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又離開了,他僅有兩天的假期,一天趕路,一天陪簫小杞。

簫小杞獨自一人在酒店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回巴黎,就算有多麽的不喜,奧利維爾依舊是其中的一個目標,她現在僅僅是懊惱幹嘛自己當初離開托斯卡納的時候不直接飛去美國,這樣就不會先遇到奧利維爾了,說不定在她搞定美國的目標之後,克裏斯那小屁孩已經被抓去福利院了,但現在也沒辦法了,不搞定奧利維爾就不可以攻略其他的目標,隻能不要再拖拖拉拉地在不必要的材料市場,或在和欣怡和索菲玩耍上花費時間,盡快攻略奧利維爾才是正道,至於克裏斯,你越看我不順眼,我就越每天纏著奧利維爾,反正都撕破臉皮了,沒什麽好顧忌的。

於是又在芬蘭磨蹭了一天的簫小杞,一大早洗個個澡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巴黎了,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以為隻是酒店的床單清潔服務,簫小杞一時大意,穿著一條白筒睡裙,披散著頭發,光著腳丫就跑去開門……

……媽了個蛋!什麽情況!

簫小杞僵在原地,奧利維爾居然就在門外!齊肩的頭發隨意地披散著,單肩背著個破背包,明明五官長得很不錯,但是臉上惡意的笑配合著徑直推開自己走進房間的動作怎麽看都讓人不爽,穿著破洞卷邊牛仔褲,緊身t恤上印著一個大大的銀色骷髏頭,外麵披著一件棕色的皮夾克,手腕上戴著一個大得誇張的鉚釘手鏈。

我勒個去!大哥,你神馬時候也跑來芬蘭了!

眼見奧利維爾已經登堂入室了,簫小杞無奈關上門,轉身,雙手飛快的把垂落的頭發挽到耳後,整理好儀態後,雙手抱胸,正色道:“你怎麽在這裏了?”

奧利維爾打量一下房間,看到簫小杞淩亂的行李,問:“你已經要走了?看完極光了嗎?”

“極光哪能隨便就看到,我要回去了。”簫小杞順利被奧利維爾扯開話題。

“我以為你對這個很感興趣,不看到不罷休呢,這麽說你是因為生氣所以才急著離開巴黎的嗎?”

“不是!”簫小杞撇頭,哼了一聲,“我隻是在書上看到說愛斯基摩人認為極光是鬼神引導死者靈魂上天堂的火炬,才想來看一下的。”簫小杞朝奧利維爾傲嬌仰了仰下巴,坐下開始卷衣服,卷啊卷啊,瞄見奧利維爾已經自個倒了杯紅酒悠閑坐在沙發上品嚐了,猛地想起自己本來的疑問,把衣服一甩,跳起來,指著奧利維爾質問道:“你怎麽也來芬蘭了?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奧利維爾淺抿一口紅酒,理所當然道:“哦,是和你同住的那個中國女孩告訴我的。”

“……”欣怡,你怎麽老是出賣我呢!

“你今天就回巴黎?”

“是。”簫小杞重重點頭,又盤腿坐下卷衣服。

奧利維爾一手掩飾地揉了揉鼻子,移開視線,“小姐你的裙子。”

簫小杞聽聞一愣,才想起自己還穿著睡裙就直接盤腿坐地上了,忙雙手按住裙尾,抬起頭淚眼控訴始作俑者。

奧利維爾輕咳一聲,道:“我沒看見。”

簫小杞咬牙,站起來,直接發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姐,別這麽大火藥味嘛,你看,我為了你特意也跑來了芬蘭,難道你不感動?一位心地善良的小姐可不會這樣無情的。”奧利維爾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簫小杞無所謂聳肩,“我突然發現做好人沒意思了,做好人多吃虧啊,我也要去毀人容,我也要對無辜的妹子破口大罵,我也要去找個我惹麻煩之後跟在後麵幫忙擦屁股的冤大頭。”

“……”

“哼。”

奧利維爾歎口氣,“那我要怎麽做才行呢?”

“什麽都不必做。”

眼見簫小杞打開房間,用眼神示意讓他出去,奧利維爾撓了撓頭發,猛地跳起,喊道:“啊,對了,你跟我下來。”說完,拉住簫小杞的手腕就跑下樓。

簫小杞還穿著白筒睡裙,散亂的頭發,光著腳丫跟在奧利維爾後麵跑,就像一個瘋子一般。

“你幹什麽啊?”簫小杞實在跑不動了,又掙不開奧利維爾的手,在後麵氣喘呼呼大喊道。

“看,那裏!”奧利維爾在一個大廣場停下,放開簫小杞,興奮地說道。

簫小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原來是一個抱著吉他的男學生,他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襯衫,扣子壓根沒扣幾個,露出褐色的皮膚,他半眯著眼睛,朝每個路過的辣女拋媚眼。

簫小杞突然感到胃不舒服,這樣娘炮的男生他可沒興趣,尼瑪,拉著她跑這麽遠,就為了讓她看個娘炮,坑爹啊!

奧利維爾發現簫小杞便秘似的表情,一隻手緊了緊她的手腕,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看著,等下就不要生氣了吧。”

說完,他突然就走了過去,跟那個男孩不知道說了什麽,對方點頭,同意讓位,奧利維爾轉身朝簫小杞笑了下,該怎麽形容那個笑容,好像一瞬間,恩,耀眼的金色陽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簫小杞差點睜不開眼睛。

他跳上一塊石頭,把吉他橫過來抵住胯部,左手隨意試了幾個音。

臨街的應該是遊客的美國女人好奇地望了過來,咋咋呼呼地高聲談論著,有些好奇地看著奧利維爾。

奧利維爾唱第一個音符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他微笑的時候,粗硬的棕發都柔軟了,他的眼神是那麽柔和,目光是那麽纏綿,他的視線一直盯著簫小杞,簫小杞感覺自己的心砰砰亂跳,手指發冷,喉嚨發幹。

然後她聽到他唱出的第一個音節。

他的聲線低沉,沙啞,帶有一種獨特的男性魅力,當男低音飄進耳朵裏的時候,簫小杞感覺整個芬蘭的鮮花和綠草和白雲一起軟軟地包圍住她。

這首歌是給她的,她聽到了她的名字,雖然其他部分聽不懂,但她聽到了好幾次自己的名字。

“蕭,噢蕭,我最親愛的蕭……”

他笑著唱,簫小杞的心在顫抖,第一次遇見奧利維爾他也是在唱歌,可是,這次,他隻為她而唱。

奧利維爾也意識簫小杞態度的轉變,快到結尾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那些遊客裏紛紛傳來掌聲,大概在稱讚他的表演。

“過來。”他低聲對簫小杞說,簫小杞昏昏沉沉地過去了。

然後他猛的環住她,衝那些這才想起舉著相機狂拍照的美國遊客喊道,“我叫奧利維爾,是巴黎的街頭藝人,可惜不幸的是,我惹惱了這位美麗的小姐!”

簫小杞穿著睡裙,披散著頭發,還光著腳,整個瘋子形象,現在被人這樣圍觀著,簫小杞感覺有些丟人了,她震驚低吼道:“你在說什麽!”

“為了得到她的原諒,現在我們要接吻了!”他得意地宣布,那些女孩兒興奮地扯起嗓門叫了起來。

簫小杞怒瞪他。

還沒等簫小杞要說什麽,那雙環住她肩膀的手稍稍鬆了下,接著奧利維爾就整個俯下身,然後他眨眨棕色的眼眸,下一秒,他的嘴唇用力壓了下來。

一聲得意的悶笑在他的胸腔裏震動。

“叮——奧利維爾好感度+5,總好感度27。”

“嗷!”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簫小杞在眾目睽睽之下,扯高白筒睡裙,一腳把奧利維爾踹下高高的石階,然後飛奔離開。

……

簫小杞一個人走在路上,臉頰發燒,走啊走啊,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計劃,在巴黎,有克裏斯的多方阻擋,而且奧利維爾交友廣泛,簫小杞能和奧利維爾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那現在奧利維爾已經和她在一起了,他們能二十四小時呆在一起,她幹嘛還要這麽快回去巴黎啊,爭取在路上把奧利維爾搞定不就好了。

簫小杞越想越興奮,感覺自己是這麽的聰明,興衝衝就轉頭往回跑,然後碰見了追趕上來的奧利維爾。

不待奧利維爾要說什麽,簫小杞歡快地跑過去,挽住他的手肘,放佛她剛才一腳踹開他的事不曾發生般,嬌聲建議道:“奧利,我有一個很好的建議,我改變主意了,我們還是不要急著趕回巴黎吧,你之前也說過,你從沒有在法國以為的地區遊玩過,我們何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周遊一番歐洲。”

“嗯?”奧利維爾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簫小杞在說什麽,他聳了聳肩,“蕭,這需要很多錢,抱歉,我現在並沒有足夠多的錢能夠支撐我周遊歐洲。”

“這並不需要很多錢啊,我也沒多少錢,我們窮遊不就行了,而且,你在巴黎也是做街頭藝人,賣藝這事到哪個國家不一樣?我們可以邊玩邊掙錢啊。”見奧利維爾還有點猶豫,簫小杞急忙抓住他的胳膊,仰著脖子,黝黑的眼眸眨了眨,聲線充滿蠱惑性,慢悠悠地,輕輕地說道:“你想一下,意大利的冰激淋,衝浪,羅馬古文明,西班牙的弗拉明戈舞,以及他們浪漫熱情的美女,瑞典的湖泊,荷蘭的大麻和紅燈區,他們寧靜外表下的前衛,德國的香腸,啤酒,紅酒,歌特教堂,天體海灘,巴西的足球,烤肉,天然奔放的女人,阿根廷的探戈,伊斯坦布爾華麗紛繁的建築,埃塞俄比亞,坦桑尼亞的原始奔放,羅馬尼亞,俄羅斯的烈酒,民歌,這個世界這麽大,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你不想親眼見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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