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第二天清早,我還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李默然用一種興奮的語氣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已經找到那幾名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馬上從**翻身爬了起來,迅速地洗漱完畢後,披上了襯衣匆匆地向她那趕去。

李默然的眼圈有點黑,但是精神依舊很好。

“你不會是……昨晚熬到現在吧。”我環顧著實驗室,又看了看她說。

李默然點了點頭說:“是的,一直在找相關的資料。”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

李默然依舊保持著一貫地那種幽默的作風,笑道:“大恩不言謝,你要是真想報答我的話……”說到這,她一隻手托著下巴,兩眼看著天花板,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嗯,暫時想不出來,等想到了再說,不過你要記得你欠我這個人情哦。”

“是,是。我記得。是不是要和你拉鉤?”我也笑了起來。

“那倒不用,好了,我們轉入正題吧,我找到了那三名死者的致死原因,凶手是它!”說著她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打印好的照片遞到了我的手裏。

照片上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植物,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它的外表,紮眼一看有點像中國的傳統藥用植物“千佛手”,但是仍然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是什麽東西?”

“哥布雷魯,一種生長於美洲的植物,非常稀有。”

“你說是這種植物致使那三名死者死亡,難道是食物中毒?”

“不,這種植物本身並沒有毒,但是當它的漿液在遇到強光照射的時候,就會產生毒素。”

“難怪昨天晚上你說是鎂光燈給了你提示,原來是這樣。”

“是的,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有一種植物所分泌的**在遇到強光照射時會產生毒素,但是一直沒有去證實,昨天晚上我一回來就查閱了我們學院的資料庫,直到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它。”

我看著照片上那個奇特的植物說:“哥布雷魯,哥布雷魯……但是它的漿液是如何在人體上發揮作用的?我的意思是,死者如果是食用了這種植物的漿液,但是光不可能照射進肚子裏吧,X射線算不算你剛才所說的那種意義上的強光呢?”

李默然笑著說:“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這種植物漿液隻要被塗抹在人的表皮,再經過強光照射後,毒素就會通過毛孔滲入體內的毛細血管,通過血液流動傳遍全身,刺激腎上腺素超量分泌,最後引起心肌梗塞的病理死亡。整個過程最多3分鍾。”

“可怕,簡直可以說是見血封喉了。”

“不錯,這種東西在中國境內沒有,在美洲也非常罕見,看來凶手不簡單,懂得利用自然生態手段作案的凶手並不多。”

我冷笑一聲說道:“哼,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從裸蓋菇到哥布雷魯,完全相同的作案手段,是不是又讓我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人——前田麗子?”

對於我這樣一個精彩的推斷,李默然卻沒有表示出一點點欣賞的態度,反而突然變得有點冷淡,對我說:“你的推斷似乎沒有錯,但是卻未必會是那樣。就正如我們現在所麵對的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一樣,很多事情看似在情理之中,但是結果卻往往在你意料之外。”

“說的也是。但是凶手是如何把這種植物的漿液擦到死者的身上去的呢?案發時,至少其中一名死者在臨死前的六個小時內都是和我們的人在一起的,不可能有人給他抹上這種漿液。”

“水。”李默然說道,“漿液可以融合進水,並不改變它的毒效。一個哥布雷魯的漿液溶解在十公升水裏,依然有毒效。而最關鍵地是必須有強烈的光照這種毒素才會分泌,而當這種漿液沾染上皮膚後,五個小時內如果沒有受到強光照射,就不會再有危險,因為它已經完全被吸收和分解掉了。所以我估計很可能是醫院的水有問題。”

“不錯,我還記得案發前不久,那名保安去了衛生間洗漱。一定是有人在醫院的水管內下毒,然後再到對麵的工地去轉移鎂光燈的射線,以此來達到殺人的目的。”說到這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這精密的設計,這種間接性的投毒,這種竟乎完美的渲染幽靈詛咒的謀殺,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在感歎對手的智慧的同時,也不禁感到自己今後所將麵臨的危險。

李默然繼續接著我的這個話題說:“不錯,不過工地當時正在施工,如果有陌生人混進去的話,不可能不被發現,更何況那三處工地的鎂光燈都在最高的建築處。”

“嗯,我想很可能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有組織的團夥。三名死者中,那兩名保安的死亡時間幾乎是完全一樣的,兩所醫院的路程以最快的速度來計算也需要三十分鍾。犯罪嫌疑人不可能有分身術。還有一個問題,要在醫院的自來水裏下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必須對醫院的供水設施非常熟悉。好了,我先去那兩家醫院查查它們的供水設施,你先去睡一會吧,關於病毒事件,還得靠你幫忙呢。”

李默然笑著說:“放心吧,我會盡快去找醫院在95年左右的所有實驗記錄資料。不過還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昨天我留意了一下那三座工地,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地方……”

“天鵬房開。”我笑著打斷了李默然,“我也注意到了,嗬嗬,天鵬房開,馬力,看來還得再和那個讓人惡心的家夥打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