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歡

辛仲遠看看自己的拳頭,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米小雅,眼中閃過一絲煩亂,卻還是冷聲開口:“你不嫁也得嫁。”

說完,轉身離開,用快速的動作來掩飾他內心的不安。

米小雅從地上坐起來,抹了下嘴角,心裏發苦,門牙被他這一拳打掉了兩顆,她是不是天生和他犯衝?抑或者是上天要她來替寧厲天向他還債?

自那日後,辛仲遠沒有再來找她,卻天天讓人送來婚禮需要的用品,她抗議了多次都沒有效果,隻好用絕食這種最笨的辦法。

可惜,不管她怎麽堅持,婚禮的日期還是如期到達了。

明天就是辛仲遠訂下的結婚日期,她卻已經餓得頭暈眼花,辛仲遠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她比耐力,飯菜照樣送來,她不吃就端走,並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眼看著夜色深了,她躺在**卻沒有睡意,天亮她就要成為他的新娘了,可是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心情沉得的望著天花板,夜深了,耳力似乎更勝以往,忽然聽到有很輕的腳步聲靠近,接著門外傳來很輕的敲門聲,然後是一陣細碎的聲音,再然後,腳步聲遠去。

她疑惑地躺了好一什兒,才起來查看。

來到門邊兒,門下麵不知被誰塞進來一張紙條,正靜靜的躺在門旁的地毯上。

她撿拾起來,走到床邊兒坐下,打開來看,看完,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意。

她笑著將紙條塞入口中,細細嚼碎咽下,忽的感覺自己像是抗戰時期的女特務,不由得唇角的笑紋更深。

第二天,莊嚴的禮堂,潔白的婚妙。

她身披白紗站在紅毯的一端,另一端站著辛仲遠,遠遠看去,她都以為是寧厲天,想到寧厲天還不知道怎麽樣兒了,她心下擔憂著,卻很適時的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婚禮宣誓的時候,出了些問題,她說不願嫁給他!

辛仲遠黑著臉,最終還是沒能將這場西式婚禮完成。

她被送回了房,他氣惱地跑出去向人解釋他婚禮中的意外。

他不知道,她剛回房就被人偷偷的從窗戶帶了出去,直接送到了機場。

當然這一切是白小語的功勞,她說了,要她隻管走,剩下的事兒她一個人會搞定,好吧,想到她曾和辛仲遠在一起那麽遠,應該會有辦法應付他的怒氣,她安心的聽她的安排回國。

白小語還告訴她寧厲天的近況,她說,寧厲天現在很不好。

很不好麽?

她在飛機上心情忐忑,他怎麽樣了?

下了機,來到熟悉的國度,她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兒,首先她要做的不是去找他,她要去將可兒帶走。

可是來到辛仲遠的別墅才知道,可兒已經不在這兒,不知被辛仲遠帶到了哪兒。

她心裏空落落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一心想著逃婚,卻忘了,可兒還在他的手中。

想到可兒不知道怎麽樣,她的心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可是已經回來了,總要去看看寧厲天的。

找到他的時候是在“夜色”,他在一杯一杯的喝酒,頭發胡茬散亂,很憔悴,果然很不好。

米小雅心裏發酸,朝他走過去。

他卻在看到她時匆匆起身,晃著腳步跑走了。

他在躲她!

米小雅站在原地苦笑,他一點兒都不想見到她!

那她回來又有什麽意義?

轉身,眼看著他差點兒在門口跌倒,她下意識的追了上去,至少,她要問清楚,他為什麽要躲著她。

他在前邊兒東倒西歪的跑,她在後邊兒追,卻不料被一輛失控的車子撞倒在地。

寧厲天聽到響聲回頭,她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

他瘋也似的往回跑,大喊著她的名字。

她被送進醫院時還處在昏迷當中,他抱著頭坐在手術室門外一聲不吭。

南林趕過來,在他身邊兒坐下,輕拍了拍他的肩。

他抬頭,臉微微的抽搐,“南林,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跑,她就不會追出來,也就不會被車撞了。”

他說著,話音兒裏都帶著哭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很想看到她的,可是她回來找他了,他卻突然慌的想要逃開。

南林拍拍他,安慰道:“厲天,別擔心,米小雅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的。”

寧厲天捂著臉垂下頭,她千萬不要有事兒,不然,他無法過自己這一關。

南林看看好友,心下替他難過,轉移話題問:“你公司的事兒怎麽樣了?”

寧厲天搖了搖頭,他最近才知道,原來辛仲遠竟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對辛仲遠的行為,他已經沒先前那般嫉恨了,畢竟,當年如果不是自己母親的出現,他們母子也不會遠走異鄉,聽父親說,他小時候吃過不少苦,所以才在心中留了仇恨,讓他不要想著報複。

南林再次拍拍他的肩,寧家的事兒他也知道了,這事兒他幫不上忙,算起來算是他們的家務事兒,他終究是沒辦法給出什麽意見。

隻是挺驚訝的,原來辛仲遠竟是好友的哥哥。

他想著就不自覺的搖頭,這麽說來,辛仲遠跟米小雅訂婚,多辦是為了報複,想到米小雅一個弱女子竟然無端成了兩人爭奪的對象,他有些替米小雅委屈,也不知這一次她傷得怎麽樣了,如果傷好了還好,如果再不好,他看看好友,一臉的擔憂。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臉疲憊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麽樣?”

寧厲天一個箭步衝上去,急切地等待醫生的宣判。

“手術很成功,她應該沒什麽大礙,隻是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醫生說完,朝他點點頭,走開了。

米小雅隨即被推了出來,她因麻醉未過,還在沉睡。

寧厲天跟著來到病房,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心疼都寫在了臉上。

他坐在床邊兒看了她很久,卻起身離開。

“南林,替我照顧好她。”

他說完就往外走。

南林將他拉了下來,“喂,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打算在這兒等她醒來?”

寧厲天什麽都沒說,直直走了出去,他知道她沒事兒就好,現在的他還沒有做好與她相見的準備,他什麽都沒有了,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寧厲天,他可依仗的東西一下子全沒有了,隻剩下他這個人而已,而,這樣的他已經沒有了擁有她的信心。

南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搖頭,他想幫好友的,但也知道,他心中的那道坎也隻有他自己相通了的那一天才可以過去。

米小雅醒來的不算晚,第二天晚上就醒了過來,隻是,她,失憶了,很杯具的,忘記了一切,包括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事兒。

南林也沒有辦法,她誰都不認識,誰都不信任,這樣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去尋找寧厲天告訴他一切的這段時間,米小雅竟然被人帶走了。

當他和寧厲天趕回到醫院的時候,米小雅已經不在醫院中了。

聽說帶走她的是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小女孩兒。

通過醫院的監控他們看到了那個女人和那個小女孩兒,那孩子正是可兒,那女人他們卻不認識。

更離奇的是那女人留下了一張紙條,是留給寧厲天的,

南林自然接下了調查的工作,隻是這人後來似乎刻意隱瞞了行蹤,查起來並不容易。

寧厲天拿著紙條麵無表情,上麵隻寫著一句話:如果真的愛她,就重新站起來,然後再來接回她們母女。

他看完這句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從此,他在S城似消失了一般,沒有人再見過他。

米小雅看著身邊兒的女人默然不語,她並不記得自己認識她,可是這女子看上去並不像壞人。

“喂,別看了,再看我臉上都該長出花兒來了。”

白小語歎著氣說,她真是沒想到,再見到米小雅,米小雅竟然已經失憶了,原以為可兒可以讓她快些恢複記憶,但看上去並沒有太大幫助,唉,也許是她太心急了吧,可是,這哪裏能怪她,在國內她並沒有什麽可靠的立足地點兒,原指望米小雅能幫上忙,將她們三人一同藏起來,這下好了,米小雅失憶了,這工作又落在了她的肩上,唉。

米小雅聽她的話移開目光,隻是過了一會兒又開口:“我們這是去哪兒?”

她有些想不明白,這女子要帶她去哪兒,她剛醒來,這女子就出現了,說讓她趕快帶著這個叫可兒的小女孩離開,還說什麽有人在找她們,若是找到就麻煩了,讓她們躲起來,可是她並不記得她有得罪過什麽人啊?

這女子說她叫白小語,還說跟自己是相識的,是來幫自己的,說到最後見說不明白就直接帶著她和可兒坐上車來了,其實到現在她都沒弄清楚,她們到底要躲什麽人?又為了什麽躲。

白小語歎了口氣,她要是知道的話,又怎麽會隨便買了三張長途火車票?唉,算了,好在身上還有些現金,走到哪兒算哪兒吧,有錢,總是餓不死人的。

一年後

“小語,快點兒,孩子餓了。”

米小雅慌慌張張的從屋裏跑出來,帶孩子她可以幫著,可是這喂奶,她暫時可沒有這功能。

正帶著一幫孩子玩耍的白小語慌忙丟下孩子們,匆匆往屋裏跑去。

米小雅看著她的背影微笑著搖頭,然後走過來將孩子們聚攏在一起道:“孩子們,白阿姨要給小寶寶喂奶了,現在讓米阿姨來給你們講故事聽好不好啊?”

她的話音剛落,一群稚嫩的童音齊齊響起:“好!”

米小雅微笑著開始給孩子們講童話故事。

沒錯,這就是一年前從S城離開的米小雅,她很快就恢複了記憶,當然也得為於可兒在身旁,隻不過,恢複過來之後,她沒有再回S城,而是和白小語一起留在了這個偏僻的邊陲小鎮。

她們到達的時候剛好聽說這兒的孤兒院的孩子們沒有管,她們就主動的留了下來。

沒過多久,白小語又被查出有孕,就更不能離開了,這不,現在孩子都出生三個月了,這兒的生活她們也已經適應了,竟沒有想過去找孩子他爸,米小雅有勸過小語,可是小語說孩子他爸不愛她,所以她沒打算回去找他,她說要學小雅獨自將孩子養大。

米小雅正帶著孩子們一起玩耍,突然一陣汽車輪子的聲音由遠及近,汽車在這個小鎮雖然也不是沒有,但是聲勢大到如此還是很引人注意。

聽出來那聲音似乎是衝著這兒來的,她和孩子們停了下來,齊齊好奇地看向門口。

隻不過一眨眼兒的功夫,就見一輛,哦,不,大概有十輛之多的汽車齊刷刷停在了孤兒院門口。

這還不是最讓她驚奇的,最讓她吃驚的還是,那些車子沒有一輛不是出名的好車的,法拉利、道奇、蘭博基尼……天啦,就好像是在孤兒院門口開名車展覽似的,米小雅瞪大了眸,她實在是想不出,誰會有這樣的大手筆!

正想著,就見車門打開,下來一色黑衣墨鏡兒的男人,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米小雅心生警覺,不由得拉緊了身旁孩子的手,這些人不會是衝著她來的吧?難道是辛仲遠?他還不死心,找到這兒了?

“米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一名黑衣人走近她,不帶感情的說道。

米小雅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們想幹什麽?是辛仲遠讓你們來抓我的嗎?你們告訴他,我是不會回去跟他結婚的,請他不要再這樣兒了。”

那黑衣人麵無表情地道:“對不起,米小雅,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兒,得罪了。”

他說完,手快速的伸向米小雅,將她拉住,然後又道:“你還是跟我們走吧,免得等會兒嚇到了這兒的孩子們。”

米小雅聽到他的話,再看了一眼身旁麵色驚恐的孩子,強笑著道:“孩子們,叔叔找阿姨有事兒講,你們自己先去玩兒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說著話,已經被黑衣人強拉著往門口走去,一直塞到了車上。

還想再掙紮,後腦一痛,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身處在一間屋中,房中沒有開燈,有些黑暗,她有些心驚,摸索著坐起來,擰開了床頭兒的台燈。

燈光有些昏暗,但借著燈光她還是看出來了,這兒並不是辛仲遠的別墅,也不是什麽信家,似乎是在賓館當中,一應物品擺放很整齊,白床單,白色床罩,很簡單的擺設。

她心生疑竇,難道不是辛仲遠?如果是他,幹嘛將她帶到這兒來?

正疑惑著,聽到門開的聲音,她轉頭看身門口,卻發現一個人被推了進來,然後門又被快速的帶上,似乎還被從外麵鎖了起來。

她緊張的雙手握拳,待看清進來的人時才鬆了口氣,是寧厲天,原來是他!隻是怎麽會?他若想見她,根本用不著這樣的手段才對啊?而且,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

她疑雲叢生,試探著走過去,“寧總?你……”

寧厲天似乎已經不再清醒,抬眸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然後盡是情欲的光亮,抬步蹣跚著走向她。

米小雅知道那光芒代表著什麽,她受驚的後退,後知後覺的明白,他可能被人下了藥,因為他現在的狀況跟自己之前中藥的狀況幾乎如出一轍。

怎麽辦?她的大腦飛快的轉動,要逃走還是留下?如果逃走,無疑,他還需要找別一個女人來紆解情欲,他中了藥,如果不找人紆解是不會好的,可是一想到他跟別的女人躺在一起的畫麵,她就無法接受。

好吧,如果一定要一個人來做他的解藥,她寧願那個人是她!是的,因為她愛他,即使已經避開了他一年之久,可從她想起往事兒開始,她就知道,這個人已經深入到她的心肺,無法抹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愛上他的,隻知道,現在,她仍是愛他,現在她已經不想去追究什麽,隻想救他於水火。

緩緩的鬆開手,自己解開身上的衣扣,肌膚在昏黃的燈下閃著白膩的光芒,她整個人似被罩在了一層乳白色的光暈當中,猶如一尊救世的女神。

此刻的她於寧厲天來說,就是救人的女神!

他如餓極了的狼,挺身將米小雅撲倒在**,來不及等她自己將衣服脫下,已經蠻橫地揮手撕破她尚未離身的衣服,唇饑渴的印上了她的。

她的唇猶如清泉,他就像是在沙漠當中渴極了的旅人,好不容易才得見綠洲,哪裏肯再放開。

瘋狂的啃咬,根本不管不顧她會不會不適,藥物控製了他的大腦,他隻想發泄,隻想讓身體的火熱消去,想不到其它。

米小雅咬牙承受他的進攻,她知道,他是身不由已,被藥物控製的滋味她嚐過,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默默地挺著,努力配合著他的步子,讓自己能好過一點兒。

這一晚,她一點兒沒有感覺到歡愛的美好,有的隻是痛,但是痛她也認了,直到天色微明,她昏了過去,而彼時,他還在努力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