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海德堡古橋上可以望見一座有尖塔頂的建築,聖靈大教堂就位於海德堡老街區正中央的豪浦特街市集廣場,是一座古老而典雅的巴洛克風格建築,

“嗯,我說的美妙的地方就是這裏,海德堡的聖靈大教堂。”

“早猜到了。”大衛毫不在乎地把肩上的畫板放下靠在腿邊。

“咦?”

“這不需要什麽智商就能猜到吧。”大衛鄙夷道,然後,他發現自己露出真麵目了,側臉看簫小杞,發現她隻是一臉鬱悶地扁著嘴,並無不悅的神情,不覺地放鬆道:“在來的路上你就一直不停地問我關於教堂的問題,所以這並不難猜到。”

看大衛背脊微微彎下,提著重量十足的顏料和畫筆,簫小杞想當然又想去幫助,手伸到半空,突然想起這少年的詭異個性,遂改道親昵地拉一拉大衛的衣袖,仰著頭問道:“要進去看看嗎?還是隻在這裏寫生?”

“就在這寫生吧,我擔心時間不夠用,且現在應該還有人在做彌撒,進去會打擾到他們的。”說完,大衛就順勢把手裏提著的工具盒也放下。

“好,西摩爾先生真是一位體貼的紳士。”簫小杞一臉感動地響應,其實她強烈懷疑大衛是不想再背著重重的畫板和顏料才想出這麽個正義的借口來。

正午時分,在廣場的人並不多,教堂的外圍有許多的小店鋪,主要以古書店最多,偶有一兩個學生匆匆走過,抑或是推著嬰兒車慢悠悠地行走的母親,真是一派安詳的景色,大衛尋了一個能正麵畫出教堂大門繁複的花紋的位置,並拿出一張畫紙鋪在台階上,一手按腹部,一手請簫小杞先坐下。

簫小杞攏起裙擺,尋了個最合適的角度坐下,在這個角度下,冬日的陽光剛好能倒映在她的眼睛裏,讓她的眼神更加清澈動人。

簫小杞靠坐在一邊,看著大衛變魔術似得拿出畫板,折疊水桶,調料盤,顏料,各種大小不一的畫筆,油畫紙等等,簫小杞露出驚訝的表情:“西摩爾先生學習的是油畫嗎?”她把兩隻小手撐在石階上,湊過去看這些琳琅滿目的用具,腰間的黑發幾乎垂到雪白的畫紙上,然後她抬起頭,用一種溫存寧馨的安靜目光凝視著大衛,“真希望能看到西摩爾先生的畫作呢。”

“叮——大衛好感度+5,總好感度25。”

“咳。”大衛掩飾地用手背碰了碰唇,“唔,或許我可以給你看一下我的畫集。”說完就轉過上半身,從畫板袋裏掏出一本a3紙大小的棕皮封麵本子。

“我能打開嗎?”

“當然。”

英國的天氣總是陰雨綿綿,烏雲籠著整個小鎮,

是被雨水打濕的道路,雙層巴士車頭燈反射在濕漉漉的路麵,

霧氣模糊了視線,街頭那盞燈暈開一片。

是屬於海威科姆的雨天,簫小杞輕輕地撫摸那粗糙的畫紙,感受到指尖的凹凸不平,像在著迷,“我喜歡它。”

“你會喜歡,海威科姆是一個會讓人著迷的城市。”

“如果有一天我能置身在你的畫裏,我希望那是一片晴天,或者,是有你在旁邊撐傘的雨天……”電車路過廣場,鴿子群被驅趕起來,簫小杞黝黑的眼眸裏滿是溫柔。

大衛呆了,慌張地側過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樣子竟有幾分的純良,臉頰不可控製地紅了。

這家夥居然還會不好意思?還以為他那臉皮能抵擋子彈呢,簫小杞不管內心如何吐槽,笑容都敬業地調控到最美狀態,她輕輕順了下被風吹拂的柔順的黑發,隨即抬起手腕,掩了下燦爛的笑意,聲音認真而又溫柔:“不是開玩笑的,西摩爾先生不必臉紅呢。”

“叮——大衛好感度—3,總好感度22。”

臥槽,你臉紅得這麽明顯還不讓人說啊!簫小杞悲憤不已。

大衛迅速掩飾他的窘迫,揚起下巴高傲道:“並沒有臉紅,你知道,聖靈教堂的建築材料是紅褐色的,這陽光照在它上麵之後再反射到我的臉上,那色彩自然是紅色的,這是大自然的哲學。”

你的下巴要再抬,我都能直麵對你的鼻孔了親,簫小杞抿嘴點點頭:“嗯,原來如此,感謝你的解答。”但眼神裏寫滿了不信,真當我白癡啊,你以為這瞎扯的東西我真的會相信麽?

“叮——大衛好感度—1,總好感度21。”

簫小杞淚奔,忙仰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充滿誠懇:“西摩爾先生真是見多識廣呢,我真希望我的學識能及上你的一半。”

發現簫小杞的心不甘情不願,大衛的嘴角不可抑製地上揚:“唔,如果你有幸到達英國,且我那個時候有空閑的時間的話,我可以招待你,但我並不確定。”

“噢,感謝你的慷慨,西摩爾先生。”

對話就此結束,大衛一旦陷入畫作當中,就不會再分神去任何的事物身上,簫小杞想睡覺,可是一位淑女是不會做出在公共場合睡覺這樣不得體的事情的,於是當大衛終於在畫紙的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後,轉動一下酸痛的脖子,然後,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

暮色漸濃,美麗的黃昏中,晚霞讓純淨的天空五彩繽紛,簫小杞雙手抱著蜷起的雙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目光像是停留在教堂門前,又似在觀看落日,感受黃昏,那份心靈與天空融為一體的寧靜,甚至不再奢望能抓住最後的夕陽……

簫小杞直愣愣看著遠處的夕陽,金橙金橙的,像是意式牛排,用油煎至表麵金黃色,再澆上白葡萄酒,嘖,回味無窮!

“叮——大衛好感度+5,總好感度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