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身之外,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康生都非常滿意這些帶兵打仗的老粗來說,**理論不能用枯燥來形容,而隻能用非常枯燥的天書來詮釋。wWw,QuanBeN-XiaoShuo,cOM可是放眼整個軍事特期班,楊越卻是為數不多的“知識份子”。

他偶爾會寫幾個錯別字,可這並不影響闡述他獨到的觀點。不過如果說他是個文化人,可他的觀點敘述又很直白,幾乎沒有之乎者也。這都可以理解,帶兵帶仗的粗人嘛。可是有一點讓康生很想不通,這個盤踞在鳳凰山儼然成王成霸的楊越,政治覺悟居然高地離譜。不僅下大力氣學習理論知識,而且他的身上絲毫沒有匪氣,一張貌似忠良的臉上,成日掛著和氣的笑容,無論和誰打交道,都是誠惶誠恐。

這倒很出乎康生的意料,原本聽說特招了楊越,還準備了許多手段來壓壓他的山頭主義和軍閥主義作風,可沒想到這快一個月了,楊越的低調讓他跌破了眼鏡。

隻是他不知道,楊越也辛苦啊!

這倒不是說楊越過不慣這種嚴格管理的軍事化生活。相反,每天早上出操,練習隊列,唱軍歌,看電影等等一係列的活動,都讓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偵察連的日子。隻是這政治培訓實在是讓人很無奈,**社會是個理想主義社會,換句話說,它還隻是在幻想當中,其處在虛無縹緲之中。可是這一前景絲毫不影響它發展而來博大精深的理論。馬克思、恩格思自然不用說,他們是**理論的鼻祖。加上近幾十年,又有列寧文學、**思想等理論闡述觀點,還有一大批共產國際人物的著作。這些東西加起來,比新華字典都還要厚,這讓一個習慣於拉槍栓的粗漢來學,確實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想要撈足政治資本在八路軍的隊伍裏呆下去,憑著光輝地戰績是遠遠不夠的,能不能給這些理論家們一個好的印象,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不過不管怎麽樣,楊越的理論過關了。

這期特招生原本就是八路軍的中層幹部。他們之中出身繁雜,有放羊的、砍柴的、種田地、手工學徒還有的是在舊軍閥手下呆過的,鬥大的字不認識的也有,自己名字不會寫的也有。這一弱點對理論學習本身就有很大的限製。可是無論是口試還是筆試,楊越都算得上是其中的佼者。

盡管他總會把很複雜地字寫成讓人看不大懂的“錯別字”。

康生笑眯眯地在楊越的名字後麵寫上了個紅色的“五”字,到目前為止,能滿分通過政治理論考試的軍事指揮員很少。這個楊越,是個可造之才。

肖主任說地沒錯,這次黨校特招楊越是非常正確的政治措施。這讓所有還搖旗不定的地方武裝勢力看清楚了一個事實,八路軍不是洪水猛獸,有楊越這個樣板杵在這。那就是一塊招牌!比任何一次傳單標語攻勢都要來得有效果。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塊招牌就目前來說很聽話,至少在理論學習上,是根好苗子。

中央黨校不比抗大,抗大收錄的學員雖然也有很高層次的指揮員,但那畢竟是以軍事理論強化為主,政治思想教育為輔地學校。而中央黨校則是中國**的最高學府,一個以政治為主、軍事為輔的理論學校,以強化軍政指揮員地政治覺悟、黨性為目標的綜合院校。

最重要的是,能進入中央黨校學習的指揮員。一定都是黨員。這也是楊越為什麽在開學典禮之後,就宣誓入黨的原因。

可以說,這樣的規格是非常之高地。在整個黨校曆史上。類似於楊越這樣地情況幾乎沒有過!

政治理論口試在康生地親自主持下結束,這就標誌著這一期的軍事理論特期班政治理論知識學習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該是軍事理論了。

說起軍事來,可能在坐地都是八路軍中的佼佼者。他們有的從八一起義開始就加入了隊伍,大仗小仗打了不下百場的也有,而有的盡管以前是軍閥隊伍當中的低層指揮員。可畢竟抗日爆發之後。也是有著突出貢獻的。所以對即將開講的軍事戰略、軍事部署這些書本上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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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越就是其中的一個。

大仗小仗他也打過幾次,對用兵這些招數的理解也和現在的一些八路軍將領不盡相同。俗話說地好。兵者,詭道也!玩的就是虛虛實實,欺欺詐詐。誰比誰更陰險毒辣,誰就能在戰場上占據優勢地位。軍事理論從戰爭中衍生而出,必為戰爭之輔助。如果一定要用理論來左右一場戰爭,那很顯然是可笑的。

楊越的想法可能有些偏激,但是帶兵的人,最怕的就是被條條框框所左右了自己的思維。

“想什麽呢!?”

老馬推了推陷入沉思的楊越,楊越一抬頭,發現講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個穿軍裝的人。這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很幹淨的一張臉,沒有滿臉的胡茬,也沒有不修邊幅的鬢角。

看來,這就是特期班的軍事教員了。

楊越暗自撇了撇嘴,理論家就是理論家,絲毫沒有實幹家那麽粗。

教員在楊越發呆的時候已經通報了姓名,這時候他正笑嗬嗬地看著眾人,開口說到:“今天我們的第一堂課,我不打算跟大家說什麽理論,我們來討論一場戰役。”

楊越看了看老馬,又看了看老賀。出乎意料,這兩人倒是一反常態,臉上很認真也很虔誠的樣子。

“有誰知道長平之戰?”教員忽然問到。

長平之戰?

楊越不是軍事文盲,長平之戰他當然知道。

“我知道!”

楊越一回頭,卻是老馬恬著臉站了起來。

“是馬本齋同誌啊!”教員微笑著點點頭,說到:“那你給我們說說,長平之戰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老馬大咧咧地清了清嗓子,揮著右手開始了說書:“說起這長平之戰,我們得先認識兩個人。這其一,是秦國大將白起,這白起可不得了啊,一生之中未嚐敗跡。在長平之戰前,他就是個百戰百勝將王,接連幾仗打得韓國人望風而逃。韓國大家都知道吧,戰國七雄裏的韓國?”

老馬也不管大家知道不知道韓國,隻是點點頭,又繼續說到:“對,就是這個韓國!這其二,就是趙國大將趙括。秦軍攻勢猛烈,韓國人頂不住了,就請趙國人出兵。老將廉頗掛上了帥印,率領七十餘萬人馬駐守長平以拒秦軍。秦軍久攻不下,於是心生一計!這秦國人相當狡猾,他們買通了趙國的大官,向趙王晉獻讒言。說那廉頗在長平長期據守,不積極進攻,這是向秦國示好,準備投降!趙王一聽,這還了得!於是就臨陣換將,把老廉從前線撤了下來。然後讓趙括接替了他的位置,這趙括是個熟讀兵法的大家,對兵法的研究頗深,連他老爹趙奢都問不倒他。趙括一上來,迫不及待地就撤換了一批將領,然後領兵出征,去戰那秦軍。誰知卻中了白起的計策,七十餘萬人馬被秦軍截成了三斷,雙方苦戰兩月之久,趙軍大敗,最終被俘四十餘萬。那白起也毒,一夜之間就把這四十萬降軍坑殺殆盡,嘖嘖...那真是......”

教室裏異常安靜,每個人都在認真地聽著老馬說的故事。長平之戰的慘烈,在中國的戰爭史上是絕無僅有的。相比當時西方還在幾個人幾個人地對打時,戰國七雄已經在鏖兵百萬了。

“說得不錯!”

教員“啪啪”地拍起了手掌,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劈裏啪啦”地掌聲雷動。

老馬“嘿嘿”一笑,抬手敬了個軍禮,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可以呀!”楊越回頭笑著,朝老馬擠眉弄眼。

“故事說完了,說得很精彩!”教員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那我們今天就結合長平之戰,來討論一下秦趙雙方的戰術戰略問題,大家說好不好?”

“好!”

場上的氛圍很濃烈,大家的興致非常高。軍事這種東西,它的可貴之處就在於它的指揮藝術。大家都是帶兵之人,對這方麵當然是非常的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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