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麵具後的臉 飛庫網

莫曉曉受驚過度,又動了胎氣,先在醫院觀察,梁少鵬留下照顧她,呂天皓送我回家了。路上呂天皓也提出了疑問,我和莫曉曉進出洗手間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鍾,那個女人是怎麽死裏麵的。

“紫靈,我越想越奇怪,那麽短的時間,她就被自己的頭發吊在了廁所門上,而且我們去的時候也沒看見有其他人在那附近出現,隻有莫曉曉自己。”呂天皓說道。

“嗯,我也想不通,等莫曉曉穩定下來問問她,看她是否看到其他人了。”我說道。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不然她也不會那然無恙,凶手怎麽可能放過目擊者。”呂天皓猜測道。

“沒想到那麽雅靜的地方,會出現這麽惡劣的事情,恐怕會對那裏的生意有所影響了。”我說道。

“我想回去看看,你呢?”呂天皓問道。

“好吧,反正也是好奇,就去看看吧。”我說道。

呂天皓調轉了車頭,過了一會我們又到了那家茶樓,剛剛出了事,現在閑的門庭冷清了。我們走進茶樓,老板見我們又回來了,以為是為了剛才莫曉曉受驚的事,來找他賠償的。我們說明了來意,他才如釋重負,他說警察聽警察說是自殺,因為現場沒有發現打鬥的或掙紮的痕跡。

“自殺?”我和呂天皓異口同聲。

“是啊,我也很意外,你們說她死哪不好,偏偏死我這裏了,哎。”老板歎了口氣。

“我能進去看看嘛?”我征求老板的意見。

“你要是不怕就去吧,不過可要小心點啊,我覺得這事有點邪門。”老板說道。

我走到洗手間的門口,輕輕的推開了門,裏麵已經恢複了以前的樣子,我走了進去,呂天皓跟在身後,但隻是站在了門口。我來到吊死那女子的廁所門前,她竟然會把自己吊死,而且隻是用自己的頭發,可是這裏還有疑問,即便是吊死,從我出來到莫曉曉進來,她應該還沒死,可我們看到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記得她吊在那裏的樣子是頭和身體垂直,不想其他上吊的人,頭是向下低著的,即便不死於窒息,也會因頸椎斷裂而死。但是她的頭是抬著的,就像人被勒死的時候頭自然上仰一樣,她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門口,那是她生命最後時刻的定格。

我靜靜的閉上眼睛,試著讓自己退回到當時的情景,切身感受她當時是如何死的,一片灰白色出現在眼前。我又看到她和我相遇的情形,而後她走進了洗手間,我轉身看向她,洗手間的門關上了。

我推開洗手間的門,門一點點的打開,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下又回到了現實中,我睜開眼睛轉過頭去,是呂天皓。

“紫靈,你沒事吧?”呂天皓略帶驚恐的看著我。

“你怎麽了?你在怕?”我不解的問道。

“你剛才很反常,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手還在空中比比劃劃的,我怕你有事,就過來拍了你一下。”呂天皓說道。

“哦,我試著進入那段時間裏,想知道她死亡的整個過程。”我說道。

“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我總覺得這裏像開了冷氣似的,不知道哪來的涼風。”呂天皓說道。

涼風?我抬頭看著不算大的洗手間,在一邊的牆上有個換氣扇,那裏的大小足可以通過一個身材瘦弱的人。難道凶手是從哪裏逃走的?但是時間呢,就算能從那裏離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還有,被勒死的女人為什麽沒有掙紮?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偷梁換柱,我遇到的不是死者,而是凶手,死者也許事先已經被藏在了某個格子裏。我離開的時候,凶手假裝和我相遇,就是給人一種錯覺,有人證明死者是剛進去的,隨後就死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沒有其他人出入,也就沒有了所謂的“凶手”,那真的殺人者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假死者進入後把真的屍體放好,然後從換氣扇逃走,又把那裏恢複原樣,我記得我遇到的人身形是比較瘦弱的,所以我才會誤以為是個女人。至於凶手為什麽殺她,又為什麽棄屍這裏,又費這麽大的周章,我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隻是假設,我也沒有必要說出來,我和呂天皓離開了這裏,回家的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到了我家樓下的時候道了聲再見。

回到家裏,我給梁少鵬打了電話,詢問莫曉曉的情況,他說她已經醒了,還是有點緊張。我讓他好好的照顧她,明天我再過去看你她,放下電話我去衝涼,從浴室出來一邊朝客廳走,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你什麽時候來的?”我看到客廳裏坐著的羽順,我已經不為他不走正門而感到驚訝了,幾乎已經習慣了他的不請自入。

“沒多久,我聽到浴室裏有水聲,知道你在洗澡,就沒叫你。”羽順說道。

“找我有事?”我問道。

“你還在和呂天皓交往?”羽順問道。

“有什麽問題嗎?”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羽順問道。

“你這個問題真有些尖銳,其實相信不相信也是要看哪方麵的,就像人說謊一樣,不是每件事都會說謊。”我說道。

“你動心了?”羽順問道。

“想說什麽就直說吧,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歡轉彎抹角。”我說道。

“他和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對勁,當然我不該在他們背後講這樣的話,有點詆毀的意思。”羽順說道。

“不,我不介意你說的,也許你說的正是我想知道的。”我說道。

羽順對我說了一些事情,我又多知道了不少,當然其中也有我之前就知道的,我隻是聽他說,沒有插嘴,我給他倒了杯水,很自若的聽著這一切。

“其實我對你們的做法都不理解,包括你在內,看上去你總是在幫我,可是你卻執意不肯歸順我。而呂天皓表麵上在追求我,但卻和莫曉曉暗度陳倉,莫曉曉看似很愛梁少鵬,卻與別人暗結珠胎,你們一個個真的讓我頭疼。”我說道。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不想你被騙,也不想以後你知道了真相的時候受到傷害。”羽順說道。

“我現在想看看你的臉。”我突然調轉了話題。

羽順一時語塞了,他定定的看著我,那眼神既迷茫又猶豫。我淡定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盯著一麵牆在發呆,他好像在內心裏爭鬥,最後還是下了決心。他抬起手,將麵具拿下來,沒有馬上移開,而是停頓了一會,我平靜的看著那離開他臉部的麵具。

羽順徹底的拿掉了麵具,我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我呆住了,這張臉,這張我以為不會再出現的臉,現在又出現了。

“蕭明!你,你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我驚訝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才不願露出讓你看見我的臉,我不是蕭明,我是羽順,隻是張著和他一樣的臉。”羽順說道。

我的心裏亂亂的,我就像在做夢一樣,蕭明已經死了,而且連他的魂魄也是為了救我而消散了。眼前的羽順,仿佛把我帶進了夢裏,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走向他。

羽順要重新戴上麵具,被我阻止了:“別戴上,讓我摸摸你的臉。”我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羽順的臉。

“我不要做別人的替代品。”羽順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他,我隻是,隻是想起了從前的失落,和那份無法彌補的虧欠。”我的眼睛紅紅的。

“可是你真的可以做到,把我和他區分開嗎?”羽順問道。

“即便你不是他,可是你們都同樣的對我付出了很多,雖然你是羽順,我同樣無法償還你對我嗬護。但至少,你是活的,他是我永遠都彌補不了的過往,即便你沒有和他相同的臉孔,你對我的好,我也一樣銘記於心。”我說道。

“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的心,你已經把我們混淆了,你把對他的虧欠和思念,還有遺憾,都從你的眼神裏表露了出來。我不讓你看我,就是不想你因為他,而對我有所改變,我要一個真誠的你,一個發自內心對我如何如何的你。”羽順說道。

“你知道嗎,在他為我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我的心裏有多痛,他連讓我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留給我。”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你身邊的男人很多,可是沒有一個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你又對他們都很好,你總是一副模棱兩可的態度,然人迷惑。”羽順說道。

“因為受過傷,我不敢再愛,我怕再受傷,所以一視同仁。”我說道。

“這又何苦呢,當你失去的時候你又那麽的痛心,無法彌補的追悔,莫不如勇敢的麵對。不論你選擇的是什麽樣的結果,至少你享受了過程,擁有過就不怕失去,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經曆。”羽順說道。

是啊,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經曆,可是有些經曆真的讓人很痛,蕭明當時死的情形又浮現在我眼前,心底的痛又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