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索命誓言

我在石先生的臥室裏擺了一個簡單的壇,然後讓石樂到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剛開始的時候我燒掉的紙錢元寶,就有了反應,那是亡靈來取錢了。

這並非是普通的亡靈,而是引路亡靈,他們是帶著石先生的魂魄回來的,趁著他們搶錢的時候,我開始為石先生歸魂。

石先生的魂魄從鏡子裏走了出來,木然的停了下來,因為沒有了引路亡靈的帶領,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我又開始念引魂咒,導引魂魄回歸體內,將聚魂符取下燃燒,把符紙的灰燼放在一個杯子裏,我拿出一個小竹筒,把聖水倒進去,攪勻。

我取下銅錢,從額頭輕輕刮下,直至嘴唇,他嘴巴微張,我將盛有符紙的水給他灌下,過了一會,石先生的臉色開始回轉了。

我把剩下的紙錢元寶一並倒入了火盆裏,待到亡靈搶奪夠了,我才將火熄滅。送走了引路亡靈,我又來到了石先生的床邊,他的臉色好轉了,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我打開門,讓石樂進來,告訴他他父親已經沒事了,但是暫時不要拉開窗簾,等到太陽西斜的時候再打開。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要告辭,石樂不肯,一定要等他父親醒了才讓我走,我隻好坐在一邊陪他一起等。

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石先生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挽在他胸口的氣,終於可以釋放出來了似的。他的眼皮開始微微的動了,他睜開了眼睛,石樂趕忙走過去俯下身子輕聲叫著他父親。

“爸,您怎麽樣了?”石樂關切的問道。

“哦,我,我怎麽了?”石先生不解的問道,當他坐起來看到我的時候,更是驚訝。

“您醒了,感覺是不是很疲憊啊!”我上前兩步,但沒靠近。

“我這是怎麽了,我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是不是病了?”石先生疑惑的問道。

“我聽到你的大叫聲,就跑來看你,可是你已經昏倒了,李醫生縮手無策,我就想到了紫靈姐會玄術,就找她來試試,果然有效。”石樂說道。

“原來是紫靈救了我,可是,我究竟怎麽了?”石先生問道。

“你被‘拘魂’了,也就是魂魄被拘押離開了身體,但是我不知道你清醒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我說道。

石先生沉思著,好像在回憶他之前發生的事,石樂也追問著他的父親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大叫,又突然暈倒了。

“石先生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等你們想起來什麽再打電話給我,石樂,記著我囑咐你的。”我朝他們微微一笑。

實際上我是欲擒故縱,我知道石先生心裏有事,但他在猶豫該不該說,發生了這樣的事,對於他來講已經是和死神握過手了,凡是珍惜生命的人,都不會放過任何得救的機會。

“等等,紫靈,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石先生叫住了我。

這在我的預料之中,他讓石樂先出去,他要和我單獨談談,石樂雖然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父親的話又不能不聽。

看著石樂出去關好門,他又停了一會,然後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是他三年前遇到的一件事,他結識了一位降頭師。

三年前的某一天,石先生出差去外地,在路上遇到了一場大風雪,他的車被迫停在了一個小村子裏。他找了一家農戶家借宿,農戶熱情的款待了他,他也沒有白占人家的便宜,臨走時給扔下了不少錢。

就在他離開那裏不久,那個農戶家裏著了火,他從車子的後視鏡看見了滾滾的濃煙,知道出了事,就立刻掉頭開了回去。但是那火很凶猛,僅僅一會的功夫這個房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裏麵的人全都被燒死裏麵了。

這場火燒的很意外,剛才還出來送他的農戶,一轉眼成了燒成焦炭的屍體,他就像做了場噩夢一樣。

可是當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車的後座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朝著他笑。他剛要回頭,那個人發出了冰冷的聲音,讓他開車離開這裏,他的心裏立刻升起一股寒意。

車子緩緩的駛出了那個村子,他試探著問車後座的人,要去哪裏,那個人笑了笑,問石先生是否與剛才被燒死的農戶相識。石先生把借宿的事情講了一遍,這才躲了一難,不然也許那天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那是一個降頭師,他是被別人請來的,那場火是他的傑作,屋子裏的人本來是可以逃出來的,但是他施了降頭,那家農戶便全部葬身火海了。

降頭師見石先生走了又回來,猜想他和農戶一家有什麽淵源,於是打算殺他滅口,但是石先生和農戶卻似乎非親非故,降頭師也不想多生枝節,就沒殺他。不過,事情自然不會那麽輕易的結束,降頭是給石先生下了降頭,要他用後半生的孤苦換他餘下的生命。

石先生當時為了保命,就答應了,他以為隻要自己不動感情,就沒有事,降頭師也說過,逢場作戲可以,假如動了心,就會來找他索命。

真不明白是什麽破約定,竟然是要人控製自己的情感,可是即便動了感情又會怎麽樣呢,和那件事也不挨邊呀!

石先生說,降頭師是怕他會把這件事講出去,有些時候人說話最不注意的就是自己枕邊的人,動了情,就會毫不保留的說上一通,當初留他一命,是因為他與這件事無關,但卻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現在石先生破壞了當初的承諾,降頭師要來取他的性命,上次在蛋糕裏出現的人頭就是那個降頭師的。

我感到很驚奇,人的頭竟然可以和身體分離,而且還存活著,太不可思議了。石先生說那是降頭師練的一種邪術,雖然頭和身體分開,但是人不會死。

“那天你一眼就認出了蛋糕裏的人頭是嗎?”我問道。

“沒錯,我當時真怕會連累其他人。”石先生說道。

“那你這次暈倒也是他弄的?”我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我睡著睡著就醒了,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屋子的中央,一個黑影站在窗戶那裏,我一時害怕就叫了起來,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石先生說道。

“石先生,如果你不對我講實話的話,恐怕我愛莫能助。”我說道。

“你不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件事。”石先生急忙說道。

“不是不信你,你對真相有所保留,所以我說我幫不了你,你把石樂叫出去,難道不是為了告訴我真相的嗎?”我說道。

石先生看著我,臉一陣白一陣紅的,我不開口,默默的等著他說出真相,他還在猶豫著,但是他應該清楚的明白,對我的隱瞞,就是將自己的生命陷於危險之中。

“您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想通了再來找我。”說完我起身要離開。

“我說,我說。”石先生為難的說道。

事情還是在三年前,依然是那家農戶的家裏,隻是不同的是,他略去了其中的一部分,他當是被暴風雪阻隔在了那個小村裏,一住就是五天。農戶家裏有個女兒,叫宣兒,那年十八歲,出落的清秀水靈,發育完美的腰身總惹來不少異性的矚目。

石先生也不例外,沒有人不喜歡漂亮的東西,即使是女人,看到出眾的同性也會多看幾眼,何況是男人。

石先生是近水樓台,他總是主動和宣兒聊天,很快的兩個人就熟絡起來,單純的宣兒麵對這位從城裏來的大老板,非常的感興趣。石先生出手闊綽,更是宣兒的一家人都樂不思蜀,他還會給宣兒講些城市裏的新鮮事。

白天是他們獨處的好機會,家裏人經常不在家,家裏就隻剩下宣兒和石先生兩個,。當宣兒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之後,擺出兩條路,一條是娶了宣兒,他們不計較石先生的年齡,另一條就是上法院。

石先生哪條都不想接受,第一,他不能娶宣兒,他隻是和其他男人一樣,偷偷腥而已,何況宣兒的年齡和自己的兒子一般大,他若娶她回家,怎麽對兒子交代。

第二,他是有頭有臉的人,上法院對他來說將意味著什麽,他比誰都清楚,他不能失去眼前的一切。

思量再三,他假裝答應娶宣兒,就是為了先離開這裏,但是宣兒的父母一定要他帶著宣兒一起走,石先生無奈之下帶著宣兒離開了那裏。

雖然他把宣兒帶走了,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娶她,而是一路上都在盤算著怎麽擺脫這家人對他的糾纏。

宣兒陪伴了他三天,這三天裏他每天都在享受宣兒年輕的肉體,,可是在心裏卻從沒打算對宣兒有個交代。

天真的宣兒一直以為自己就要過上闊太太的生活了,她的父母也以為自己的女兒就要嫁入豪門,自己也會因此而搬到城裏享福,卻不知道死亡的魔爪正一點點的伸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