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巨人遲疑道:“葬聖穀之中,詭譎多變,即便是我也有可能身隕其中,方運若是視我為敵,又當如何?”

樹尊一言不。天籟 小『『說

黃金巨人無奈,意識到樹尊認為這個問題不值得回答,顯然,樹尊已經站在方運的一方。

“晚輩知道了。”黃金巨人無奈歎息。

不止火族與古妖在行動,萬界各族都在6續為葬聖穀做準備。

妖界的聲勢尤為盛大。

在妖蠻的心中,葬聖穀本應該是妖界的私產,但在無盡的歲月中,妖界為了拉攏各族,也曾經受過脅迫,或做出交換,給出外族眾多的葬聖穀名額和進入之法。

眾聖樹一處由無盡樹枝交織而成的廣場上,站立著兩千一百二十一頭大妖王或大蠻王,各族皆有,甚至出現十餘頭周身籠罩在黑色神霧中的祖神一族。

在這些諸王的對麵,則站立著整整十四頭皇者,若是方運在這裏,定然會認出其中兩頭。

一頭是曾經在血芒界交手的妖皇古虛,一頭是曾在寧安城外見過麵但未交手的祖神一族的皇者狼馳。

它們,在為進入葬聖穀做最後的準備。

在廣場的四周,站立著數不清的妖蠻諸王與諸皇,它們或羨慕或冷漠,並非每一頭妖蠻都有資格進入葬聖穀,也並非每一頭都願意進葬聖穀。

像那全身被金色鎧甲包裹的妖皇,不需要進葬聖穀便可封聖,甚至按照眾人以前的推測,這位妖皇殿下在多年前就可以封聖,但他為了葬聖穀,一直壓製自己力量,所圖甚大。

諸王與諸皇皆站立,唯有妖皇坐在王座之上,仿佛執掌此地。

妖皇身側的毒蛟皇輕咳一聲,用陰冷的目光掃視諸王,許多境界低於大可汗的諸王身體不由輕輕一顫,寒冰與劇毒是毒蛟最擅長的力量,許多妖蠻若與毒蛟戰鬥,往往還未等近身就被殺死。

毒蛟皇緩緩道:“誅方衛出列!”

就見整整一百頭大妖王走到諸王的最前方,其中甚至有三頭祖神一族的大妖王。

毒蛟皇用墨綠的眸子掃視一百大妖王,緩緩道:“人族有句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信方運會蠢到在成大儒之前進入葬聖穀,但或許他會在近日有所突破,然後進入,獲取人族眾聖的傳承與寶物。所以,你們,與我,與狼馳,還有幾個不便透露姓名的異族皇者,一旦進入葬聖穀,將不惜一切代價前往‘聖壁峽穀’,阻止方運進入其中。隻要方運無法進入人族的‘血墓陵園’,我們回到妖界,便會眾聖的獎勵!畢竟,諸位心中明白,除非獲得傳說中的神賜之物,否則我們在其中能獲得並帶走寶物遠遠比不上眾聖的獎勵!”

那一百頭大妖王雙目放光,這一次阻止方運的好處太多,妖蠻眾聖都已經賜下獎勵,甚至包括去祖痕之地修煉,到時候必成皇者,庇佑部落,在眾聖樹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此時,妖皇輕輕抬高下巴,依舊沒有看諸王,依舊在望著極遠的高空,渾厚的聲音從他的麵甲之中傳出,聲如鍾鼓。

“誅殺方運者,本皇保你一條封聖路!”

大廣場頓時沸騰起來,妖蠻們議論紛紛。

“本代妖皇果然厲害,連普通半聖都不敢說給諸王一條必然封聖之路。”

“他既然說出,必然能做到,看來傳言不錯,這位妖皇掌握萬界許多秘密,怪不得連半聖都有求於他。”

“聽說方運在血芒界斬了他一命,都說是謠言,可他竟然給出如此豐厚的獎勵,我有點相信了。”

“敢說保一條封聖之路,隻有大聖才能做到,而且需要消耗不知多少神物寶物,至少可以看出一點,妖皇與方運的仇恨極深。”

數息之後,妖皇又說了四個字。

“無論何族!”

妖蠻的議論聲更大了。

“這麽一來,萬界各族甚至人族都想殺方運啊!”

“那麽,本王此番進葬聖穀的目標要改一改,主要目的不再是尋找眾聖傳承與寶物,而是殺方運!”

“話雖如此,可葬聖穀和各界不一樣,你若沒有足夠的聖氣,沒有足夠的骸骨,沒有足夠的聖念,想殺方運也不容易。”

“隻要方運不進人族的血墓陵園,他所能獲得的聖氣等物再多也有限,豈會是我們的對手?”

“對,他在寧安城不過是借景國的國運與聖廟才氣才能殺死諸王,否則的話,狼原隻用一隻爪子就能輕易殺死他!”

此刻的葬聖穀,猶如萬界最明亮的火焰,吸引著各地各族的目光。

景國的金鑾殿中,一片寂靜。

柳山的離開,仿佛抽走了大殿中的聲音。

方運坐於太師椅上,掃視左相黨人,神態淡然,目光微冷。

“回家寫一篇請罪疏,明日遞交內閣。願意從軍或前往兩界山等地,既往不咎,否則,罪加一等。你們在景國的日子不多了,這幾天就和家人團聚吧。”

方運的聲音極冷,以致於每一個左相黨人都感覺自己的文膽被凍住。

方運這是要徹底清洗柳山的力量,趕盡殺絕!

景國曆史上,還從來未出現如此狠辣果決的宣言,這不是撕破麵皮,這是在打柳山以及左相黨人的臉,甚至在打宗家的臉。

左相黨人眼中充滿悲哀,在這種時候,不要說反擊,連商量甚至改弦更張背叛柳山投靠方運的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從今天開始,對柳山勢力的大清洗便會轟轟烈烈展開,不留一絲痕跡。

“下官……告退!”

一人離開,其餘左相黨人便6續離開。

方運掃視文武百官。

除大儒之外,盡皆垂,如見君王。

“三法司及兵部眾官出列。”方運道。

朝堂之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所有官員全部出列,手持笏板,向方運彎腰低頭,畢恭畢敬。

“傳我口諭,柳山結黨營私,為禍景國,即日起,清查柳黨,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遵命!”所有官員如臣子回應。

“去吧。”

方運聲音平淡,但四個衙門的所有人匆匆向外走,腳步淩亂,如臨大敵。

剩餘之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神色各異。

以臣之身,行君之權。

所有人都想到一個人,兩個詞語。

趙高,指鹿為馬,引蛇出洞。

百官沉默,太後沉默,景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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