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胡軍這樣一說,楊鳳山的臉差點綠了,心裏直埋怨胡軍怎麽就把這話直接和楊承誌挑明,這楊承誌剛才都不同意吧黍稻的種子賣給胡家窯頭。

現在這提出來這不是自己打臉嗎,這個老家夥怎麽還和當初一個樣,性子還這樣著急,那天要是知道他還是這個樣子的話,自己就讓他明天過來了。

楊承誌聽胡軍說完,淡淡一笑,“軍叔,就說我讓鳳山叔把黍稻給你們,你們覺得能讓黍稻有收成,鳳山叔應該和你說過,黍稻如果不能用正確的方法培養,一畝的產量還不如咱們中的玉米”。

楊鳳山聽楊承誌這一說,心裏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楊承誌一眼,這孩子懂事沒讓自己在老夥計麵前失了麵子。

“虎蛋,早和你說過,承誌種地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別人根本學不來,你也見到我們村種植的那些蔬菜。桃子、櫻桃之類,你們也試驗過怎麽種植出來的和我們的味道不一樣”。

胡軍聽到這話不由的語塞,的確在第一年的時候,他們也隻是聽說楊承誌種菜有一套,種植出來的蔬菜價格高、味道鮮美、而且不用一點化肥這種帶有化學元素的東西。

在去年的時候,胡軍也曾經托楊鳳山偷偷的從楊承誌偷買回來的種子中拿去一部分,可沒想到同時種植的蔬菜的味道根本不能和楊承誌種植的相比較。

這也讓胡軍他們這些胡家窯頭的人納悶不已,到最後經過打聽楊承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水庫中添加一些配置好的中藥材。

正是因為水中含有這些中藥材,種出的蔬菜味道才變得鮮美,因為這水庫是楊承誌**出資修建,所以不經過楊承誌同意他們是沒法使用水庫中的存水。

他們也找人偷偷帶回去一些水庫水,結果用這些水庫水澆灌的蔬菜瓜果的味道的確要比沒有水庫水澆灌的味道好。

他們這才知道,楊家溝村民說的不是假的,這個楊承誌還真有獨到的技藝,能用中草藥讓蔬菜瓜果變得味道鮮美。

知道這些後,胡家窯頭的村民次啊放棄種植蔬菜,他們都知道即使種出來味道也相差太大,根本沒有人會到胡家窯頭購買他們的蔬菜。

現在胡軍聽楊鳳山這樣一說,他也想到了去年種植蔬菜的過程,臉色不由變的難看起來,他們隻想弄到黍稻的種子卻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正如楊承誌所說就是給了他們這些種子,到時候你沒有產量,還不如種植普通的玉米之類的農作物。

“承誌,你看這樣行不,我們村那些田地緊挨你們楊家溝的田地,我們用你水庫的水澆灌,到時候多給你一點水費行不”,胡軍不死心的說道。

楊承誌嗬嗬一笑,轉頭看了一下楊鳳山,“鳳山叔,你和軍叔說說咱們把水庫水引到岸上花費了多少,而且在準備種植黍稻的田地中鋪設了多少澆灌的管道”。

見楊承誌問起這事情,楊鳳山一下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得,“虎蛋,我和你說今年我們一共投資了四千三百多萬把水庫水引到了農田邊,而且在每塊種植黍稻的田地了鋪設了上百米的澆灌管道”。

說這話的時候,楊鳳山的臉上滿是自豪,因為這些事情都是楊鳳山一手做成的,他當時就是這個工程的總指揮。

說完這些,楊鳳山稍稍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胡軍接著說道:“虎蛋,別的不說,就光是這農田中鋪設管道和配套設施,一畝地下來都是好幾萬塊,你覺得胡家窯頭的鄉親們有這個實力去鋪設管道的話,在過來說黍稻的事情”。

聽楊鳳山說完,胡軍滿臉的震撼,楊家溝修建水利設施的事情他也知道,當時他們村的很多青壯年還過來打工,每人每天都能賺到好幾百塊,這讓人們都大賺了一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些誒設施這麽值錢,說實話按照現在胡家窯頭現在人們的生活水平還真的拿不出修建水利設施的款項。

正如楊鳳山所說,不說別的,就是農田中的水利設施他們都投不起拿資金。

一畝好幾萬,這對於生活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的胡家窯頭村民還真是一個天文數字。

胡家窯頭和楊家溝以前的情況基本一樣,最好的莊戶人一年到頭下來,除去化肥和人工這些東西,一戶也就是收入幾千塊。

可現在一畝地的配套設施就是好幾萬,這對於年收入幾千塊的胡家窯頭人來說還真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們這個地方並不是想南方地區一樣,每戶隻有幾分幾畝地,就說他們靠近楊家溝這些土地的麵積也有幾千畝。

這一畝就是幾萬,那幾千畝是多少錢,這些他胡軍想都不敢去想,那麽多的錢就是胡家溝所有村民砸鍋賣鐵也籌不夠百分之一。

楊承誌見胡軍不說話,接著說道:“軍叔,你想過沒有,緊靠楊家溝那些土地有很多村民並沒有擁有這邊的土地,要是我讓這些土地的村民致富了,剩餘的村民由什麽想法,胡家窯頭會出現什麽事情,你也應該想的到”。

原本還沒有從楊鳳山那些話中反應過來的胡軍在聽到楊承誌這些話之後,臉色一下變得難堪起來。

楊承誌說的這是個最為現實的問題,當初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後,農村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農民承包了田地。

現在胡家窯頭緊靠楊家溝的這一大片田地不可能所有胡家窯頭的村民都有種植,這其中肯定有一大部分人沒有田地。

要是其它村民們依靠這些農田致富了,其他村民會怎麽想,他們肯定會有積怨,到時候發生一些不和諧的事情那可就不好辦了。

現在這個社會的生活條件雖然提高了,但是很多人忘記了親情,他們中的很多人會為了一點錢財不惜斷絕親情。

這些年的這類新聞太多了,最近的一次就是平城郊區的一個叫白馬城的村子,村子拆遷一個寡居老人房子被拆遷。

拆遷本來是好事,可拆遷之後問題來了,老太太有三個兒子,平時的時候都不怎麽管老太太,可老太太拆遷之後老太太分到了兩處住房。

這一下三個兒子不幹了,都想得到這兩套住房,最後兄弟反目大打出手,最終逼迫老太太上吊自殺。

現在楊承誌提及這個問題,這讓胡軍也想到這些事情,想到這些胡軍也感到後怕,還好楊承誌提出來了,這要是真的把黍稻拉回去,這村子還不得出多少人命事情。

可問題又來了,這不拉回去的話,村子的條件還是不能得到改善,胡軍這就犯難了。

胡軍哀求的看著楊鳳山,想讓楊鳳山幫忙出個點子。

楊鳳山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事情他還真沒有辦法,楊家溝之所以一直沒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這主要是有楊承誌坐鎮,楊家溝的所有人都聽楊承誌的。

他們都知道楊承誌嘴痛恨的就是那種不顧親情互相扯淡的人,所以在楊承誌返回楊家溝幫助村民們致富之後,村裏在也沒有聽到過那種兄弟或者鄰居爭吵打架的聲音。

就是以往有積怨的鄰居或者兄弟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之下,關係也恢複到了沒有發生矛盾的時候。

可胡家窯頭中並沒有這樣的人物坐鎮,村民們信奉你胡軍,但是到了錢財麵前,胡軍根本不敢保證村民們不出什麽幺蛾子。

畢竟村民們誰都想致富,這些年的苦日子可都是過夠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們會不會為了一些農田不顧親情。

見楊鳳山也沒有辦法,胡軍隻能看向楊承誌,他猜想楊承誌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還有什麽要說。

“承誌,那你說這事情該如何解決,胡家窯頭的情況你也知道,很多的年輕人都快三十了,因為家窮還沒有人願意嫁到胡家窯頭”。

胡軍知道楊承誌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於是就和楊承誌打起了親情牌,他也知道兩個村子相鄰不遠,村子裏麵或多或少肯定有和楊承誌認識的同齡人。

果不其然,楊承誌在聽到這些話之後,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看到楊承誌的和這個樣子,胡軍心裏一喜,知道剛才說的話起了作用。

“承誌,你就幫幫胡家窯頭的鄉親吧,他們苦了這麽多年”。

楊承誌看了一眼胡軍又看了一眼楊鳳山,“軍叔,要不這樣,你先回村和村民商量一下,讓他們把那片靠近楊家溝的農田都承包給我,價格和楊家溝一個樣子,到年終的時候所有的款項我直接撥給軍叔”。

胡軍聽楊承誌這樣一說臉上一喜,但是隨即又沮喪起來,這和他們直接種植黍稻有什麽區別,很多人在這個地方沒有農田,拿下那麽多的錢財,這怎麽分。一畝地好幾萬任誰都看到眼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