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瞧瞧瞧瞧,亞洲女孩生氣了。”約翰安坐在沙發上,雙手舉起,語氣誇張道:“噢,真讓人感動不是嗎?愛情啊!”

他把盧卡打成這樣居然還是這樣的態度!簫小杞覺得有惡魔在她的體內滋長,它快撐破外皮冒出來了,簫小杞的嗓子冒煙,眼睛噴火,她覺得自己在發燒,是的,自從離開中國,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整個人都變了,暴躁,易怒,而且極為沒禮貌,“是的,我很生氣,畢竟無論是誰一回到家發現有一坨垃圾在自己家裏,我想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人在盛怒之下說出的話就是這樣,比刀槍更加令人疼痛,說出來的最快意的話,最後也會成為最傷人的話,可約翰不但沒有氣得離開,他反手抓住簫小杞的手腕,還靠近了些,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現在我是垃圾了?你先前不也是把我這垃圾當寶嘛?”

“如果你現在還不滾的話……”簫小杞感到毛骨悚然,說著狠話,但聲音卻在發抖,“約翰,我就要控告你非法侵入他人房屋了!”

“噓,寶貝。”約翰湊近了些,他炙熱的呼吸噴到簫小杞的肩窩裏,撩起無數顫抖的汗毛。

簫小杞的心開始和汗毛一起抖動,給氣的!如果她手裏有榔頭,那麽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砸爛他的腦袋。

“我們以前有過很多快樂不是嗎?”約翰深灰色的眼睛下是縱欲過多後留下的眼袋,雖然打過粉底,但還是遮不住青黑色的黑眼圈。

為什麽這樣的人會是任務目標?為什麽盧卡要為這樣的人的暴躁心理而遭受這樣的待遇?簫小杞捏緊拳頭,理智在腦海裏慢慢粉碎。

“要不要重溫一下那些快樂呢?”約翰挑著眉頭輕佻問。

簫小杞看了他一眼,果斷拿出手機,飛快地按下三個數字,約翰看到了,他臉色一變,“該死的,你這個婊子!”

簫小杞向後大步退了幾步,“那你猜婊子要做什麽事?”簫小杞古怪地笑著問,一簇瘋狂的火焰從胸口下鑽了出來。

約翰立刻就站了起來,過來拽簫小杞手腕,用力非常大,簫小杞的理智還是有那麽一點的,忍著甩他一巴掌的衝動,沒有接觸到約翰的身體,隻是把手機反手藏在背後,重複著說:“現在立刻滾出去!別說我沒警告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約翰沒理,依舊向簫小杞快步走來,“好女孩,快點,快把手機給我!”

簫小杞靈敏避開他,幾步竄到門邊,用力把門打開,“現在!滾!”

約翰嘴上不依不撓罵罵咧咧的,簫小杞去拉他,他反而用力推了簫小杞一把,簫小杞沒站住,後背撞到書桌角上,把書桌上的東西全撞到了。

約翰一愣,立馬就想扶,簫小杞厭惡地甩開他的手,冷聲道:“約翰,我告訴過你的,要好好上課,我勸導過你的。”說完,低聲念了句“女金剛”,猛地把約翰推出門外,鎖門。

約翰突然被狼狽地趕了出來,他愣住了,惱羞成怒了,直接便在門外破口大罵,發泄性地踹著可憐的木門。

簫小杞捂著嘴靠著門讓自己鎮定下來,約翰的咒罵不斷地傳進來,門後的震感一波一波襲來,簫小杞深呼一口氣,當即拿起電話報警,“你好,有人闖進了我的家,攻擊了我,現在還在門外。”

接線員告訴簫小杞不要掛不要害怕,細心詢問她是否被強暴,是否有受傷,現在那人在哪之後,便告訴簫小杞警察馬上就到。

簫小杞心裏很平靜,一一作答,約翰還在外麵砸門,嚷嚷著你給我開門婊子之類的,接線員便不停地問,誰在敲門,你是否安全。

約翰可能沒想到簫小杞當真會報警,他還太年輕了,很多事情的處理都缺乏理性。

然後很快,警車就來了,簫小杞從窗戶看到三個警察下車敲門,接線員在電話裏問簫小杞警察到沒到。

簫小杞說來了。

她囑咐說:“警察會到你房間來的,不要出去,不要開門。”

警察上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約翰銬起來,帶出去,一句話都沒問,簫小杞在房間裏聽到警察穿著的厚重的皮靴的聲音,心還在撲通撲通直跳。

簫小杞靠著門,不斷地深呼吸,然後就有人輕輕地敲門,“日安小姐,我是警察,我來幫助你,我的名字是皮爾斯,來自那個department,你安全了,等你準備好了,就可以把門打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證件從門下的縫隙塞進去。”

簫小杞又等了一會,才把門打開,警察進門,問簫小杞受傷了沒有,有沒有哪裏痛,有沒有什麽需要立刻讓他知道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簫小杞的腦袋又痛起來,她搖了搖頭,警察把她扶回房間的沙發上。

簫小杞疲憊地靠著沙發,最近的後遺症發作得越來越頻繁。

警察卻認為簫小杞是還處在恐懼當中,他凝視著簫小杞的眼,語速緩慢,一字一頓反複說著:“its,ok,its,all,over,you,are,safe。”一邊輕輕拍打簫小杞的背,“……如果你覺得說話舒服的話,可以跟我說話,那位男士已經不在,被帶走了,你不用擔心。”

其實簫小杞是真的有點被嚇著了,她報警僅僅是為了報複約翰,給約翰一個小教訓,亞特蘭大這邊的警察一般是一人一部車,三個人就是三部車,當他們全部在自家樓下漂移是很恐怖的,加上警察的皮靴很重,在家裏檢查的時候踱來踱去,那種緊張的氣氛可想而知。

簫小杞畢竟也上過那麽點法律課程,她捧著熱水杯,很快就平靜下來,慢聲但條理清晰地把情況說了一遍,“這房子是租的,剛才的人是我的前男朋友,但他未經允許到我家來,還攻擊了我。”

當時的房間挺淩亂的,因為摔碎的很多東西,警察和簫小杞在房裏呆了一會,一邊問一邊記錄,然後簫小杞從窗戶看到又有另外一輛警車到公寓門口,為了照顧簫小杞的情緒,他們派來了一個女警察,不停地安慰簫小杞說不要害怕,說那人已經被逮捕了,等到警察讓簫小杞下樓的時候,約翰已經不在了。

之後陸續問一些問題後,另外的兩個警察開始在照照片,而簫小杞卻漸漸冷靜下來了,開始有點發慌,因為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會變成什麽情況,她和約翰搞成這樣,以後是要怎麽辦?

當初回家的時候,簫小杞把大衣脫在玄關,隻穿了一個半袖羊毛衫,當時約翰抓簫小杞的時候用力很大,在簫小杞的手上留下個很明顯的印子,被約翰推到書桌角上,腰傷撞青了,這是一個很有利的證據,這也是剛開始就算簫小杞已經十分氣憤了,也沒有動手甩約翰的原因,隻要你先動手,先留下證據,那麽一開始你就處在不利地位。

女警察本來說讓簫小杞去警局錄口供,看到那些傷痕以後,就告訴另外一個警察說先帶簫小杞去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就驗傷之類的,說是受傷,真的沒那麽嚴重,就像小時候跟表哥表姐玩經常互相撓的一道一道那種傷,還有小學時小夥伴打架那種,真的沒那麽嚴重。

但是他們居然把尺子放在簫小杞手邊,對在那個淤青上量長度,還照相了,腰傷那塊也是,讓簫小杞把衣服掀起來照相,一個醫生之類的人簽完字後又讓她簽字。

這時候簫小杞感覺情況有點脫離控製了,她剛開始隻是想給約翰一個教訓,這怎麽成csi的節奏了。

去完醫院,簫小杞被拉到她那個小區管轄內的警察局裏,開始錄口供,反反複複講了好多遍,讓叫簫小杞詳細說事情經過,一字一句都被記錄下來了,問的時候,簫小杞都小心地運用著措辭,“好像”或者“大約”之類含糊的詞匯幾乎出現在每一個句子中,話不能亂說,否則就對不起威爾森教授的辛勤教導了。

口供錄完,簫小杞簽字,警局的人也給她複印了一份,以便以後查看,簫小杞看了一下,發現上麵寫的真的特別詳細,包括砸碎的東西的具體地點都描寫的很仔細。

這段時間內簫小杞一直沒看見約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個情況,簫小杞就問警察他哪去了,警察說約翰還在程序等待中,今晚不會被釋放了。

簫小杞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說要不要請律師,下一步怎麽辦?

“除非你願意給你前男友請律師,否則下一步和你無關了,因為我們這邊考慮要控告那位男士的罪是刑事指控,不是民事糾紛,在法庭上將由檢控官代表控告他,而不是你個人,如果需要,你會被要求作為證人出庭。”警察聳肩,說出一連串的話,“你能聽懂嗎?”

“嗯。”簫小杞點頭,在走廊考慮了一下,她到底要不要幫約翰請個律師,闖進別人家裏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德州新澤西之類的地方,房主有權開槍擊斃入侵者,之前聽說有個日本姑娘貌似是想要問路,在那種門口有個草坪的房子,往門口走的時候聽見房主的警告,但是英語不好繼續往裏走,被擊斃了,約翰還是學生,如果控罪被判有罪,約翰也許會被學校開除。

但再後來想了想,去,這約翰本來就是富二代,請律師也是他爸媽的事,她瞎擔心什麽,而且就為了盧卡那一臉的淤青,這是約翰該受的。

------題外話------

遲了點,抱歉~作者不在美國,資料都是網上查找的,不保證正確性,僅供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