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的時候不一樣,鬼子回去的時候,是灰溜溜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兩具屍體都是胸部中彈,血噴湧著流地幹幹淨淨,白森森的肋骨斷茬凸現在外,讓人看了觸目驚心。饒是如此,遠距離飛行過後,變了形的彈頭還是沒有留在屍體內。

日子過地飛快,轉眼間就到了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這八天來,石川都沒有再接近南莊三公裏的範圍之內,不僅如此,在滿地大雪初融的時候,小鬼子更是沒有跨出城門半步,除了高高飄揚的日本軍旗和偶爾出現一隊踏著整齊步伐的巡邏兵之外,整個靈壽縣城平靜地就象是一攤死水。

與之相比,第五戰區的徐州方向就熱鬧了許多。

侵華日軍的華北方麵軍第二集團軍和華中派遣軍共計二十四萬人漸漸地把徐州李宗仁的部隊壓縮在了蘇魯一帶,六十萬**將士在李長官的親自指揮下,奮起抗爭。此刻,第一抗日名將張自忠將軍率領他的第五十九軍正在淮可一線穩固陣地,與南犯的阪垣第五師團展開著一場曠日持久的激戰。

能否打通津浦路,一直是寺內壽一的一塊心病。這一次,他算是下足了血本。手底下精英盡出,第五師團、第十師團玩了命地要往徐州城裏突進。除此之外,寺內還特地調出原本長駐石家莊的土肥原第十四師團南下河南,隨時準備渡過黃河側擊第五戰區的外圍部隊。

按照雙方的意願,徐州戰場開始逐漸演變成了一次開戰以來最大規模的會戰。

此時此刻,誰還會去注意在太行山麓的某個角落裏,有人正在算計著該怎麽才能把靈壽縣城的石川大隊給它消化掉。

人算不如天算,正在楊越為了人員不足,裝備奇缺而傷透腦筋的時候,張青卻趁著深夜突然再次造訪南莊。

“日之兄!”隔著老遠,張青就喊開了,“多日不見,兄弟我想死你了!”

可對麵的楊越根本不搭理,還沒等張青從馬上下來站穩,就一把抓起他的手悶頭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多少?”

“什麽多少?”張青臉上被風吹地通紅,氈帽下的毛發已然掛上了些冰霜。

“裝備啊!”

“嗬嗬,你看你,喉嚨裏伸出手來了不是!?”張青嗬嗬笑著,“也不問問兄弟我有沒有吃飯,一路上累不累,還有,我的嗓門現在都還在冒煙呢!”

“你等著!”楊越“嘿嘿”一笑,連忙從自己的抽屜裏把那包仍沒拆封的茶葉拿了出來。看張青的表情,八路軍支援的裝備應該有戲!

“不會又是樺樹葉子吧?”張青猶猶豫豫地接過了熱氣騰騰的茶杯,看著那翻著微微泡沫的清茶,他有些不敢張嘴。那一次上了楊越的當,讓他的胃幾天都在往外翻。

“放心,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兄弟你喝爛樹葉子了。”楊越站著看見張青小心地抿了一口,沒有什麽不良反應,說到:“你等著,我再去給你弄點吃的!”

“別!我是帶著幹糧來的,一早吃過了!”張青趕緊擺了擺手,拒絕了楊越的好意,“裝備已經到了南邊的宋莊,我看到了許大虎兄弟,是你派去的吧?”

“對。”楊越點點頭,“我派他去宋莊、小王莊征募隊員。眼看著兩天過去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張青笑道,“許大虎跟我說了,他本來是明天一大早就會帶著新兵一起回來。我問他這次招了多少人,這小子神神秘秘地朝我傻笑,我估摸著應該不少。”

“那還等什麽呀!?”楊越站起了身,“我們現在就去宋莊,連裝備帶人一齊給他娘的帶回來。”

“急什麽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著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抽了呢!”張青笑盈盈的,“不是說了麽,許大虎本來是要明天回來的,可是因為裝備到了的緣故,他決定立刻動身。這會兒,大隊人馬差不多就快到南莊了!”

“果真!?”楊越一激動,拉著張青的手熱淚盈眶,“你...真他娘的是我的救命恩人!”

張青沒有說假話,當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開進南莊的時候,楊越的眼睛都花了。

麥地裏,黑壓壓地一片站滿了人。用了足足有五六分鍾,許大虎總算喘著粗氣把隊伍給弄地稍微平整了些。

“隊長,給你!”

楊越接過了一疊厚厚的紙張,正莫名間,許大虎開口說到:“花名冊,三百二十七人!”

“多少?”楊越一緊張,趕緊又問了一遍。

“三百二十七!”許大虎笑顏如花,露著一口大黃牙,“兩個莊子的年輕人都在這裏了,鄉親們早就把鬼子給恨透了,指望著咱們能好好地教訓教訓這些***王八羔子。這不,我才一到宋莊,就立馬陷入了人山人海之中。”

“我的天呀!”秀才扶著眼鏡,看著一堆活蹦亂跳的新兵蛋子哭笑不得。憑白多添三百多張嘴,他這個光杆後勤司令官還不得活活累死啊?

“他娘的!”楊越咬了咬嘴唇,強烈地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

一夜之間,他從一個連長直接晉升為一個加強營的營長。短短的半年不到,他就從一期士官飛一般地竄向了少校。

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乖乖,再有一年時間,他可以升師長了!

“我也給你一樣東西!”張青笑嗬嗬地從懷裏掏出了一給信封,遞到了楊越的手裏,“八路軍冀中軍區送給鳳凰山的壓歲錢,還請楊司令笑納啊!”

“什麽壓歲錢?”楊越還沉浸在喜悅和興奮當中,差點忘記了裝備的那一茬事情。

“按照你的要求,呂長官特批了漢陽造、駁殼槍以及配套裝備。”張青波瀾不驚地說到:“不過,數字上略微有些出入。”

“少了?”楊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地。先前的興奮頓時就被一陣冷風吹到了天邊,人多了當然是件天大的好事,可那麽多人如果都空著兩手,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少了多少?”

“你自己看吧!”張青摸了摸鼻梁骨,轉過身,徑自走向了人群旁邊的十幾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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