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來這裏?”武鬆最想問的問題就是這個。

“說來話長啊。陽穀縣的生意不好做,哥哥後來就去了京城,在京城機緣巧合之下,結實了高太尉的弟弟,也就算是附庸上了權貴吧。碰巧哥哥我做的燒餅,高太尉的老娘吃的非常得胃,得了這個便宜,哥哥我也就算是飛黃騰達。有一次去京城一家叫做高士齋的地方買衣服的時候,他們給了我這把扇子。”武大說到這,把手中的扇子,微微一亮,然後馬上就縮了回去。“我當時就覺得這把扇子比較奇特,可不想這扇子居然是來到這個世界的媒介,當然,我當時是不知道的。隻是後來,好日子過的多了,更加的思念你,想要把你也接到京城,那個都頭也沒什麽好幹的,結果派人去陽穀,發現你早已經不在那了。我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猛然間想起高士齋的人神通廣大,關係靈通,所以就去央求他們,結果,他們便告訴了我在什麽時間如何使用這扇子,然後我就來到了這。簡單來說就是這樣。”武大把胳膊平端起來,顯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武鬆點頭道。武大的話雖然不長,可是其中卻出現了很多的破綻,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時間上的混亂。按照武大所說,他是因為陽穀的生意不好做,才去了京城,但是截至到十一月十四,桂花樓的生意應該說還是不錯的,生意不好,怎麽也得是連著一兩個月身體不好,那麽至少也得是過了新年,他才會去京城。可是十一月十五的晚上,我就已經受了重傷,然後在陽穀略作處理之後,便前往學城。這一切,哥哥居然完全不知道,他甚至還說派人會陽穀找過我,這代表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也就是說……幾乎在我受傷的同時,哥哥就離開了陽穀。那麽他離開陽穀的原因,就絕對不是什麽什生意不好。武鬆略作思量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可是這跟他接下來想問的事情無關,所以也不必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哥,我想問的是,你的身手明明一般,為什麽來到這裏之後,居然會那樣厲害,要知道你打倒的,都是些好手。”武鬆其實並不知道那些被武大打倒的人身手如何,可是他了解自己的哥哥,武大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有的時候拍些馬屁,能讓他更心甘情願的把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這算是合理的策略。

“哈哈哈,弟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其實我的身手並沒有變好,你從小練武,應該知道,這個東西是循序漸進的,怎麽會在幾個月的時間裏突飛猛進呢?”武大大笑道。

“那哥哥,這是因為什麽呢?”武鬆繼續問道。

“很簡單,因為高士齋,那個地方的人都不簡單,他們曾經告訴過我,按照他們的方法來帶這個世界,便可以獲得這種超越其他人的力量。”武大一攤手。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武大在撒謊,武鬆明白這一點,雖然西門慶也提到了這個高士齋,但是獲得這樣的力量,絕對需要一種特殊的方法。隻不過看武大的這個樣子,就算是怎麽問,他都不會說了。武鬆了解他的哥哥,這樣的時候再繼續問的話,隻會讓這個秘密越埋越深。

“武鬆啊,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你的勝利沒有問題,看我一個人幫你打敗敵人也就是了。”武大拍著胸脯,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

在武鬆的印象中,武大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動作,一個矮子能幫一個英雄做什麽呢?但是現在,在這亡之軍勢裏,不可能的事,終歸變成了現實。

“哥,隻怕並不容易,對麵的力量不容小覷。”武鬆歎息道。

“不容小覷?那要看跟誰來比!說吧,對麵的人是誰?我倒想見識見識。”武大頗有豪氣的問道。

“哥,我說了之後,你可別動怒。”

“哦?難道我還真的認識?來說說,我看看誰能讓我動怒?”武大的神情輕鬆。

“對麵的領袖是……是嫂嫂。”武鬆小聲說。

“誰?”武大跳了起來,大聲問道。

“是嫂嫂,潘金蓮。”武鬆直言相告。“她現在是對麵的頭領,掌管著跟我一樣龐大的軍隊,應該也擁有超凡的力量。”

“那個賤人,不辭而別,居然出現在這裏。武鬆,你且等上一會,我去把這賤人搶回來,看對方沒有頭領,如何與你作戰。”武大大吼著,轉身就要出帳篷。

“哥哥等等,我還有話說。”武鬆慌忙大喊。

“有什麽話等我回來再說!”武大真的發怒了。

“對麵還有一位,你我的熟人。此人同哥哥一樣,是從那個高士齋而來,同樣他的身體也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坦白的說,我不是他的對手。”武鬆承認道。

“哦?也是從高士齋來的?”武大的態度平和了一些,然後厲聲道:“是誰?咱們的熟人有到京城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是西門慶。”武鬆如實回答。

“什麽?就是那專門勾引別人老婆的西門慶?我說潘金蓮這賤人怎麽會不辭而別,原來是外麵有人勾搭,這個弟弟你別插手,待我去一趟,殺掉那奸夫**婦!”武大原本平和的神態,再一次被怒不可遏取代。

“哥,你自己去不行,太危險了,你要是硬要去的話,我點些兵馬,給你壓陣也就是了。”武鬆大聲說。

“不需要,如今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武大的聲音充滿自信。

“這一點我相信,不過到對方的營寨距離頗遠,這裏隻有雙方的領袖會有一匹坐騎,卻不能給別人乘坐。哥哥一路單獨前去,也過於煩悶了一些。這樣吧,哥哥,我這裏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你還記得那個張樹吧,他的本事就是從這裏學的,我去問問他們,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哥哥快速到達那?”武鬆試探的問,他也確實不放心讓武大自己前去,距離太遠,那裏發生了什麽,他是不可能知道的。當然,武鬆也看到了,西門慶和潘金蓮離開的時候,是共乘一馬,他也自然可以效仿,跟武大同行。可是武大單獨上前挑戰,就沒有人再能保護武鬆的安全,手腳無力的他將隨時可能被一個普通的亡者永遠的殺死在這亡之軍勢當中。

“那你動作快點。”武大很明顯被武鬆說動了心,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武鬆瞅準這個機會,快步的走出了帳篷,走了沒幾步,迎麵正遇到張學士。

“頭領,我找你有事。”張學士倒是首先開了口。

“我找你也有事,不過你先說。”武鬆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

“我聽說,剛才這來了個矮子,是您的哥哥,這是真的嗎?”張學士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

“是真的,他跟剛才兩軍陣前加入臉譜島的那個人從同一個地方來,身手也差不多,不過,我哥哥會加入咱們的陣營。”武鬆盡量簡短的介紹清楚眼前的情況。

“那就好,既然和頭領是一奶同胞,我也就放心了。頭領找我什麽事?”張學士反問道。

“也是關於我哥哥的,他現在就要去臉譜島那裏挑戰千麵和剛剛加入的那個人,可是路途遙遠,我又擔心派出軍隊的話,風險太大,所以找你來問問,學士當中,可有什麽法子,能夠讓咱們快點到對方的大營前?”武鬆滿懷希望的問道。

“有是有,不過代價有些大。”張學士猶豫的說。

“什麽樣的方法,多大代價?”武鬆急忙問。

“學城所研習的法術中,有一種‘縮地術’,可以就地把咱們的營寨搬到臉譜島大營的對麵,雙方相隔一百丈。不過,這種法術屬於亡者的魔法,需要燃燒掉兩千名亡靈,頭領你也知道,亡靈現在就是咱們的士兵,僅僅因為少走幾步路,而自損兩千兵馬,是不是有些不劃算?”張學士說道。

“很劃算。距離近一些,戰鬥才能快些結束。張學士,這個事就交給你了,盡快辦好。快點打敗臉譜島,就能快點返回學城。你也有些想大漠吧?”武鬆不想大漠,但武鬆想念陽穀,和清河。

“嗯,確實如此,我一生從沒離開過大漠。”張學士說到這,話語一停:“頭領,我馬上就去辦。”說完話,轉身急速離開了。

武鬆調整好連上的神態,深吸了一口氣,返回了自己的帳篷。武大此刻正不耐煩的抓耳撓腮,武鬆突然覺得,自己的哥哥樣子有幾分滑稽。

“怎麽樣,辦好了嗎?”武大猛的站起來,語氣中充滿了質問。

“學士們會發動‘縮地’的辦法,來讓兩處的大營近一些,這樣哥哥出門便可戰鬥。”武鬆答道。

武鬆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以來,他是弟弟,可是卻處處都有著主動。可現在,他變成了真正的弟弟,一個孱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