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可重複性?”

“不可。¢£¢£,”方運心道奇書天地就一個,別人不可能得到傳承。

“可否說一下來曆?”

方運略一遲疑,道:“我在彗星長廊遇到負嶽,機緣巧合下,得到負嶽一族的古妖傳承。”

雖然事關重大,但方運畢竟是虛聖,隻要把話說明白即可,沒人敢也不可能從方運身上搶奪什麽。

“所以您準備利用古妖傳承寫一部《古妖史》?”嚴大學士問。

“嗯,已經在寫,隻不過極耗才氣,隻寫完第一卷。”方運道。

“您有沒有辦法與古妖一族聯係上?”

“恐怕隻能在天樹偶爾碰到。我們能不能去枯骨界城?”方運問。

“恐怕不行,那裏和兩界山相似,是另外一界與妖界的交界處,但那裏在妖界的另一端,離兩界山太遠。不成大儒,我們不敢派遣您入妖界。”嚴大學士道。

嚴大學士問了許多問題,然後坐下來,代表聖院與方運商談。

由於方運現在是人族唯一真正精通古妖語之人,而且還屬於地位極高的負嶽一族,意義非常重大。

古妖的種族極為複雜,有的生命連血液都沒有,隻能通過神念力量傳承,所以他們隻認傳承不認血脈。

這意味著,在古妖一族中,方運就是真真正正的負嶽族人。

這一次來,嚴大學士主要是想知道人族迫切需要的一些古妖知識和曆史,從而在針對妖蠻的時候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方運與嚴大學士正商討著,外麵傳來說話聲,一開始還小,但最後越來越大,引起了堂內眾人的注意。

方運不得不一心二用,隔著門聆聽。這才想起來,自己上午準備審案,讓計知白前來,結果在計知白到來前,聖院來人提前抵達。

“方縣令好大的架子啊!一大早叫我們主事來這裏,然後關閉正堂大門,這是在讓我們吃閉門羹嗎?還想讓蠻族私兵殺我們嗎?”

正堂門外,方應物伸出手臂攔住要動手的兩頭馬蠻侯,稍稍低頭,道:“計大人。我家大人的確請您前來,但事發突然,封閉正堂,必定有無奈之處。還請您到偏廳坐下,等大人事了,必然會給您一個答複。”

計知白眉毛一挑,麵帶和煦的笑容,點點頭,道:“方舉人說的是。”說完他拿出紙扇輕輕扇動。如翩翩公子,但腳下一步也不動。

他身邊的舉人官員立刻會意,大聲道:“豈有此理!計大人不在乎,但本官不能不在乎!計主事乃是吏部官員。吏部乃是六部之首,事關朝廷的顏麵!如果區區七品縣令就能把六品主事呼來喝去,這就是亂了尊卑,亂了秩序。違禮!”

方應物氣得火冒三丈,但仍然強壓怒氣,道:“請這位兄台息怒。並非是我家大人呼來喝去。是的確有急事無法相見。”

“急事?別是你家大人知道寧安縣百姓送了我家大人匾額和萬民傘,慌了吧!”那舉人說完,計知白身後的隨從立刻上前。

一人捧著一張匾額,上書“愛民如子”。

其後還有四個人各撐著一把大傘,傘上掛著綢布條,布條上寫著寧安縣當地人的人名。

看到整整四把萬民傘,方應物麵色一沉。去年計知白治理算不得多出色,也的確做了幾件好事,主要是左相一黨的官員宣傳得力,哪怕他做了一分,也誇成十分,但他的錯誤卻從來沒有讀書人敢宣揚,這就導致許多百姓以為計知白還不錯。

計知白剛來寧安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用舌綻春雷向全寧安縣百姓宣揚自己會如何如何,哄騙了許多百姓。

那舉人官員道:“就在縣衙外,還有上百寧安城民,他們都是來感謝計大人的。”

計知白輕輕扇動白紙扇,抬頭望向天空,似是毫不在乎別人說什麽。

聽到這裏,方應物恍然大悟,原來是計知白怕在縣衙出事,所以故意安排了這些寧安縣百姓。那些百姓應該都是受過計知白恩惠的,隻要計知白振臂一呼,這些百姓必然會響應。

這是計知白的自保之術。

方應物冷聲道:“煽動百姓在衙門前聚集,可是大罪!”

“信口雌黃!這是百姓們自發組織起來歡迎計大人重返寧安縣,隻要計大人安然離了縣衙,他們自然會散去。”那舉人官員道。

計知白好似有些許不耐煩,道:“還要本官等到多久?如若方縣令找本官來這裏僅僅是看看這正堂大門,那本官看過了。”

方應物無奈道:“計大人,在下懇請您去一旁的偏廳就坐,方大人會很快回來。”

計知白卻不答話。

一旁的舉人官員冷笑道:“六品主事來七品衙門,你們不開正堂,讓計大人去偏廳坐?簡直是以下犯上!要麽打開正堂的大門,讓我們計大人進去,如若不然,計大人轉身便走!”

方應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些官員為了羞辱來人,不開放正堂,隻去偏廳,降低來人所受的待遇,可今天方運絕對不是。

“方大人說正堂不得進入,請計大人海涵。”方應物道。

計知白臉上的笑容消失,道:“不曾想一夜之間,方縣令竟然翻臉不認人,用這等方法羞辱本官!”

方應物苦笑道:“大人,方大人真的不是用這種辦法羞辱您,是真的事發突然。”

計知白收起折扇,冷聲道:“本官再給你們百息時間,如若正堂大門不開,本官轉身走人!”

方應物輕聲一歎,隻能眼睜睜看著計知白,準備等他揚長而去。

突然,就聽門栓哢嚓一聲,正堂大門緩緩打開。

眾人扭頭望向門內,就見一位青衣大學士在前,三位大儒在後,冷冷地掃視眾人。

方運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喝著茶水,看都不看門外。

計知白看著正堂裏的四個人,腦中一片空白。

計知白的隨從們目瞪口呆,嚇得手一鬆,牌匾和萬民傘劈裏啪啦掉在地上。

方才叫囂得很歡的舉人官員拚命夾著腿阻止自己尿出來,方運在裏麵藏著三位大儒和一位大學士是怎麽回事?

一位是景國文相薑河川,一位是刑殿大儒,還有一位是禮殿大儒。

那青衣大學士乍一看不如大儒,可東聖閣的標誌清晰可見。

東聖閣大學士率領大儒秘密前來,而且有刑殿大儒,這是要對付哪個重要人物?

計知白的腿輕輕顫抖起來。

“難道是來抓我的?”計知白內心是崩潰的。

.(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