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帶著十九藍羽隊在法庫德占山為王,雲可與另九個親衛從海路潛入法庫德境內尋找他們的蹤跡,而秦舞風如煙也悄無聲息的忙著調整備戰,一切都在默默的進行著,表麵呈現出前所未有安寧,但幾股暗流的湧動,讓人感覺到暴風雨前壓抑窒息的味道。

流風等人除去到馬爾波購買鹽米等生活必需品之外,全體龜縮到山溝中苦練,半個月很快過去了,他們白天練習劍法陣法,吸收消化戰場上血與火的經驗,懷著對生存的渴望,每個人都近乎不要命的狂練。晚上,所有人都集中到流風身邊,與他共同索取小小元神內取之不盡的能量,雖然比之逃亡時期的兩次傳功,效果上要差很多,但固本培源卻綽綽有餘了。

在這種精神**的雙重鍛煉下,所有人的元神都在迅速成長,陣法配合到了心心相應的程度,個人實力突飛猛進,雖不算詳細評估,估計全體人員都至少達到了武學第三階段焚星初級的水平,而流風則悄悄的步入了最高等級聖亭士級別的門檻。

在這個山溝中,還有幾位特殊的客人,就是他們帶回來的那幾位俘虜。羿日一路上溫順乖巧又立了不少功勞,表現之好讓流風有些不忍心下手滅口,這家夥也自知處境危險,所以拚命討好身邊的所有人,同時,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將隱藏心底多年的出身秘密抖露出來博取同情。

原來,這個羿日並不是法庫德人,他本出身於一個偏僻的部落“羿風之族”,這個部落地處法庫德東部海岸的一座小島上,部落中的成員,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正統的人類,他們幾乎都天生一對羽翼,成年族人可依靠這對羽翼在天空翱翔,同時,他們還有一個神奇的特長,視力奇佳,借助天空中飛行的高度,兩裏之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

幾百年來,羿風之族人丁一直都不興旺,最少的時候隻有一千多族人,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不受外族侵擾,他們幾乎從出生就開始修煉各類搏殺技巧,依靠與生俱來的特點,羿風族人最強的絕技莫過於神乎其神的箭法,生活中狩獵捕魚都靠箭法完成。

二十年前,羿風族捕魚司長西百日的家中,出生了一個白白胖胖很正常的人類嬰兒,可惜這小家夥生不逢地,在一個人人都長翅膀的地方,出來一個沒翅膀的怪胎,按照族規是要被棄生的,也就是放到荒野裏自生自滅。西百日活了上百歲才得到個獨子,當然不肯放棄,拚著捕魚司長這個肥缺不做,好容易才保住了羿日的小命。

然而苦難並未就此過去,羿日的童年是在同齡夥伴的欺壓侮辱下度過的,他也拚命的學箭法學格鬥,但他的體質好像與人類完全相同,不但沒有翅膀,還略帶點近視,結果羿風族人賴以生存的箭法落到他的手中,全然變成了花架子,射箭的手法姿勢純熟無比,但準頭奇差。

於是,羿日剛滿十八歲成年,就一個人跑到法庫德參軍,期望能學到一技之長在族中揚眉吐氣。這麽長時間他拚命的向上爬,好不容易在三個月前才混到迪古身邊,剛學了點追蹤術的法門,就被流風抓來了。

看這小子蠻機靈的,流風破例允許他跟隨部隊一起訓練,這個決定讓羿日感動的想哭,同時也暗下決心,跟著流風直到榨幹他全部的高級武功。與羿日的好運相比,迪古等人就比較慘了,由於流風下藥分量過重,又向他們體內亂輸真氣,導致這些人怎麽也醒不過來,變成了人們通常所說的植物人。沒用幾天,其他人紛紛咽氣,剩下迪古苟延殘喘。流風直覺上感覺他應該還有用處,吩咐羿日每天為這個僅存的植物人灌點米湯,算是盡盡人事。

這一日,全隊人仍舊熱火朝天的訓練著,派出去放哨的人突然跑回來報告,有大隊的武裝人員向這邊靠近,看穿著裝備不象是正規軍,猜不透是什麽來曆。不管來的是誰,對流風他們這夥驚弓之鳥來說,都不能掉以輕心。

接到流風的指令,十九藍羽隊有條不紊出動,迅速在基地外的山林中埋伏妥當,隻等敵人靠近就給予迎頭痛擊,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練,士兵們的自信心明顯增強,對這種突發事件也滿不在乎,精神狀態讓流風看了很是痛快,連他身邊的羿日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來犯的大批隊伍漸漸靠近,流風站在樹頂手搭涼棚張望著,隻見那些人神色慌張,丟盔卸甲的好像在逃避什麽,再往他們身後看去,另一夥人馬喊殺著追趕著,流風明白了,原來前麵那些人是打了敗仗潰敗至此,並不是為了進攻自己而來的。

看到這裏,流風傳令下去,如果對方進入林中,盡量生擒,在沒有摸清狀況前,還是持觀望態度比較好。被追殺的人群越跑越近,眼看就要進入他們想象中的安全地帶了,卻剛好被後麵的追兵咬住,後排的人慘叫聲不絕於耳。跑在最前麵的大漢猛地止住腳步,雙目圓睜怒喝道“他媽的,那些王八羔子要趕盡殺絕,老子跟他們拚了。”

看得出來那大漢應該是首領級人物,聽到他的吼聲,不少人都停下腳步與他並肩而站,但仍有不少膽小的並不停留,直奔林中,這些人絲毫沒防備林中也會有埋伏,被十九藍羽隊輕鬆的打暈綁了起來。

此時,林外兩方正虎視眈眈的對峙,威猛大漢的對麵,是一字排開的七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八個奇形怪狀的家夥,有獨眼龍、鐵胳膊、半老徐娘,還有一對侏儒共乘一騎的,再看兩幫人手中拿的兵器,狼牙棒、砍柴斧、燒火棍什麽都有,看來這兩幫人多半是黑幫出身,在這裏江湖仇殺。對於這種事,流風當然不會貿然插手,他決定在樹林裏免費看大戲。

剛才又吼又叫的大漢,見到自己的弟兄受傷,倒在敵人的腳下痛苦翻滾著,不由得心急如焚,握著兩片大板斧叫罵道“獨眼怪,你也是咱這片有頭有臉的一號人物了,有種就放了受傷的兄弟,咱倆單挑。”

對麵叫做獨眼怪的家夥看來是他那一幫人中地位最高的了,陰陰冷笑著回答道“誰不知你亂七盟的巨斧常三好狠鬥勇,單挑,那也得看老子心情,今天大爺不高興,就不跟你打,你能怎麽樣。等會兒把你連著你這幫兄弟的手腳都剁了,那時隨你和誰單挑都行。”

在兩人對話的過程中,巨斧常三等人已經被獨眼龍的手下慢慢圍住,不知是否有意,他們背後靠近林子的退路被留了出來。此時,常三單挑群毆都不行,隻好動用最後的戰鬥力大嗓門,扯開嗓子與獨眼龍對罵。那獨眼龍似乎並不著急,也不甘被如此譏諷,於是大吼著回應,流風閑之無聊,在樹枝上坐下來聽兩人鬥嘴,倒也蠻有趣的。

從兩人的對罵中,流風知道了兩夥人的確實身份,常三所率的叫亂七盟,是馬爾波合法注冊的三個傭兵團中勢力最弱的一個,平常隻能做些押鏢、收保護費等小買賣,由於常三為人仗義,經常為別人出頭,所以和其他地方勢力衝突不斷,說起來亂七盟能撐到今天,全靠常三及他的五個結拜兄弟出色的個人實力了。

獨眼龍那一幫則是另一個合法傭兵團,名叫八糟會,首領共有八人,他們主要的經營項目包括賭場妓院等,比起常三的亂七盟要有錢多了,手下也多了不少。對於亂七盟那片地盤,早有吞並之心,這次逼常三手下兄弟的妹妹進妓院,同時借機發難,準備一口吞掉這塊肥肉。

聽到這裏,流風已經有幫幫常三的意思,剛好在這時,約基而悄悄爬上來報告,林子附近有人準備放火,不過被兄弟們全部收拾幹淨了。流風恍然,怪不得獨眼龍會把林子的退路留出來,他奶奶個熊的,不知道林子裏有人嗎,隨便放火,隻這一條就該死。

嘿嘿冷笑著,流風吩咐約基而傳信,讓全體準備攻擊獨眼龍那夥人,接著縱身一躍,在空中盤旋半周,幻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到常三身邊。流風現在有第二元神的強大支持,實力大增,真氣運轉,似乎完全可以自由的在空中飄蕩。空中的半圈弧線,就是他心血**,隨意而發的。

流風還自我陶醉在漂亮的身法中,場中的兩夥人卻被這不速之客嚇了一跳,這瀟灑英俊的年輕人,懶懶的笑容中帶著一種異樣的殘酷,即便是凶狠成性的獨眼龍看了也不禁有些害怕。

流風看看現場雙方都緊張兮兮的,調節氣氛般的大喝一聲“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搞活動,甩點銀子來。如若不然,嘿嘿。”說話間,向身後揮揮手,十九藍羽隊從林中現出身形,奔赴場中。

常三與獨眼龍等人,也是經曆過無數風浪的人物了,見到從林子中跑出來的這夥人一個個表情肅然,雖然東一堆西一簇淩亂的站著到處都是,但那股從骨髓裏發出的煞氣,是他們地方混混無論如何也沒有的。在人數上看來,獨眼龍帶足了一千人馬,而常三手下也差不多五百多人了,但迫於十九藍羽隊的壓力,反倒象是被三百多人包圍了似的。

常三正身處險境,突然出現的流風,宛如救命稻草般及時。顧不上年齡差異,常三涎笑著湊近流風,肉麻的問道“請問大哥高姓大名,今日若幫小弟度此難關,他日做牛做馬定當報答。來來來,抽袋煙歇歇氣兒。”

流風眼睛朝天,看也不看遞過來的煙鬥,牛烘烘的回答道“不是都說過了嗎,用我的場子打架,沒問題,交錢就行。”說完伸出手在常三麵前晃來晃去,等著收金子。隔了好半天,流風才接到一個沉甸甸的小包包,好像份量不輕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打開,流風的鼻子差點氣歪掉,裏麵鼻煙壺、玻璃球什麽雜七雜八的應有盡有,而他最想要的金幣卻隻有可憐的十幾枚。斜著眼睛看看身邊的常三,可憐兮兮的看樣子是沒什麽油水了,流風開始轉移敲詐目標,把令人發毛的貪婪眼神射向獨眼龍。

獨眼龍身邊的鐵胳膊,明顯屬於性情暴烈的類型,看流風這毛頭小子竟然伸手跟黑社會收場地費,氣血上湧大吼一聲“小子,有種到這邊來,大爺給你幾個零花錢。”

流風轉頭看看那邊,冷笑道“是嗎,我這就來。”話音未落,拖著虛影的身形象風一般飄然而至,鐵胳膊猛然覺察到身邊氣流的異常,再想動作已經遲了。在上千人的注目下,鐵胳膊那二百多斤龐大的身軀,宛如紙糊的風箏被流風提著飛上了天,待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流風已經吩咐普西斯開始搜查鐵胳膊身上值錢的東西了。

共乘一騎的那對侏儒,看樣子平素與鐵胳膊關係不錯,見兄弟被擒立刻就拍馬衝上來,他們身後跟著幾十個直屬弟兄,看那陣勢還挺凶的。不過,經曆過上千騎兵衝擊的十九藍羽隊,豈會在乎這小兒科的架勢,約基而和廖克查不待吩咐,帶領同組的十人布陣攔住敵人去路。兩隊人幾乎剛剛交錯,慘叫聲立即開始此起彼伏的響個不停。

事先流風曾囑咐過盡量不要傷人性命,所以約基而等人下手還留了三分,盡管如此,連帶侏儒兄弟等幾十號人,個個掛彩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他們中有的人甚至來不及揮劍,就莫名其妙的被放躺了。流風及手下簡單的暴露了點實力,立刻起到了震懾全場的作用,獨眼龍再也呆不住了,遠遠的向流風報拳行禮道“這位大王與我八糟會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若是缺錢花隻管開口,數目大了不敢說,千八百金幣兄弟我還是出的起的。”

流風毫不客氣,眼睛一翻冷哼道“少說廢話,快把金幣拿來,老子時間有限。”獨眼龍強忍怒氣低聲說道“今天出來的急,沒帶那麽多錢,回頭我派人給您老送過去,今天的事就請高抬貴手吧。”如此軟弱的哀求,對獨眼龍這霸道成性的地頭蛇來說,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存心找茬的流風,怨隻怨他流年不利。

流風對這軟語相求根本不感冒,冷冷的回應道“沒帶錢就留下點東西抵押吧,什麽金銀首飾、寶劍利刃的我們都收,另外聽說你是開妓院的,正好我這幫兄弟平常挺悶,以後每天送二十個紅牌姑娘過來三陪,我看那邊穿紅衣的大嬸還剩了幾分姿色,不如今天就留下來唱幾支小曲,算是預支利息了。”

前麵的話,已經讓獨眼龍黑乎乎的臉色轉白了,最後那句更是火上澆油,這個家夥竟然要吃他姘頭的豆腐,這還了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他帶綠帽子,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

聲嘶力竭著,獨眼龍吼叫咆哮著,仿佛要吐火了一般,然而即便是他身邊的人,也搞不明白老大到底在說什麽。製造了大量噪音後,獨眼龍喘息著發現,這點音波還不夠傷人的震動力。

此時,流風遠遠的就能感受到他眼中野獸般凶狠的熾熱光芒,不由得心中好笑,這家夥樣子長的蠻凶的,但怎麽隻會叫不咬人呢,不管他,流風舉起長劍遙指對方,擺了個很酷的造型,為了繼續刺激獨眼龍脆弱的神經調而侃般的說道“屁清光了,放馬過來吧。”

流風為什麽非要逼獨眼龍動手呢,其實,早在樹上看熱鬧的時候,他就已經預謀好了。在這荒山野嶺,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當他看到兩幫黑社會人數如此眾多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全隊三百多號人都混進城去的好辦法,隻要收服這兩個傭兵團,由他們做掩護,那不是再輕鬆不過了嗎。進入城中後,擴展力量打通關節,那時總會有機會逃回家見老婆的。

想要收服獨眼龍這等江湖草蟒,不打趴下他是不會服從領導的,鑒於上述原因,這架是一定要打的,而且還要狠狠的打。

獨眼龍並沒讓流風失望,喘著粗氣,他一馬當先衝殺過來,而他身後那幫人更不知天高地厚,呐喊著對十九藍羽隊發起全麵進攻。戰爭是殘酷的,經曆過殘酷戰爭的人,會不知不覺對血腥有種狂熱的衝動,這一點流風也深有體會,包括他在內的三百多號人,眼中放射著血一般的光芒,麵無表情不知疲倦的砍殺身邊的敵人。他們每十人組成的十璿陣宛如狂暴的龍卷風,所過之處隻剩下一片哀鳴。

一千多人呀,短短的幾分鍾之內,竟全部被撂倒,除去膽小害怕倒地裝死的那部分人,其餘全部見紅。場外旁觀的常三,牙縫裏滲著涼氣,現場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他心裏不停的嘀咕盤算著,流風這幫人是不是山中修煉的妖精,不然怎可能厲害到這種程度。好在自己比較機靈乖巧,沒得罪這群煞星。整支隊伍表現出的實力,別說外人了,就連在林子裏看守俘虜的坎薩庫、凱克等人也吃驚不小。

此時的流風,腳下正踩著獨眼龍的喉頭,劍尖指向他僅存的那隻好眼,威脅道“害老子費這麽多手腳,給點補償吧!把你的房契地契,還有八糟會的傭兵團許可證都交出來,不然別怪我手顫傷著你。”

流風夠狠的,要這些東西可全都是獨眼龍的**,都給別人了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想到這兒,獨眼龍閉上一隻眼,靜靜等死,看不出他還有幾分骨氣。

威逼不成,流風開始轉入利誘,氣色平和了許多,語重心長的教育道“看你也是條漢子,就沒想過有朝一日飛黃騰達,把勢力做大,成為大陸上最有名的黑社會,在我的領導支持下,這個日子並不遙遠,你是想一輩子混在這雜七雜八的小圈子裏,還是跟著我創一番事業,給你三秒鍾考慮,同意就使勁叫一聲,讓兄弟們聽聽。”說著話,另一隻腳突然狠狠的踩在獨眼龍的手指上,猝不及防,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起來,在場的一千多人幾乎全都聽到了。

流風嗬嗬笑著把獨眼龍從地上拎起來,拍拍他的腦袋安撫道“乖,以後聽話,大哥給糖吃。”說完手一揮,把可憐的獨眼扔到巴亞西附近交由別人看管。

拍拍手流風轉頭衝著常三奸笑,這意思如果不明白,常三就不用再混下去了,三步並作兩步,他飛快的跑到流風麵前,恭恭敬敬的鞠躬喊道“大哥。”接著回頭對手下弟兄宣布道“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大哥,也就是你們的大哥大,要聽話,知道嗎。”

認了這麽厲害的大哥大,常三手下的兄弟好像很是興奮,齊聲高喊大哥大,他們揚眉吐氣的機會終於來了。頓了一下常三小心的問道“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大哥呀?”流風微笑著回答道“你們以後叫我瀟灑哥好了。”

就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瀟灑哥,帶領三百多武功奇強的手下,輕鬆的征服了馬爾波三大黑勢力中的兩個。流風倒也實在,來了個全體大搬家,所有隊伍混合在一起,組成了近兩千人的龐大陣容,收拾妥當臨近出發流風才發現,原來獨眼龍的手下竟有一多半並沒受傷,剛才躺在地上隻不過為了逃避十九藍羽隊的追殺而以。即便如此,這支隊伍中的傷員仍不少,再加上常三手下丟盔卸甲的模樣以及大部分人沮喪的表情,活生生一支潰敗的逃兵。最後,七零八湊的雜牌軍總算啟程浩浩蕩蕩回城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