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wWw、QuanBen-XiaoShuo、Com

麵對許晴頻頻敬酒,劉香玉徹底拜服了。三大碗下肚,任是再能喝的女人,怕是都要躺下了。劉香玉明知道許晴對自己不服,可是為了爭這口氣,幾乎是來者不拒。楊越被許晴所感染,也是有心求醉。

郭秀才、李廣陽、李雙洋、老趙四個人被晾在了一邊,就聽得三人“咕咚咚”地一碗接著一碗大口喝酒。喝道最後,許晴已然是醉眼迷離,劉香玉幹脆就著桌角趴下了。

“少喝些......”

秀才看著一地的泥壇子,小心翼翼地勸到。

“你別管。”許晴迷亂的眼神望了過來:“今天不操課,得喝得盡性......”

楊越也不說話,抱著壇子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碗,舌頭早已打結:“照...顧不...不周,那什...什麽,李...李參謀長,照顧不周.....”

話沒說完,人已經仰頭倒下,“咕咚”一聲,濺起了一片灰塵。

“衛兵!”

秀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小兔崽子帶了幾個人跑步進了祠堂。

“拖...拖下去!送回各自的房間。”秀才指著不省人事的三個人,然後轉頭對打著酒嗝的李廣陽說道:“笑話了,別管他們,咱們...咱們繼續喝!”

“你們先喝著,我今天值班,得去查哨了。”

老趙決心不趟這趟混水,鳳凰山平常軍紀極嚴。可是一到部隊整修的休息日,問題還是頗多地。祠堂內的頭頭腦腦們哪個不是喝酒的高手,平日裏被楊越束縛著不敢沾酒,現在眼看著司令員先行一步了,還不得拖著新來的李廣陽往死裏灌!?

南莊實行的軍事管製措施,一到晚上8過後,全村宵禁戒嚴。雖然是休息日,不用晚點名。可是一支隊的哨兵也是不被允許喝酒的。此時冷風橫刮著的冬夜,巡邏哨和固定哨位上。弟兄們用日式軍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口鼻間呼出來的氣體因為溫差地瞬間變化,而化做一團團白色的霧氣。

小兔崽子挎著駁殼槍,跟在了老趙的身後。兩人自從在鳳凰山重逢之後。卻是難得有獨處的機會。老趙對小兔崽子,也是憋了一肚子地問號。

“老排長,我有個問題。”

小兔崽子先開了口。

“說吧。”

“你覺得楊越這人怎麽樣?”

“很好啊。”老趙不明白小兔崽子想說什麽,順著思路回答道:“能帶兵。能打仗。兩年多來,鳳凰山幾乎沒有敗績,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我不是指這個。”小兔崽子停了下來。左右看看,並沒有人:“我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司令員對於咱們八路軍來說。是個怎樣的人物?”

“你是指?”

“朱元璋?韓信?還是嶽飛?”小兔崽子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嚴肅。他地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麽。可是老趙依然從他的語氣裏聽到了些許端倪。早就聽說小兔崽子的身份特殊,表明上是楊越的警衛員。可實際上,他卻和總政有著千絲萬縷地聯係。這在鳳凰山的高層來說,是個公開的秘密。從他地嘴裏居然說出了這樣地話,恐怕不是一個很好地信號。

要說楊越更像誰,現在誰都說不清楚。以鳳凰山目前的實力和當前地局勢來說,他楊越想做朱元璋,怕是沒有機會了。至於韓信或者是嶽飛,本來這兩個人在曆史上的評價就多出於後人的主觀,拿現在的楊越和他們比,也沒有什麽可比性。要想知道結果,必須走一步看一步。

老趙搖了搖頭,他不想看到楊越成為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別胡說八道!至少,目前我還沒看出來楊越有什麽不對勁。這次許情報長的事,是他作出妥協。我們搞政工的,要的是實事求是,不是盲目猜忌!”

“這麽說,老排長也是相信楊越的?”小兔崽子莫名其妙地問道,對於老趙嘴裏的“我們”,他卻毫不在意。

“當然!”老趙毫不含糊,“他是個誠府不深的人,也是難得的人才,隻是有時候做事比較衝動而已。我們要幫助他,而不是在背地裏設計他,猜忌他!我說的,你懂嗎?”

懂。”小兔崽子突然“嗬嗬”笑了,“那這樣我就說軍區政治部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了總政,以接替劉政委在鳳凰山的政治工作。”

“你小子,消息靈通地很嗎!”老趙明知故問,這也同時應證了楊越的那句話:如果說鳳凰山有人對政治部的消息靈通的話,那這個人就非小兔崽子莫屬了。

“你老實說,把劉政委和許情報長的事捅出去的,是不是你?”

“是!”

小兔崽子也沒打算掩飾,隻是到目前為止,隻有老趙一個人察覺到了,就連楊越,還一直都以為是劉香玉自己捅出去的。“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許情報長真的死了,我怕楊越會想不通。所以就往上匯報了,想請求政治部幹涉。那樣的話,或許還能安撫住楊越。隻是沒想到,楊越他根本就不需要做思想工作。軍區的這一紙電文,倒成了擺設了。”

“你做得對!”老趙拍了拍小兔崽子的肩膀,緩緩地說道:“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咱們得盡力而為。眼下看似風波已經平息,可是我總覺得許晴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劉政委那,好像也不甘心。你和警衛班的同誌平常都是貼身跟著他們,這方麵,你得留個心眼。都說女人難纏,如果再讓他們來一次的話,鳳凰山雞飛狗跳了。”

“這個我曉得。”小兔崽子想了想,又問道:“司令員和劉政委真的要成親了?”

“看樣子是假不了的。”老趙歎了口氣說道:“軍區已經批複了,明年開春就辦。據說左副參謀長和軍區程政委也要來。”

“不是說撤職審查的嗎?怎麽婚事要辦得這麽倉促?”小兔崽子不解。

老趙看著小兔崽子,有時候覺得他還真是嫩了些:“你懂什麽?你覺得劉政委在這件事情上有錯嗎?沒有!別說是許晴,就算是司令員自己犯了錯,他也要接受處分。隻是在方式方法上,劉政委有些急躁。不管出於什麽心態,什麽動機,她的做法始終是對的。撤職處分和接受組織審查,隻是為了個許晴一個說法,讓楊越下得了台!再說了,你覺得首長們認同許晴還是認同劉政委?司令員如果娶許晴,說不定組織上還要再三考慮和研究。她從前是國民黨特務,暗殺過我們的同誌。就算上了鳳凰山,她曾經的所作所為都還擺在那,組織上不得不慎重考慮。可是如果司令員娶的是劉政委,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這至少說明,司令員他願意妥協,他向組織也表明了一點,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他跟著黨走的決心!”

“......”

看似這麽簡單的一件事,裏麵原來還夾雜了這麽許多的彎彎繞繞。小兔崽子也不是沒有領悟到這一層,隻是如果情況果真是老趙說的這樣,那楊越可就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

楊越睡到半夜,被尿意憋醒了。

他晃晃悠悠地爬起炕來,先是找了一杯涼白開灌了下去,然後才披著棉祅出了房門。幾個警衛員亦步亦趨,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楊越有些詫異,平常警衛班的弟兄可不會這樣。

“我去撒尿,你們跟著來幹什麽?”

“劉政委說,你喝得太多了,手又不方便。她怕你會摔倒,叫我們好生地照顧你。”

“廢話!”楊越心裏的火苗直竄,這明擺著是監視!什麽時候警衛班都被劉香玉滲透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楊越邊罵罵咧咧,邊走到了牆根,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尿,完了之後轉頭對著一幫警衛員說道:“山裏的訓練營地最近缺人,你們的槍法和戰術又都不錯,這樣吧,後天操課,你們就去找孫營長報到吧。”

“司令員......”

幾個警衛員聽說楊越要遣散他們,一個個都苦了臉。

“不!明天,明天就去!”楊越越想越氣,要不是已經是三更半夜了,他鐵定會讓他們現在就打背包滾蛋。

“***!”楊越罵了一句,重重地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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