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接受這種羞辱的武大試圖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握緊拳頭的右手,指甲有些微微的刺破了皮膚,這種疼痛讓他更加憤怒,這些都要算在秋雁身上。

“我是第一次來妓院。這的規矩我不懂,我隻是覺得,如果這麽高的價格,陽穀應該沒有幾個人能付得起吧。”武大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他感覺有一點興奮也有一點害怕,這種身上的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過去的某一個時刻,也經曆過類似的感覺,隻不過這感覺已經埋在記憶的深海裏很久了。

“武員外您真會說笑。”秋雁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條手帕,輕輕的擦了幾下嘴唇,嘴唇上的胭脂有一些被擦了下來,那深深淺淺的紅色像是馬上要潰爛的傷口,在武大看來有一些惡心,而且那傷口居然還自己開合著說著話:“這本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花銀子找姑娘行樂的地方,隻要花得起銀子,這的姑娘願意在你麵前學狗叫,讓你想進一切辦法去**他們,隻要客人覺得過癮就行。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花銀子的份上。當然了,陽穀縣的多數人自然是受不了這一次三百兩的價錢,不過試問除了像武員外這樣神武的存在,又有誰能連續把五個姑娘幹的暈厥,如果胭脂巷也像陽穀縣有縣誌那樣有個什麽記錄的話,武員外今天的豐功偉績,一定會被記錄其中的。”

武大厭惡了玩文字遊戲,身體的批發跟一種潛移默化的衝動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不能靜下心去思考。“我沒帶那麽多銀子,這次到你這來,就當是你孝敬我這個商會會長了。”武大決定耍耍蠻橫,戲文裏那些官老爺們去妓院玩耍玩,好像也沒聽說要給銀子。我雖然不是官老爺,可我弟弟是啊,我也是商會會長,桂花樓的東家,在陽穀縣比官老爺還要尊貴,我來這玩是看得起你們胭脂巷,秋雁這點麵子應該會給我的吧。

出乎武大醫療的是,秋雁把臉微微一沉,然後說:“呦,武員外,這可不行。咱們都是做買賣的,你也知道,這莫愁館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產業,我每個月也得按勞給這些姑娘們發銀子,您要是不給的話,到月底的時候,這五個暈厥的和那個破相的跟我要錢,我拿什麽給她們呢?就得我自己貼銀子,姑娘們都知道自己如果暈過去的價格是多少,我就得賠給他們三百兩。這筆錢您就是賣了我我也湊不出來啊。當然了,我自己怎麽都好說,剛才給您跪下來舔,吞下您的子孫,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按說這煙花之地什麽都得收錢,我一個不賣身的幫您舔,價格也應該是多收些的,可您這尊貴的身份,我們怎麽也得有所孝敬不是?那個就算是孝敬了,可是其他姑娘的銀子,我可做不了主。”秋雁把眼睛一橫,露出無可辯駁的樣子。“而且我覺得,這事就算是拿到武鬆那裏去,也不能把我怎麽樣。畢竟您來玩姑娘,那就得花錢,您要是今天銀子沒帶夠的話,可以幫我們留上一個欠條,等改天,我們到府上去拿。”

武大的怒火在燃燒,他覺得自己被算計了。武大不得不承認的是,秋雁說的對,這事情如果宣揚出去的話,人人都會說自己不占理。畢竟如果沒錢的話,那為什麽要來妓院玩呢?花不起那麽多銀子,點一個姑娘就行了,為啥要點這麽多呢?細細想來,果然處處遭人口舌,而秋雁則處處在理。這事情絕對不能搞大,但三百兩啊,三百兩!這是多麽龐大的一筆銀子,三百兩銀子,夠買一間像樣的店鋪,這是過去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一筆錢,隻是剛才那些如夢似幻的虛無感受,幾下暢快的**,就要花上這麽多錢?這太不值了。而且,這是秋雁的敲詐,沒錯,這是她公然的敲詐和侮辱,我絕對不會輕饒她!

“我們這每個姑娘都會吟詩作畫,所以這房間裏都沒筆墨。武員外今天來的實在是太心急,可能沒機會賞玩,下次來的時候,可以讓這些姑娘給你表演表演。不過正好,您可以用這些筆墨來寫欠條。”秋雁一邊說著,一邊往房間裏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武大覺得秋雁的話太多了,他無法克製來自於心裏的那種衝動,他的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喊著:“血,我要血!”武鬆聽著秋雁絮絮叨叨跟自己要賬的話語,每一個字都被無限的拉長了聲音,以至於幾句話想來,武大仿佛過了一百年的時間,這更讓他煩躁。

秋雁從武大的身體旁走過,一邊走,一邊還在嘟囔著紙筆的事,大郎忍無可忍猛的轉過身,輕輕往上一蹦,五指為爪,抓向秋雁的脖子。

武大的出手快如閃電,這個動作在他自己的眼睛裏都仿佛是幻影一般,大郎隻感覺自己一愣神,等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秋雁已經倒在了他麵前,而他的手上,滿是鮮血。秋雁的脖子已經被抓斷,血噴湧而出,武大從來不知道人可以噴出那麽多的血,而且那血可以噴得那麽高。他清楚的看到,房屋的棚頂上都有血跡,那一定是抓斷秋雁的脖子,她的身軀在沒倒下之前噴上的。

秋雁的脖子和軀幹間隻剩下一點點的連結,武大看著自己滴血的手,沒有絲毫的恐懼,相反他覺得很興奮。當日殺死沈七的時候,想想自己是多麽的膿包,居然在那之後慌忙的跑回家裏,而且那天的殺戮哪有今天這樣痛快和過癮?這感覺比心中所想象的來的更加刺激。武大微微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想象著這血是從秋雁這樣**的女人身上流出的,在舔到血的同時,下麵又產生了衝動。武大甚至想直接把秋雁的屍體褲子扒掉,就著她剛死的熱乎勁,痛痛快快的幹一次,這種體驗,又是哪個來胭脂巷的顧客曾經有過的,隻有像我這樣有權有勢有財產又有力量的男人可以做到,這種下賤的女人,即便在死後被我幹,也是她的榮幸,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被我幹一次,她轉世投胎也會投個好人家的,否則像她這般當一輩子老鴇死去,閻王一定會讓她投胎為豬狗,供人淩辱。

我並不是殺了她,相反,我是救了她!武大非常篤定自己的想法,他像一個英雄一般,孤芳自賞的笑了笑。

武大正準備這樣做,突然想起來,這房子內並非隻有他自己。是的,這屋子裏還有五個女人,怎麽我殺人之後,沒有聽到她們的尖叫呢?這太沒意思了,沒有觀眾的表演還有什麽意思,我在幹秋雁的時候,應該有觀眾才好,如果那五個女人看到我這樣,她們一定會嫉妒秋雁嫉妒的發狂吧,能在死後也被我幹,對,一定是這樣的,都說女人是最喜歡嫉妒的,也許她們會跪在地上求我,讓我殺死她們,然後在她們的屍體上為所欲為。當妓女一定很苦吧,被我幹過之後,下輩子一定會成為貴族家的小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哈哈哈哈哈!”武大一邊想著,一邊狂笑了起來。他有些詫異自己的笑聲,這跟平時聽自己笑好像略微有些不同,這聲音在大郎自己聽來都有幾分反感,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從前的自己隻是一個矮子,被人唾棄和看不起,而現在的自己,是一個真正的救世主,拯救這些下賤的人的今生,然後送她們去更好的未來。

剛才秋雁不是講過,陽穀縣的人都在傳說,會出現一名救世主,拯救所有人的生活。看起來我就是那名救世主,武大越想越高興,他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癲狂情緒當中。

武大耀武揚威的走到了床邊,他想象著自己是凱旋而歸的將軍,正在接受萬千凡人的跪拜,屋子內的燈光不是很亮,他借著燈光,看**的五女。這五個女人依舊一動不動,難道她們是真的昏厥了?剛才自己轉身看到的隻是幻覺?不對,那不可能是幻覺,但是說起來,也不一定說是這五個都在裝,也許這其中隻有一兩個而已。哈哈,那我可以把那個在家裝的人找出來,這遊戲一定非常有意思,大郎覺得有點燥熱,他把本來穿好的披風胡亂解下扔在地上,然後長久的盯著這五個人。

還是一動不動。看來這五個騷娘們還真能忍。大郎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把扯起蓋在她們身上的被子,將被子扔在地上。那雪白的被麵馬上被鮮血浸染,仿佛在雪地上被扔下了一片片血紅色的花瓣,煞是好看。

被子下的五個女人,依舊保持著一動不動,但武大卻已經看出了破綻,這些女人都在微微的發抖。能夠感覺的到,她們在極力的控製,嘴巴緊閉,而手也在捏著,全身的肉都很緊繃,但這一切都掩飾不了那種輕微的顫抖。

她們的胸顯得更加渾圓,武大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咚。”的一聲,在這有些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明顯。

大郎沒有說話,他覺得應該給這些女人一個驚喜,雖然她們騙了他,但武大自忖自己是一個寬容的男人,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嫉恨她們呢?況且,救世主就是為了拯救這些人,把她們送到美好的未來,無論是否欺騙過他。武大覺得自己比廟堂裏的菩薩更普度眾生,每年新春的時候,武大都會像那些菩薩燒香,會很認真的許願,但是那些美好的願望從來沒有成真過。那些木胎泥塑隻是把錢財和美色降臨到達官貴人的家裏,對於從前的武大那樣的窮鬼,從來沒有青睞過。

隻有一次,隻有一次。潘金蓮進入了他的生活,他曾經以為那是菩薩顯靈,但是潘金蓮的到來,出了讓他每天睡前的時候能夠舒舒服服的出一身汗之外,並沒有帶來什麽別的快樂,現在想起來,那算什麽?那難道能算是被其他人經常念叨的愛情?顯然不是,潘金蓮隻是像工具一樣的出現,她被武大壓在身下的時候,從來都隻是緊咬著嘴唇,不然就是默默的流淚,哪有讓武大真正的快樂過。而且武大能夠感覺得到,那個女人是厭惡自己的,她厭惡自己是一個矮子,她雖然沒有說也沒有表現出來過,但是她一定是更想嫁給武鬆的,畢竟我那個弟弟長得是那麽的高大威猛。

這麽一想,潘金蓮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她的身體雖然屬於過我,但是她的心從來沒有歸屬過我。武大憤怒的想。所以,她一定不是菩薩給我的,如果是菩薩賜給我的,那她應該是完美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毫無疑問的屬於我,會每天的讚美我,在她的意識裏,我這個矮子,應該比武鬆還要高大,我才是真正的英雄!

不,菩薩也許是根本不存在的。如果他們存在的話,為什麽要讓我和武鬆成為一奶同胞,我做錯了什麽?生來就是一個侏儒,而武鬆又作對了什麽,生來就可以如此完整沒有任何殘缺。最殘忍的是,我們倆會天天被人放在一起比較,所以高大者更加高大,卑微者更加卑微,這都是神的錯!

會犯錯的神不配當神,他們必須要被趕下神壇。而神壇上,隻應該有我一個!武大篤定的想,隻有我,才會給那些卑微的生靈帶來光輝,我會先帶給他們死亡,然後用死亡去淨化他們生前的罪惡,把他們送到美好的未來當中去。

他想到這裏,更不遲疑,隨手抓住一個女人。他抓住的是這個女人的肩頭,在手觸碰到她的時候,從手指上傳來的不僅僅是皮膚的軟香,還有那不斷的恐懼的顫抖。

“姑娘,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武大覺得自己的聲音一定同最威嚴的神靈一樣神聖,這些女人聽到之後,會馬上跪拜在自己麵前。

“別……別……別殺我。”那女人小聲的囁嚅著,她的眼睛大大的睜開著,從裏麵劈裏啪啦的流出淚水。

武大從來沒看見過人可以這麽流淚,他見過那些大聲哭號卻流不出一點眼淚的女人,那些女人往往被當做笑話提起,可是這種光流淚,沒有聲音,還流得如此多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讓他的心裏產生了一些慈悲,他把那女人拉了過來,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睛,淚水透過嘴唇,被武大的舌頭舔嚐到。

是鹹的。一下午沒有吃飯飲水的武大,品嚐到這鹹味之後,感覺到各位的舒心,雖然這鹹味當中有那麽一點點的苦澀,但這都無所謂。既然這個女人讓神如此的高興,那她理應得到獎勵。

“我不殺人。”武大搖著頭:“小姑娘,你怎麽會認為我會殺了你呢?我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怕嗎?”

那姑娘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猛烈的搖了搖頭。那種驚恐的小模樣,把武大逗的眉開眼笑。這樣子可比在**的時候招人愛多了,武大記得這姑娘被自己幹的時候,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這讓武大的快感大大的打了折扣,而且她下麵有些鬆,武大再回動了幾下就有些索然無味。

如果當時就知道,她有這樣動人的模樣,何必還要費那麽多勁。武大啊武大,你果然還是不很了解女人,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的模樣最動人,如果每一個女人都用一種方式去幹的話,真是暴斂天物啊。武大自嘲道。

那女孩雖然被武大拉起,但是眼睛卻始終看向另一麵,武大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發現她看的是那趴在地上的秋雁。

“小姑娘,你別擔心。那個叫秋雁的女人,雖然蒙騙我,但我並不是十分嫉恨她。我一會就會好好的幹她一次,這樣她就能投個好胎,下輩子出生就過上上等人的生活。我知道你一定很恨她,她平時肯定經常折磨你,你一定是想要她下輩子成為豬狗吧。”武大歎了口氣:“你的憤怒我能理解,可是我卻懷揣著一顆仁愛的心,不忍心讓她成為豬狗。這輩子的事就這輩子終了算了,你對她的仇恨也不要再延續下去了,我答應你,一會會給你一個比她更好的來生,這就算作補償了,好嗎?”

武大覺得,這姑娘一定會被自己的話感動到,他鬆開了自己抓緊的右手,準備享受第一個信徒,裸(和諧縱橫)身的朝拜。

可誰知道,那姑娘居然沒有跪拜,而是手腳並用的從**滾了下去,撲到秋雁的屍體旁邊,在上麵用手拍打著哭號。

一時間武大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因為那哭號是沒有聲音的。於是武大隨手彈了下床邊的花瓶,那花瓶竟然被武大的一指頭彈出了個洞,發出清脆的響聲。武大這才知道,那女孩僅僅是幹嚎。

這樣可不好,她的身體上沾滿了秋雁那賤人的血液,連那高聳的胸脯上都是血,武大回想著自己剛才就曾經品嚐過那軟香的味道,禁不住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