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莫楚非滿懷歉意地說。

“莫楚非,這跟你沒有關係,我相信,希晨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不然絕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許然傑說著無力地揉著太陽穴,梁希晨嘶吼的表情,猩紅的眸子到現在依然在他麵前晃……

“希晨變成這樣,會不會是對手做的手腳?”莫楚非忽然轉頭用深邃的眸子看向許然傑說。

“……”許然傑警覺地回望著他,然後不確定地回答,“我也這樣懷疑過,可是又找不出證據,就說是做手腳也應該知道是哪方麵,不像是下藥吧,有時候我都想是不是對手會什麽催眠巫術……”許然傑說到這裏都有些氣急敗壞了……

“我覺得可能是洗腦……”莫楚非一邊思索一邊說,“或許是這幾天有人偷偷找過希晨,跟他說了什麽,讓他想法這麽偏激!”

“我想希晨應該之前不是這樣的想法,是梁曉倩死後才這樣的,不然之前他早就跟梁曉倩串通了!”許然傑很肯定地說,

莫楚非剛要說話,就看到裏麵給漢斯洗胃的醫生走出來,趕緊起身過去問:“醫生,怎麽樣了?”

“恩,還好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現在病人還在昏迷,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會醒過來。”

兩個人看到漢斯毫無血色的臉一陣揪心,本來他的傷就很重,現在又加上這一路折騰,真的是受罪!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心裏都仿佛堵著石頭一樣,一點一點跟著病床往前走。

來到病房的時候,許然傑輕歎一聲對護士說:“找人把門修一下!”

護士點頭退出去,兩個人就這樣愣愣地坐在漢斯病床前麵,一句話也不說。

秋天正濃,氣溫本來就不高,現在再加上莫楚非身上自帶的冰山氣場,整間病房裏都顯得冷冰冰的……

“要不要喝點水?”許然傑轉頭看著麵色凝重的莫楚非問,

莫楚非搖頭,一句話也不說,眼睛依然盯著漢斯不動,真的仿佛就是一座雕像一般……

“莫楚非,你真的不必在意,梁希晨現在都不正常了,他說的話能相信嗎?”許然傑重重地歎氣,然後皺眉勸他。

他知道自古都是勸人難勸心,他本人一定聽不進去,可是仍然忍不住要說,這個梁希晨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來大家心情就不好,尤其是莫楚非國內國外的更是頭大,菲菲又一直找不到,這麽多事情壓在頭上,怎麽又來了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黴餅……

許然傑感覺太壓抑了,起身拿著杯子去飲水機裏接水,然後遞給莫楚非:“喝點水吧,遇到事情不吃不喝的也解決不了問題,對自己的傷害越大越對了對手的心,你難道要讓他們在精神上稱心如意嗎?”

“……”莫楚非薄唇緊緊抿著,一句話不說,好半天才轉眼看著許然傑手裏依然冒著熱氣的杯子,抬手接過來,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許然傑說話之前先是歎了一口氣:“莫楚非,其實我們現在想想,之前做的那些事,也是覺得沒有頭腦

,但都已經過來了,經過了之前的剝繭抽絲,到現在越來越接近事實真相,越是到最後我們越是應該沉住氣,這麽一點打擊算什麽呢!”

“……”莫楚非依然不說話,又慢慢把杯子送到已經幹裂的唇邊喝了一口……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其實不是一定要找到對手,而是保護好我們身邊的人,菲菲,漢斯,你和我,還有連波lucy包括我們的弟兄,這些都是我們要保護的人,隻要保護好了他們,就是我們的勝利,我相信這也會讓對手崩潰!”許然傑很堅定地說。

“許老大,我真的盡力在做這些事情了,有時覺得心力不足了,我要做的其實就是保護大家的安全,可是顯示梁曉倩,再是梁希晨,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都變成了這樣,最讓人痛心的是菲菲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莫楚非一字一句的訴說著自己的心底話,這麽久了,他都沒有機會說,甚至是連說話的時間跟心力都沒有,可是現實呢,是多麽殘酷!

病**奄奄一息的漢斯看起來無害的讓人痛心,梁希晨到底是怎麽了……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萬幸的是我們來的還算及時,救下了漢斯就是目前最值得慶幸的事!”許然傑拍著莫楚非的肩膀安慰,“我想去看一下梁希晨,或許能了解到他到底為什麽發瘋的原因。”

“……”莫楚非沒有說話,隻是點頭表示同意,他在座位上沒有動,眼睛看著漢斯,就在許然傑歎了一口氣要轉身出去的時候,才開口,“我想我就不去了,因為梁希晨眼裏的仇人是我,我去了,他又會發瘋吧!”

……

許然傑搖頭隻有歎氣,轉身從漢斯的病房出去。

先是問了一下,梁希晨被安排到了二樓住院,手臂上的子彈都已經取出來,麻醉藥勁應該剛過……

二樓病房是普通單人病房,不同於漢斯那邊的條件,這裏隻有一個病床,其他屋裏什麽都沒有,一個床頭櫃上也是空空的……

許然傑輕輕叩了兩下門,沒等裏麵搭話徑自推門進去,

他看到梁希晨睜著眼睛躺在病**,正在出神,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仿佛那兩槍跟本不是打在他身上的。

許然傑先是檢查了一下掛水瓶裏的**接著是看著流速的快慢,然後感覺一切正常,才坐在梁希晨床邊的凳子上。

許然傑做這一切的時候,梁希晨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直都是保持著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的神情……

要不是眼睛不時地眨動一下,真的會讓人感覺這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玩偶……

“希晨……”許然傑輕聲叫了一聲,聲音盡量保持平淡,但由於激動倒是有些顫抖,“你怎麽樣?!”

“……”梁希晨不說話。眼睛朝著這邊瞟了一下,又看著天花板出神。

“你心裏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你告訴我梁曉倩死後的這幾天裏發生了什麽!”許然傑很皺眉很認真地問,

“……”梁希晨嘴角好像一翹,像是聽到了

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但由於漠不關心,隻是嘴角翹一下……

“你見過什麽人嗎?”許然傑試著換一種方式,“那人對你說了什麽?”

“我都知道了!”梁希晨終於動了一下頭,看著許然傑恍然大悟地說,

“你知道什麽?”許然傑皺眉,不知為什麽,看到許然傑的眼神,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恩,原來之前我就是傻蛋,我那麽賣命地為Aifei工作,甚至連飯都沒有時間吃,好幾天不回家,忽略了曉倩,最後導致她被這樣不明不白地害死……”梁希晨又開始了痛斥,眼睛裏也一點點燃起了火焰……

“希晨,希晨,你冷靜點,我們不說那個了!”許然傑趕緊製止他的思路,這樣下去又會是一個惡性循環,接下來一定會西斯底裏地衝著他喊,是莫楚非帶來了這一切後果。

“許老大,你聽我一句勸,千萬別再跟著莫楚非,他是個危險邪惡的人!”許然傑用很嚴肅地表情看著許然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希晨,是誰告訴你這一切的?”許然傑一邊點頭安慰他一邊伸著脖子問,

“是他!”梁希晨雙眼晶亮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麽光芒,或者想到了什麽信仰一樣,一下子整個人不再頹廢,整個人都充滿了神采……

“誰?”許然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緊接著追問,“希晨,是誰?”

“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他告訴我事情的一切,還說會給曉倩報仇,他說的都是對的,我也很認同,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我的仇人是莫楚非!”梁希晨自顧說著,然後皺眉狠狠地晃著頭,“我頭疼頭疼……”

由於雙臂都受傷了,兩隻手都抬不起來,隻有晃著腦袋來減輕痛處,就連腿也開始不住地蹬著……

“希晨,你怎麽樣?”許然傑起身彎著腰,焦急地問,

“我頭疼!”梁希晨依然晃著頭部,嘴裏喊著,

許然傑伸出雙手在梁希晨的太陽穴上點著,然後力度適中地幫他按著……

“好點了嗎?”許然傑輕聲問,

“恩。”梁希晨點頭,慢慢安靜下來,“許老大,你怎麽來了?”

許然傑手指一頓——這是梁希晨的聲音,沉穩而幹脆!

剛才他說的話總是發飄,雖然是從他的嘴裏說出的,總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終於恢複正常了……

許然傑低頭看著梁希晨緊皺的雙眸,更加確定,剛才的兩隻眼睛裏總是有著火焰,現在好了,終於恢複那雙沉著睿智的眸子了……

“希晨,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許然傑皺眉問,語氣裏沒有一點點責備,

梁希晨緊緊盯著許然傑的黑眸搖頭:“我做了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

說完梁希晨打算抬手扶額,可是失敗了——他發現雙手竟然不能動!

“許老大,我怎麽了?這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事?”梁希晨一連串的問題讓許然傑的心裏感到了無比的欣慰——這才是真正的梁希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