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雙目之中，微光一閃，便看到在這些虛獸的身體內部，皆有一個符文之球。

方運突然伸出手，在空中徐徐劃動，發出尖銳指甲摩擦玻璃的聲音，仿佛空間擠壓，但卻有一種奇特的韻律在裏麵。

這個聲音一出，眾多虛獸大驚失色，氣勢洶洶的他們紛紛落在地上，像一個個圓滾滾的肉球輕輕顫抖，因為沒有腿腳，他們四處亂滾，亂作一團。

這種摩擦空間的聲音，便是暗族的語言，剛才那個聲音翻譯成人族語，便是“律令：祖。”

換言之，在虛獸的眼前，方運就是一尊暗族聖祖。

在暗族被攻破後，太初滅界龍已經破解暗族的一切力量，最後到帝族的手裏，讓方運完全掌握。

方運的右手又在空中一劃，刺耳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整座虛陵輕輕一震，各地的大聖虛獸紛紛起飛。

最終，足足三千尊大聖虛獸抵達方運腳下，謙卑地表示尊敬。

可惜，虛獸終究是獸類，靈智低下，不然也不會被暗族當作食物。三千大聖中，有正常智慧的，不超過三十尊。

方運又用暗族語說了一段話，所有虛獸陷入瘋狂，拚命拍著小翅膀，拚命點頭，拚命跳躍砸著地麵，這相當於給方運磕頭。

方運的那段話很簡單，暗族已經滅絕，隻要虛獸共尊人族聖賢，成為人族一員，放棄信奉一切邪神，待方運離開昆侖古界，就徹底解放虛獸族群的奴役符球，給予虛獸族群最大的自由。哪怕不願意徹底融入人族，隻要發誓永不與人族為敵，在為人族服務一萬年後，便可尋找獨立星係居住。

虛獸被困此地超過百萬年，哪怕他們再落後，也已經形成自己的文明。

但是，受奴役符球以及滅界皇龍力量的壓製，他們族中哪怕出現天才，也無法封祖。

所以，當方運說完後，所有虛獸幾乎一致認同，願意奉方運為主，隻要方運把他們救出，離開此地！他們全部願意融入人族，願意聽從一切命令。

隻要離開該死的虛陵，隻要離開這該死的暗界！

尤其是那些大聖，已經幾乎被逼瘋了。

任何大聖都無法容忍這種囚禁和封印。

為了自由，為了族群以後的發展，他們完全願意融入人族，再怎麽說，方運也是一尊聖祖。

“很好，召集全族，立下族群大誓吧。”方運繼續用暗族語道。

三千多大聖虛獸瘋狂大叫，就見各地的虛獸宛如螞蟻一樣湧入這裏。

方運隨便一掃，這裏的虛獸總量超過百億，而虛獸向來不是人丁興旺的族群，暗族覆滅之前，這裏虛獸總數不超過一千萬。

那些未封聖的虛獸移動速度很慢，眾多大聖不耐煩，立刻向四麵八方飛去，憑借天賦進行空間挪移，把所有虛獸都帶到方運麵前，包括剛剛孕育出的虛獸嬰兒。

接著，虛獸族群當著方運的麵，開始發下族群大誓，答應方運的條件，願意加入人族，隻奉眾聖殿中的聖賢為祖為神，學習人族的一切，嚴禁祭司或信奉眾聖殿之外的任何邪神。

族群大誓一出，大地震動，每一頭虛獸的體內都多了一種奇特的力量，從血脈和魂魄深處對他們形成影響。

沒有任何族群能夠違背族群大誓，因為這種力量直接作用於一個生命的最根本，自誕生起就會影響他們的一切，哪怕是叛族，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隨後，隻有方運才能看到的密密麻麻的虛影從虛陵中升起，最後全部湧入眉心。

虛獸族群的眾生之力。

不過，這些眾生之力沒有直接與文界融為一體，而是全都穿過那顆虛空星鑽後，再融入文界。

虛空星鑽大放神光，突然從文界飛出，照耀整座虛陵。

虛獸們一看，欣喜若狂，充滿迷醉地參悟虛空星鑽。

他們的氣息節節攀升，其中有幾尊大聖甚至有封祖的可能。

隻不過，他們沒有真正的封祖之法，哪怕天縱之才，也需要很久才能封祖。

方運用暗族語道：“待我掌握暗界，便傳授你們封祖之法。”

暗族和虛空鯨的修煉之法，虛獸都能用。

大聖們喜出望外，紛紛叩拜。

“我進入暗界，是為獲取邪日，將麵臨許多敵人，我會選一批大聖虛獸跟隨。有封祖之才的留下，隻選天賦平平以及即將衰亡的，有多少願意與我走？你們自行商量。”

隨後，刺耳的聲音充斥著下方，虛獸眾聖開始激烈的討論。

最終，足足有一千大聖虛獸願意加入，其中不乏年輕的天才。

方運微微點頭，這才是一個優秀族群正確的選擇。

“很好，你們進入我的自成一界，其餘虛獸可以自由在暗界行動。除我之外，一切皆可誅殺！”

方運說著，再次發出律令，原本籠罩在虛陵上空的神秘力量全部消散。

所有虛獸無論大小，全部在瘋狂地蹦蹦跳跳，對於虛空生靈來說，方圓百萬裏的空間實在太小了，遨遊星空才是他們的夢想。

方運伸手一招，夾雜著祖威氣息的聖力奔湧，包裹沒有反抗的一千大聖虛獸，送入自成一界之中。

大聖虛獸們覺察到，這裏的虛空聖道奇特，實際距離堪比萬界，於是有的虛獸撒歡兒似的直線遨遊，有的則認認真真感悟虛空聖道。

“咦？”

方運詫異地看了一眼自成一界。

虛獸能完全融入虛空，放入自成一界，本來是想讓他們變成自己的殺手鐧，用來針對聖祖的力量，沒想到這些大聖虛獸進入後，自成一界的力量竟然隨之增強，也在慢慢增強自己對虛空聖道的領悟。

“有趣！”

方運麵露喜色，原來這才是虛獸的真正用處，像暗族那樣直接吸收虛獸的力量吞噬，是一種浪費。

於是，方運又把一千大聖虛獸放出來。

脾氣暴躁的大聖虛獸差點炸了，那麽好的地方，怎麽就出來了？

他們隻能像豬一樣悶聲哼哼，發泄不滿。

方運這才解釋，說自己的自成一界是虛空族群的修煉聖地，剛才隻是讓那些大聖體驗一下。

眾多虛獸大聖露出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