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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反對,方運點點頭,道:“清晨雖然行人稀少,但此次駿馬文會隻準在左半邊道路奔跑,不得傷人或其他車馬,否則取消比賽資格並送交衙門嚴判!當然,男子不得動用才氣或文膽等一切力量。”

眾人一愣,人族駿馬文會舉辦這麽多年,隻有方運要求這麽嚴,在城市內不能賽馬是常識,沒想到出了城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方運的限製也這麽嚴格。

高庸解釋道:“並非是方虛聖為難我等。寧安城的馬車就隻準從左半邊道路前行,因為若在右邊行駛,馬鞭會抽到路人。而且對馬鞭的長度和揮鞭長度也有限製,讓其不傷行人,同時嚴格規定了最高速度。一開始實行的時候許多人被罰款,寧安城怨聲載道,但是實行之後,寧安城撞人、行人相撞的事故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整座城市看上去井然有序。”

“此事我也知道。據說孔城在兩個月前已經效仿寧安城,實行街道新規定。對了,寧安城的所有新道路都分了馬路和人行路,這也是寧安城行路變好的主要原因。而且在路口都有醒目的標誌,讓馬車減速,讓行人注意,簡直是神來之筆。”

“如此做會不會太麻煩?”

“如果能少死幾個人,少傷幾十個人,這種麻煩值得!據說僅僅寧安城一年至少會有數千人被撞傷,一些孩童甚至被撞死。換成往年的殿試,僅僅這條道路新規矩,就能讓一個殿試進士的民生得乙上,運氣好還能得甲等!”

“方虛聖的貢獻太多,各地已經有了‘全麵學寧安’的口號。尤其是人族的中心,孔城。甚至不斷聯係方虛聖,不僅要學,還要知道為什麽。”

“好。那以後咱們再參與駿馬文會,一定要倡議在左半邊道路。把方虛聖的事告訴眾人,慢慢便可以養成習慣。”

眾多讀書人點頭,欣然接受這種新鮮但有益處的事物。

巾幗社的女子們則大都盯著方運,眼中滿是敬仰之情,她們都是飽讀詩書的女子,同樣清楚方運對人族的改變有多麽重要。

方運先是聯係保護自己的大儒和大學士,讓他們監察比賽,主要別傷到路人。然後腳踏平步青雲在半空,舉起手。

“預備……開始!”

方運一聲令下,所有的蛟馬動起來。

上千蛟馬在道路的一側奔跑,開始十分緩慢,幾乎是馬挨著馬。

不過這些讀書人並不著急,和魁首相比,人命更重要,或者說,在方運麵前的表現最重要。

最前麵的蛟馬開始不斷加速,但是每當遇到行人靠近。都會減速,而後麵的騎士也不會趕超,隨之減緩速度。

出了京城二十裏。路上已經沒有行人,連馬車也非常稀少,所有的蛟馬開始加速。

排名前十的都是男子,但第十一的則是一位女子,其後男女相間,所有女子竟然都在隊伍的前七百名,最後的三百多騎士都是男人。

方運仔細一想便明白,飽讀詩書的女子,九成九都生在富貴人家或官宦之家。而巾幗社的女子平均家世更高,這些女子中地位最差的也是翰林之孫女或名門嫡女。哪怕自家沒有蛟馬,也能借到極好的馬。

反觀那些男讀書人。生在富貴或官宦之家的不足一半,大都是家世平平,頂天是望族或普通富商,蛟馬都很一般。

方運看著這些男子,輕輕點頭,這裏和華夏古國的古代一樣,雖然是統治者占據主導地位,但在儒家思想的影響下,階級流動最暢通也最活躍,這是其他古代各國遠遠不能比的。

孔子的“有教無類”奠定了一個強大的基礎,不管什麽人都可以受到教育,受到教育的人是平等的,這種思想深入華夏人的骨髓和血液中,配合科舉製度,讓底層的寒門最終也能出貴子。

孟子的“人人可以為堯舜”建立在有教無類的基礎上,竟然說人人都可以成為聖人,這種可怕到骨子裏的平等觀念,是古代時期其他國度不可能存在的。

儒家最講君君臣臣,但這一切是建立在相對的平等之上,若君不君,那臣便可不臣,孔子之所以周遊列國,不是因為得不到官,也不是因為不會當官,而是不去輔佐他認為不值得輔佐的君王。

孟子更是大膽,直接說殺暴君不是弑君,而是在殺一個該死的凶徒,是義舉。

正是這種思想的延續,儒家膽大妄為地曲解“垂拱而治”,認定理想的社會是君王什麽都不做,隻要讓臣子治理天下即可,嘴上奉皇帝為天子,骨子裏還是想架空皇帝,不想當皇帝的犬馬。

隨後,方運又輕輕搖頭,人族給了寒門男子上升的通道,現在卻堵塞了女子的上升通道,在才氣不足的情況下情有可原,一旦等到才氣充足,必須要打開這個通道。

“人族大勢,時代洪流,浩浩蕩蕩,粉碎一切阻礙。如果可能,我要親手粉碎那些阻礙!或者,我現在做的,隻不過是提前粉碎一道道障礙……”

方運腳踏平步青雲,在高空飛馳,望著那一位位英姿颯爽的女騎士,麵帶微笑。

很快,方運發現最優秀的十幾位女騎士的排名不斷提高,她們不僅有極好的蛟馬,更兼有男人少有的細心。

不過這些男讀書人大都上過戰場,長時間騎馬,在技巧上稍勝一籌。

隨後,方運又發現了關鍵的地方,這些女子的體重普遍比男子輕!

短途賽馬中,越輕的騎士越有優勢,這種優勢在長途賽馬更加明顯!

方運無奈心道,世界果然是瘦子們的,太不公平!

在離潼山還有五十裏的時候,競爭進入了白熱化!

前十名之中,有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都無比嬌小,最輕的女子的體重甚至不足最重的男人的一半!

上百斤的差距,在長途奔行中足以成為天平上最重的籌碼,重過技巧。

古代遊牧民族若數百裏奔襲,往往是一人三馬,輪換著騎乘戰馬,減輕每匹戰馬的負擔。

趙紅妝竟然排在第二,而且跟第一的騎士相距不足五丈,這是一個相當近的距離。

後麵的男騎士們各個雙眼通紅,之前他們誇下開口,甚至不惜與方運這個虛聖做對,現在竟然排在一些女人身後,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些男騎士一不小心,本能地以才氣催動蛟馬,結果被發現,失去比賽資格。

潼山越來越近,趙紅妝離第一的男騎士公羊騰越來越近。

公羊騰比趙紅妝足足重了七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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