後,他們已經越過了高山鎮,向屏嶺深處進發。在密林中行軍,行進的難度增大了不少,此時,第一小隊隱隱顯示出了地獄訓練的成果,一個個體力充沛,自覺的聽從命令,隊形保持的也不錯,除去流風一個人騎馬在隊列外邊閑逛,其他的人都在認真的走著。

在密林內走了近三個時辰,身邊的樹木少了一些,但地勢越來越陡峭,隊伍行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此時,第一藍羽隊的士兵,在訓練中養成的小組協同合作的精神開始發揮,他們自發的互相幫助,不辭勞苦的為身後的同伴開辟利於行走的道路,當他們輕鬆的把其他小隊甩下很遠的時候,藍羽兵長凱克自豪的站到一塊高石上,擺擺手,命令全隊停下休息,等待後麵的人跟上來。

在屏嶺中枯燥的整整走了五天,他們完全不知道外麵什麽形勢,有些士兵開始小聲議論,這次是不是又搞什麽訓練,而不是戰爭。不過這些人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從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小片兵營平鋪在山腳下,那決不會是鳳舞軍團。

又在屏嶺上爬了一天後,他們終於下山開始在平地上走路了,兩天後,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座要塞,高牆厚壁,崗哨林立。坎薩庫下令全軍原地休息待命,自己帶著幾個人向要塞門口蹭了過去。

流風悶的無聊,踩在臭臭背上,手搭涼棚探查著坎薩庫的最新情報。凱克與流風關係鐵的很,再加上他幹爹的影響,所以對這點小動作也懶得管,結果,靜悄悄的三千多人,就聽流風一個在大喊大叫“進去了,進去了,啊!又出來了,這麽快”。

他身邊的人知道他是在說綠徽兵長,而遠處的人聽的莫名其妙,還以為隊伍裏出來個瘋子,這下效果可好了,先不管印象好壞,全隊的人立刻知道有這麽一個騎著髒馬的怪物。

一會兒,坎薩庫果然回來了,隻見他神情緊張的下達指令“急行軍,用最快的速度繞過這座要塞,我們已經晚了。”看著手下年輕的士兵們精神抖擻的從身前走過,坎薩庫不由得有些感慨,他們還不知道,整個軍團最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他們的肩上,這些年輕人有多少能活著回去還是個未知數,也許一個也沒有,這就是戰爭,為了勝利,為了死更少的人,犧牲是必要的,而這次犧牲的對象就是他們。

急行軍,流風可不在乎,因為他騎著高頭大馬。安全的繞過了要塞,隊伍按照坎薩庫指示勻速前進,這一段的行軍一直持續到深夜,眼看著大部分人快要支持不住了,才在一處小山包腳下停住,就地休息。流風跳下馬背,正要生火開餐,上麵卻傳令下來,今夜不準生火,不許大聲喧嘩吵鬧,除去守夜的一隊人外,其他人盡早休息。好在他的光明係空間裏常備零食,所以並不虧待自己,而他的幾個小弟也得了不少好處。

這種種措施,無非是為了隱蔽行蹤,避免被敵人察覺,因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盧蘭國與法庫德的交界處。

坎薩庫親自安排好巡夜部署後,剛剛躺下準備休息,異變突生,隻聽到營地內鼾聲大作,士兵們累了一天,都累的要命,所以大氣呼嚕來也特別的帶勁,在寂靜的野外,幾千人同時瘋狂打呼,其聲勢何等壯觀。

坎薩庫又氣又急又好笑,無奈下,隻好傳令下去,守夜的人中分出一半,到宿營地裏,把那些打呼嚕特響的人統統趕起來重睡。

這一夜,包括坎薩庫在內的不少人都沒睡安穩,第二天一早,更是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爬起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敵人的地盤,在這裏多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短暫的整備以後,士兵們睡眼朦朧的排好隊,準備開始今天的行軍。然而與往常不同,坎薩庫並沒有急著出發,卻隻是騎著馬在隊伍邊緩緩而行。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稍許異常的氣息,坎薩庫逛了一會兒也沒說什麽,揮了揮手示意出發。

三千人的隊伍逐漸啟動,特別的是,流風他們這隊完全的新兵,被安排在最後。收到坎薩庫的命令,流風也不得不下了高頭大馬,跟著整隊人一起慢慢的步行前進,整個上午就這麽沉悶的走著。就在流風躍躍欲試又想上馬活動的時候,前麵下令停止前進,並要求所有銀翅以上級別的軍官到坎薩庫那裏集合。

少了長官的監督,流風開始囂張起來,左右環顧地形,隻見隊伍正處於一條峽穀之中,附近的草木茂密,看不到多少人類活動的跡象,由於季節已近深秋,所以滿目枯黃,樹上也結著不知名的野果,很有點秋天豐收的味道。

一會兒工夫,沃夫臉色凝重的走了回來,把他手下一百多號新兵集中起來宣布道“我們此次行動的目標,就在左側山峰的另一側,那是敵人儲存秘密武器的重要倉庫,我們的任務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摧毀它,都清楚了吧。”看到眾人點頭答應,他接著向下說明“我們是新兵,所以上麵特殊照顧,讓我們在開戰之前先熱身。”

流風看到沃夫隱隱露出的苦笑,就知道這熱身一定沒好事。果然,在其他隊伍開始檢查兵器裝備,準備應付大戰的時候,他們卻拎著長劍率先向山頂爬去,在接近另一側峭壁的邊緣停下。沃夫指著峭壁前一大片茂密的草叢吩咐道“一個時辰之內,把所有的雜草清理幹淨,記住,一定不能發出大的聲響,還有就是一定要快。”

流風揮舞著他那把看起來很怪異的佩劍,象割草機一樣快速向前推進,而巴亞西等幾個小弟,則跟在他屁股後麵清除被割下來的雜草,他們這一組除草效率算是最高的了。流風一邊不情願的揮劍,一邊在嘀咕著發牢騷“人家都在吃飯睡覺,我們卻要莫名其妙的割草,都是頭頭太弱,才會連累我們也跟著受欺負。”他還想再說,沃夫已經滿麵怒容的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給點麵子吧,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我難看”

流風抬頭,剛好看到沃夫醜陋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滿懷期望的盯著他,他趕緊又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幹活,有賈老實那老玻璃的前車之鑒,流風現在相當害怕男人用這種眼神盯著他看。

一個時辰後,五十米範圍內的雜草被清除的幹幹淨淨,大樹是砍不動的,樹下的落葉也被清理幹淨,顯得光禿禿的有點怪,這群新兵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這時,大部隊陸續上來,同時也搬上來許多又粗又長的繩子,看這架勢是要從峭壁上滑下去。

流風跑到峭壁邊向下看,不算太高,剛好讓人看了眼暈,下麵是一些矮矮的灌木,再往遠處看,是大片的營房和倉庫樣子的木屋。流風還想仔細觀察地形,以備形勢不對逃跑時用,卻被沃夫緊張的拉了回來。

那些休息了一個時辰的人們,顯然得到了此次行動的明確指示,精神緊張的忙碌著,一會兒工夫,十幾條打著節扣的繩子一頭拴在了大樹上,另一頭則被扔了下去。

坎薩庫站在隱蔽處向下觀望,繩子扔下去後還沒有什麽反應,根據上頭給他的情報,因為這裏常年處於比較隱蔽安全的狀態,所以守衛的警惕性並不高,而且還有全體午睡的習慣,這也是上頭為什麽決定讓他們大白天的實施突襲行動。然而,他心中總是存著幾分疑惑,既便是中午時分敵人沒有防備,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進攻也太過冒險了。考慮再三,他還是決定按照既定方案行事,反正就現在的看來下麵還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