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山最終沒有朝楊越開槍,不僅沒開槍打死他,而且在兩個小時候之後,鳳凰山得到了第二批許家送來的物資。wWw、qUAnbEn-xIaosHuo、Com這一批遠比上一次要多許多,都是從國統區內搜集而來的藥品。隻是鳳凰山派出去護送物資的一百人,隻回來了七十多。過偽軍防區的時候,雙方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械鬥,因為護送隊沒有紮堆太過分散,所以吃了些暗虧。

下次得把重家夥帶上。

楊越心裏罵了聲娘,恨恨地想,偽軍這群王八蛋,總有一天要他們好看。

吃午飯的時候,李廣陽剛好坐在身邊,楊越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放下碗筷,臉色有些陰沉的說到:“不管情況如何,讓李雙洋一個月之內消滅井陘附近至少三個大隊的偽軍二鬼子!我不管他用什麽方法,我要讓這些***睡不著覺!”

“司令員!”

對麵一個聲音響起,楊越一愣,抬起了頭。全副武裝的李雙洋就站在食堂的外麵,身邊還有一個哨兵。

楊越暗罵了一聲“糊塗”,李雙洋現在還不是一支隊的支隊長。因為下到分區直屬隊當兵之後,他現在還屬於小兔崽子手裏的編製,大頭兵一個。

“那什麽,還是叫孫戈辦吧!”楊越悄悄地瞟了一眼有些尷尬的李雙洋,心裏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該找些事情讓他做做,不能讓他胡思亂想。

“這個任務是不是有些重了?”李廣陽沉吟了一會,有些不放心,“三個大隊,將近四千人。就算編製不完整的二鬼子,至少也有兩千多。井陘的防務本來就緊張。鬼子沉寂了一個多月,我擔心他們現在正在蓄積力量,準備反撲。聽說新上任的華北日軍司令官是個狠角色,我覺得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鳥!”楊越“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我管他是岡村寧次還是裕仁天皇!命令不變,一個月內爭取肅清井陘周邊之偽軍殘敵。告訴孫戈,讓他放手發展部隊,以二月份月底為線。他能擴張到一個旅我讓他當旅長,能擴張到一個團,我讓他當團長!不是代的!”

李廣陽看了一眼門外的李雙洋,有些猶豫地點點頭,“好吧,吃完飯後我去發電報。搜書網”

“大洋湖怎麽樣了?”楊越想了想,視線投向了悶聲吃飯的郭從如:“該送去地東西送去了沒有?”

“太寒摻了!”郭從如搖搖頭,含了一嘴飯說道:“咱們送去的武器彈藥,還沒有唐縣倉庫的一半多。柳大生這個***現在翅膀硬了哈。送去的槍據說還有多。”

“唐縣包括遊擊隊一起,不是有一萬多人嗎?”楊越納悶了,就算是柳大生打劫了鬼子的軍火庫。也弄不來那麽多的武器彈藥啊。

“一分區送了他們一些,加上唐縣繳獲的,戰場上麵打掃地,也差不多對付了。不過,我聽柳大生親口說的,唐縣和大洋湖,咱們的部隊不是一萬人,而是一萬三千人!大洋湖支隊這段時間擴張地很迅猛啊,周圍十裏八鄉的年輕人都參加了部隊。”

楊越皺緊了眉頭,一萬三千人。這是個什麽概念?二支隊的周圍,隻有唐縣有不到六萬人口。這還包括周圍的鄉鎮,而真正有抗日基礎的,也不過就那麽幾個村子。從鳳凰山帶去的人馬隻有兩個營,幾仗下來。損失了近四分之一。他柳大生這樣一個擴張速度,兵員素質能不能保證,部隊的戰鬥力怎麽協調?把精銳全部拆散來帶菜鳥,那是鐵定賠本地買賣。

“不打緊,戰鬥之中練兵嘛。**說的。”李廣陽倒是顯得很自然。大洋湖是楷模啊,鳳凰山一直擴張補起來。就是因為兵員不足,打不了大規模的戰鬥。這要是一支隊也有一萬多人,石家莊或許就可能成為囊中之物。

“讓他悠著點。”楊越歎了一口氣,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二支隊停止擴軍,加強戰備訓練,強化部隊作戰能力才是當務之急。”

“知道了,一會再給大洋湖拍個電報。”李廣陽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似地,“讓他們注意和一分區的關係,別一個個眼睛都長到腦袋頂上去了。賀司令員那麽照顧大洋湖,我們也該發封感謝電過去吧。”

“我來吧...”楊越端起碗,扒了幾口飯。老賀那邊倒是好交代,他就是擔心柳大生拿著這一萬三千多人的部隊對付不過來。後勤補給、部隊約束都不是一個小問題。戰爭遠不是一揮手就衝鋒肉搏那樣簡單,這是一個需要細心、細致的技術活......

上村。

胡子找到孟庭貴的時候,三支隊的隊務會還沒有散會。一聲風塵的胡子剛好擠了個尖,趕上了李森林政委的最後發言。

新從鐵路上扒下來的兩百多節鋼軌分批送回了上村,這些都是要送往兵工廠回爐再造的材料。沒有了鬼子地巡邏鐵甲車,也沒有了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片廢墟的炮樓就像是無聲的見證者,眼睜睜地看著灰色的八路軍把它們日夜守候的鐵路線弄得亂七八糟。

司徒名揚手裏拿了一份清單,也跟著胡子進了孟庭貴地房間。

“分區派發下來的物資,槍支四百多,彈藥十一萬發。步兵炮五門,迫擊炮十一門,重機槍二十二挺。”

“就是彈藥少了些。”孟庭貴點點頭,接過了物資清單,上麵還有藥品兩百多箱,急救包一千多個。無論怎麽說,這些數字在當時都是很龐大的,一次性補充十數門炮,數十挺重機槍,那絕對是個大手筆。也許是見怪不怪了,孟庭貴臉上既沒有驚喜之色,也沒有太多的感慨。

“我請求駐紮行唐的信有沒有回複?”

“暫時還沒有,司令員地意思是行唐暫時交給120師。咱們還在原地駐紮。”司徒名揚解釋道:“冀中地局勢或許有變,分區讓我們隨時注意保定方向。獨三縱已經從那裏撤出,我們是直接麵對北麵的部隊。”

“我知道了...”

孟庭貴沒有再說話,等司徒名揚走了,這才睜眼看向了胡子。

“鋼軌都送到鳳凰山去。”

“鳳凰山?兵工廠可是在黃崖洞啊!”

“執行命令吧。”孟庭貴揮了揮手,又閉上了眼睛。

“是!”

胡子本來還想跟孟庭貴嘮叨嘮叨鐵道遊擊隊地編製問題,眼見孟庭貴下了逐客令,也隻好閉上了嘴,走出房間的時候順便還帶上了房門。

孟庭貴喜歡一個人呆在黑漆漆的房間裏,那樣更能讓他靜下心來考慮事情。唧唧喳喳的嘈雜他受不了,自從上了鳳凰山之後,他的話變少了。可是,人也更成熟了許多。到目前看來,八路軍對他是信任的,或者說,楊越對他是信任的。他現在手上的實力,是在太平山甚至在**時期的數倍甚至十數倍。部隊裝備基本日式化,戰鬥力也絕對不差。

可是在他看來,以楊越的成績和能力,往上高升應該隻是時間的問題。鳳凰山上,還有誰能在楊越走後挑起大梁?自己的老戰友李雙洋,或許是他吧。到那個時候,他孟庭貴該以怎樣第一個身份來和李雙洋對話?

真要是那樣也就罷了,萬一是不熟悉的柳大生,或者是軍區重新指派司令員,那他又該如何自處?一個外來的指揮員,一個半路出家的“革命者”。楊越一走,他就失去了所有可以依賴的東西----信任、信心和責任!甚至他現在坐著的這個位置,都有可能朝不保夕。

絕不能這樣!

孟庭貴豁然坐正,隨手拿起了一疊材料紙。猶豫之下,手裏的鋼筆開始上下翻飛,不一會,就洋洋灑灑地寫了數千字。

“隊長,分區電報。”

司徒名揚又在門外敲門,孟庭貴不慌不忙地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沉聲應道:“進來吧!”

電報上沒有寫明什麽事情,隻是讓孟庭貴把支隊事務暫時交代一下,初五之前趕回分區。孟庭貴知道,這是楊越邀請他赴宴的請柬。他看了看自己的桌子,想起了剛才寫的那封信。雖然心裏還有些耿耿於懷,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參加楊越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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