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前輩已經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妖皇,看來我能得到的好處不多了。”方運沒想到妖皇的運氣那麽好。

“知道秘密是一回事,最後去拿取那些寶物又是一回事!那個秘密雖然大,但妖皇的實力有限,現在恐怕隻得到十之二三的好處!而且,當時我還藏了一手,等他救我出去,我才把那個秘密最後的部分告訴他。現在,隻要你能廢掉一口寒泉,我就告訴你那個完整的秘密,如何?”

方運道:“你們古妖有沒有誓言之類的力量?”

“沒有。不過,因為那個秘密跟妖祖有關!對我毫無用處,你們得到,就等於幫我狠狠地報了一次大仇!你難道對妖祖的秘密不感興趣?你難道對妖皇的秘密不感興趣?我雖然被鎮壓數千年,但每過十年都會從第五長廊選幾個妖蠻聊聊。聊得好,我放了他們,聊得不好,他們就死在這裏。之前我和妖皇的第十二個兒子也就是你說的三皇子聊了許久。”

“等等。三皇子怎麽成了妖皇的第十二個兒子?”方運倍感詫異。

“這有什麽奇怪的。妖皇的兒子或者說一些妖族的排名跟出生的順序無關,而是根據誰活著、誰強有關。妖皇的前十一個兒子現在隻剩下兩個,他當然就可以當上三皇子。不過……妖皇會有新的三皇子。”負嶽完全不在乎輩分長幼。

方運搖搖頭,妖族實在太亂了,道:“不過前輩為何要提三皇子?”

“因為他告訴我,一個逆種文人上報妖皇,妖皇已經對你動了殺心!你隻要活著回聖元大陸,妖皇就會派人殺你。你不成星之王還有一絲機會,你要是成為星之王,妖皇會像當年殺孔家之龍一樣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至於為什麽,等你成為星之王以後就知道了。你說,一個要殺你的人掌握了大秘密,你不想破壞或者把那個秘密搶到手嗎?”

“自然想。”方運道。

負嶽道:“想就好!那個叫龍嶺的龍蠻人已經走出第五長廊,你的時間不多了。”

周圍突然變得更加寒冷,方運哪怕感悟了彗星寒意,身體都被凍的不由自主抖起來。

方運知道,負嶽不耐煩了。從頭到尾,這個大妖王都在以相對平和的態度來談論這件事,可一旦談崩,方運相信負嶽翻臉絕對比翻書還快,凍死的虎妖聖子和死去的三皇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負嶽終究是凶殘的古妖,是一頭被鎮壓了數千年的凶獸。

方運緩緩道:“我答應這次合作。不過,你首先要告訴我解決霜犬之法,不然我無法安心幫你廢掉寒泉。”

“很好!你既然願意相助,我必會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我之所以說你們都坐不到星之王座上,是因為有條狼妖身上有一件妖祖昔日的玉牌。隻要狼妖拿著玉牌進入第七長廊,就可以命令霜犬。”

“是狼妖還是狼蠻聖子?您沒有記錯?”方運仔細回想,除了狼蠻聖子狼離,方運實在記不住有什麽出色的狼妖。

“絕不會錯!哼,他有玉牌在身,我真不敢對他做什麽,否則那兩頭獅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借助彗星長廊的力量鎮死我。霜犬是妖祖的忠犬,比我都不如,絕不敢違抗手持玉牌的狼妖的命令。但你可以,而且你是月皇,隻要我送你一件東西,日後無論見到妖祖還是月神的人,他們都會以禮相待,甚至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嘩啦……

水聲翻騰,方運向寒泉池中看去,就見一塊冰包裹著一件奇怪的東西。

方運眨了眨眼,沒錯,那是一顆很小的流星,足有拳頭大,有核心,有火焰,和真正的流星一模一樣,隻是被動在冰裏。

飛出寒泉,那流星上的冰立刻融化,隨後那小流星向方運飛來。

和第四長廊那些恐怖的流星不一樣,這顆小流星沒有一瞬十幾裏的恐怖速度,也沒有焚燒萬物的熾熱,對人更沒有一絲的威脅,反而像是一隻好奇的小獸一樣,飛到方運身邊,然後不斷飛來飛去。

方運仔細觀察,這小流星的核心是一塊坑坑窪窪的黑色石頭,像是燃燒後的隕石,就是這很難看的石頭疙瘩,卻外放出無比美麗的星塵。

無數亮銀色的星辰從石頭上飛出去,形成長長的流星尾巴,無比美麗。

方運試著伸手去碰觸,那流星立刻乖乖地飛到他的手上,隨後他仔細感知,卻發現這流星完全沒有神念或靈性,和死物一模一樣。

“唉……這東西……其實我原本想送你另一件東西,不過若是我能離開彗星長廊,帶著它會毀了它,所以還是送給你吧。除了我們負嶽一族,沒有誰能認得這東西,隻會當成是妖祖或月神特別的信物。本來等妖皇救我出去,我會給他,不過既然他自認為不需要我也能封聖,那就正好送你。”

負嶽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生硬,可那生硬裏麵帶著無法掩飾的悔意和恨意。

方運又仔細看著這顆小流星,從來不曾聽說過這樣的東西,說它是活物,可它沒有任何意識,連草木都不如,就是塊石頭,可說它是死物,但它偏偏能感知到別人的想法。

“那請前輩教我如何去毀掉那寒泉。”方運道。

“你現在就去一口寒泉處,邊走邊聽。”

方運沿路返回,路過蛟龍鬥極的時候輕歎一聲,一邊聽著負嶽講解,一邊快步行走。

那小流星似乎很喜歡方運,一會兒圍著方運打轉,一會兒環繞著方運的手臂飛來飛去,偶爾還飛到方運的手上滾來滾去,完全就是一個調皮的小獸,但按照人族的分類,它就是一塊石頭,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臨近寒泉,負嶽把要說的都說完了,方運問:“前輩,這小流星到底有什麽用?妖祖月神也不知道而隻把它當信物?”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連我父親都說不清。總之,你把它當一件信物就好,不要想太多,估計連我都見不到它發揮作用的那一天。”

方運無奈一笑,負嶽的壽命不知道有多少萬年,他這麽說,意味著這小流星恐怕真的隻能當觀賞用的信物。

那小流星完全不在乎負嶽認為它無用,圍著方運不斷地轉著,好像是在玩耍,又好像在對數千年唯一見過的外人傾訴著什麽。

就這樣,方運向前走,而一顆拖著亮銀色星辰尾巴的小流星不斷環繞著他飛行。

走到寒泉邊,方運用負嶽教他的方法,先把霧蝶拿出來。

就見一部分寒泉水被霧蝶吸引,化為一團水霧包裹著霧蝶,進入寒泉之中。

隨後,方運憑借對彗星寒意的掌握,不斷引動寒泉衝刷妖祖留下來的血紋,讓那血紋的血色越來越淺。

不知道過了多久,寒泉周圍的血紋突然散發著微光,一股很普通的氣息自血紋向外散發,就如同普通的春風秋雨一樣,無比自然,沒有一點點危險氣息。

負嶽焦急的聲音響起:“後退!”

方運一邊後退,一邊暗歎,不幫負嶽是死,現在幫了,卻麵臨妖祖的力量反噬,也是死。

之前被無窮的寒意籠罩的時候,方運十分絕望,現在又遇到妖祖力量,再一次麵臨死亡,方運反倒十分平靜。

在後退的過程,方運讓霧蝶離開,但是霧蝶一動不動。

突然,遍地的血紋飛起來,最後凝聚成一滴血珠,直奔方運而去。

“咦?”負嶽的聲音再度響起。

方運也突然愣住了,他本以為血紋會輕描淡寫外放出妖祖的力量,徹底滅殺他這個小小的舉人,可是血紋主動放棄力量而凝聚成一滴血,這就不對了。

更不對的是,這暗金色的血滴直奔自己的胸口而來。

方運想要動,卻發現自己突然無法行動,然後眼睜睜看著那血滴飛入自己的懷中,進入那血滴獸皮之上。

方運徹底呆住了。

“先是三滴聖血,然後是一個龍紋,現在又是一滴妖祖血,這一個接一個的,在獸皮上聚會嗎?”方運心裏糊裏糊塗的,這也太奇怪了。

“你……”負嶽隻說了一個字就閉上嘴。

方運分明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一絲驚恐。

血紋消失,寒泉的泉水也沒了源頭,越來越少,最後全部流盡,露出一片銀色的細砂。

方運仔細看了看那砂子,道:“負嶽前輩,既然我已經毀掉這寒泉,那我們的約定就已經生效,等說完那個秘密,你可否送我離開第五長廊?”

“呃……沒問題。”

“前輩稍等,我看這細砂有點眼熟,取一些回去。”方運走到寒泉底部,哪怕已經幹涸,這裏的寒意也直透骨髓。

這砂子和聖墟的星砂極像,方運心知不管是什麽,被這寒泉和血紋的力量影響了數千年,哪怕是最普通的砂子也能變成不次於妖王龍角的寶物。

方運一邊取銀色細砂,一邊思考血滴獸皮的事,懷疑那負嶽發現了什麽。

“唉……看來我所料沒錯,妖蠻和人族不久之後恐怕會起大紛爭。”負嶽道。

方運道:“前輩,能否把紛爭的事詳細說來,好讓我有個準備?”

“你文位太低,等你封聖之後,自然就明白了。不成聖,再多的準備也是一場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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