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集

十方囚魔獄中,不足端坐一隅打坐練法。當日靈兒之語猶在耳中,其忽然之頓悟便得知於靈兒之論!近幾日雖心念囚禁之時,然恍恍惚惚之中,那靈兒之語無時不存。

“······是故寰宇為器,能容乃大,然不過一容器爾。唯空,可容不可容之象,無邊無垠,無大亦無視大,是為無!萬象出於無,無中生有······”

更加之不足源自道法自然而得之道法風起、雨生之術,不足此時竟然若修行之大家般,在其雙手間生化出一片青幽幽之小千世界來,其識神深入其間,查視其核心聚若晶核,收縮如天地初生之時之本初原點!其上金光炎火纏繞翻卷,似是蘊含無窮氣機巨能!核外,小千世界內雲煙繚繞,電光火石之間,天雷滾滾,天地神能元力狂暴肆虐,猶如疾風驟雨彌漫天地。

不足仔細感知其新近之所得,覺察其間之威能無測,不僅欣喜曰:

“若將敵修納入,則生死由心,便如天帝操控宙宇,存滅由心也!”

後其再仔細感知,複驚訝道:

“難道無意之間,居然洞察天地初成之秘也!”

不足半是欣喜,半疑惑。隨即仔細體悟,將其與法咒之符文相互印證。自然其所學雖廣,畢竟膚淺,哪裏能深得其技!不過若粗胚初成,鄙陋不堪罷了!

不足近些時日,時時運使此小千世界之道法,順得幾句相互匹配之法咒符文,居然運使其法,成功十中存得三五!

“某,修道大家也!哈哈哈······”

不足洋洋得意,哈哈大笑!雖欣喜,然確乎不知其所為幾近仙神之能也!便是無事之時,時時演法罷了!然若論威能,此小千世界之能哪裏能與道法風起、雨生之術同日而語!

其道法風起,此時已可囊括百丈方圓,其內天地神能元力如刃相割,可撕碎其間之任意所存!至於道法雨生,則可操控十裏之天地雲雨,或百丈之天地氣機,如神箭億萬紛紜擊殺,無物不可破也!

“唯囚禁一隅,氣悶無處訴也!”

不足太息曰。

然其哪裏知得,宏法門中大佬早定下取其出獄之策。

時值仲夏,天悶氣蒸。門主會同另三修入得施法囚魔獄所在之秘地,行至那洞穴之內一座法陣,其上一顆明亮碩大之晶瑩法球狀物什靜置。那門主道:

“有勞三位長老,行功入得十番囚魔獄中布陣取囚。”

“好說!此分內之事爾!”

於是四修立定四方,那門主謂秘地大陣處原守值之四修道:

“諸位可以施法也。”

於是八修各據其位,開口念咒,那手中法印漸次開合,一道道由天地神能元力化作法印之狀,紛紛飛入法陣中。好半響,那法陣一聲鳴響,一道金光閃過,那三老與門主倏然不見。

其時不足正獨自演練其新近所悟之道法小千世界,突然身居之地十方囚魔獄內空間動蕩,神能元力之氣機紛亂無狀。

“咦!莫非此獨立之空間又複塌縮耶?天也!再曆那般慘痛,某家不知能否受得也!”

不足驚慌起立,睜了雙目驚恐查視。那空間波動愈發動蕩四起。忽然其身側丈許之空間強光大起,驀然一團兩丈許方圓之亮光閃動,將此地幽藍之色之空間照得大亮。那光團顫動,亮光漸漸稍息,其上一道道波紋一漾一漾張開。不足知曉大約是有修入住此間也,雖急急恢複往昔之醜陋容貌。過不得半晌,於那空間波紋蕩漾中央之處一道洞孔展開,拋出四修。

不足抬眼望去,見一修赤發紅顏,一修體胖麵善,一修硬朗強健,而最後現出者卻是門主。大約入得大陣不適,門主變色一陣兒慘白。其四向一瞧,見不足驚訝立於側畔,剛欲開言,卻見先是入陣進來之三修神態怪異,便住了口望去。那赤發紅顏之修滿麵震驚之色,其形容決不下於門主剛入此空間之不適之象。

“三位長老,可有不妥?”

“不對!不對!不對!······”

那體胖麵善之修不住口兒喃喃自語。

“三位上修,何處不對?本門主乃是首次入得此十方囚魔獄中,諸事兒不明,還望三位賜教!”

門主不悅道。

“門主無怒,此地於先時大異,驚倒吾等三人也!卻非是不願答汝!”

“與先時不同?”

門主詫異道。

“此地之變化始於何時?因何變化若此?仔細道來!”

那體胖麵善之修厲聲道。

不足吃了一驚,便低頭順眉道:

“弟子被拘此地,無日月交替,無四季輪轉,實實不知時令也!”

“上修,此地有何變化?”

門主複張口發問道。

“門主是不知,此地空間廣闊,幾逾千萬裏之遙,從吾宏法門開派之時便是如此,從無有變化。而今卻然十數丈方圓!此巨變也!”

“嗯?千萬裏之巨化而為十數丈?怎得如是?”

門主驚得雙目瞪圓。

“此非十方囚魔獄耶?”

“此地乃上古時大能名之,其能詭異,可以傷人魂魄,消解法能。囚於此間,便隨囚徒之法力高低,時時遭刮骨之痛,卻生機不滅!是為生不如死之罰,雖大能不敢受也。”

“如今何以若此耶?”

“便要問此金足小修!”

“諸位上修,弟子卻然不知其所以然!當日被門主投入此間,忽然便渾體如刃相割,痛不欲生!如是之痛大約三月有餘,日日若此,委實一言難盡也。後一日,某欲自爆,然識神不屬,操控不得渾體之法能。正欲相撞金鼎上,卻然一陣突起大震,而後此間氣機混亂,天地動蕩,便是弟子臥身地上,已然翻滾倒撞。一時不查,轟然一聲撞在金鼎上,便昏死過去。待得清醒,除卻自家渾體傷痕,瘀血已然凝結,卻不知幾多時也。而此間天地已然若是也。弟子後怕不已,呼喊數日,其外間無人應答,複查視其間,再無異變,便如這般囚於此間也。”

“哼!若汝敢瞞騙,定讓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弟子不敢!”

“兀那金足,此間金鼎何在?鼎中之物又複何往?”

“回門主,弟子清醒時,此間便已然如是,餘事弟子實實不知!”

“胡說!汝敢欺瞞!······”

那赤發之修高聲怒喝道。

“上修在上,弟子小小低階之修,法能無萬鈞之力,道法仙術猶若幼兒學步,哪裏能測得此等巨變耶?望上修明察?”

“將此賊子抓起來!抓起來!”

“等一等!”

那體胖麵善之修忽然麵色慘白冷汗淋淋道。

“為何?”

“諸位道兄,那物恐已誕生了!”

“嗯?”

那體骨硬朗之修驚訝道。

“以其之能強攝十方囚魔獄之神鼎中鳩摩天龍易如反掌!”

“啊!啊也!天乎!”

那赤發之修驚呼道。門主聞是言,麵有憂色緩緩道:

“此尊現世,修道界之大災難恐是不遠矣!”

四修麵麵相覷,皆於他修之麵相上觀出濃重之肅然之色。

“如此本門之亡派倒成小事,恐修行之諸大小門派,大德高能盡皆有難矣!”

“唉!大浩劫漸起之亂世也!隻是吾等不幸,恰逢此難,天乎?命乎!”