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些天一直忙於在平城給簡若、樸賢珠到後來的那些共和國的先輩們診治,所以楊承誌一直沒有顧得上過去看一下早先說好診治的一大一小兩個受車禍昏迷不醒的病人。

這些天平城第三人民醫院的那些病人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自己隻是隔幾天過去一趟,讓**負責熬製一些湯藥就行了。

趁著今天沒有什麽大事情,楊承誌專門到了一趟酒廠為數不多的職工宿舍,他也想知道常卓所說的常久全的妻兒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

不過說實話,楊承誌這個酒廠的負責人對於酒廠中為數不多的職工宿舍還真不太清楚,因為從酒廠建立起來到現在,楊承誌到過酒廠的次數也能數的上,說實話楊承誌這個酒廠的甩手掌櫃還真有點不太稱職。

從酒廠建立起來,楊承誌出了每個一段時間去一趟酒廠的倉庫去配製神仙醉所需的藥草之外,其餘的時間一般都不去酒廠,就是呆在家中研究從山裏帶回來的那些古籍。

而修建起來數目本來不多的酒廠宿舍,他這個甩手掌櫃一下也沒有去過,說句不好聽的,楊承誌甚至連酒廠的宿舍在酒廠的那個方位也不清楚。

來到酒廠的時候,沒想到在酒廠門口見到了已經在酒廠工作了將近一個來月的常卓,雖說常卓來到楊家溝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從常卓的氣色上可以看出常卓要比上次在平城路上見到的時候強多了。

那個時候的常卓或許因為常年在外為了生活奔波,再加上搞得是運送煤炭的業務,所以常卓的臉色基本上和煤炭的顏色有的一拚。

可現在常卓的臉上要比以前白淨多了,最起碼沒有那種自己吃巧克力咬手的感覺了,臉上那種為了生活而奔走的疲憊之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喜色。

楊承誌在酒廠門口見到常卓的時候,常卓正騎著一輛摩托車從酒廠出來,看樣子酒廠沒什麽事情,常卓打算回家一趟。

楊承誌看到常卓從廠裏出來,趕忙抬手叫住了常卓,他知道常卓是和常久全一起過來的,那個時候聽了常久全家裏發生的事情之後,在到後來楊鳳山和他說起兩人都到了楊家溝後。

楊承誌就安頓老四閆雪飛訂購了兩輛質量相對可靠的帕薩特,讓兩人再酒廠輪換開車,要是酒廠有什麽需要車輛的話,兩人隻要派一個人出去就行了。

這樣一來是為了照顧常久全,二來酒廠用車也方便多了,可他沒有想到,常卓和常久全兩人到了酒廠也將近一個月左右,購買回來的轎車使用也就是有數的幾次。

這讓兩人心裏有了想法,常久全還以為楊承誌是可伶他們一家人,才讓他們到酒廠做了這個幹拿工資不幹活的閑人。

為這事情,常久全帶著常卓也問過閆雪飛和楊鳳山。經過兩人的解釋之後才知道,這個酒廠現在的規模還不算太大,跑外的人員也就那麽幾個,剩下的人一般都是在酒廠工作,再加上酒廠的管理層大都是村裏的人,所以用車的幾率也不算多。不過等以後酒廠業務增大的話,使用車的時候肯定會多起來。

有了閆雪飛和楊鳳山的這種解釋,兩人才安心在酒廠中呆下來。不過就是在酒廠沒人用車的時候,兩人也幫酒廠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這讓閆雪飛和楊鳳山等人看到心裏,對楊承誌帶回來的常卓和常久全的好感多了幾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楊承誌這個甩手掌櫃和常卓隻待了不到半個小時,至於說常久全楊承誌見都沒有見過。

今天常卓早早就從水頭村來到了酒廠,在詢問了閆雪飛之後,知道酒廠沒事情,所以就讓常久全照看一下,要是酒廠有事情的話就給自己打個電話,這不正好他家裏中午有客人要來,打算回水頭村一趟,卻沒想到在酒廠的門口見到了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過得楊承誌楊兄弟。

常卓聽到楊承誌喊他,常卓明顯就是一愣,不過片刻之後常卓的臉上就變成了一片驚喜,不是常卓心裏有什麽事情,或者是不按時上下班,愧對楊承誌。

隻要是他在見到楊承誌的時候是在沒有燈光的路上,在路上閑聊的時候,常卓因為要專心開車,也沒有太注意楊承誌的樣子,隻是在楊承誌下車的時候才注意看了楊承誌幾眼。

這一個月的時間,老實憨厚的常卓真的快要把帶給他們兩家莫大好處的楊承誌給忘記了,這不楊承誌一叫,他也是想了一下才認出了楊承誌。

常卓趕忙從摩托車上下來,把車子停放在路邊,欣喜道:“楊兄弟,你過來了”。然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本來就有點黝黑的臉變成了紫黑色,“今天我家裏有幾個客人,廠裏沒什麽事情,我想早點回去”。

楊承誌嗬嗬一笑,擺了擺手,道:“常大哥,沒事情,隻要不耽誤廠子的事情,剩下的時間隨你們安排,你回家怎麽不開廠子的車,這天氣多冷,以後回去的時候開上廠子買回來的車”。

常卓趕忙擺擺手,甕聲甕氣道:“楊兄弟,你給我和久全兄弟弄了這個工作,我們就十分感激你了,這車子可是廠子裏的,我們可不敢隨意用,這要是讓別人看見,別人會怎麽說”。

聽了常卓的話,楊承誌淡淡一笑,不過心裏對常卓的看法又高了幾分,說實話現在的社會中像常卓這樣實心眼的人很少了。

要是別人的話,聽楊承誌這麽一說,早就把楊承誌的話當成了聖旨一樣,有事沒事都要開著剛買回來不久的轎車出去顯擺。

楊承誌嗬嗬一笑,“常大哥,你們這事情特殊,他們都知道,你就開著吧,沒事隻要出去別喝酒,小心點就行了”。

說完這話,楊承誌又說道:“常大哥,說好的半個月,這都快一個月了,常久全大哥肯定等急了吧,這段時間你們在這裏還待得習慣吧,久全大哥那邊情況怎麽樣,這次過來我是專門過來給久全嫂子和孩子診治一下,要是沒什麽事情,這幾天就可以著手治療了”。

常卓嗬嗬一笑:“楊兄弟,別謙虛了,這些天就是我們這些文盲都知道了兄弟你在平城所幹的大事情了,久全兄弟早就盼你過來了,你過來的話,久全弟妹和我那可憐的侄兒也能少受點罪了”。

楊承誌擺了擺手,正色道:“常大哥,那都是媒體誇大的報道,不太真實,我也不是神仙,不一定什麽病都能治好,我會盡我的全力救治久全嫂子和孩子,走咱們先去看一下久全嫂子和孩子,我看了以後就知道能不能救治了”。

。。。。。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幾分鍾後,兩人來到了楊承誌不知道的宿舍,等走到了宿舍的時候,楊承誌心裏不由的苦笑一下,這宿舍就在酒廠倉庫的隔壁。

楊承誌以前還納悶呢,為什麽酒廠這幾件屋子一般都不見人,原來人家這個地方是為路遠回不去的職工準備的宿舍。

雖說這個酒廠是他出資修建的,可從修建到竣工,甚至到後來生產,他就是到倉庫配製一下神仙醉所需要的藥草,其餘的事情都安排給了酒廠的那些高層。

這個酒廠雖說規模不算大,可也有幾百畝大小,可真的要是他自己過來去找尋宿舍的話,沒個幾個小時,他還真找不到就在倉庫隔壁的宿舍。

看到這間宿舍,楊承誌心裏也暗自自責自己這個酒廠的大掌櫃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了,心裏也考慮是不是以後要多關心一下酒廠或者其它地方給自己幫忙的那些工人們的生活問題了,要不然的話就這樣一直下去,等工人們自己有了一定的身價,隻要其它有人情冷暖的地方一召喚,這些人必定會選擇離開。

因為人是一種最富感情的生物,任誰也不想一直呆在一個就知道用金錢獎勵,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其實楊承誌不知道,正是今天他想到了這件事,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楊承誌或者他家的人經常過來和酒廠的工人們聊天或者搞一些什麽活動,才避免了楊家溝的一場重大的危機,這都是後後話,暫且不提。

走在楊承誌前麵帶路的常卓指著倉庫邊其中一道房門說道:“楊兄弟,這就是鳳山叔給久全兄弟安排的的地方,地方雖說不大,可久全兄弟卻很開心,這些天久全兄弟一家的吃喝都是鳳山叔一手打理的,久全兄弟昨天還和我說過,等這個月開資後先給廠裏結算一下這吃喝的賬”。

楊承誌嗬嗬一笑,“常大哥,鳳山叔沒和你說過嗎,在酒廠工作的職工,吃喝都是免費的,以後這種話題就不用提了”。

常卓撓了撓頭,憨厚的一笑,“楊兄弟,這事情我們還真不知道,以後肯定不會提了,我過去叫門,久全兄弟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

說完話,常卓走上去,在防盜門上輕輕拍了兩下,大聲說道:“久全,快出來,看看誰過來看你了,楊兄弟,專門過來給弟妹和孩子瞧病了”。

片刻之後,就聽房間中傳來一聲略顯顫抖驚喜、激動的聲音,“在。。。。。。在。。。。。。我這就開門”。說話間防盜門從裏麵打開,從房間中走出一個男子。

看到眼前的男子,不用問楊承誌肯定這就是常卓掛在嘴邊的常久全,不過楊承誌看到常久全之後明顯就是一愣,在他印象中常久全應該是一個三十多歲兢兢幹幹的中年人。

可眼前的常久全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三十多歲中年人的樣子,就見在他們的麵前站著一個一米八左右身材消瘦,滿臉皺紋,鬢角花白,看似五六十歲的老人,一身不知道穿了幾年早已過了時的的西裝,西裝的很多地方都有了破損的地方。

不過從西裝的質地上,楊承誌能看出這身西裝在那個時候也算是比較高檔的服裝了,再看常久全的腳下穿著一雙根本看不出是什麽本色的皮鞋。

看完常久全的樣子,楊承誌久久說不出話來,這哪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這簡直是一個老人了,這要是不認識常久全的人看到楊承誌和常久全站在一起,還以為常久全是楊承誌的長輩呢。

是什麽原因讓三十多歲的常久全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楊承誌大致也明白,在那天早上常卓也和他說起過他家發生的變故。

試想任誰在妻兒一天見從活蹦亂跳,嘻嘻哈哈一下變成了隻知道呼吸的活死人,這種變化任何人一下子也不能接受。

更何況當時的醫院已經勸說過常久全,讓他放棄對妻兒的搶救,可兩人再一起生活了幾年,感情算是很深厚了,所以常久全花費了很大的價錢才保住了妻兒的性命。

再加上,明明知道凶手就是水頭村的村支書的兒子常飛,卻無力去維護自己的權益,還要經常受到村裏人的嘲笑和常家父子的欺壓。

同時還有精心照顧躺在**的妻兒,幾年的時間,常久全從一個幸福富裕的小康之家變成了一個吃飯還的靠以前朋友救濟的窮苦人,在這一係列壓力和打擊之下,常久全還能保持現在的樣子,在楊承誌看來就不錯了。

現在常久全的麵貌變成這個樣子,楊承誌雖說有些心酸,不過也沒有辦法,他隻能盡力去救治常久全的妻兒,不過再仔細打量了一下常久全,楊承誌還是能從常久全滿是皺紋的眼角看到一絲淡淡的欣喜。

常久全開了防盜門後,看了眼常卓,先是和常卓淡淡一笑就好似家裏人一樣打了個個招呼,看樣子,這幾年來,常卓成了常久全家的常客,在常久全的眼中,常卓就是家裏人,不需要太多的問候。

問過常卓之後,常久全轉臉看著楊承誌,一米八的常久全眼角泛紅,撲通一下跪倒在楊承誌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