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鏡子 飛庫網

迷迷糊糊的被一陣冷風吹醒,窗簾向兩邊微微分開著,從我給貓妖留著的窗縫有陣陣的涼風吹進來,窗簾隨著風一鼓一鼓的。

我揉揉眼睛,拿過鬧鍾看了一下時間,正好零點,放下鬧鍾下了床,走到窗邊,那瑟瑟的冷風吹的我打了一個寒戰。

已經快六月了,怎麽還會吹這麽冷的風,月亮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天空黑壓壓的。

抬起手來正要關上窗戶,突然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窗戶外麵,我本能的驚叫了一聲,並跌向後麵,一屁股坐在了**。

再看窗戶上的臉已經沒有了,我盡力平伏心裏的驚慌,站起來從新走到窗前,由於沒有月光,所以外麵顯得特別的黑。難道是我看錯了?我把窗戶關上,又將窗簾重新拉好,這一嚇不由得有點尿急的感覺,來到洗手間,剛一開燈,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驚的站住了,可是再看,哪有什麽黑影,不是很大的洗手間裏隻有我自己。我這是怎麽了,難道都是幻覺,為什麽我最近總是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帶著疑惑解決了尿急問題,打開水龍頭想要洗手,可是沒等我把手放在手龍頭下,發現從水龍頭裏淌出來的不是水,而是濃黑的血。

洗手間的燈忽然閃爍起來,隨即洗手間的門一下子關上了,我的手裏迅速多了一張符。我不慌不忙的側著身子站在鏡子與窗戶之間,並且是離門最近的地方,漸漸的,鏡子越來越亮,而洗手間的燈一下洗掉了。

鏡子像一部老式放映機似的,出現了一個黑白畫麵,裏麵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還有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隻見那個女孩一直在流淚說著什麽,而男人卻一臉的怒容,他突然朝年輕的女孩吼了起來,那女孩手中的嬰兒被男人嚇的大哭起來。

隨後男人撲上去搶女孩懷裏的嬰兒,而女孩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手中的嬰兒一下被男人搶了過去,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男人,想要要回孩子。

男人憤怒的雙眼通紅,將嬰兒高高舉了起來,女孩驚慌的搖著頭,嘴裏說著什麽,像是在為嬰兒求情。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隨即將嬰兒拋了不去,女孩張大了眼睛大聲的喊了一聲“不”,從她的口形我看出一定是這個字。

嬰兒劃過一道弧線,從窗戶飛了出去,由於慣性隨嬰兒飛出去的還有窗戶上的玻璃。

我看到男人臉上的得意和女孩臉上的絕望,男人轉過身來拉起地上悲痛的女孩,幾乎是用拖的將女孩帶走了,此時女孩已經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他們來到樓下,嬰兒落地的地方已經聚了不少人,女孩像瘋了似的掙紮著要過去,男人卻死死的抓住她,將她塞進了一輛奧迪車裏,匆匆離開了。

女孩在車裏回頭張望著圍了人群的地方,用手不斷的拍著候車窗,痛苦的表情足一表明她現在有多麽的傷心。

車子開遠了,嬰兒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包著他那幼小身軀的小毯子已經散落開了,他的身體紮滿了碎玻璃。

那可憐的小生命就此夭折了,小小的身體將身下的一片地方染紅了,那紅是那麽的觸目驚心,他的眼睛仍舊睜著,不知道是沒有看夠這多彩的世界,還是對那個剝奪他生命的人的不滿。

畫麵又出現了變換,人群不見了,地點轉換了,一個黑暗潮濕的地方,嬰兒那血肉模糊的身體冷冷的躺在那裏。

可是,慢慢的,我發現嬰兒開始動了,他的那已經摔開了後腦勺的小腦袋轉了轉,然後手和胳膊也動了動,他竟然坐了起來。

血液幹涸的粘著他身上的小肚兜,他血淋淋的站了起來,而且是麵朝著我站著的,他用那既憂傷又憤怒的眼神看著我。

慢慢的慢慢的,他朝我抬起了一隻手,他顯得那麽無助,我有一種跑過去抱起他的衝動。

他對我開口了,可是我聽不到他的聲音,也許他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要告訴我什麽,也許是要我幫他做些什麽。

就在我猜測他在說什麽的時候,洗手間的燈亮了,鏡子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淚流滿麵了。

水龍頭已經關掉了,不是我關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的,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回到臥室,幽暗的台燈讓我的心情更加的陰鬱,回到**,想著那張嬰兒的臉,竟然睡著了。

再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太陽透過窗簾發著微弱的光亮,台燈被我打了一夜,太手把燈關掉,打開了窗簾。

飯廳裏一個人都沒有,我沒精打采的坐著等傭人把早餐端來,隨口問了下,許震濤和周毅有沒有下來吃早餐,他們都先我一步吃完了。

吃過早飯來到周毅門口,敲了幾下沒人來應門,也許是出去了,我又來到許震濤的門口,也沒有人應門,。

回到自己的房裏,貓妖傳來了消息,許震濤沒有上班,去了一處公寓,那裏有個嬌豔的女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又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很意外,許震濤在外麵有人女了,他是單身,即便有女人也不必偷偷摸摸的啊。

我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他跟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聯係其他女人,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家裏,而且我們天天見麵,他一點都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我讓貓妖繼續監視他,其他的不用管,我又用千裏傳音找到了周毅,他在找娜提的資料。

我又來到了許震濤的房間,打開他的衣櫃,我的眼睛不由得張大了,那麵鏡子竟然不見了。

我懷疑的揉了揉眼睛,又將衣櫃的衣服撥到兩邊,用手摸著衣櫃裏麵的木板,和衣櫃是一體的,那鏡子又哪去了呢?

我又看了看他房間的其他地方,走廊傳來了腳步聲,我急忙躲到一旁,腳步聲是朝著許震濤的房間來的,我用了一張隱身符,然後靠在了和我房間一體的牆上。

腳步聲停在了門外,沒有進來,也沒有離開,我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過了一會,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不是門口的人走了,而是又有人來了。

我默念穿牆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掉隱身符,迅速的打開了房門。我呆住了,走廊一個人都沒有,我明明聽到了腳步聲,而且就停在隔壁許震濤的門前,但現在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來到許震濤的門口,推開了他的房門,還是沒有人,我的腦子亂亂的,又返回了我的房間。

拿了隨身的手提包,離開了別墅,我實在是受不了這些看似虛幻的東西,決定去找莫曉曉逛街。

莫曉曉接到我打的電話非常高興的答應了,她也正在家裏悶得無聊呢,我們約了一個地方見麵。

莫曉曉比我先到的,見到我非常的開心,我們一邊逛一邊聊,我的心情終於開朗了許多。我們逛的有些累了,就在外麵的西餐廳休息,我們點了幾樣愛吃的,然後邊吃邊聊。

我們在這家西餐店呆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才盡興的離開,並在門口分了手,她要去梁少鵬的公司等他一起回家,我則自行回了別墅。

周毅已經回來了,他示意我許震濤在樓上,我點了點頭,然後拿了份報紙坐了下來,明著是看報紙,實則是和周毅暗中商量事情。

“查到娜提的資料了嗎?”我用心語問周毅,這樣就不怕被別人聽到了。

“有了點眉目,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找到她的弱點。”周毅也同樣用心語說道。

“好,有了眉目總不沒有好的多,不過這個許震濤也夠讓我頭疼的,他就像個幽靈似的神出鬼沒,而且外麵還有個神秘女人和他聯絡,不知道什麽來頭。”我說道。

“怎麽會這樣,我也覺得他自從醒來以後有些異常,但一直在查找有關娜提的資料,沒怎麽注意他,你打算怎麽辦?”周毅說道。

“還沒有,不過我打算先從那個女人下手,我還懷疑這個許震濤不是真的,可是我更怕林俊已經出了事了,隻是無法找到他。”我說道。

“好,我們分頭行事,我繼續找娜提的資料,你就把許震濤的反常舉動研究明白吧。”周毅說道。

我放下報紙,和周毅打了個招呼,然後上樓回房了。在洗手間洗了下臉,忽然又想起昨晚鏡子裏的畫麵,不自覺的又看向了鏡子,除了鏡中的自己,別無異象。

回到臥房,站在窗前,突然發現在玻璃上多了一個手印,若不是白天有陽光的照射,我還沒有察覺,昨晚那個慘白的臉一定和這個手印有關係。

我的房間在二樓,一般的人是不會爬上來的,何況還有巡邏的保安,而且那張臉根本不是人臉。

窗戶微開著,陣陣的清風從窗縫吹進來,忽然想到貓妖怎麽沒告訴我許震濤已經回來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