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平靜,平靜到簫小杞有時候會認為這就是她往後的生活。

轉眼間簫小杞來到德國已一個月有餘了,因為臨近聖誕節,語言班決定兩個星期假。

這個聖誕沃爾森夫人的兒子和女兒都會回到漢堡,然後一家人到希臘度過他們的聖誕假期,沃爾森夫人極力邀請簫小杞一同前往;伊蓮則邀請簫小杞一起去柏林,她的前前前任男友承諾如果她到柏林,他會熱情地招待她,這些簫小杞都笑嘻嘻地拒絕了,被問急了,簫小杞就說她在等待某人的邀請,兩人皆真誠地提醒她注意安全,記得戴保險套。

簫小杞一邊忙於和沃爾森夫人買各種聖誕裝飾品和聖誕大餐材料,一邊製造和阿爾弗雷德的偶遇,隻是不知為何,在阿爾弗雷德對簫小杞的好感度達到60以後,無論簫小杞再做什麽,各種擁抱加驚喜,好感度也沒能再提升上去,這讓簫小杞心急萬分,如果阿爾弗雷德的好感度就一直停在60怎麽辦?她要一輩子呆在德國不能回家了嗎?還是係統直接判定她任務失敗銷毀她的大腦?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是她無法接受的。

一定要想個辦法。

“女金剛。”

簫小杞其實真不想這樣的,她歎口氣,看著趴了一地的小混混,揚了揚肉肉的拳頭道:“答應不答應?”

這是一條深幽的小巷子,沒有路燈,人一躲進去能完全隱藏在黑暗中。

“當然,你們可以選擇繼續拒絕,不過……”話音未落,揚起的拳頭一橫,“啪”的一聲,右側的石牆陷進去一塊,簫小杞雙目依然閃著動人的神采:“想清楚了嗎?”

“好,我們答應,不過錢一分不能少。”

“行!”

為了刷阿爾弗雷德那點好感度,簫小杞是豁出去了,這麽狗血經典的橋段都不管用的話她真不知該怎麽辦了。

晚上十點,阿爾弗雷德準時開著車回到家門口,簫小杞一揚手,讓各演出人員注意,為避免發生路燈太暗對方注意不到等悲劇的發生,簫小杞特意把演出地點設在她家門口,在自家門口被小混混調戲如此奇葩的劇情也隻有她能想得出。

車門“嗒”地一聲打開了,簫小杞立刻進入影帝狀態:“你們,你們,走開,走開啊——”

車門“啪”地一聲關上了,染紅毛的小混混一步上前,抓住簫小杞的手臂:“女士,別這樣說嘛,給點零用錢我們花花。”

“走開,我不會向你們屈服的!”簫小杞失聲道,聲音雖柔弱卻帶著一股堅定。

可現實是——

簫小杞咬牙,一邊睜大雙眼儲眼淚,一邊從牙縫擠出幾個詞低聲道:“混蛋,劇本寫的是你們貪戀我的美**調戲之,為什麽改劫財了!”

紅毛腦袋湊近:“這樣比較有信服力。”

“你妹!”簫小杞最後從牙縫擠出這個詞後開始大喊:“救命啊,救命……”一邊喊還一邊泄恨般地用食指和拇指扭紅毛小混混手臂上的肉。

紙袋扔在地上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靠近,簫小杞努力睜大雙眸,好不容易儲滿一眼眶的淚水可不能白白流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正義不可侵犯的氣勢:“隨便你們怎麽做,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簫,簫,是你嗎?”

“瓦德西先生!”簫小杞一抬頭與趕到的阿爾弗雷德的視線對上,眼睫毛一眨,淚水迫不及待地墜下眼眶,沿著柔和的臉龐一路向下,最後在下巴聚成一股,驟然墜落。

她顯然已經狼狽不堪,背包被丟棄在雪地上,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而她,頭發亂糟糟,一頭本柔順黑亮的長發被小刀割下數撮,黑色的發絲在白色的雪地上襯著鮮明的對比,脖子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勒痕,左臉上也有兩道像是刀子刮出來的血痕,她就站在那裏,看著阿爾弗雷德,剛麵對著小混混逞強積存起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了,像個泫然欲泣尋求保護的小孩般扁著嘴死死地盯著他。

“瓦德西先生,我,他們……”簫小杞混亂的囈語著,還沒說完,“砰——”地一聲,本在簫小杞麵前的紅毛被一拳打趴在地上了。

簫小杞茫然看看躺在地上呻吟的紅毛,又抬頭看看一頭金色短發,一身黑衣的阿爾弗雷德,一直挺直的背脊彎下去了,她奔跑過去,用力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哇”地一聲,她大聲哭了出來,像是要把全部的害怕和委屈都全部宣泄出來。

小混混慌忙地逃開,阿爾弗雷德本能就要去追,隻是簫小杞死死地抱著他的腰,阿爾弗雷德無奈,隻好順從地讓她抱著,輕輕地撫著她的背。

在確定小混混們基本已經安全撤退後,簫小杞終於抬起頭來,沾著鮮血的臉龐,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滿是淚水的眼眸,愣愣地看著男人:“你為什麽不早點來?”

說完這句話,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