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爾弗雷德和瓦德西老先生又鎖在房裏不知在搗鼓什麽,窩在旅館的休息室裏的沙發上,簫小杞開始一一查看剩餘能讓她選擇的任務目標,日本俄羅斯的先剔除,太遠了,不方便和大衛阿爾弗雷德一起攻略,唔,這裏離奧地利挺近的,可是現在的她對德語有審美疲勞了,據說德語說多了,再嬌滴的女孩子也會變爺們的,美國對她具有很強的誘惑性,因為布朗在那,唔,其實最好的選擇應該在法國和意大利之間選吧。

簫小杞正咬著指甲糾結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雙胖乎乎的肉手蓋在了她的眼皮上,“猜猜我是誰?”

就你這肉手,就你這嬌滴滴堪比西門大媽的聲線,還能是誰啊!

簫小杞無奈,強作興奮道:“瓦德西老先生?不對!瓦德西老先生的手沒這麽滑,那是阿爾?也不可能,阿爾的聲音才沒這麽好聽呢,那一定是安娜了,對不對?”

“哦嗬嗬,蕭真可愛。”安娜放下蓋著她眼皮的手,捧著簫小杞的臉頰狠狠地親了口,“蕭,我又有個很好的提議了,我們去酒吧如何?”

“酒,酒吧?”簫小杞結巴重複道。

安娜點頭,“是的,酒吧!”

“不,不告訴阿爾他們嗎?”

“不帶他們,就我們兩個去。”

縱然簫小杞有前般的不願,還是被安娜拖去了離旅館有一段距離的一家酒吧裏,酒吧裏很熱鬧,男男女女的,端著酒杯的,在飛飛鏢的,在舞池內縱情跳舞的,女孩們無懼寒冷,穿著幾塊布在舞池內扭動身體,男孩秀出手臂上的肌肉,多方截堵,貼身熱舞,燈光和音樂將它妝點得搖曳多姿,是一個,很適合年輕人的酒吧。

簫小杞看著安娜扭動著龐大的身體,叫囂著要去豔遇,把帥哥,簫小杞隻想說,親,別調皮了好麽。

各自捧著一杯黑啤坐在角落裏,燈光昏暗,安娜突然安靜了下來,對著坐立不安的簫小杞說:“蕭,你打算在德國哪所學校上學?讀什麽專業?”

“額……這個,我還沒想好。”其實她不打算在德國上大學了,不方便,反正她現在已經有德國的簽證了,而且也有申根國簽證,去其他幾個歐盟的國家不再需要重新辦簽證了,上大學什麽的還是等去美國或者俄羅斯的時候再說吧,她真心沒這麽好的精力一邊讀書一邊費勁心思去泡任務目標。

安娜聽到這個回答,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沒什麽表情,喝了一口啤酒後,現在的安娜褪盡了早上的浮誇,和一絲的愚蠢,顯現出一種淡然的睿智,她幽幽開口道:“蕭,我上大學的時候,哲學課的教授給我們講了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可以的。”別太長就好。

“很久以前,國王亞瑟被俘,本應被處死,但對方國王見他年輕樂觀,十分欣賞,他要求亞瑟回答一個十分難的問題,答出來就可以得到自由。這個問題就是:

‘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亞瑟開始向身邊的每個人征求答案:公主、妓女、牧師、智者……結果沒有一個人能給他滿意的回答。

有人告訴亞瑟,郊外的陰森城堡裏住著一個老女巫,據說她無所不知,但收費高昂,且要求離奇。期限馬上就到了,亞瑟別無選擇,隻好去找女巫,女巫答應回答他的問題,但條件是,要和亞瑟最高貴的圓桌武士之一,他最親近的朋友加溫結婚。

亞瑟驚駭極了,他看著女巫,駝背、醜陋不堪、隻有一顆牙齒,身上散發著臭水溝難聞的氣味……而加溫高大英俊、誠實善良,是最勇敢的武士。亞瑟說:‘不,我不能為了自由強迫我的朋友娶你這樣的女人!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加溫知道這個消息後,對亞瑟說:‘我願意娶她,為了你和我們的國家。’

於是婚禮被公諸於世。

女巫回答了這個問題,‘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

每個人都知道女巫說出了一條偉大的真理,於是亞瑟自由了。

婚禮上女巫用手抓東西吃、打嗝,說髒話,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惡心,亞瑟也在極度痛苦中哭泣,加溫卻一如既往的謙和。

新婚之夜,加溫不顧眾人勸阻堅持走進新房,準備麵對一切,然而一個從沒見過麵的絕世美女卻躺在他的**,女巫說:‘我在一天的時間裏,一半是醜陋的女巫,一半是傾城的美女,加溫,你想我白天或是夜晚是哪一麵呢?’

這是個如此殘酷的問題,‘如果你是加溫,你會怎樣選擇呢?’”

聽到這個問題,簫小杞愣了一下,大腦顯然還沒消化完整個故事,安娜也沒打算讓簫小杞回答,她繼續說:“當時教授話音一落,班上同學們先是靜默,繼而開始熱烈的討論,答案更是五花八門,不過歸納起來不外乎兩種:白天是女巫,夜晚是美女,因為老婆是自己的,不必愛慕虛榮;另一種選白天是美女,因為可以得到別人羨慕的眼光,而晚上可以在外作樂,回到家一團漆黑,美醜都無所謂。

聽了大家的回答,教授沒有發表意見,隻說這故事其實有結局的,加溫做出了選擇,教授說,加溫回答道:‘既然你說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那麽就由你自己決定吧!’女巫終於熱淚盈眶,‘我選擇白天夜晚都是美麗的女人,因為我愛你!’”

整個故事說完,簫小杞仍然呆呆的,安娜肉呼呼的臉在酒吧的燈光下少見地顯現出溫柔,像在誘導般,語氣緩慢,“蕭,你是怎麽想的?”

簫小杞想,她明白了,咽下嘴裏含著的啤酒,簫小杞抬頭,眼眸裏沒了白天的柔弱,“安娜,我懂的,你放心,我並沒有把阿爾當做我生活的全部,我不是所表現出的柔弱的樣子,至少,我並不是隻有柔弱的一麵,在這裏,我不會也不能依靠任何人,我會主宰自己的命運。”

任務的成敗,在她手中。

從她離開中國,到了異國他鄉的第一步,她就自動擁有了這麽一個名字:外國人。

外國人,顧名思義就是外麵國家的人,一個本不屬於本國的人,外麵的永遠和裏麵的有著所謂的區別,本國人口頭上是很注意回避用“差別”這個詞來形容這種所謂的區別,回避使用帶有優劣色彩的詞匯,然而這又能如何?實際生活中,**露骨的差別何處不在?與人對話,交朋友,找工作,甚至出去消費都包括在內。

外國人這個名字,隨時提醒著簫小杞,這裏不是家。

“蕭,我很喜歡你的,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成為更好的你,你知道我,或許你不會相信,但我畢業與英國牛津大學,後來在某知名銀行高管,長期工作壓力太大,得了憂鬱症,辭職不幹後,散心兩年,後來在巴薩羅那一家酒吧做舞女,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很相愛的越南的男朋友,可是後來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見了,聽他班上的同學才知道原來他是出身複雜的越南某軍閥頭子的兒子,那時候我感覺我的天都塌下來了。”

簫小杞想不到安娜也曾有過這樣轟轟烈烈的事跡,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那……後來為什麽和瓦德西老先生了……”

簫小杞真心沒有貶低瓦德西老先生的意思,誠然,瓦德西老先生有一副好的相貌,就算現在老了也依稀能見當年的風采,可是,如果真照安娜這麽說,安娜的條件比瓦德西老先生好太多了,為什麽會……

“嗬,是啊,我辭職回到西班牙,然後遇見了來旅遊的雷奧,你知道,他那時候隻是個漁夫,在漢堡,什麽都沒有,離了婚,每個月有一半的收入要支付給前妻作為贍養費,可是,我年紀已經大了,這些年來的積蓄也花光了,所以我還是跟著他來到德國了。”說起他們在一起的原因,安娜絲毫沒有隱瞞。

“你愛瓦德西老先生嗎?”簫小杞脫口而出道。

“女人愛男人的什麽?”安娜一口幹掉酒杯裏的黑啤,“愛他們強健的臂膀還是無害的笑容,愛他們工作時認真性感的表情還是掏錢包時候的瀟灑,愛他們把哭泣的你抱在懷裏親吻的溫柔還是運動時混汗如雨的帥氣,愛他們高大有型健步如飛的樣子還是溫文儒雅豐富五車的風度,愛他們的六塊腹肌還是貪吃的可愛,愛他們豪氣幹雲的氣度還是觸景生情也會流淚的細致……”

安娜越說越大聲,猛地伸手奪走簫小杞手裏拿著的酒杯,又直接灌下,“蕭,其實,天下少女的理想型大約都是那一種或者兩種不超過三種類型的男人,無不是希望這個男人完美到讓別的女人嫉妒我,而他偏偏隻愛我。”安娜自嘲聳肩,“可是少女的我等了又等,那個‘我的聖瓦倫廷’也沒有來,環顧身邊的男人,每個都差不多,卻隻有有這麽一個男人,雖有點木訥,他卻懂得適時遞來一枝玫瑰一雙臂膀一杯熱茶,又讓人覺得平凡也有平凡的動人,一些瑣碎的小細節落在一個具體的男人身上,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是喜歡的……”

安娜越喝越多,簫小杞根本阻止不來,她現在算是發現了,喝醉的安娜酒品為零,聽信安娜的話跟她偷偷跑來酒吧的自己就是個大傻叉。

酒吧的舞池正中央擺著一架鋼琴,合著,沒有人用,安娜眯著眼說出去逛一圈醒醒神,然後抱著不知從哪來的酒瓶醉醺醺地回來興奮地對簫小杞說:“外麵貼著告示說這家店在招彈鋼琴的人!我去賺點錢給你買酒喝。”

簫小杞從沒想過安娜的酒品這麽差,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大聲,然後櫃台後麵那個看起來非常高貴冷豔的老板,就淡定地朝她們揮了揮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安娜挺了挺胸就要走上去,簫小杞忙拉著她的手腕,說:“你會彈鋼琴?”

“我有什麽不會的,我小的時候就學過。”安娜一甩手,就飄著淩亂的步伐走到舞池的正中央,幾次要坐下的時候都險些摔倒,服務員紳士地扶著她坐在了鋼琴前,安娜對服務員嫵媚一笑,十指放在琴鍵上,先深吸一口氣,開始彈加勒比海盜的插曲,彈了幾個音節就斷了,她自我陶醉一番後,又像是突然啟動了什麽開關,癲狂地彈起卡農來。

嗬嗬,卡農這種爛大街的曲子果然是人手必備啊。

一曲完畢,安娜又飄著步子走回來,本來在舞池裏各自泡妞玩耍的人見安娜是這樣的淡定,明明彈得這樣的爛,渾身上下卻纏繞著一種王八氣場,紛紛起哄了:“請她!請她!請她!”

高貴冷豔的老板,還是淡定地說了句“謝謝”,然後讓服務員給了她們一碟薯片和一碟油橄欖,再次淡定說:“請吃。”算是有禮貌地表示對安娜的水平的不滿意了。

簫小杞不客氣了,反正不是自己出力丟麵子,還是免費的,就毫不客氣地開吃了,安娜這貨,醉了也不讓人占便宜,伸出爪子和簫小杞一番爭搶,幾次險些把碟子都給打翻,兩人很快把一碟薯片消滅幹淨。

高貴冷豔的老板發現簫小杞和安娜兩人寧願為了搶最後一片薯片而大打出手,也不碰那碟油橄欖,疑惑問道:“你們都不吃油橄欖?”

簫小杞點頭,委婉道:“嗯,我不習慣這個味道。”是簡直難吃透了。

老板把頭轉向沒吃的又開始暈乎乎的安娜,“你也不喜歡油橄欖?”

安娜腦袋猛地向下一點,又抬起來,眯著眼像在消化老板給她的問題,然後,她消化完了,很直接豪邁道:“根本吃不下去好嗎?太難吃了!”

高貴冷豔的老板看不下去了,因為簫小杞長就一副亞洲人的臉,安娜看著就是西歐的人,再加上她一口西班牙口音的德語,老板覺得他偉大的祖國的食物居然被兩個外國人給鄙視了,直接對邊上的服務員說:“我靠,他們居然不喜歡吃油橄欖!你相信麽!你能相信麽!”

為了挽回祖國飲食界的聲望,高貴冷豔的老板轉頭衝另一名服務員說:“你去把土豆雞蛋餅拿出來!”然後又轉回頭,和顏悅色對兩人說:“你們喜歡吃土豆雞蛋餅嗎?”

簫小杞很有禮貌地點頭:“喜歡的,喜歡。”

高貴冷豔的老板一聽,開心了,又再次轉頭對那名剛托著一盤土豆雞蛋餅回來的店員說:“她們說喜歡土豆雞蛋餅,再去拿兩份出來!”

又有不要錢的零食吃,簫小杞和安娜再次化身戰鬥部隊,吃得很歡快。

高貴冷豔的老板看到兩人吃得幹幹淨淨的碟子也十分滿意,像不經意問道:“好吃吧,你們那裏有這種美味的食物麽?”雖然這麽提問,但他那眼神分明就閃著“沒有吧沒有吧沒有吧”的光輝。

老板如此可愛,簫小杞就不忍心打擊他了,隻含糊說:“好像有的,但是不一樣,這個有芝士,很好……”

簫小杞話沒說完,趴在桌子上裝死的安娜瞬間複活,她猛地抬頭,垂在額前的碎發向後甩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當然有的,這東西對中國人來說就是街邊貨,滿大街都找得到,真正的中華美食爾等凡人不會懂!”

高貴冷豔的老板受傷了,一揮手,憤憤地走回櫃台後麵,但那眼睛是不是就掃過來,那眼神,活脫脫要把簫小杞和安娜兩人生煎活剝。

為了生命財產安全,簫小杞決定帶離安娜撤退,可安娜身形太過龐大了,簫小杞根本搬不動她,難道要找阿爾尋求支援,可是會被罵的吧,來酒吧什麽的。

簫小杞正糾結著,一個染著粉色頭發的年輕女郎拿著酒杯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在了簫小杞身邊的位置上。

額,好吧,坐就坐,反正這位置也不是她包了的,可是,她們所在的位置是角落的四人座,而簫小杞坐在裏麵啊!

“額,小姐,能不能請你先讓開一下,讓我先出去。”簫小杞站起來,伸出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拍了對方的肩一下,小聲說道。

那粉色女郎趴在桌子上,哭得傷心。

要以己度人,上次有人幫助自己了,這次自己也應該要幫助他人吧,簫小杞再三猶豫,終於坐下,開口道:“唔,小姐,有什麽能幫助你的嗎?”

……那粉色女郎等的好像就是這句話,她猛地抬頭,直奔主題:“我想和我的丈夫離婚,你能聽我說說故事嗎?我太傷心了。”

唔,國外好像心理醫生挺貴的,都是按小時收費,簫小杞嚴重懷疑這些人都是守酒吧裏,看哪個異國姑娘看起來比較傻,就抓著她讓她來扮演知心姐姐的。

……又說故事啊!簫小杞苦著臉,說:“如果能稍微簡短一點的話。”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粉色女郎開始大吐苦水:“我覺得我丈夫不尊重我,不尊重真實的我,不尊重我的選擇,他在結婚的時候就欺騙了我!”

“啊,這麽嚴重啊。”簫小杞想著要不要把剛才安娜給她講的勵誌小故事再給這姑娘講一遍,那女郎就自顧自開始說她自己的故事了。

她叫琳娜,是美國人,和他的丈夫,達蒙,相識在泰國,在一起四年了,剛結婚兩個月,最近他們一起參加了一個神秘的俱樂部舉辦的活動,就是那什麽很酷的huan妻俱樂部。

簫小杞聽到這,整個人斯巴達了,嘴巴微張,露出一口白牙,那樣子要多傻有多傻。

女郎繼續講,她在那裏看上了一對法國夫婦,所以最近幾個星期都一直在跟那個法國男人發郵件聊天什麽的,然後她丈夫知道後,嫉妒了,很不開心。

尼瑪,老婆要去跟別的男人睡,全世界男人都不會開心的好麽!

女郎憤恨仰頭把酒杯裏的酒全灌下去,咬牙恨恨道:“我和他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我是怎樣的人了,我的所有關係,所有思維都是開放的,我永遠都不會是那種傳統守舊的女人,我永遠不會放棄這一點,剛開始他也認可的,可是現在當我真要開始這樣做的時候,他卻反對了,他居然不願意配合!”

女郎趴在桌上開始嚎啕大哭,大概是她哭得太過淒慘了,本來也乖乖趴在桌麵睡覺的安娜聽著聲音,也配合開始大哭,簫小杞夾在中間,也想哭,我幹嘛要聽一個瘋子講訴她的瘋子思維。

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個小小的角落好不熱鬧。

這時,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大概因為女郎真的哭得實在太過淒慘,吸引了大少人的注意,一個穿著皮質背心的男人怒氣衝衝走了過來,抓住女郎的手臂想要把她拉起來。

女郎哭得正傷心呢,感覺到有人拉她,一抬頭,居然就是讓自己哭得淒慘的罪魁禍首,一巴掌甩過去,怒道:“我說了,別再來找我,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男人嚐試抱住女郎,但女郎一直拚死掙紮,手掌亂揮,男人那臉被甩得“啪啪”地響,“我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我也是思想開放的人,我們大家一起出去玩當然可以,但如果說你要有婚外的**,那麽必須的是我們四個人同時進行,但現在的趨勢是,你和那個法國佬單獨發展了,你們聊天的內容也不僅僅是性的吸引,這我接受不了,我們必須保持對我們愛情的忠誠。”

我去!你們還保持對愛情的忠貞?別侮辱愛情了好嘛。

簫小杞本來隻聽那女郎講訴她的故事的時候,一直很同情她的丈夫,現在看到,果然什麽蘿卜配什麽坑,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簫小杞隻感覺這兩人幼稚死了,總有那麽一種奇葩,喜歡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倒不是為了娛樂自己,而是讓別人覺得她酷。

因為他們直接就在簫小杞她們的桌子前吵了起來,簫小杞被堵在牆邊,進退兩難,正發難著,劇情居然有了神進展,女郎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既然男方不喜歡那對法國夫婦的那個妻子,他們可以再邀請多一對夫婦,到時候huan妻可以再商量,男方也能有個更好的選擇。

然後,男的居然表示讚同了!讚同了!讚同了……

這個單詞一直在簫小杞耳邊回響,她覺得她的世界魔幻了。

簫小杞獨自縮在牆角,兩個和好的奇葩終於想起她了,女郎友好的伸出手:“感謝你呢,願意傾聽我的煩惱。”她開心聳肩,“呼,我們和好了。”

簫小杞幹笑道:“嗬嗬,我看到了。”

“謝謝你一直聽我說的抱怨。”女郎親熱挽著她丈夫胳膊,在他臉頰一側輕吻,微笑,嬌聲道:“親愛的,我永遠愛你!”

“嗬嗬。”也謝謝你幫我豐富見識。

“要不這樣吧,為了報答你,額,們。”女郎瞟了一眼死豬狀的安娜補充道,她大方提出邀請:“我現在要和達蒙去那個很酷的俱樂部,你知道,找第三對夫婦,我可以帶你們一起去,你知道,進這種很酷的地方是要有邀請人的。”

“嗬嗬嗬,不必了。”簫小杞不自覺地整個後背都貼著牆。

“不用客氣。”男人直接動手要抓簫小杞的手臂。

“啊,說了不要!”簫小杞驚慌躲避,嚎啕大叫。

“小姐,不用客氣的。”男人鍥而不舍。

簫小杞尖叫胡亂揮舞手臂,餘光瞟到那女郎正在試圖扶起安娜,大叫:“嘿,別碰她!我們不去!”

“你不用這樣,那個俱樂部歡迎任何思想開放的人,你隻需去過一次,你就會愛上它。”

“我,說,我,不,去!聽不懂人話啊!”簫小杞直接發飆,從外套的衣兜裏掏出手機直接撥打阿爾弗雷德的電話。

……

所以,當簫小杞看到瓦德西老先生和阿爾弗雷德一臉陰沉並排出現站在麵前時,簫小杞一邊感歎世界末日到了,一邊慶幸救星來了,然後放開安娜的手臂轉頭撲進阿爾弗雷德的懷裏,死死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他反手抱住簫小杞,在她的耳邊無奈又氣急說:“……蕭,我真該慶幸回漢堡之後你就要與安娜分開。”

簫小杞嗚嗚嗚一陣“痛哭”,抬臉哽咽道:“我是受害者……那兩個人是變態……”

阿爾弗雷德笑得很有氣勢,那氣派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警察局裏的什麽特工,嗬嗬,別以為阿爾弗雷德是來英雄救美,他不過是來警察局保釋兩人,順便交罰金而已,因為簫小杞也很氣派地把那兩人胖揍了一頓,毫不留情的,並破壞酒吧公共設施若幹,而恰巧,簫小杞安娜兩人身上帶的錢並不足以支付,簫小杞仿佛能看到阿爾弗雷德頭頂滾滾而來的烏雲。

比起簫小杞這副沒用的樣子,吃了醒酒藥已經清醒了的安娜見到自己的男朋友卻是十分地淡定,她挽著瓦德西老先生的胳膊,抱怨說:“雷奧,你們趕快弄好手續吧,我困了!這些德國警察真麻煩。”絲毫不提私自帶簫小杞出門混酒吧的事。

瓦德西老先生眨了眨眼,想開口說什麽,看見安娜陰沉的臉色之後,就及時收住口了,說:“阿爾,你去辦手續吧。”然後這位對簫小杞而言有點沉默寡言的德國老先生轉頭看簫小杞,說,“德國的酒吧好玩嗎?”

簫小杞直接兩眼一翻,栽倒在阿爾弗雷德的懷裏,裝暈。

艾瑪,像我這樣嬌弱的人,是不能受刺激受驚嚇的。

……

第二天安娜決定要在城堡周圍的山上徙步,安娜的決定當然也是其餘三個人的決定了,這次徒步整個過程大約要走四個小時,所以,阿爾弗雷德一大早在超市購買了很多水,飲料,食物,回來後,他就收拾背包,擔心山上氣溫低,還帶了厚一些的外套,一個背包大約15斤重,兩位瓦德西一人背一個。

簫小杞呢,就背著個單反掛在脖子上,走沒兩步感覺脖子酸了,又直接把單反也掛阿爾弗雷德脖子上了,再走半個小時,腳酸了,抱著阿爾弗雷德的手臂,讓他拖著走,豔羨地看著走在最前麵的安娜,她神清氣爽,絲毫沒受昨天醉酒的影響,腳步飛快,時不時還回頭提醒其餘的人注意腳下。

他們從徙步的出發點出發,那是上山的索道,直接將遊客送到1700多米的高山上,當然這裏隻有簫小杞一個亞洲人,一般亞洲人更喜歡觀光,不太喜歡這種辛苦的徙步,簫小杞也在此列當中,不過還是被迫來爬山了。

上山後,就看到玩滑降傘的人,直接從山上飛到空中,那種與風同步的感覺一定很爽,但是阿爾弗雷德堅稱他們此次的計劃是去攀登山頂,還要走三四千米,不該在此停留。

最難的是上山頂的最後200米,簫小杞已經習慣了在中國爬山,在危險處,總是安全圍欄的保護,但這是在德國,望望腳下毫無遮攔的1900多米的高山,心裏沒有一點擔憂那是不可能的,那個腳抖啊抖的,但是,看看前麵後麵那麽多歐洲人在攀登,簫小杞也不想示弱,最後手腳並用,還是讓狼狽地登上山頂。

在山頂,他們看到一個家庭,男人背著一個兩歲的兒子,女人護著大約隻有四五歲的兒子,他們全部上山了,這對於簫小杞來說簡直就是奇觀,她搞不懂,為什麽德國人會讓這麽小的孩子來冒險,這當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地方呀,雖然那德國男人真的很強壯,但背著小孩子登上這麽危險的山頂,要是小孩子亂動,大人小孩豈不都很危險?德國人全民自覺地“魔鬼式”訓練,大概有民族基因在裏麵吧,當真是“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簫小杞一番胡思亂想,在阿爾弗雷德遞給她水的時候都毫無意識,阿爾弗雷德無奈,擰開瓶子湊到簫小杞的嘴邊,簫小杞一邊就這他的手喝水,一邊含糊說:“阿爾,你以後會帶你的小孩來爬山嗎?”

“會的。”

“那要是摔個腦震蕩怎麽辦?做你的孩子真可憐。”簫小杞嘴賤道。

阿爾弗雷德很自然接了句:“那也是你的孩子。”

------題外話------

額,我回來了,這次修理網絡虐死我了,這幾天內會把欠下的字數補回來的,有童鞋反應劇情發展太慢了,下一章會有新的進展,還有,本文中所有的國家的文化習俗等,均是網絡上,朋友間的道聽途說,請勿當真,真想完整真實地了解這個國家,建議大家去查詢正規的書籍,否則我會亞曆山大的,祝各位看文愉快~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